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遠山聞言心中大驚,臉上滿是緊張,驚道“我與秦姑娘在黃石鎮分開之後,便來了錦州,怎麼,秦姑娘竟然不見了?”

黃姍姍忿然道“定是你這個惡人,看我秦師姐長得美麗,起了歹心,害了秦師姐”說罷,竟兀自覺得自己說的完全在理,突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李遠山見這個小妹妹哭得傷心,頓時手足無措,急忙出聲“姑娘,你。。。別哭了,我不是壞人,我沒有害你秦師姐,我,我我對天發誓,句句屬實”李遠山實在聽不得別人在自己面前哭泣,為了止住面前小姑娘的眼淚,一時間也找不到證據自證清白,糾結了半晌,只得對天發誓。

黃珊珊一下子停住了哭泣聲,李遠山見她沒哭了,還以為自己的話起了效果,正心下稍安的時候,只見黃珊珊突然拔劍,一劍向李遠山刺來,原來這黃珊珊心中越想越覺得自己猜測是對的,然後就想到自己秦師姐已然被這賊人殺害,心中又怒又怕,對於李遠山說的話,竟是充耳未聞。急怒攻心之下,失了理智。黃珊珊突然出手,幾位師姐均大吃一驚,紛紛喝道“師妹”“不可”。。。卻是來不及阻止了。

李遠山低頭看著那沒胸而入的劍,眼神呆滯,覺得自己喉嚨裡一股腥甜之氣上湧,微微搖了搖腦袋,硬是把那一口的鮮血給吞了回去。

李遠山此刻真的很生氣了,他慢慢的抬起手,屈起食指,重重的一個暴慄敲在黃珊珊頭上。。。。。。小姑娘立刻棄劍捂頭,疼的眼淚汪汪,看見自己一劍插在李遠山的胸口,卻是圓睜著眼,捂著嘴,往後急退,一把撲到苗師姐懷中,“啊。。。我殺人了,我殺人了!師姐,我不想殺人的,我不想殺他的,我,我。。。”

那苗師姐見得此景,立刻撫摸著黃珊珊的頭頂,柔聲安慰著“沒事的,沒事的,他是惡人,是該殺之人,沒關係的”

李遠山頹然坐倒在地上,另外幾名女子立刻上前想查探李遠山氣息,那人卻忽然出聲“小姑娘,別哭了,我沒死呢,你不用傷心自責”說罷一陣咳嗽,帶出幾滴血沫子。

七個人圍著李遠山轉來轉去,焦急不安,不停議論著“這可怎麼辦?”幾個女子只會些尋常外傷的包紮之術,對李遠山胸口的劍,卻無從下手。李遠山有的時候的想法簡直奇異不可名狀,沒有人猜得透,就比如現在,那把劍現在還明晃晃的插在自己胸口,看著幾個姑娘圍著自己像那熱鍋上的螞蟻轉來轉去,商量著怎麼救治自己,明知她們不想讓自己死去的原因是想得知秦思雪的下落,可內心依然感動不已。

這個少根筋的少年突然出聲“幾位姑娘可有金創藥?”幾位女子一愣,其中一名女子說道“你胸口的劍不能拔出來,不然你立刻就死了,金創藥我們有,可沒用的”

李遠山彷彿沒聽見後半句一般,說道“在下想借用一下幾位的金創藥”幾個女子正疑惑間,黃珊珊忽地從腰間摸出一個淡黃色的小瓶子,遞到李遠山的手中。李遠山看著眼前那小姑娘,咧開嘴,露出那被鮮血染得紅了一片的牙齒,笑了。

李遠山左手扣在右肩,右手扣在左肩,狠狠摳住那兩顆子午釘,然後緩緩用力。。。

七名女子看見李遠山奮力摳著那子午釘,只見李遠山雙目圓睜,額頭根根青筋暴起,也不呼喊,只是緊緊閉著嘴。幾名女子卻分明能清楚的聽見李遠山牙齒咬得恪恪作響,還有那子午釘刮過骨頭,與血肉分離的哧哧聲。。。李遠山已然臉色發青,卻依然還在用力拔著,幾名女子面露不忍,那苗姓姑娘更是撇過頭去,不忍再看,黃珊珊盯著李遠山痛苦的模樣,死死捂著嘴,眼淚卻是兀自流個不停。

彷彿過了許久,幾名女子快要被那刺耳的聲音弄得心神崩潰之際,李遠山終於將那深入骨髓的兩枚鋼釘拔了出來,一把丟在地上,肩頭鮮血淋漓,眼見李遠山拔出了鋼釘,一眾女子齊刷刷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卻是之前被李遠山的舉動給震住了,不敢呼吸。李遠山拿起地上的藥瓶,正要給自己上藥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手抖得厲害,那藥瓶兒竟拿捏不住,掉到地上,滴溜溜打著轉兒。那姓苗的女子顫抖著上前拾起藥瓶,幫李遠山收拾起肩頭的傷口。那女子剛將金創藥倒在李遠山的肩頭,李遠山便像被那燒紅的烙鐵給烙到似得,大聲鬼叫起來,一眾女子心中詫異,這漢子方才受鋼釘刮骨之痛,硬是一聲不哼,這怎麼一點兒皮肉之苦,卻又一副軟蛋般鬼哭狼嚎。。。

本來極安靜的破廟,驟然響起李遠山的哀嚎,破廟內壓抑的氛圍煙消雲散,一名女子仔細的看著李遠山丟下的兩枚鋼釘,只見那鋼釘染滿鮮血,彎彎扭扭,前端呈螺旋狀,最可怕的是,那鋼釘竟然不是尖的。。。眾人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氣“好狠毒的東西!”,黃珊珊楞愣地看著那鋼釘,又看了看兀自鬼叫的李遠山,哽咽道“他得多疼啊!”

