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的實力”,政紀點點頭。

“那些不法分子抓住了嗎?”宋亮想到了什麼問道。

“聽說那個帶頭的有些背景,所以警察一開始都消極怠工,後來可能是礙於輿論,抓了幾個無關緊要的替罪羊,真正的指使者此刻可能還在逍遙法外,”政紀搖搖頭說道。

宋亮聽了臉色很不好看,打架傷人,藉著權勢找替罪羊頂缸,難怪政紀會中途回來,原來卻是遇到了這樣噁心人的事兒,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有什麼背景?再大的背景能大過法律?那人的身份你查清了嗎?”

“沒有,回來的倉促,我剛派人出去調查了,今天應該就會有結果了吧”,政紀想了想說道。

話音剛落,政紀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卻是李虎的電話。

“查出來了?你先上來吧,三樓,”政紀對著電話裡的李虎安排道。

三分鐘不到,李虎就出現在了病房門口,推開門看到屋裡的政紀和宋亮,神情微微一怔,他沒想到居然還站著一個自己從未見過的男人,而且看他的樣貌,也有一種獨特的雍容的氣質。

“查清楚了?”此刻,政紀開口了。

“嗯,基本上清楚了,”雖然不知道眼前陌生男子的身份,可是聽到政紀的聲音,他還是將注意力轉了回來說道。

“說說吧”,政紀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他坐下,而他則和宋亮一同坐在了另一張床邊。

李虎也不再遲疑,將自己調查的結果一一的如實訴說了。

“這麼說來,那個為首的人叫吳鋼,是忻城檢察院院長的獨子?難怪了,難怪調查遇到的阻力那麼大,凡叔甚至連法院的大門都進不去”,政紀搓著手指,目光中閃動著莫名的神色。

“不僅如此,我打聽到,政總您朋友的事也並非是第一次發生了,在之前也還有個初中生被吳鋼捅過,據說最後也是被壓下來不了了之了”,李虎繼續補充道。

“啪”的一聲,卻見宋亮猛地拍了一把身邊的桌子,臉上難掩義憤填膺的神情,他從未想過,會有人如此無法無天,更重要的是居然還能逍遙法外,“該死,真是該死!行兇者該死,背後的保護傘更該死!”

政紀搖搖頭道:“剛回來,情況沒摸清楚,還沒來得及”。

此刻,門口忽然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然後諸位專家就出現在了幾人的視線內,政紀看到後,表情一肅,帶著些許期待與緊張,迎了上去。

“胡醫生,我朋友的情況?”政紀按耐住心中的忐忑,緊緊的盯著幾人。

胡德天臉色卻是並不輕鬆,聽到政紀的問話,下意識的看了眼一旁的宋亮,輕微的嘆了口氣。

這一生嘆氣,卻是讓政紀的心猛地提了起來,他看了看其他幾位專家的表情,都是同樣的沉默與嚴肅,這讓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手臂不由的顫抖了一下。

“人的大腦,可以說是最為精密與神奇的器官,所以同時也是最為脆弱的,其中的奧秘,我們傾盡一生也只是略窺門徑,醫學上,還有很多關於大腦的難題尚未攻克”,胡德天問此答彼,神色之間卻有一絲歉意。

“胡醫生,您直說吧,我能承受的住,我的朋友,是不是沒救了?”往日裡一直都是平靜示人的政紀,此刻卻是語中帶著顫意,緊緊的盯著他說道。

胡德天在政紀的注視中,輕輕的搖搖頭,卻又點點頭,嘆了口氣說道:“情況也許並沒有政先生您想象的那麼糟糕,經過我們的研究和觀察,您朋友的大腦,表面上看來卻是沒有任何損傷的,只是,因為當初失血過多,造成了腦部供氧不足,所以也有可能是表面上看不出來的問題,政先生,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類似的情況,我行醫多年,也曾遇到過,說實話的話,對於這種情況來講,天意大過人為,我們雖然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提供一些幫助,不過其中最為主要的,還是要看您朋友的意志與運氣了,”胡德天一口氣說完,神色中卻也帶著一絲抱歉,自己應邀前來,卻是幫不上什麼忙,他的心裡也不好受。

