威廉愣了好幾秒,而後突然笑了起來:“你是怎麼會有這種想法的?講道理,就算我想殺雙頭蛇,也得有那種實力才行吧?一個七級風系魔法師,頂多能跑,殺要怎麼殺呢?”

“因為沒有其它的解釋了,當時在場的只有三個人。我已經昏迷了,那個女孩雖然基本功很紮實,但正因為此她才有了侷限不可能打敗雙頭蛇……而只有你,我看不透你的真實實力,所以只有你才可能擊敗它。”

“呵,你高看我了。想知道我的真實實力,有空試一場不就清楚了嗎?我絕對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厲害。而且,要解釋也挺簡單的,我在進入那個湖之前就發過求助訊號,在你昏迷之後學院派了好幾個教授級別的傢伙過來清場,三下兩下就可以搞定一切。”

“但依然說不通,如果是森特學院派人過來,那現場應該會留下不少痕跡。更重要一點,雙頭蛇所受的致命傷由它的脖頸處開始,然後一直向尾部延伸,直至被劈成兩半……你說的學院教授該都是魔法師吧?敢問這世上哪個魔法會有這樣的威力?”

“當然有,學名是蒼穹之劍,原理是把大量的風系元素聚集起來凝成直線,然後向下劈砍,從外觀上看酷似一把從天而降的巨劍,因而才有這個名字。”

“真的會有這種魔法嗎?”羅伊似乎有些半信半疑。

“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學院的圖書館裡找找,好像書名是《風系魔法大全》吧。”

“但……屍體呢?你永遠也說不通這一點,森特學院看到雙頭蛇的屍體,難道會不運走麼?怎麼可能留在那給我解剖。”

威廉一時語塞,他不得不承認這傢伙的思維的確是很清晰,不到五秒就發現了這完全難以自圓其說的一點。

“這件事我想了整整一路,唯一能說得通的解釋只有你。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能殺死雙頭蛇?”羅伊的目光緊盯著他。

“我再說一遍,沒有任何七級魔法師能夠戰勝它。你想再久,也不可能突破這個壁壘,就像你的父親,你的兄弟……”

羅伊愣住了:“你……”

“我衷心希望你不要深究此事,但如果你非要如此,那我就給你看看這幾天來我都在忙活什麼吧。”

說著,他轉向一邊,從身上拿出一塊以太水晶,放在桌上,開啟。

有些許抖動的畫面投影在羅伊對面的牆上,映入眼簾的是一道消瘦的人影,他右手隨意地持著劍,劍尖拖在地上,而他面前則是一個背後長著八根藤蔓的奇怪男人。

羅伊沉默不語,只是目光漸漸變得銳利。他看出來了,這以太水晶記錄的場景不是其他,正是自己擊殺諾利的全過程。

“你怎麼會錄下來?”

“只是作為參考,畢竟我也是個好學的人嘛。”

“你……”

“別這麼小氣啊!要知道你也偷了我的校徽,大家就算扯平吧。”

羅伊臉色鐵青,死死盯著威廉。

“好的,平靜下來了?”威廉比劃了個手勢,示意安靜,“那現在輪到我說了。”

以太水晶飛速地播放著畫面,而威廉則將右手放在了桌上,輕巧而有規律敲擊著桌面。每一次敲擊聲響起,畫面便瞬間定格,形成一張圖片移至投影牆的邊緣。他一共敲了十一下,牆的四周便出現了十一張羅伊的圖片。

“我對於劍術不是很瞭解,所以就曾拿著這段影像去向學院的劍術老師請教過噢,你大可放心,我是將它等分成三份然後再分別找的人,沒有把你暴露。而那三位在大陸上可以說是享譽盛名的劍師在看過你的戰鬥過程後都紛紛驚為天人,表示從未見過這麼無與倫比的劍法,甚至還有一個感慨沒有和你生在同一個時代,不然就能真刀真槍地打一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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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並不是重點,真正的重點在於他們從這套劍法裡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夏洛-索沃德。”

“夠了!”羅伊的聲音變得有些低沉。

“夏洛-索沃德,名極一時的索沃德家族最後的繼承人,被認為是當今劍術造詣第二強的人,”威廉沒有停下,反而語速越來越快,“但遺憾的是,夏洛-索沃德在五年前去世了,他的死因不明。並且由於各種原因,他沒有留下任何的後代,因而索沃德家族沒能繼續延續下去,近五年來音訊全無。在我們的情報系統看來,那個家族已經瀕臨滅亡了。”

“不過似乎它現在要死灰復燃了。三位劍術老師同時指出了你與夏洛之間招式的相同之處,於是我親自挑選了十一張最具代表性的圖片……吶,看好,這是夏洛的。”

他打了個響指,牆面上又多出十一張圖,只不過圖片的主角變成了另一個英武的中年人,而他們這十一個動作都有著迷一般的相似。

“再聯想到你的姓氏是索沃特,那一切就都呼之欲出了你是他的兒子,噢不,私生子,因為只有私生子才不會被記入家譜,對嗎?”

“你知道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咳咳……我只是不願提起,又不是見不得光!”

“私生子的生活向來不會很容易,從你私自改變姓氏這件事中就可見一斑你不喜歡那個家族,也不喜歡你的父親,所以你的選擇是逃跑,希望拋掉過去的一切,然後重新開始。”

“但你並不是孤身一人,看啊,”威廉又舉起了羅伊那把破損的佩劍,說道,“這是一把雙子劍,兩兩配對……私生子原來可不止一個,你至少還有一位兄弟,哥哥或是弟弟。”

“我無法瞭解到更多,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你與他相依為命,但或許因為某些事故你與他卻又分離了,而那個人……”威廉凝視著羅伊的目光,可忽然間,他沉默了,“抱歉,我沒有考慮過這一點。”

“是啊,你說的都對,正因為某些事故他才永遠離開了人世。你滿意了吧?你還想說些什麼?”羅伊臉色鐵青,“難道說這麼多,你只不過是想炫耀自己的能力,告訴我你探查別人隱私的行為很在行嗎?”

威廉輕輕嘆了口氣,說:“萬事皆有因果,這所謂的隱私,我想就是你身上殺心的來源吧?”

羅伊臉色一變。

“你自以為隱藏得很好,但可惜瞞不住我。不過說實話,只要我願意,要調查你的一切,其實也並非什麼難事。”

“你在威脅我?”

“不,我保密很有一套。剛才的對話我可以當無事發生,但你,也最好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別來探究我。”威廉笑了笑,但羅伊卻分明感受到了他眼神中的寒意,就彷彿阿爾卑斯山的終年凍土帶,古老,而又壓迫性十足這眼神分明不該出現在這年僅二十歲的年輕人身上,但此時此刻,卻顯得毫不違和。

幾乎是一剎那,森冷的壓迫煙消雲散,他又重新變回了威廉傑斯坦,變回了那個看上去極不靠譜,極不負責但又讓人忌憚無比的朗基努斯。

羅伊盯著威廉,面無表情,他緩緩吐出一句話:“你走吧,我想自己靜一靜。”

“唉,還有,不要嫌我嗦,因為我還有事要提醒你:最近幾天,我們在丹陽道附近發現了幾具黑衣人的屍體,履歷不明,但傷口的痕跡卻很熟悉……應該是你殺的吧?”

“是。”

“那只能祝你好運了,因為據調查,他們在前段時間,都曾在法卡聯邦逗留過。如果你真的要找幕後的人麻煩,那恐怕得冒不一般的風險了。”

“我不在乎。”羅伊只是這樣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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