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的婚禮不像城裡面,發個請帖到時婚禮現場坐一坐,熱鬧一下就算成了。雖然現在不像古代那樣需要納采、問名、納吉等等的六禮,但是必要的一些程式還是要有的。一大早秋宇翔便來到了二狗子家,這裡已經是張燈結綵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在秋宇翔恭賀的炮仗和迎接的炮仗聲中,他走進了院壩,知道自己來的早了,沒碰到大鬧班奏樂迎接。知客先生秋宇翔不認識,讓座、敬菸、上茶,程式倒是一絲不拉,隨後還問了句打麻將不。秋宇翔謝絕了,一個人坐在一個角落裡,看著忙裡忙外的一群人,心裡也為二狗子感到高興。

沒過多久,人越來越多,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喧鬧聲,接著便看見幾個人從屋內急匆匆的走出去。一會,一群人走了進來。

前面的是兩名年紀不大的女孩。其中一個大概十八、九歲的樣子,身材婀娜,柔順的黑髮在身後簡單的披散著,彎彎的細眉猶如一輪彎月,巧的鼻子微微翹著,讓整個人覺得可愛調皮。另外一個皮膚白皙,整個人文文靜靜的,帶著一副黑sè的眼鏡,一雙靈動的眼睛透過鏡片流露出的一絲寧靜的味道,穿著職業裝,整個人給人一種沉穩的感覺。

在女孩旁邊有幾個中年男人,其中一個夾著個公文包,從氣質上看秋宇翔便知道應該是zhèng fǔ官員。在女孩子後面兩步左右,跟著三個西裝革履的青年,一身彪悍的氣息讓周圍的人都不自覺的離開了半步。

“帶著保鏢的女人?”秋宇翔不禁對這兩個女人感到一絲好奇。

狗子家人對這群人是畢恭畢敬,不過臉上卻毫不遮掩的透露出一絲驕傲。狗子在一旁傻傻笑著,可能他不知道為什麼鎮長會來,只明白這下家裡人都感覺臉上有光了。

在狗子一家人帶領下這群人向秋宇翔這桌走了過來,因為其他桌幾乎都已經坐滿了人,只有這桌就秋宇翔一個人。幾個保鏢還沒等這群人落座,便有兩人提前走到了桌前,仔細打量了一番桌子周圍,對坐在一旁的秋宇翔更是目光嚴厲的上下打量。感受到那帶著一絲侵略xìng目光的掃shè,秋宇翔卻絲毫沒有覺得一般,他本身就是個xìng子淡然的人,不一身的本事,就是眼界,幾年歷練,上至達官貴人,下至平民百姓,讓他形成了一股榮辱不驚的態度。

這時,兩個女孩中那個戴眼鏡的女人似乎發現了什麼,對秋宇翔的淡然感到一陣好奇。張玉寧非常明白旁邊幾個保鏢的厲害,有些不懷好意的人甚至在他們的目光下就會渾身發抖話不成句,可是眼前這個年輕男人卻絲毫不為所動,而且身上散發出一股淡然的氣勢,這種氣勢她也見過,不過那卻是在一些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大人物身上才有,可這個男人才多大?同時,張玉寧總覺得這個男人給她一種很奇特的感覺,有熟悉,又有陌生。

莊玉茹顯然沒有發現這些。鼎泰集團準備在這裡投資建廠,自己在家也待著無聊,趁著暑假跟著姐姐過來看看。昨天和當地zhèng fǔ已經達成了大致意見,無聊的她連忙拉著張玉寧和保鏢到處閒逛起來,聽這裡有婚禮,從未見識過農村如何舉辦婚禮的她興致勃勃得到了富強村,連帶著接到通知的鎮長、副鎮長也趕忙過來作陪。

一行人坐下後,那個似乎當官的人放下手中的公文包,看了秋宇翔一眼,笑著問道:“夥子,你是陳吉的朋友?”

秋宇翔心中一陣無奈,這個人臉上的笑容也太假了,不過還是客氣對這個王鎮長應了聲。

王鎮長的心思也顯然沒在他身上,問了一聲後,便轉頭對張玉寧兩人道:“莊姐,張秘書,富強村現在雖然貧窮了,但是在兩位投資人的帶領下,在縣委、鎮zhèng fǔ的配合下,我想一定能夠帶領全村人民脫貧致富的。”

在旁邊人的附和聲中,張玉寧淡淡一笑:“這是集團高層決定,我們不敢邀功。這也要多虧了當地zhèng fǔ的大力支持,希望我們能夠合作愉快。”

在幾人打著官腔話的時候,莊玉茹卻忍不住左右打量起來。農村裡的一切對她而言都是新鮮的,雙眼都忍不住散發出一陣興奮的光芒,嘴不自覺的咂巴了兩下,發現張玉寧略帶惱怒的目光掃了過來,就像偷糖的孩被父母發現了一般,連忙低下頭,伸了伸舌頭。

秋宇翔好笑的看著這一切。從兩個女人和跟著的保鏢的氣勢中,他知道這群人不簡單。就算是商人,也肯定是那種在全國也算的上號的,只有那種家庭出身的人,才會形成這一股氣勢,一股能壓過官員自身所帶官氣的氣勢。不過看著莊玉茹的表情,他卻有大跌眼鏡的感覺。

