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遠山感覺自己再做一個冗長的噩夢,自己彷彿在一條沒有盡頭的河裡一直遊,一直遊,沉下去又浮上來,沉下去浮上來,漸漸地呼吸困難。。。。。。李遠山緩緩睜開眼,映入眼前的是那忽近忽遠的地面,過了半晌,才醒悟過來自己正被人橫掛在馬背上,雙手雙腳都被捆的死死的,那馬兒上下一陣一陣的顛簸,讓李遠山胃裡一陣翻騰。不由得啊嗚大叫著一陣掙扎,卻是被人拍了一巴掌“老實點兒”。

苗鳳羽看著面前像個死狗一般掛在自己馬背上的男子,心中一片火氣,這人好好地昏睡不行嗎,醒了就是一陣亂動,差點害的自己掉下馬背去,恨恨的一打馬,那馬卻是吃痛,更是用力顛跑了起來。

李遠山掙扎了半天,發現情況並沒有絲毫好轉,甚至那馬顛的更厲害了,便也安靜下來,看著那地面上的塵土飛揚,還有偶爾掠過自己眼前的老鼠屍體,和不知名的動物糞便,李遠山竟然覺得還挺有趣的,若不是胸腹中翻騰的那股噁心直衝口鼻,這路途倒是不失為一道好風光。

晚間時分,李遠山靜靜看著眼前忙著生火的幾個女子。慢慢磨蹭到黃珊珊跟前,眼巴巴地看著她啃著肉乾,咕咚咕咚吞著口水,黃珊珊看著眼前男子那可憐的眼神,想到他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過東西了,又是被自己刺了一劍,心中生出不忍,於是一把塞了一個饅頭在他口中。

李遠山默默嚼著嘴裡那幹硬的饅頭,胃中倒是慢慢暖和起來。幾名女子看著他臉上竟露出些許愜意的笑容,更是感到此人不可思議。

片刻,李遠山便將那饅頭吞下腹中,再次眼巴巴地瞧著黃珊珊,黃珊珊翻了個白眼,不由罵道“你這個惡人,給你吃一個饅頭已經夠可憐你了,你居然還要,真是貪心。”手上卻是沒停住動作,又將一個饅頭塞到李遠山嘴裡。

李遠山覺得這小姑娘著實可愛,雖說之前砸暈了自己兩次,還刺了一劍,但是李遠山卻一點兒也不討厭這些個女子,可能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他心中自有一套判斷善惡的標準,在他看來,這些女子對自己兇惡那是因為把他認成了臭名昭著的惡賊,卻不是針對他李遠山本人。

李遠山看著眼前用力啃著肉乾,小臉兒都掙的些微發紅的黃珊珊,不禁開口問道“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啊?”

只見那小姑娘突然滿臉驚恐狀,一下子撲到苗鳳羽的身上,指著李遠山大聲叫嚷著“啊啊啊啊!!這賊人問我叫什麼名字,他定是想以後找我尋仇,我該怎麼辦,苗師姐,要不,我們殺了他吧!”

苗鳳羽愛憐的的摸著黃珊珊的頭髮,笑著說“好!我這就殺了他”

李遠山目瞪口呆地看著笑吟吟的向自己走來的苗鳳羽,急忙開口說道“誒。。。姑娘,我沒那個意思的,我真的只是問問她的名字而已啊,我怎麼會找她尋仇呢,誒。。。你別拔劍啊!”

苗鳳羽將劍架在李遠山脖子上,彎著腰,仔仔細細的看著他的眼睛,直看得李遠山都快不好意思了,才收回目光,驀然收劍回鞘。淡然道“你這賊人倒是奇怪,跟個痴傻瘋子一般,放心吧,我們現在不會殺你,但是到了黔山刑堂,神仙也救不了你。”

李遠山知道自己暫時是沒有性命之憂,當即開心起來,至於苗鳳羽口中的刑堂,再說吧!

