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草草結束。張軼並沒有回答蕭擎的問題……他一直就在那裡。一言不發。
哪怕是林晨武。也無法左右張軼。或者是回答這個問題。張軼一直以強硬態度對抗。拒不回答……直到把氣氛鬧的很僵。
雖然張軼智慧過人。但是在短時間內。也根本組織不出一個完美的解釋。蕭擎這一下。完全打破了他的算盤。
這次的會議。因為沒有結果。蕭擎最後提出來的問題。變得毫無意義……除了。似乎除了得到了張軼的仇視之外。沒有得到任何東西。
他看向張軼的眼神。徐以默也是看的清清楚楚。那是一種凌厲到極點的眼神。然而……每個人的極點並不一樣。蕭擎比起張軼在極端的時候。釋放出的那種恐怖的殺意。要渺小的多……
“唔。”苦笑了一聲。徐以默搖了搖頭。如果只是為了引起張軼的注意的話。那這麼做。可是有點得不償失了。
第九次夢魘。實際上並不會如張軼的第八次夢魘那般轟動。不過也是一個不錯的噱頭。至於張軼怎麼把握。他並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藏著那個能夠預言的小本子的地方。張軼絕不可能找得到。
所以的話。他只需要什麼都不做。就足夠了……張軼不是那種會被急迫佔據理智的人。他知道什麼樣的情況。符合他的利益。
只不過。在這之前。他還要做一些事情。這很重要。畢竟張軼的手段。遠遠超出任何人的想象……
想到這裡。他不禁加快了腳步。最後。他走到了一扇門前。
他深吸了一口氣。彷彿在組織著語言。而僅僅一瞬間的停頓之後。他便是打開門。直接走了進去。
另一邊。
在別墅的門口。葉寒和孫涵。緩緩的走了進來……院子裡面並沒有多少人。而且就算有人認識葉寒。礙於他的恐怖能力。也不敢上前打招呼什麼的。
葉寒的面色顯得很輕鬆。兩手插在胸前。顯得不慌不忙的樣子。而他的身後……孫涵卻是臉色凝重。腳步一步一步的走著。彷彿有千斤之力一般。
他和葉寒。足足在外面待了一上午。而葉寒對他說完那些話之後……他足足一個人呆立在湖邊。思考了一上午。
葉寒在剛剛對他說的話。讓他的心底。出現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此刻的他。腦海中在瘋狂的旋轉著。不曾停止。
我們應該計劃一下……張軼死後的事情了。
這句輕輕的話。如同一個重磅炸彈。狠狠的轟進了孫涵的心中。讓他措手不及。極度慌亂了起來。
事實上。在張軼回來的一會兒之後。林晨武就已經發消息給他們了。作為三樓最為重要的幾個人。每次夢魘。他們都是能第一時間知道的。
孫涵都知道了。葉寒不可能不知道。所以的話。葉寒在知道的情況下還說出這種話……他的動機。就很令人深思了。
但是的話……孫涵本身。也有諸多不滿於張軼的地方。比如說張軼對他們的暗中壓力。還有房間的針孔攝像頭……都是讓他對張軼。有著極為強烈的不滿。
更何況。葉寒本身也就是和孫涵一個城市的。二人本來就熟悉……比起張軼。孫涵還是更願意相信葉寒一些。
“我們原本的城市……還剩下多少人。”走進了別墅裡面。葉寒隨意拿起旁邊的一瓶水喝了一口。一樓的大廳有幾個很大的櫃子。上面都是一些飲料。或者是應急用品什麼的。隨時拿就好了。
“還有大概七八個人吧。在一個月前的夢魘。死亡了一個人。活下了一個人。其餘的……倒是沒有再陷入夢魘了。”孫涵想了想。回答道：“他們的情緒反而更加消沉。如果不是前幾天。張軼那個預言的手段給他們一點信心的話。恐怕會更加崩潰的。”
“看來我做的這個決策。還是有一點草率啊。”葉寒苦笑了一聲：“我只是覺得。來這裡……會有更大的機會。現在看來。機會是多了許多。但是渡過夢魘的存活率。卻沒有那麼大了。”
孫涵點了點頭。擔憂道：“雖然人倒是多了。但是……負面情緒也是可以疊加的。每個人都不想死。這麼多的負面情緒加起來……也難怪如此。”
“但是的話……實際上。他們的存活率還是會提高很多。”葉寒皺了皺眉：“你沒有發現。最近夢魘的次數少了非常多嗎。平均每六七天才一次。這在分散的時候……是絕對不可能的。”
“但是新人也少了。”孫涵立刻說道。這個現象。他自然不可能不注意到：“搬過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四次夢魘。只有兩名新人的加入。而我們。足足損失了十幾名多次夢魘的人了。甚至包括張楠這種四次夢魘的存在。”
