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杏是錦城最為高檔的餐廳之一,是富賈權貴最為鐘意的地方。一共兩層,整個建築風格偏於復古,裡面橋流水、笛簫古琴之聲不絕於耳,和一般西式裝修風格不同,這裡讓人有種心曠神怡、耳目一新的感覺。當然,這裡的消費也不是一般人所能夠承受的。

今天,紅杏卻不對外營業,張曉霞將這裡全部訂了下來,莊玉茹的生rì就在這裡舉行。生rì晚宴是在七開始,但是許多被邀請的嘉賓都提前到了這裡,一是表示對主人的尊敬,二也是很喜歡紅杏的環境。坐在這裡,聽著靡靡之聲,品著嫋嫋飄著清香的茶水,和一兩個熟識之人坐在亭之中,別有一番風味。

在二樓一間古香古sè的房間裡,牆壁上掛著幾幅水墨山水畫,疏密濃淡,競相適宜,風骨畫意躍然紙上,雖是現代人所做,但是古風之意從每筆用墨之間透露出來,很得古人之風。靠著牆壁放著一個造型古雅的博古架,上面擺放著幾件青花瓷器。在房間正中,一個仿古實木長桌靜靜放在那裡。此時一個身穿白sè旗袍,髮髻高懸,眉目如畫的纖纖女子,輕抬玉臂,在嫋嫋茶香之間,溫柔,優雅,文靜,一股幽靜的氣息沁人心扉,就像chūn風一般拂過煩躁的褶皺,抹平心靈的疲憊。

在茶桌前面,莊玉茹正無聊的和蔣玉紗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作為鼎泰集團的主公,張家的掌上明珠,這次宴會的主人公,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總是要和來賓寒暄幾句的,這恰恰又是她最不喜歡的。所以她早早的拉著哥哥和蔣玉紗躲進了這間房間,雖也很無聊,但總比和那些大人虛情假意來的舒服。

在臨窗的地方,木質雕窗被輕輕推開了一邊,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散發出一陣陣喧鬧的聲音,和房間裡的淡然幽靜形成了兩個世界。秋宇翔正站在窗前,手中摺扇輕輕敲打著,望著窗外的景sè。今天他穿了一套白sè的休閒服,配上那飄逸的氣質,微風從窗外吹來,嘴角不時掛上一絲淡淡微笑,猶如一幅水墨畫一般,充滿了陣陣詩意。

“我哥,今天其實你才是主角,怎麼不和媽一起去認識認識那些叔叔大媽的?”莊玉茹仰頭一口喝下了一杯香茗,大咧咧的問道,看的旁邊的蔣玉紗一陣無奈。這個茶可是張老爺子特意留給外孫的,卻被莊玉茹如此牛飲,被老爺子知道又要大叫暴殄天物了。

秋宇翔轉過身來,看著妹妹那可愛的臉龐搖了搖頭,淡淡道:“沒意思,還是陪著我的妹妹重要一些。”

“切,我們兩個美女陪著,你賺到了才是呢。”莊玉茹也瞭解自己哥哥xìng子,開玩笑似的著。

就在幾人聊天之際,房門被輕輕推開來,張曉霞和幾個人走了進來。

當先一人赫然是莊建國,今天他穿了一身黑sè的西服,裁剪得當,質地上層,一看便價值不負,一頭黑髮梳理的一絲不苟,倒像是一個滿腹學問的老者,絲毫不見昨rì霸氣。跟在他身後的卻是一個僧侶打扮的老和尚,慈眉善目,笑起來就像一個彌勒佛似的,身上帶著淡淡的檀香味,行走之間絲毫不見老態,行雲流水一般,渾身充滿了一股飄逸的味道。手中拿著一把略顯破舊的禪杖,行進之餘,發出輕微的叮噹之聲。在老和尚後面,跟著幾個老人和年輕人,一看氣度便知不是普通人,不過這群人言談之間都對老和尚充滿了恭敬,更加襯托出老和尚的不凡。

