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緋聞
與此同時，瀑布石橋上，站著一名身姿高細的青衣女子，女子墨髮半綁，五官端正，似傲菊隨陽，清媚各雜，別有風姿，只是面上卻泛著層陰晦。她杏黑的眸掃到面前石牆畔兩人身影時，不由一怔。
只見眼前斜下方壁上一人按壓一人，兩人舉止親密，耳鬢廝磨。
一細看，她不由暗驚：黎婻宛宛！當即邁步向前。
黎婻看著面前舉足無借，小臉遍紅的九鳳，心中噗嗤一笑：小丫頭這麼容易臉紅！不由勾起壞笑，傾下身來，湊近她耳垂緩緩道。
“九鳳，你想不想…”話還未落，一聲驚呼響起。
“你…你們…”
九鳳猛地一把推開黎婻，黎婻始料未及，退了幾步，所幸此時小道寬闊，不至於跌落崖底。
她眉頭一蹙，迎聲看過，只見瀑布石橋上站著一女，女子身材高細，滿目陰厲，暗紅朱唇輕勾，挑著秀麗肆無忌憚的眼盯著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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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祭！黎婻沒想在這裡遇上她，當即斜目，笑道。
“女祭姑娘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女祭憤然哼了聲，抬腳便掠過兩人，錯身而過時，嘴角勾笑，眸中閃過勢在必得，黎婻狐疑：她想打什麼主意？
剛一掉頭，只見九鳳驚的身形往後一縮，雙手不住揮舞，聲音顫顫巍巍。
“黎…黎婻姐，九鳳不想，也不要。”
小臉滿是驚懼。黎婻暗道：好像玩笑有些過火了！當下悠然解釋。
“九鳳，你以為我要你幹嘛？”
此話一出，九鳳唰地側頭，抿嘴一語不發，臉上已經羞紅不已。
黎婻攤攤手，徹底沒了興致。
“好了，不逗你啦！”
腳剛移進，她又退了一步，黎婻撫額，無奈道：“剛才想問你想不想追噎神，讓他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九鳳唰得盯來，黎婻心頭一凜：這丫頭不會這麼迂腐吧！
隨即只見她垂低了頭，小聲道。
“黎…黎婻姐，有辦法！”
黎婻心底當即樂開了花，連忙上前，不顧她反映，湊到她耳邊低語道。
“當然了，你黎婻姐是誰？”
話落只見她巴巴的看著自己，眼中滿是期待，不由嗆了下，又忙緩聲道。
“你啊！要先調查他有什麼喜好，他喜什麼愛好，你就愛什麼喜好，這樣你們就和共同話語。再者就是天天粘著他，讓你的存在變成他的習慣，沒了你感覺不習慣。當然不過太過，不然只會惹他厭煩。”
話頓，噍著九鳳惜惜受教的樣，她咽了口唾沫，繼續道。
“還有，千萬不要當他是你師傅，只是你欣賞、愛慕的人，最好不要叫他師傅。”
“啊！”
“若師尊都不叫，那豈不是離經叛道，不守禮規。”
九鳳面顯不悅，黎婻徹底服了她，苦口婆心的解釋。
“怎麼會，你只要人前叫，人後不叫不就行了，再說你心裡當他是不就好了。”
九鳳噢了聲。
“這些九鳳都知道。”
黎婻這下就要跳腳，什麼叫這些知道，當下厚著臉色又道。
“我再告訴你一個你不知道的。”看著九鳳興奮的目光，黎婻得意的仰頭。
“別人都說女人口是心非，卻不想男人也一樣。臉上厭嫌你，其實只是裝模作樣，必要時霸王硬上弓，看他還怎麼賴賬。”
倏地，黎婻頓覺有人盯著自己，連忙抬頭，只見石壁上站著目光如炬的眾弟子，皆盯著她和九鳳目光驚詫。
她不由後步，心底波瀾湧起：這些人幹嘛呢？突然，想起女祭最後勢在必得的目光，當即面色一沉，斥道。
“女祭，你行！”
當即掉頭踏上石橋向黃門峰走去。卻不想，剛上石橋，便差點撞上身形單薄的赫璉決。
“黎婻師妹！”
赫璉決喚了聲，卻見她頭也不回的走掉。只聽身後一聲清脆的女聲喊道。
“黎…黎婻姐…”
轉頭看去，面前靜立一名身形小巧，身穿青衣，黑髮高綁的女子，她彩睫微顫，面頰微紅，當看到她額頭紅色鳳紋的圖形，赫璉喚決不由一怔：鳳族公主！
抬眸便見山巒半壁上面色古怪的弟子，不由眉頭一皺。轉眼，便見到那女子神情不解，躍然離去，他便也跨上峰道。
………
心情鬱悶的黎婻，走至古汐的水上茅屋，便被她叫住。古汐依舊青紗在身，神情淡然，就連質責聲，也出奇的平淡。
“餘長行澗至黃門峰底你便行至一日。”
黎婻瞅了瞅日落黃昏的天，抿了抿嘴。
“這不是還沒天黑嗎？”
