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監控室內,三人仔細的看著那天的監控,政紀緊緊盯著帶著些雪花的螢幕,那時雖然也有監控,但還沒有後世那麼清晰,稍微有些模糊,不過已經足夠看清人的模樣了。

影片中的畫面一幀一幀的跳著,最終,在九點的時候,影片中出現了三個人,向黃安母親的病房走去。

“就是他們”,站在一旁一起看的耿月看到影片中的三個男子頓時忍不住叫了出來。

政紀點點頭,繼續看著,由於病房內沒有影片,政紀也看不到男子是如何將老人騙到的,所以一直只能盯著走廊的影片看,終於在十分鐘後,三個男子推著輪椅上的老人走了出來,看出神色有些慌張,在即將走到走廊攝像頭盲區時,就看到病房內的耿月追了出來,好像叫住了其中貌似領頭的男子。

影片中的耿月好像有些羞澀的說了些什麼,對方也顯然有些詫異,隨後又強裝鎮定的說了什麼,便轉身離去了,耿月也沒有阻攔。

站在政紀身邊的耿月有些臉紅的看著影片中的自己,回憶著自己那天說的話,沒等政紀詢問主動說道:“那天我看他們走出去後,突然想起你不是已經交了醫療費了嗎?所以我追上去,想問問他們你的情況,為什麼你沒有來,還有就是提醒他們通知你來領醫療費,可是直到後來一直沒人來取,我擔心你忘了,就打電話給你”。

政紀嗯了一聲,對耿月說了聲“謝謝”,然後將進度條拖了回去,又看了一遍影片,一旁的院長有些緊張的看著政紀連續看了三遍回放,問道:“政先生,怎麼樣?您認識這三個人嗎?”

政紀搖了搖頭,也不抬頭直接說:“不認識,不過我想會有人認識他們的”。

忽然,政紀眼神一凝,將影片固定在了耿月跑出病房叫住對方的一瞬間,他隱約間發現了什麼,仔細的回放著這五秒內所發生的事,最終他的眼睛停留在了影片中領頭男子的身上,仔細的看著他的動作神態。

政紀的眼神一亮,他發現了在耿月叫住影片中的男子的一瞬間,男子的頭好像輕微的擺動了一下,遲疑了一下才回頭,而且,在那一瞬間,男子的雙手突然握緊了,好像有什麼激動的事發生。在扭過頭來的瞬間,由於畫面太模糊,看不清男子的眼神。

政紀直起腰,看了眼盯著他的耿月和張院長,說道:“多謝了張院長,影片我已經看完了,錄像帶我可以帶走嗎?等我帶走錄影後,和貴院就沒有關係了,剩下的事我會自己去解決,您放心吧”。

張院長巴不得政紀趕緊走人,忙不迭的點點頭說道:“病人出了意外,是們的失職,在這裡向您賠禮道歉了,順便將我們的歉意向病人的家屬轉告,錄像帶您隨意,就當我們送給您了,不過我們想最好複製一份,以防萬一可以嗎?”

政紀想了想,張院長的擔憂也不是沒有道理,點點頭答應了對方的要求。

很快,張院長就安排人去複製錄像帶,而政紀則在張院長辦公室內休息等待,辦公室內的政紀陷入了沉思,從錄影上來看,對方顯然不是什麼善茬,根據耿月的話來說,對方是碰巧假借到了自己的名義將老人帶走了,至於目的,他現在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對方的目的是黃安,黃安的命點是他的母親,只要掌握了老人,那麼黃安的一切都能遙控,現在只要去看黃安的反應,就能應證自己的猜想,不過政紀想不通的是黃安的病房對方是怎麼進去的,明明公安局一直都有人保護著他的,難道對方收買了醫生?

政紀百思不得其解,正在這時耳邊傳來一個低沉的女聲,還帶著一絲抽噎,“對不起,政紀,我是不是很笨?明明你讓我有什麼事打電話通知你的,可是還是晚了,我對不起你”,一旁的耿月眼眶紅紅的,眼淚流了出來。

政紀最見不得的就是女人的眼淚,他現在腦子裡一團亂麻,旁邊的耿月又哭了,著實讓他有些手忙腳亂的感覺,忙不迭的站起身,遞給耿月一張紙巾,說道:“別哭了,這事不怪你的,對方是有備而來,你當時一個人根本阻止不了他們的,幸虧你沒有阻止,否則的話沒準對方還會做出更過分的事來,現在你還安全就好,至於黃老太我自己會想辦法找回來的,你放心吧”。

“你真的不怪我嗎?”耿月眼睛紅紅的看著政紀問道。

“真的不怪你了,本來也不是你的錯,是我考慮不周全,等找回來老人,還由你看護,到時候你將功補罪行不行?”政紀想了想說道。

“那就這麼說定了哦,等你找回老人家後一定要找我啊,我覺得自己現在也很對不起黃阿姨,她那麼信任我,對我就像我的媽媽一樣,我卻將她推入了火坑,等她回來我一定好好護理她”,耿月說道。