李遠山樂呵呵地說“其實我真不是你們要找的江城浪子,這只是個巧合,我只是跟他長得像罷了,我也想抓到他呢,這些日子我四處被人追殺,都是這廝害的。”

“說的好聽,你有那麼倒黴嗎,長得跟通緝犯一個樣兒?”黃珊珊在旁邊聽得李遠山說話,不由得出聲嘰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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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李遠山愣愣回憶起下山之後的遭遇,苦笑一聲“就是有這麼倒黴”。

“還有秦思雪姑娘,我之前確實跟她有過交集,機緣巧合,我治好她妹妹,並在秦府逗留了幾天。之後我打算去金州,她要回黔山,於是一路同行,在黃石鎮,我又被人認成那江城浪子,秦姑娘想要殺我,我只得逃走,之後發生了什麼,我也一點兒都不知情。我去錦州也正是想要查探那惡賊的行蹤,想抓到他證明我清白,可沒想到第二天就被官府抓起來了。我說的全是真話,絕無虛言。”李遠山看著眼前一眾女子,像是訴苦般將這般遭遇一股腦兒倒了出來,卻是感到心頭痛快了幾分。

苗鳳羽皺著眉頭,仔細琢磨著李遠山說的話,末了搖了搖頭,她不相信世上竟有如此巧合之事。冷聲道:“不管你說的真話假話,到了黔山,一切自然見分曉”。

李遠山見眾人並不相信自己,卻也不多辯解,他本就少言寡語,現在說出事實,別人信與不信,是別人的事。

只見黃珊珊眨巴著大眼睛,慢慢坐到李遠山的旁邊,突然開口道“我相信你,我叫黃珊珊,是越女宮最小的弟子”

李遠山一愣,沒想到還是有人相信自己,正感嘆老天爺對自己還行之際,卻聽見那小姑娘又來了一句“所以你把我秦師姐藏到哪裡去了?”

說了半天,竟沒有一個人相信自己,李遠山一把翻到在地,再也不想和這些女子說話。

一夜無話。。。。。。

第二天,在李遠山的苦苦哀求之下,他終於可以不用趴在馬背上了。只見李遠山跨坐在馬背上,上半身被綁的像個粽子似得,這黃珊珊還給打上了一個頗為漂亮的蝴蝶結,李遠山戰戰兢兢的保持著身體的平衡,嘴上不停地呼哧呼哧吹著氣,想要把被風吹到自己臉上的苗鳳羽那清香的頭發絲兒給吹開。

四天後。。。

李遠山一行人終於是來到這黔山山腳下,李遠山看著眼前那片山,此山不算高大險峻,卻似那柔情似水的仙子般溫和,群山連綿如大海的波瀾起伏。眾人尋了條山間小道,一路向山頂而去。

李遠山隱約看到四周樹梢間竟有人高縱低走,施展著各自的輕功絕技,一溜煙兒向山頂飛馳而去,李遠山看了半晌,不由得出聲問道“我聽說越女宮一向只收女弟子,這怎麼有許多男子飛奔上山?”

苗鳳羽應聲答道:“我們越女宮明天便要舉行護法接任典禮,想來應該是邀請了一些江湖中有名望的人來做見證,這些人不是我們越女宮的弟子。”

李遠山抬頭瞧了瞧頭頂那幾個一閃而過的身影,吶吶道“這些人怎麼不走路上山,非要在樹林中飛來飛去,不是說是明天嗎,他們怎麼看上去很著急似的。”

“哈哈哈。。。”黃珊珊突然開懷大笑,“這些江湖中人,驕傲的很,定是覺得走路上山太過平凡,這才用輕功上山,顯擺一下罷了。”

“原來如此。。。”

走了約莫一個時辰,眾人終於登上了這越女宮大門前的長石階,只見那石階旁立著一塊巨大的青石,上面刻著“越女宮”三個大字,如刀削斧劈一般工整,字跡剛健柔美,頗具靈氣。這越女宮依山而建,幾座大殿錯落有致地嵌在陡峭的山壁上,李遠山看著那氣勢磅礴的幾座大殿,不由得感嘆“真是巧奪天工!”

眾人上得山來,李遠山便被帶到一間小屋子之中,黃珊珊和另外兩位師妹留下來看著他,苗鳳羽急忙趕去向師父葉寒煙稟報情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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