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波拿巴少校所領銜的刺客清剿行動,今夜皇宮中的守衛情況也因此降低了不少,但即便如此,御林鐵衛與守衛軍們也依然能裡三層外三層地環繞著皇宮,如一個牢不可破的堡壘,毫無縫隙可尋。

不過法蘭西畢竟不是戰鬥民族,守衛部隊的這種狠勁早就在幾個小時的站崗中被消耗殆盡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他們骨子裡那彷彿與生俱來的浪漫。

“請問這裡是113號哨崗嗎?我來自拉扎爾殿下的3號守衛編隊,是來這裡接班的,這是我的令牌。”一名穿著衛衣的男青年忽然闖進了這個哨崗,他向衛兵們出示了手中那暗金色的卡片,正色道。

“是拉扎爾殿下的守衛編隊?”他們臉上浮現出一絲驚訝,“今天的人手難道就這麼缺嗎?竟然連殿下的私人護衛都被調來了。”

為首的衛兵一邊思付,一邊接過那張卡片,點點頭:“沒錯,確實是真的,而且交接的時間也沒有問題……但是只有你一個人,真的可以嗎?”

“沒事,不算什麼大問題。本來還有另外幾人會和我來,但是他們今晚喝得太多,精神不佳就只好作罷。”青年從容應答道。

“混蛋!現在是喝酒的時候嗎?該認真的時候不認真,倒是先享受起來了!”哨崗的負責人顯得很是憤怒,而其餘三人也一臉同仇敵愾的樣子。

“沒事的,反正那麼多年都熬過來了,還怕今晚出事嗎?”青年拿出一瓶紅酒,從成色上看應該是極品,“要不要來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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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我們不能喝!”負責人連忙推辭道,但眨眼間青年卻已斟滿五杯。

“怕喝醉嗎?就一杯。”

哨崗的人還想拒絕,但聞到酒香卻都有點按耐不住。

“你先來。”負責人略帶懷疑地說道,同時隨手從其中拿起一杯紅酒遞過去。

青年一飲而盡,沒有絲毫猶豫。

看他這樣,四名哨兵也就不再懷疑,紛紛拿起酒杯喝了起來,而且一邊喝還一邊讚歎。

青年看似隨手地拿起瓶蓋,輕輕一撥弄便從令它彈射出一根根細針,且都精準無比地命中哨兵的身體。不到一秒,所有哨崗的衛兵便都被這高效的麻醉劑給放倒了。

青年麻利地脫下衛衣,金黃色的頭髮便如絲綢般散落,緊接著他又不知從哪搬出一隻稻草人放在哨崗前,做好偽裝,保持燈光亮度後便縱身潛入了夜色之中。

113號哨崗是他研究了許久的一個關鍵點,在皇宮之中,每個哨崗都有著其特定的監視區域,而且各自的監視區域也會隨著時間的推移發生改變,使之承擔起不同的責任。

而在現在這個時間點裡,負責監察通往皇宮的哨崗,恰好就是113號。青年精準無比地掌控住了這個天羅地網中最關鍵的一環,可見其對防衛系統的瞭解已經達到了極高的地步,讓人很難不懷疑有內鬼的存在。

不過也許沒人能想到,這內鬼的身份恰恰就是要他們嚴加保護的拉扎爾皇子。

羅伊面無表情地胡思亂想,同時快步走向了城堡的側門,從這個位置進入皇宮,是他能找到的最佳捷徑。

大門前站有兩名全副武裝的士兵,由打扮上來看應該是御林鐵衛。

“停下!你是誰?”他們剛把武器對準來客,一抹寒芒便瞬間而至。似櫻花飄落,左右不定,寒芒消失之際,士兵的武器也被斬成了兩半。

敵襲!這個念頭剛一劃過他們的大腦,來者便閃身而至,而後才聽見其尖銳的呼嘯聲他的速度竟然比音速還要更快!

“砰”膝擊爆頭,同時以對方肩部為踏板向側面揚起飛踢,直擊另一人面部!他在空中調整姿態,平穩落地,直到一秒後才聽見守衛倒下的聲音。

羅伊看了看身後兩眼,確保沒人發現這裡的情況,便打算衝進大門,但此時卻突然發現走廊邊上一排紅燈開始閃了起來,而且還伴隨有刺耳的警報聲兩名士兵在昏迷前的最後一刻還是按下了警報!

