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頭時,那灰色身影已經不見,眼見閔石夷的身影也漸漸消失。黎婻搖搖頭,否決自己心中想法:如果女瑤沒有得到吳姖天門的錄取通知書她怎麼來的!拋開各種想法,她看了眼只有數十名各族,正在攀爬的九層梯也走了上去。

直入雲霄的石梯大概有三米多寬,原以為只是單純的抓梯子而已,可誰曾想這一上來,明明溫涼的晨光這麼強烈,她都以為換日了,這哪是什麼晨日,分明是烈日!

黎婻突然想到了她的防曬霜!要是沒有防曬變黑了怎麼辦?一想到熱她就覺得渾身熱,吸了口氣,她不停告訴自己:心靜自然涼!心靜自然涼!

彷彿走了半天又似一日,太陽已經到了正午,身邊不時越過或落後各族。黎婻不知道自己走到哪裡?還有多少層梯要爬,突然,她特別想念現代的寶馬!

重重吐了口氣,倏地,身後有人輕輕點著她的背。回頭一看,一身黑色緊衣,小巧身姿入她的眼。一張雪白鵝蛋臉上吊著無數汗珠,幽綠色的眼瞳清澈無比,眼角勾著燦爛的笑看著她。

黎婻忍不住問道:

“你怎麼在這?”

“怎麼!只許你這等人在此?”

身後突然傳來男子粗曠帶著磁性的聲音。

“i當然不是!”黎婻回頭,竟然是那個一身黑衣領白獸皮、滿頭長辮披散的穹狼族男子。他陽剛挺立的鼻樑上滴著汗珠,一雙杏眼黑瞳嫌棄的打量著她。

等等!他說什麼?這等人!這時,黎婻才反映過來,立即反斥。

“你說誰是這等人?這等人指的哪等人?”

“自是卑鄙!耍陰謀手段的小人。”

男子仰頭注視著她,一臉不屑一顧的模樣。

“你說清楚!誰是卑鄙耍陰謀手段的小人,我看你才是。”

黎婻冷笑反駁,男子卻冷哼一聲。

“是嗎?不知是誰在鬼藤域內背後陰招。”

倏地,黎婻突然想到自己控制鬼藤差點傷到面前女子,不由面現愧色,可想到事情原委她就氣憤,掃了眼他自以為是的嘴臉,呵呵幾聲道。

“是嗎?不知道是誰禍水東引,害的我們也被那鬼東西追的上天不成下地無門。”停了下,她又連忙話中有話道:

“有可能還是別人特意為之,背後陰人手段不知凡已,我那也是以其人之身還治其人之道。”

“你!”

男子氣惱。

“怎麼!惱羞成怒,要殺人滅口啊。”

黎婻笑著隨口一說。然,還真不想對方雙爪猛地向她胸前攻來,她下意識用手臂一攔,一個字:疼!姥姥的!一語就動手!黎婻沒想對方皮糙肉厚!

竟然二話不說,便向她襲來,忙道:“喂!喂!不就是說說,君子動口不動手,我承認是我不小心,可你不也有錯!”

話畢,閃著寒光的利爪兩次襲來,黎婻身形微動,手臂不停擊擋對方,一息時間雙方十個來回。

她雙手各自側進側出,身形冽轉猛地擊拍在他胸口。男子腳步才退了步。雖擊退對方一步,可黎婻面上卻痛的扭曲,右手臂上的傷口裂開,溫熱的鮮血已經抓滿整條手臂!

她氣得雙頰滾燙,竟然莫名其妙!罵道:“喂!小子!你惹火姐了!”

身影往男子身後繞去,眼底卻突然出現一雙黑靴,她暗叫一聲糟糕!他竟然看穿自己動作!

整個人便向後仰墜,身子不受控制直直摔去,那種彷彿要隨風而去的感觸嚇了她一跳。腦中一縮,雙手快速一撈,拍的一聲,緊緊抓住石梯邊緣,她整個人被吊在半空,右手臂疼的更厲害,黎婻氣的怒吼出聲。

“無恥、卑鄙小人!”

頭頂沙沙聲中傳來男子淡淡的聲音。

“彼此,彼此。”

“倩兒,我們走!”

黎婻一聽,大事不妙,連忙喊道:

“喂!別走!喂!帥哥!帥哥別走啊!”

可腳步聲漸遠!臉頰涼風呼嘯,望著深不見霧濃濃的崖底,黎婻欲哭無淚:不帶這麼害人的吧!你怎麼不直接殺了姐,竟然這麼殘忍!

途中路過幾個獸族人,原本黎婻想要喊人幫忙,豈料對方匆匆掃了她眼就快步跑了,連機會都不給她!

當正她灰心時,石梯下走來一身暗青長裙、身姿豐滿的女子。女子錐形的臉頰上泛紅一片,性感的紅唇,嘴角露出一雙尖牙,一雙犀利的丹鳳眼不禁讓人渾身一顫。

黎婻噍著女子長髮間那雙狐耳就知對方是獸族狐族中人,臉上一喜,連忙喊道:

“仙子!仙子!救命!”

女子停在她面前,如冷霜的臉轉了過來,寒冰犀利的丹鳳眼上下掃了她一遍。卻在她期待的目光中淡然轉身,抬腳、繼續前進,黎婻被雷的裡外不是人!

“誒!誒!仙子救命啊!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求仙子救命,施以援手啊!”