“你的意思是……”葉寒皺了皺眉頭：“夢魘在有意識的。控制人數。”
“對。”深吸一口氣。孫涵也是沒有想到葉寒這麼快就猜透了他的想法：“夢魘是具有人為思維的。這點。我們幾個人都是知道。儘管這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是我還是認為。夢魘在有意識的。想要降低陷入夢魘的人。”
“唔。”葉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不在說話。而是隨身抽出一把匕首出來。饒有興致的刻畫著一個桌上的飲料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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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他們自己討論也討論不出什麼來。夢魘本身是絕對無解的。它想要的什麼意圖。也沒人能猜得到。
這些東西。林晨武和張軼。絕對不可能猜不到的。至於他們怎麼想……自有他們的計劃。既然無法改變。就只有做好應對的準備了。
“走吧。到樓上去。今天是張軼第九次夢魘歸來的日子……想必。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葉寒沉吟了一下。忽然是想到了什麼東西。隨後他看著孫涵。嘴角上揚。淡淡笑道。
……
新的一天。旭日東昇。整個冥江市。也是開始了新的一天的朝氣。
距離張軼回來。已經是第二天了。然而除了在網站上面。公佈了第九次夢魘的過程之外。似乎。沒有其他的訊息了。
很明顯。張軼這次。並不想引起太大的聲張。但是就算如此。知道張軼回來之後……整個別墅內。還是陷入了一陣短暫的沸騰。
大家除了期待這個第九次夢魘的傳奇之外。更多想要知道的。則是關於預言的事情……張軼什麼時候給出下一次的預言。成為眾人最為期待的事情。
然而直到這件事情真相的。包括凌楓和韓若舞。都是把關注的目標轉向了徐以默。他們很想知道。徐以默到底能做出什麼動作來……
在昨天。徐以默也是找到了他們。雖然沒有說出事情的真相。但是凌楓和韓若舞二人……也是或多或少的明白了一點什麼。
只要這樣。就足夠了。
早上一大早。在三樓的會議室裡面。又是召開了一次會議。不過這次的會議不同的是。張軼並沒有參加。參加的是林晨武。以及那十名層長。
會議的原因很簡單……就在前天晚上。呂鑫在外面的一個銀行裡面。自殺了。而第二天屍體被人發現。隨後第三天。便是登上了報紙。
陷入夢魘的人。在絕望之中自殺的。幾乎每個月都會有。但是如果是在別墅裡面以任何形式自殺。或者是跳河。跳海什麼的……都不會引起轟動。甚至不會被任何人發現。
因為夢魘的限制原因。所有在別墅裡面自殺的人。他的親朋好友對他的記憶會自動抹除。因此不會有任何人報案。哪怕有人主動去報案的話。也會被以“查無此人”等等原因。阻擾。
而跳河。或者是以其他方式自殺的人……甚至會連屍體都找不到。就連一起陷入夢魘的人都找不到他們的蹤跡。不知死活。更別提別人了。
但是這一次。呂鑫在外面的自殺。居然是見報了。這個事情。也是在別墅裡面諸多人的心理。泛起了一些漣漪。
張軼對此並不在意。然而在林晨武的堅持之下。還是開了一次會議。三樓的層長終究還是沒有選出來。林晨武和那十名層長。加上凌楓和陸弘程。便是這次會議的全部人。
“這次的事情。可是有一些蹊蹺啊。”緩緩的把報紙推開一邊。蕭擎笑道：“以往的自殺。外面根本什麼都不可能知道。但是這一次。居然引起了一場小小的轟動……這可真是不可思議。”
蕭擎本身在張軼和林晨武的眼中。已經被劃分為極度注意的人之一了。奈何他這個層長的職務還在。而且也沒有調到三樓來。就算是張軼。也是怪自己有些看走眼了……
此刻每個人的面前。都擺著一份報紙。上面是今天的新聞……可以看到。這件事情雖然沒有佔據頭條。但是也在前幾頁的位置。佔據了很大的比例。
除了林晨武之外。蕭擎是第一個放下報紙的。而其他人。依舊在專心的看著每一個字眼。不會有絲毫的疏漏。
而越看。每個人臉上的神色。也就是越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