且說李遠山此刻肩頭已然包紮好,沒了子午釘封住經脈,體內真氣緩緩流轉,方才黃珊珊那一劍看似兇險,其實不然,她本來急怒之下,那劍失了準頭,偏了兩寸,而且李遠山雖然不能運功,但體內真氣尚在護著心脈,是以雖然被刺了個通透,但沒能傷到臟腑。

李遠山調息了片刻,感覺肩頭一陣酥麻,雙手竟能使上勁兒了,便脫下自己那髒兮兮的外衫,慢悠悠撕著布條兒。此刻的李遠山胸口還插著把劍,兀自在那兒忙活著,神色間竟似有那麼絲輕鬆,看上去頗為怪異,幾個女子不由得低頭暗歎“真真是個怪人!”

李遠山在破廟牆角處尋了幾株雜草,那是止血效果奇好的小蒯,一把塞進口中,嘁嘁喳喳的嚼了起來,然後端坐在破廟之中,神色肅穆,右手抓住胸前的劍柄,狠狠一用力,將那劍給拔了出來,頓時鮮血噴湧,彪出尺餘遠,李遠山手忙腳亂在胸口各個穴道一陣亂點,然後將那口中嚼碎的雜草一股腦糊在傷口處,再用布條細細的包紮起來,整個過程中,李遠山一聲不哼,只是那略微扭曲的面容和臉上的細密的冷汗在訴說著他正經歷怎樣的疼痛。包紮完畢,李遠山直愣愣的躺倒在地,幾息之後,破廟內又再次響起那震徹山林的殺豬般的哭喊聲來。

幾名女子看著在地上翻騰打滾兒的李遠山,哭笑不得,這漢子在最是疼痛的時候,咬著牙苦苦忍耐,當真是個鐵骨錚錚的硬漢,然而這疼痛都過去了,卻又像個潑皮似得在這地上打滾哭喊。。。。。。

李遠山兀自在那兒滾個不停,卻忽地撞到了什麼,抬頭一看,卻是那小姑娘一臉擔憂的蹲在自己面前,圓嘟嘟的小臉兒上猶自掛著兩道清晰的淚痕。不知為何,李遠山忽地想起了那個叫珍兒的小女孩,還有那串糖葫蘆,李遠山坐起身來,心中暗想:珍兒若是還在,應該也是這般年紀,應該也是這般乖巧的姑娘。。。。。。

“你很痛嗎”黃珊珊吶吶地問道。

“嗯。。。沒那麼痛了”李遠山看著眼前的小姑娘,笑了笑,又露出那沾滿鮮血的牙齒。

“那你功力恢復了?”小姑娘再次吶吶地問道。

“嗯。。。拔掉那勞什子釘子,真氣能夠執行,休息一會兒應該就能。。。。。。。”

眾女子看著李遠山緩緩軟到在地,眼中盡是不可思議的神色,只見黃珊珊嘟囔著小嘴,一把丟掉手裡的半截磚頭。。。。。。小姑娘轉身看著臉色詫異的眾位師姐,小臉兒上不禁微微泛紅,囁諾道“他說他功力恢復了,我怕。。。我們打不過他。”

幾個女子一陣苦笑,苗師姐微微搖頭,寵溺地摸了摸黃珊珊的腦袋“傻師妹,他被你一劍刺了個通透,這會兒怕是連路都走不了,又怎會打得過我們?”

“那他剛才明明說自己快好了”黃珊珊圓圓的小臉兒上盡是疑惑。

“他是騙你的”苗師姐默默看著昏倒在地的李遠山,暗自疑惑,緩緩說道。

黃珊珊立刻把個小嘴兒嘟得老高,悶悶地哼了一聲。

這麼一折騰,時間已經到了中午,那年紀稍大的女子突然沉聲說道“算算時日,護法接任大典就在五日之後,我們須得立刻動身,趕回黔山”

“那秦師姐怎麼辦,這賊人根本沒說秦師姐行蹤,我們就這麼回去嗎?”黃珊珊立刻出聲詢問道。

那女子沉吟半晌,緩緩說道“這樣,苗師妹,你帶著小師妹和孫吳二位師妹先行回山,稟明一切。我和另外兩位師妹留下來繼續追查秦師姐蹤跡,如此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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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番商議,覺得此時也只能如此,黃珊珊突然一指地上的李遠山“那他呢?”

先前那女子沉聲道:“帶他回黔山,交給刑堂,師叔們定能讓他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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