他嘆了口氣,然後立即向前甩出瓦卡提斯。這把未出鞘的長劍在走廊的牆上四處彈***準無比的命中了前來支援的守衛,而羅伊也隨之跟進,以最快的速度擊倒了前來支援的守衛軍。數秒後,支援部隊被依次放倒。

這時,皇宮裡突然響起了輕柔緩和的音樂聲,天鵝湖優雅而又不失靈動的曲調恰好對應上了羅伊接連不斷的動作。像是某種精妙的巧合,羅伊的每一拳每一式都呼應上了音樂的節拍,時快時慢,卻又不失獨特的韻味。如果此時有人能坐下來平靜地欣賞這次打鬥,那麼他一定會驚歎於這藝術與格鬥的完美結合。

終於,曲罷,羅伊的動作也隨之停下。他隨手把某支槍械的彈匣拆出,再將一顆顆子彈盡數拋在地面上,才抓起一個還沒昏迷的士兵,喝道:“現在,你們能不能告訴我,那個人在哪?”

“你……在說誰?”

“他在哪?我不想再問第二次。”羅伊顯露出罕見的急迫,他現在必須得抓緊時間,因為警報鈴已經被按響,要不了多久城堡就會被數不盡的衛兵所包圍,到那時候,想找到那個人則更是難上加難。

守衛還在考慮到底要不要守口如瓶時,他身後的一扇大門卻突然開啟了,顯露出裡面那一節樸素無比的階梯,與皇宮中那些窮盡極奢的裝飾倒顯得格格不入。

羅伊頓了頓,隨後揮起一拳將那衛兵擊倒:“誰在那?”

沒有人回答,也沒有出現能將他重重包圍的御林鐵衛,彷彿那裡就只有一道階梯,通往未知的前路。可羅伊知道自己的前路通往何處,他收回瓦卡提斯之劍,鄭重其事地立在身前。

那傳奇般的兵器頓時如同被施法般顫抖起來,閃爍的寒光也如道道劍芒,向著四面八方飛射,最後聚在那階梯之上,彷彿一支一往無前的箭頭。

“我明白了,你應該也在等我吧?”在這極致的怒火與狂喜中,羅伊卻反而平靜下來了,他緩緩踱步攀上階梯,一點都不顯著急,“我過去一直以為這一天會離我很遠,遠到觸不可及。不過幸好,你還是逃不過這最終的懲罰,如果你還沒健忘到那種地步,應該還記得一個叫阿米蒂婭的女孩吧?”

“正因為此,我才不願意做太多掙扎。”階梯的頂層上傳來一道厚重的聲音,“我已是將死之人,在這生命的最後一刻,我想向你懺悔。也希望,你能放過無關此事的人。”

“懺悔?”羅伊舉起劍,指著聲音的來源,“你以為這些罪孽,是死亡就可以終結的嗎?這麼多年來,你給我、給我姐姐,帶來了多少痛苦你真的知道嗎?你這惡魔……活該墜入地獄!”

“很抱歉……但我想,我唯一能做的,應該也只有這個了。取走我的命,從此欠你們的,就這樣一筆勾銷吧。”

階梯的盡頭處,一扇黑色的大門正緩緩開啟。靠坐在輪椅上的老人背對著大門開啟的方向,語氣蒼涼地說著自己的贖罪詞。

羅伊走進來,把瓦卡提斯收起,換上了一把尖銳的短刀他並沒有打算將瓦卡提斯之劍當作刺殺工具,因為在他心裡,就憑這人所犯下的累累罪行,根本不配死在瓦卡提斯的劍下!

“你的陷阱呢,衛兵呢,怎麼什麼都沒有?難道你真的放棄了抵抗?法蘭西的皇,在他生命的最後一刻,竟也會這麼窩囊嗎?”羅伊繞著大廳緩緩靠近,短刀上的鋒芒迎著燈光,就像是催命的符咒,“我抱著必死的決心來到這裡,卻沒想到只能見到一個懦夫!”

羅伊的聲音裡彷彿還帶著哭腔,但無礙其殺意之堅決,他為了這一天已經苦苦等了十二年,忍受過無數屈辱、排擠與不甘,多少個日日夜夜揮舞著那殘舊的長劍,多少次決死之境裡的摸爬滾打……誰能想到,他只是為了這一刻只是為了這一刻!

不錯,他要復仇的物件並非格林克斯,而是法蘭西當今的國王卡斯德伊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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