“天意大過人為?”政紀整個人呆立在原地,腦海中這句話就像回聲機一般不斷的迴響著,人生最痛苦的莫過於給了你希望,卻又被親手摧斷,他滿懷著期望,期望如此多的專家權威能夠將自己的摯友救治,卻依舊還是那殘忍的結果,如果天意,不站在自己這邊,如果凡成就這樣躺在床上一生,他該如何面對這樣的結果,他該如何面對自己對凡成父母許下的承諾,他不敢想,也不願意想,有時候,就算刀劍在手天下無敵,也救不了想要救的人,。

“政紀,政紀你不要著急,一定會有辦法的”,宋亮的聲音像是蒙了一層水膜一樣,在政紀的耳邊模糊不清,直到他感覺到宋亮拍著他的肩膀,才回過神來,神色微微有些激動的走上前對諸位專家醫生說道:“還有什麼辦法嗎?不論是什麼方法,我都能願意提供力所能及的代價,不論花多少錢,我都願意!”

胡天德看著政紀的神情,閉上雙目微微想了想,說道:“政先生,我們盡力吧,這已經不是錢多少能夠解決的了”。

“我會針灸,可以試著為政先生你的朋友治療一段時間,看會不會有奇蹟發生”,一個鶴髮的老婦醫生走上前也說道。

“我會按摩,我也可以試著給他治療一段日子,儘量幫他將身體維持在一個較好的水準,”又一名同來的專家走上前說道。

“我在中藥方面有所建樹,我看能不能從中醫入手”,胡德天也想了想說道。

政紀聽著專家們各自提出自己的長處,沉重的點點頭,目色之間流露出一些感動說道:“謝謝諸位老前輩了,我在此替我的朋友謝過各位了,大家各盡所能診治吧!診金和待遇方面,我不會讓各位失望的”,此刻的他,也沒有別的辦法,也只能選擇相信在場的醫生各施手段了。

安頓好了專家們,政紀心情不是很好,對於吳鋼這些始作俑者們的怨氣也就越發的洶湧,如不是情況所限,他恨不得現在就把吳鋼一夥人揪出來,法律給不了自己想要的結果,那麼就自己動手,讓那些罪該萬死的人變成傻子度過一生來為凡成報仇。

“別想了政紀,去吃點東西吧,專家們會盡心治理的,說不定會出現奇蹟呢?”宋亮在一旁看到政紀皺緊的眉頭,拍拍他的肩頭安慰道。

“吃飯?”說起吃飯,政紀忽然想起了昨天和周還生約好的飯局,掏出手機來一看,卻發現好幾個未接來電,顯示的都是周還生的號碼,卻是自己不知道何時將手機調成了靜音。

卻說此刻在“天關軒”內的周還生,卻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不停的檢視著手機,時不時看一眼時間,已經快要一點了,他十二點不到就來此預定了飯席,可是等打電話卻發現無論如何都沒人接,這讓他心裡如同百爪撓心一般的難受,政紀為什麼不接電話,難道說他生氣了?又或者說是他要有所行動了?

周還生越想越覺得空落落的,那種感覺,就如同是考試不及格後見家長一般,坐立不安的他一會兒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著酒瓶,一會兒又站在包間裡來回走動。

“先生?您要點菜嗎?”門口等了許久的服務生終於忍不住推開門走了進來,拿著選單問道,中午是客流高峰期,他還很少見來了一個多小時佔著一個包間不點菜的。

“誰讓你進來的!出去,說了等人,”周還生正糾結,卻被打擾,此刻內心更是不爽,直接皺著眉頭斥責道。

“先生,我們還要做生意的,您這樣佔著包間也不是事啊”,服務生撇撇嘴,不以為意。

“你!”周還生怒目圓睜,正欲開口,手中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整個人如同精神煥發了一般,也顧不上再和服務生理論,看到手機上那個撥打了許多遍的號碼,他懷揣著忐忑接聽了電話:“是我,是我,還在老地方,天關軒,對對對,就我一個人,您還有朋友,沒問題,我恭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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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還生對著電話面容恭敬,彷彿電話對面的人就站在他面前一般,結束通話電話後,他掃了眼門口的服務生,心情大好的他揮了揮手道:“先上幾個菜,又不是不給你錢!”

半小時後,政紀和宋亮出現在了“天關軒”的門口,遠遠的就能看到站在門口眺望著的周還生,而他也顯然看到了政紀一行人。

周還生面露笑容,快步走上前,同時不露聲色的暗中打量著政紀的表情,在見到他的瞬間,他的心就高高的提了起來,就像是考試不及格的學生見家長一般的心情,只可惜,戴著墨鏡的政紀看不清此刻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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