頓時，糟到古汐的橫目，當下抖著臉皮笑道。
“師傅！弟子回來的路上遇見九鳳，和她聊了幾句所以回來晚了，師傅千萬不要見怪。”
出奇的是，古汐只是看了她一眼，問道。
“素心決可記下。”
黎婻心中暗喜，洋洋得意。
“當然。”
接著只見古汐淡然道。
“這半月，你便淌水暗運心決。”
黎婻驚叫。
“淌水！”
至月後，她才知什麼叫淌水！便是全身浸入瀑流，立穩身形，與平常扎馬步相似，只是是在水中扎妥。
瀑布水流量大，衝擊更大，起初的她剛一入水，便被瀑布衝落，所幸古汐及時相救。
一條泛著波光的白綢自她小屋飛出，及時圈住眼見要跌落崖底的黎婻。
黎婻全身溼了個透心涼，好在現時夏日再加之神力相護，及運轉心決，卻也不覺得冷。
直至最後，黎婻立於瀑流，一刻時辰，才覺體力透力，支持不住跌倒。而古汐總能在她危機關頭出現。
黎婻知道古汐特意為之，為了鍛鍊她的體力，她雖然速度快許，可體力卻差勁的很。那日，古汐說的話如同棒槌正中她的心窩，她也便老老實實鑄造體力！
日出西落，到了七日這天，她便能在瀑布衝擊下堅持半天。這樣下來只覺手臂有力，吃食增了一倍一止。
至了十日，與起初的渾身痠痛，體力透支，疲憊不堪相比，尤如泥壤之別，竟覺得站尋常水中一般。
然整個天門卻流傳蜚語，說她汙穢不堪，行為敗壞。更是有甚者說她喜愛女色，時常與女子勾肩搭背，不成體統。更是說目擊者說她與鳳族公主關係密膩，耳鬢廝磨。
這日下午，媚陽高照，風和日麗，湖面翠碧波驚，她被古汐喚在跟前。
她尋思著古汐又想找什麼法鍛鍊自己，可卻沒想她竟說。
“往後你便到天門峰煉器堂從鍛造開始學起。”
她當即便叫。
“師傅，你竟然要我煉器！”
煉器一般多為男子，皆都是體態彪悍肌肉發達的壯漢。要是自己真要煉器，那不是渾身肌肉，那還像個女人！黎婻頓感自己離女人愈走愈遠！當下一萬個不情願！
古汐似是知道她不願，掃了她一眼，淡淡說道。
“你若想成為煉器師，只怕不成。”
什麼！黎婻嗔目結舌，有叫別人去學，反而說你不是那塊料嗎？那不是自找恥沉，自討苦吃！卻又聽古汐道。
“煉器師下分配鍛造師，你學成地階鍛造師便是幸哉，這對於你煉鍛體力有著莫大好處，與你修煉神決更是大助。”
黎婻舒了口氣，還好！還好！本來她對煉器師就沒興趣，當鍛鍊身體最好不過！
這些日子手臂肌肉明顯，連身子也輕了許多，想起她在現代的馬甲線，當即歡脫雀躍。
“好，我去，我去！”
可轉瞬，她便瞧見古汐那淡然的眼中似閃過詭異，當即頓住身形，便見古汐輕飄飄道。
“婻兒，你便上午鍛造，下午去藏書閣背記，若是不記背完二層書籍便不用來找為師！”
“什麼！”
黎婻大叫，當即眨了眨眼，她沒看錯吧！那是她師傅，是那個冷淡的古汐！
當即便想到問題的嚴重性。兩層的書！不說一層就上千萬本，連合著兩層，那要背到猴年馬月！當即苦著一張猴臉，顯現悽澀慘樣。
“師傅…弟子這榆木腦袋，那得背到何年何月啊！這不是折騰我嘛！”
古汐看她這般迥然模樣，不由嘴角一勾，唇邊梨笑一閃而過，黎婻看得真真，只覺寒梅綻放，驚人奪目，沁人心脾，可惜不過曇花一現，轉眼消逝。不由暗惜：原來師傅也會笑啊！
突地，遙見山壁上一襲青墨長袍男子，飄坐樹梢，正痴痴的望向這邊。原來是他！今天第三天，白帝又來了！
她與古汐修煉時，他總時時偷看，偶然間瞟見，有時滿面泛喜，有時傷痛，有些悲切，有時又黯然神傷。簡直就像京劇裡的譜臉，變化多端，讓人猜不透摸不著！看他這副模樣，難道有什麼隱事？正在這時，耳畔響起古汐飄柔的聲音。
“正經事不做，竟搞些晦瘴之事。”
“啊！”
黎婻不由脫口而出，身形一怔，看著古汐愕然不解。兀地，想起近日傳的沸沸揚揚的謠言，暗自咬牙：這個女祭原來在這裡等她啊！自己搞百合就算了，還要拖她下水，可惡！
突地，只覺一道探究的目光掃來，眺見古汐略有狐疑的看著她，目光中竟流露驚異，她不由跳腳，忙道。
“師傅，那些子虛烏的事你也信！”
卻見古汐垂下眼簾，眉頭微翹，沉吟了片刻，出聲道。
“竟敢做，便要敢為。”
黎婻差點跌倒在地。她…她做了什麼！她什麼也沒做好吧！她承認這個世界放開，可沒想到這麼露骨吧！
當下奄奄的爬回自己的住處，心情沮喪、憋屈。她本來不在意這些以訛傳訛的事，可沒想到古汐竟然也相信！
一連想到黎婻君昊相信，那麼黑山英獻肯定也相信，不由煩躁異常：我明明喜好男色的好不！
“啊…啊。”直煩的她叫出了聲，撓著頭皮一陣亂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