正在這時,門被推開了,張院長提著一個袋子走了進來。

“政先生,這是您的錄像帶,我們都複製好了,您可以帶走了”。張院長說道。

“嗯,好的,那我就先走了”,政紀一刻都不想在醫院停留了,他現在有很多的事等待著他去解決。

說完,就直接走出了辦公室,向著醫院外走去。

耿月在後邊看著政紀的背影,心情很是複雜,她雖然知道自己和對方恐怕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可仍然忍不住有一絲的幻想,痴痴的望著政紀越走越遠,最終消失在了視線範圍內,此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面。

政紀一刻不停留,馬不停蹄的打了輛出租前往黃安所在的醫院,他現在急切的想知道黃安這邊的情況。

很快,政紀就到了黃安的病房門口,門口依然是上一次政紀來時的兩位警察值守,政紀和他們打了個招呼。

很明顯,兩個警察也都認識政紀,上次是蔡市長親自陪同他前來,兩人自然知道政紀的身份非同一般,看到這次政紀一人前來,也不阻攔他,笑著回應了政紀,便開門讓他進去了。

走進屋內的政紀打量了下四周,和上一次來基本一樣,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黃安了,顯然這些天在醫生最好的醫療救治下,黃安的情況已經大為好轉,呼吸機已經娶了下來,而且貌似手已經能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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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紀走上前,發現黃安並沒有睡著,而是睜著眼睛,呆呆的看著天花板,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看到他也沒有詢問自己母親的事,更沒有別的表情,政紀有些詫異,難道黃安已經知道了他母親的事了嗎?

黃安看了眼政紀,一句話也沒說,又面無表情的扭過頭看著窗外,微微顫抖的嘴角可以看出他此刻心情並非和他臉上所表現出來的一致。

政紀慢慢坐了下來說道:“黃安,最近怎麼樣了?”

黃安沉默了半響,最終嘴裡吐出兩個字“不好”。

政紀嘆了口氣說道:“你母親的醫療費我已經交了,本來已經準備做手術了,可是出了點意外”。

黃安忽然有些惱怒的扭過頭來看著政紀說道:“你還想瞞著我到什麼時候?你真的以為我躺在房間裡什麼都不知道嗎?”說完,目光炯炯的看著政紀等著他的回答。

政紀心裡明白,黃安恐怕已經知道自己母親的事了,抬起頭對著黃安的眼睛說道:“對不起,黃安,我也是今天剛剛知道老人被人帶走的,我今天早上就去了醫院,調查了下”。

黃安嗤笑一聲,顯然不信任政紀。

政紀看了看他,不為所動的繼續說道:“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我是真的才知道,對方很狡猾,不過,也怪我,答應你的事沒有辦好,是我太粗心大意了”。

黃安沒有回答,對政紀的話不置可否,整個房間忽然陷入了安靜中。

“他們來找過我了”,過了好久,黃安的話在安靜的病房中響起。

政紀並不吃驚,點了點頭說道:“嗯,我知道”。

“他們將我媽帶到了不知道什麼地方,給我看了我媽的照片,說我不要再給你作證,就能保證我母親的安全,我答應了”。黃安直視著政紀說道。

“我猜到了”,政紀聽了,依然不為所動,他心裡已經有了答案,頓了頓,政紀看著黃安說道:“你真的認為不為我作證,你母親和你就安全了嗎?”

黃安一怔,看著政紀認真的眼神,問道:“那還要怎麼樣?我現在是個廢人,我媽也重病,我還能對誰造成威脅?”

政紀嘆了口氣說道:“你有沒有想過,當他們成功後,你和你的母親還有什麼價值?他們對我造成不了損害,可是對你們母子那就不一樣了,你知道在他們眼中什麼人最能保密嗎?”政紀直視著黃安的眼睛忽然問道。

黃安一愣,雖然他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但他不想也不願意說出那個殘酷的答案,他從沒有感到像現在這麼無力,難道就沒有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嗎?為什麼老天非要逼死自己不可啊。

政紀看了眼充滿痛苦的黃安,搖了搖頭說道:“對方不可信,但我卻不一樣,最起碼,我沒有對方那樣喪心病狂,我還是有良知和底線的,我會對的起自己的良心,如果你還願意相信我的話,那麼,一直站在我這邊吧,雖然我不敢保證,但我會盡自己的全力,救你母親出來”。

黃安看了眼政紀,痛苦的點點頭,他沒有選擇,在聽到政紀剛才給他的分析後,他知道,要想救自己和母親,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抓緊政紀這條救命稻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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