“這女孩一定是家裡人極度溺愛的。”他暗暗想道,不過心裡卻對這個女孩有奇怪的感覺,不關情愛,帶溫暖之意。

“額,你叫什麼名字?”莊玉茹被張玉寧瞪了一眼,也不敢到處亂看了,一下對旁邊坐著的這個青年感到有了興趣。

“秋,秋宇翔。”秋宇翔微笑著回答道。

“你是富強村人嗎?”莊玉茹絲毫沒有感覺這個問一個陌生人是多麼的不禮貌,但是閃爍著好奇的大眼睛卻散發出一股純真的氣息,讓人不忍拒絕。

“算是吧。”不知道為什麼,和莊玉茹話,秋宇翔總感到一種溫暖的意思,就像和易陽子在一起時。

“兄弟也是富強村人?”王鎮長突然插嘴問道。

“幾年前離開的。”對王鎮長,雖然秋宇翔還是面帶微笑,可是話語裡卻少了幾分真誠。

也許感覺到了他話中的意思,王鎮長訕訕一笑便轉過了頭與張玉寧了起來,眼中卻閃過一絲惱怒。旁邊坐著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人,長還算英俊,顯然感覺到了領導的不快,看了看莊玉茹兩人,坐著了身子,對秋宇翔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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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沒有見過你?這些老鄉也沒見過你吧?和朋友來的?怎麼不見你朋友呢?”

秋宇翔一陣無語,男人的口氣彷彿就像他是來蹭飯的一般。他和狗子一家太熟了,也沒有一般人那樣的客氣,而周圍的村民,認識他的也就打個招呼客客氣氣的坐到一邊,畢竟易陽子在世時,沒少幫村民忙,村名都認為他是活神仙,和他一起的秋宇翔也是時常為村民治個病什麼的,連帶著被人稱為神仙了,心中帶著一份敬意,樸實的鄉下人誰敢和他坐一起?而不認識他的發現沒人去那桌坐下,也自然不會主動跑到他這桌來,才造成彷彿他這桌無人問津一般。

“和你有關嗎?”秋宇翔看了男人一眼,眼中閃過一絲jīng光,淡淡道,接著便轉過頭不再看他,手裡的混元扇一下一下拍打著手掌,發出啪啪的聲音。

“你……”沒想到一個陌生竟然這樣撞自己,在鄉里習慣了高人一等的男人,立時臉上有掛不住。可是剛才秋宇翔看他那眼,卻讓他有種被看透的感覺,心裡直打顫,冷汗都不自覺冒了出來,此時想反駁卻也不出話來。

“哇,你的扇子好奇怪呀,我能看看嗎?”莊玉茹似乎沒有發現場面的尷尬,而是興趣勃勃的道。

混元扇其實從外表上看和一般的摺扇也沒有任何區別,只是整個扇身和扇骨都是黑sè的,不注意的人可能會以為就是一節燒火棍。

正當秋宇翔不知道該如何拒絕的時候,門口再次傳來一陣驚呼聲,不過這次,聲音裡帶著更多的驚恐。也許大家都聽出了一絲不同,喜歡熱鬧的天xìng驅使著院壩裡的人一窩蜂似的向門口湧去。莊玉茹當下便坐不住,也跟著人群向外走去,兩個保鏢連忙跟著出去,秋宇翔也不緊不慢的跟隨在後面。

當他們出來的時候,原本寬敞的院門已經被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起來,只聽見人群裡面不時傳出焦急的聲音,似乎是有人突然生病了,不時還聽見“二爺”這個呼喚聲。

“是二爺?”秋宇翔心裡閃過一個老人的樣貌,按時間來計算,二爺現在也應該有七十好幾了吧。

就在這時,人群裡突然一聲高喊,帶著一絲焦急和哭泣,人們也發出一聲嘆息聲。秋宇翔卻突然眉頭皺了皺,一股隱隱的yīn邪之氣從人群中間透了出來。

“請讓讓。”幾個保鏢推開了人群,護著莊玉茹兩人走了進去,王鎮長一行人作為行政長官,自然跟了進去。

當秋宇翔從擁擠的人群中擠進去時,只看見一個保鏢從地上站了起來,對著張玉寧搖了搖頭。在他旁邊,躺著一個老人,穿著一件破舊的夾克,面sè蒼白,渾身被汗水浸透,一動不動,兩個年輕人跪在旁邊哭泣著。

“心肌梗塞,遲了。”秋宇翔聽見保鏢在張玉寧耳邊輕聲道。

這時,剛才和秋宇翔語言上有衝突的男人剛好打完電話走了進來,在王鎮長耳邊道了幾句。王鎮長微微皺了皺眉,然後走到還跪在地上的兩個年輕人身邊。

“節哀,夥子,先把老人帶回去吧。”

“不!不!爺爺還沒走,我要送他去醫院!”其中一個年輕人突然發瘋似的大聲對王鎮長吼道,著便要抱著老人的身體往外走。

“強子,放下二爺!”看著場面就要失控,一個聲音突然響了起來,立刻把所有雜音都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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