“宇翔,來,我給你介紹下。”張曉霞一進屋子,便走到秋宇翔身邊道,不過神sè卻是很奇怪,似乎很興奮但是又帶著擔憂。

這個老和尚一進來,秋宇翔便感覺到了不凡。

這人他感覺就修為來並不高,但是渾身上下卻充滿了一股禪意,那是高僧大德才能具有的一種勢,有類似於儒家大德具有的浩然正氣。和尚一舉一動都帶著一絲發人深省的意味,而且在天眼中看來,這個和尚魂魄純淨,天、地兩魂都已凝聚於身,以是得“道”之勢,周身一層淡淡的金sè光暈隱而不散,赫然已快證得阿羅漢果位。秋宇翔遊歷各方,大德高僧也見過不少,但真正的高人,眼前這個和尚算是一位了。

基於古禮,同時也是對這樣一位高僧的尊敬,秋宇翔沒等母親介紹,右手混元扇在手中一轉,倒拿扇柄,扇身貼著臂,對著和尚就準備躬身行禮。

這時,原本正和莊建國談笑著的老和尚,在進屋時也將目光放在了秋宇翔身上。當他將混元扇轉動之際,老和尚眼中一道jīng光閃過,手中禪杖在地上輕輕一放,發出咚的一聲。隨著這略帶沉悶的一響,後面幾人也停止了交談,略帶好奇的看著屋子裡的人。

看著秋宇翔似要行禮,老和尚卻是蠻橫的將手中禪杖一橫,阻止了他。看到這裡,莊建國眼中閃過一絲不屑,身子不可察覺的側了側,將後面幾人露了出來,也讓他們能夠很好的看到場中情景。他這個微的動作,卻被後面一位穿著土布衣服的老人看在眼中,嘴角掛起了一絲令人玩味的笑容。

秋宇翔沒想到老和尚會有如此動作,不過僅僅愣了愣,便沒再躬身行禮。看著老和尚平靜的臉龐,他眼睛眯了眯,徑直將混元扇拿在手中,在老和尚伸出的禪杖上敲了三下,然後在滿屋子人震驚的目光中悠閒的走到茶桌邊,坐了下來。

老和尚對秋宇翔看似無理的態度並沒有什麼,不過這時後面的似乎卻有看不過去了。

“張,這就是你兒子吧?真是後生可畏呀,呵呵。”

出聲的是千峰集團總裁唐雄,在華夏商界也算是傳奇人物了。千峰集團主要經營房地產,和鼎泰集團相比,實力也在伯仲之間,也算是一方巨頭了。這次也是應張曉霞之邀而來。原本這種場合派個家裡輩來就行了,但是不知他從哪裡打聽到有幾個重要人物也會來,他才親自出馬。不成想還真遇見了一個華夏政壇的重量級人物。在之前交談中,他也算是極盡討好博得了莊建國的一絲好感,而作為一個成功的商人,他也從言談之間嗅出了這個老人似乎對自己的外孫並不感冒,因此,為了進一步取得這位老人的好感,他現在才出口詢問,看似稱讚,但其中的譏諷之意卻是人人均人聽出。

“這位便是堂弟吧,我是你堂哥莊玉宇,你知道眼前這位大師是誰嗎?”在這個老人身後,一個和莊玉茹有幾分相像的青年站了出來,對著秋宇翔道。

瞟了一眼眼前這個英俊的青年,秋宇翔沒什麼,現在他對和莊建國親密的人一好感也沒有,也難得理會。發現秋宇翔對自己竟然不理不問,莊玉宇眼中閃過一絲yīn狠,而在一旁的遊航卻是巴結似的走了出來,對著秋宇翔耀武揚威般的道:

“宇翔,你怎麼一禮貌也沒有,別然人我們張家沒家教!”

