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二看了看耿恭桌案上的西域都護府地圖,找到了伊吾城和蒲類海,他仔細的回憶了一下。

“回稟大人,這蒲類海我還真去過,從伊吾城過去的,那裡除了匈奴人的白山部,還有兩個土著小國,一個叫蒲類,一個叫移支。”

“人口都很少,各自只有幾千人吧,蒲類能稍微大上一些。他們都受到匈奴人的嚴重剝削和壓迫,苦不堪言,早就盼望著大漢的西域都護府能夠重新管轄他們了。”

“我上次過去,是找的伊吾當地人給我帶的路,從山間小道翻越過去的,山中有隘口,並不需要爬上山頂,全程百多裡地,馬隊可以通行。”

“哦?”聽到這耿恭等人都是雙目放光,有如此捷徑,可就節省了不少時間了。

胡二看看耿恭等人,繼續說道,“大人找我來,是不是想要打匈奴人,又在時間上有些緊迫啊?”

耿恭凝視著他,看起來這個嚮導也不是簡單的商人啊,“你怎麼看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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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隱瞞大人,我家祖上也是在西域戍邊的老軍戶,我爺爺那輩還在王莽的西域都護府軍中當過兵,後來還升到了軍侯,所以這點軍事常識我還是知道一點的。”

“我看到咱們大漢的羽林騎都是一騎雙乘,行動很快,可是大人有沒有考慮過一騎三乘呢?匈奴人在執行特別緊急的奔襲作戰的時候,就會使用上一騎三乘,馬歇人不歇。”

“當然這樣行軍對騎兵的身體素質要求很高,還有他的騎術也需要足夠的水平,不過行軍速度真的非常快,如果是在野外行軍,不考慮正規的宿營方式,一日行軍兩百裡沒有問題。”

“一騎三乘?”胡二的這番話,一語點醒了夢中人,耿恭恍然大悟,而且自己之前還陷入了一個誤區。

自己是去千里奔襲敵人,野外行軍,還那麼講究的紮營、宿營幹嘛,至於說羽林騎的身體素質和騎術水平,耿恭相信絕對沒有問題,不比匈奴人的精銳騎兵差的。

他派人去召回張封的小隊,如果真要千里奔襲,當然需要張封這樣的精兵助陣。

他讓範羌和石修還有胡二等在自己的軍帳中,他直接去見羽林騎的主將,下博侯劉張。

來到劉張的大帳之前,主將的大帳可比耿恭的營帳闊氣的多,更何況劉張本就是一個錦衣玉食慣了的主,到了軍中,也難改奢華本色。

劉張的大帳外,站著五六名親衛,各個都穿著黑鐵甲、戴著黑鐵頭盔,虎視眈眈的觀察著周圍的動靜,倒是十分的精銳。

親衛們都認識耿恭,這位不僅是劉張眼前的紅人,更是這羽林騎軍中僅次於劉張的大人,哪敢怠慢,紛紛上前見禮。

耿恭看著燈火通明的大帳,“侯爺不曾休息吧?”

“回司馬大人問,侯爺還在那啥,不曾休息。”親衛們畢竟不敢明說劉張還在喝酒,畢竟大漢軍規可是嚴禁軍中飲酒的。

耿恭當然知道劉張是什麼德行了,也不說破,“進去稟告一聲,就說耿恭有緊急軍情和侯爺商量。”

“遵命,大人稍候,我這就進去通稟。”親衛隊長親自跑進大帳,去給耿恭送信。

功夫不大,幾個盔歪甲斜,喝的腳步搖晃的青年人從大帳中出來,有人還瞅了耿恭幾眼,不過忌憚耿恭的地位,沒敢大放厥詞,匆匆離去。

耿恭知道這些人,他們都是劉張的狐朋狗友,是陪劉張出征的,劉張總不能一個人喝酒吧,耿恭為人嚴謹,不可能陪他胡鬧,他就把這些狐朋狗友混進軍中,帶在身邊。

耿恭雖然看不慣這些人,可是有劉張在,他也不好太過計較,只是平素約束他們不準在軍中胡作非為,劉張理虧,也只能支援他的要求。

隨後,劉張的親衛隊長就跑了出來,“大人請,侯爺已經在等您了。”

耿恭卸下自己的佩刀,遞給親衛隊長,雖然他和劉張熟稔,但是大漢軍規森嚴,進入主將軍帳,除了親衛,任何人都不能攜帶武器。

耿恭跟在親衛隊長身後,掀開帳簾,進入劉張的大帳,人家劉張的大賬裡面,點了十幾盞燭燈,亮如白晝,比他的小油燈,氣派的多。

酒席尚未撤下,劉張坐在他的行軍床上,他的衛兵端來一盆清水,正在給他洗臉,以便清醒一下。

見到耿恭進來,劉張拍了拍他的行軍床,“伯宗來了,快坐,有什麼事坐下說。”十分親熱,絲毫沒有剛剛喝酒的尷尬。

耿恭沒有坐下,只是微微彎腰,拱手說道:“侯爺,我有今日的軍情稟報,範羌的斥候小隊今日與匈奴人的斥候交手,斬首三十二人,活捉三人,我方無人陣亡,只有四人受傷。”

劉張一聽,高興的直拍大腿,“範羌這小子幹得漂亮啊,哈哈此次出征,還是我們羽林騎先拔頭籌了,這個先鋒沒白當,給範羌的小隊記大功,按人頭頒發獎賞。”

“遵命,這件事我會安排的,我來見侯爺還有更重要的軍情與侯爺商量,”說到這,耿恭環顧了兩旁的親衛,沒有繼續說下去。

劉張當然明白耿恭的意思,他揮了揮手,“你們都下去吧,離我大帳十丈設防,沒有我的召喚,禁止任何人靠近我的大帳。”

“諾!”親衛隊長帶著幾個衛兵,倒退著退出大帳,隨後,兵器與盔甲碰撞的聲音逐漸遠去。

“好了,伯宗,他們都出去了,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你就趕緊說吧。”

“啟稟侯爺,範羌他們抓回來的三個俘虜,有一人竟然是北匈奴的蘭氏家族成員,從他身上我獲取了不少重要的情報。”耿恭靠近劉張,仍然謹慎的壓低聲音說道。

劉張雖然頑劣,可是畢竟也是一軍主將,對於北匈奴的情況多少也瞭解一些,為了解答皇帝陛下有可能提到的疑問,也曾經做過功課。

他當然知道北匈奴的蘭氏家族在匈奴高層貴族之中的地位,從他們家族成員身上得到的情報,必然十分重要。

“伯宗細細說來,咱們共同籌劃一下。”

耿恭把自己帶來的那張西域都護府的舊地圖在劉張的書案上展開,劉張激動之下,酒都醒了大半,他趕忙起身來到地圖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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