黎婻快速說完生怕女子消失在她面前。女子頓了下,轉頭盯著她,紅唇微微一動,瞬間讓她空中石化!

“我為何救你?救你可有好處?再者我不順水推舟送你離開天門已是我最大的仁慈。”

黎婻盯著消失的背景,心裡一萬個草泥馬!對方竟然表示不推自己下去就已經是對最大的恩典!她扯了扯嘴角,心底糾結:這…這世界也太扯蛋了吧!還是說自己太天真、單純?

黎婻吊在半天中的手開始無力,本來就疼,現在只怕她非要掉下去摔個粉身碎骨。正在她埋怨咒罵時,上頭突然伸來一雙手。

一雙白中泛紅的手臂出現眼中,高興之餘她還不知是誰這般好心,一看,她整張臉便冷了下來。

“怎麼是你?”

“對…不!起!”

傳來對方簡單的話,黎婻氣的沒有拉對方的手,要不是因為她,她能有此一劫!她盯著女孩緊張幽綠色的雙眼就是不肯抓住。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啪的一聲,一滴汗水從她額頭滑落,她真的快沒力氣,心底打起了鼓:反正都快要死了,面子算什麼!管她什麼三七二十一。

一把搭上女孩的手,眼中出現她燦爛的笑容,露出一對狼牙。一上石梯,黎婻整個人如同死狗般趴在石梯上一動不動、大氣吸著空氣,如若不是這石梯夠寬她可能會被人踩成肉泥。

她側眼看著坐在一側的女子,有些疑惑。

“為什麼救我?你男朋友可要殺我。”

女孩睜著幽目歉意看著她,嘴裡斷斷續續喊著:“對…不…起…,對…不起!”

看著她勉強說出的話,黎婻已經無力責怪,有氣無力的問了聲。

“你叫什麼?”

“阿倩。”

這兩個她卻說的順溜。阿倩跟她說了同樣幾句斷斷續續的話就走了。

黎婻躺在原地還是一動不動,腦中還在不停怨罵男子,透過阿倩的話她知道那男子名叫玄姖,其它就什麼也套不出來。

原以為兩人是情侶,結果卻是兄妹,她就奇了怪了,這兩人性格完成不同,怎麼就是兄妹了!可隨及她想到陰浮府那大堆子女,便也不糾結。

……

天門峰瀑布下的深溝溪水,

狹而窄的谷溪被鮮血染紅,泛著黑褐色的淤血堵在淺溝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臭味,堆積成山的死屍觸目驚心,滿天嗡嗡亂飛的蒼蠅煩亂的很。

水面上浮著十多名身穿青白年輕男女,他們個個掩面捂鼻,其中一聲男聲響起。

“閔神君!這些各族死狀相同,皆是脖勁被咬血盡而亡!”

空中,一身玄衣的閔石夷掃向身下一堆死屍,神情凝重。他嗯了聲,看向一名身姿纖細、面帶白紗的青紗白裙女子。只見女子蹲下身,纖纖玉手探了下一名慘白的死屍,手指間泛著一層綠光。

“白水!如何?”

女子收回手,拿出細白的手帕輕輕擦拭,頭也未抬道。

“他們脖勁似是被什麼妖獸所咬,以致血盡而亡!其它我實在看不出。”

“妖獸?”

閔石夷神情微怔,女子收回手沉吟道。

“咬處很大,又不似正常妖獸。”

閔石夷垂目注視岸邊死屍,眉頭微挑。

“莫非是遠古兇獸!”

女子一怔,面現微驚,在場弟子無不震驚,閔石夷星眸一閃,沉默些許,沉聲道。

“到底如何尚且不知,你們先把這些屍體帶回天門,其它人隨我繼續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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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名被點到的青年男女皆都傻愣在原地。

閔石夷漆黑如星的眸子泛著寒光掃了他們一眼,踏步率先飛了出去,其它人見狀也紛紛跟隨,只餘下那四人掙扎的面容。

一群人飛到溪水分岔口時,那名為白水的女子突然停了下來,驚疑一聲。

“這裡似乎有人族蹤影!”

隨她話落,閔石夷眼角瞅著另一岔溪谷內,長滿青苔的石壁處滑過一抺灰色衣角,他雙眼微眯。

“許是你看錯,或是之前有人族來過。”

“可能吧!”

白水半疑惑的呢喃,一群人再次抬身飛出谷內。

隨後,石壁內探出一個人頭,一張鵝蛋臉露出,明亮清澈的黑眸盯著消失不見的人影。一頭長髮編成的辮子垂在身後,她額頭厚重的墨髮擋住容顏。

女瑤看著飛遠消失不見的人,輕呼了口氣,手不自覺拍了拍胸口。目光向山谷內水溪的盡頭望去,卻只看彎彎的崖壁啪啪的水聲響起。她的腿一深一淺踩了進去。

溪水的盡頭是轉入更深的溪溝,走了許久女瑤心裡估模著也快到了。果然、面前出現一條陡峭的瀑布,瀑布懸崖兩邊粗大不一的滕蔓還在,只是無數凸起的青石塊上全是青苔,要想攀爬危險異常,事到如今她已無路可走。

她神色凝重,一把抓起及腰的長辮往勁間盤起幾圈,抓住一條粗滕用力一拉,心底嘆了聲:挺堅固的!緊接著她須著粗滕一步一步往上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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