張曉雲這時也站了出來,一臉不屑地道。而遊航也在一旁揶揄了幾局,臉上更是擺出一副嫌棄的模樣。張家的人脈主要是在軍隊,對於遊航這種紈絝來,平時也依仗不上,畢竟部隊也有部隊的規矩,而且張家人似乎也並不怎麼待見他,因此,對於莊玉宇這種正宗“太子爺”來,才是他要極力巴結的物件。

“宇翔,”張曉霞似乎發現場面有不受控制,忍著心中的不快,連忙對秋宇翔道:“這是天慈寺的臨慈禪師,是一位高僧大德,今天被你爺爺邀請來給玉茹慶生,別失了禮數。”

秋宇翔微笑著看了看張曉霞,左手輕輕摸了摸正瞪著一雙眼睛好奇看著眼前場景的妹妹,右手混元扇卻作勢要向臨慈揮去,口中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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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不方便。”

秋宇翔話音剛落,臨慈眼中突然爆出一陣光芒,對著他卻是一張拍了過去,口中輕聲道:

“我倒是很方便。”

秋宇翔不閃不躲硬生生承了這一掌,詭異地看著收手立在一旁的臨慈,淡淡道:

“的確不錯,我們今天不方便遇到了方便。”

當臨慈向秋宇翔拍去時,莊建國和莊玉宇兩人眼中閃過了一絲得意,在他們看來,臨慈這種高僧竟然和秋宇翔相互打了起來,這事要是傳出去,秋宇翔怒打高僧一事就足以讓他聲名狼藉了。

不過事情似乎並沒朝著他們預想的方向發展,在秋宇翔語音剛落,兩人對望了一眼,卻同時高聲大笑了起來,那爽朗的聲音,包含著一種得遇知己的快意,讓人心生嚮往。

就在眾人都有莫名其妙的看著眼前這一幕時,那個身穿土布衣服的老人卻走了上來,看著一大一兩個人坐在一起,給他一種奇異的和諧之感。

“臨慈,剛才你和這兄弟在打禪機吧,誰佔了上風?”

臨慈望了望老友一眼,微笑著道:“上風何在?下風何在?先生怎麼看?”

“先生?!”不止是老者,房間裡所有人幾乎都目瞪口呆,當然,除了莊玉茹以外,在她看來,自己的哥哥就是無所不能的,這個老和尚這樣稱呼也是沒什麼意外的。

老者眼中閃過一絲震驚,神sè也由剛才的輕鬆變得略帶鄭重了。出家人不打誑語,臨慈如是,那這個年輕人絕對不簡單了。當得起老和尚一句先生,這已經明了很多問題。

莊建國則是一臉詫異的看著秋宇翔,臨慈是怎麼一個人他非常清楚。這個老和尚別看沒什麼特別的,但是華夏國歷代領導人都和他有著不錯的關係,在道、佛界,這人也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這次能夠邀請到他,也是莊建國費了不少的力,一自然是向和其他人展示他們莊家的實力,二也是想藉此落落張家人的面子。可沒成想似乎這招反倒起了負面作用,遇到了秋宇翔這麼一個妖孽般的人物。

看著老人那詢問的眼神,秋宇翔輕拍混元扇,微笑著道:“無風起浪。”

“無風起浪?”老者先是愣了愣,轉而眼中閃過一絲恍然,大笑著道:“好一句無風起浪,好!好!”

老人坐了下來,自顧自的拿起一杯茶,輕輕茗了一口,大聲稱著:“好茶!”

秋宇翔自是感覺到這個老人的不凡,從其身上隱約散發出那股殺伐之氣,就知道是久居高位的人。不過對他來,什麼人並沒有卻別,只要對了胃口,年齡也並不是差距,無yù則剛。端起茶杯,敬了敬老人,一口而下。

看著秋宇翔灑脫的動作,老人眼中閃過一絲讚揚,又哈哈大笑了起來。三人若無旁人的閒聊起來,倒是將其他人冷落在了一邊。不過其他人也不敢多什麼,一個是得道高僧,一個開國元勳,即使莊建國,對兩人的態度也不好多什麼,看著秋宇翔,眼中閃過一絲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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