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時光很快過去。】八】八】讀】書,@∞o

那日暮同小月兒的關係,也很快熟絡了起來。畢竟像月兒這種毫無心機,又嬌憨可愛的少女,很容易讓人放下心防親近起來。

這五天的時間裡,那日暮對這座府宅也漸漸有所熟悉。

她知道府裡有位刀子嘴、豆腐心的太夫人,因為兒子將近三個月未歸,最近脾氣很是暴躁;還有一位喜歡穿著尼姑輜衣炒菜的廚子,廚藝簡直登峰造極。

以及兩位很是了不起的夫人,雖然都是小妾的身份,可一位打理著何瑾名下所有的產業,是府裡公認的管家婆。

另一位乃京城有名的花魁之首、曲藝宗師,還掌管著何瑾名下所有的青樓、妓院、戲園、酒樓,透過這些為何瑾查探著京城的動向。

這兩個女人,絕不是明朝那種沒地位、沒能力的小妾。她們身上的那種精明幹練、優雅端莊,比之一般誥命夫人還要大氣有度。

此外,就連之前以為不過一個管家的賴三兒,竟然還是朝廷的錦衣衛總旗,暗地裡掌控著城中不少的潑皮無賴

但這一切,都及不上何瑾帶給她的神秘。

畢竟這一切的締造者,就是那個看起來有些輕浮、有些跳脫、笑起來還有點壞,好似沒多大本事兒的少年。

然而,那個神秘的傢伙這些時日,就跟鑽進了地洞的耗子一樣。整整五天時光,那日暮再沒有見過他一面。

“月兒,最近街面上有什麼新訊息嗎?”一邊擦拭著花瓶,那日暮一邊向哼著小曲的月兒問道。

正在掃著地的月兒,當即就回答:“有啊小時雍坊那裡聽說新開了一家酒樓,主打淮揚菜,聽說可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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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暮擦著花瓶的手不由一頓,差點將那個插花瓶打碎,一臉鬱悶地道:“不是問你這個,是問你那場戲”

“哦”月兒皺了皺可愛的瓊鼻,道:“昨日已經開演了,只不過客官們的反應,有些兩極分化。”

“兩極分化?”

“嗯,這是老爺弄出的新鮮詞兒,就是說有人反應很好,有人就氣得不行。¤八¤八¤讀¤書,☆←o”月兒也不掃地了,下巴杵著笤帚一臉無辜說到。

“據柳夫人講哦,故事由說書先生、雜耍藝人表演出來,很是讓百姓們歡欣鼓舞;可青樓戲園裡那些讀書人看了,卻大罵老爺顛倒黑白、奸佞無恥。”

那日暮聽後不由點了點頭:說書先生和雜耍藝人針對的觀眾,大多都是販夫走卒、市井百姓。

對於這麼一場集合了邊關廝殺、忠君報國、權謀算計、有"qg ren"終成眷屬等種種元素的故事,自然覺得精彩紛呈。

沒錯,雖然那日暮認為何瑾很是臭不要臉,可單拿那個戲文故事來說,的確非常吸引人。

故事大概講的就是一位愛國欽差,為保護太子被擄掠到了塞外,然後得到塞外部落女兒的愛慕、傾心相救。

之後部落首領又被愛國欽差的堅貞感動,在一番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勸說下,決議舉族歸降大明。

可帶著好消息回到京城的欽差,卻未得到英雄的待遇,反而被朝中的奸臣汙衊。最後聖明天子與愛國欽差合謀,剷除了禍亂朝綱、阻礙兩族盟約的奸臣,以大圓滿結局。

這樣的故事,再配上眼下何瑾的遭遇,立時讓京城的百姓們腦洞大開,紛紛為何瑾鳴不平,京城的風向一時開始反轉。

可青樓戲園的觀眾,縱然不是朝中官員,也是士林的讀書人。

看了這樣一場戲後,他們可謂氣憤躁怒不已:何瑾,這是在寒磣誰呢!你枉顧法紀、狂悖無禮,跑到塞外部落跟異族勾勾搭搭,最後還反打我們一耙還要不要臉?

要是人人都像你這樣,大明哪兒還有律法威嚴可言,我們的臉面還往哪兒擱,這誰是奸臣你心中就沒點數兒嗎?

“假如真是這樣的話,想必也滿城轟動了。真好奇他接下來,又會怎麼辦”手中的花瓶已被那日暮擦得一塵不染,可說這話的時候,她的手還在無意識地擦著。

然後,今日註定逃不過一劫的花瓶,最終被她一下摔碎了。因為就在她這句話落下時,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還能怎麼辦,當然是涼拌唄。”

看著腳下粉碎的花瓶,那日暮隨即抬起頭,詫異不已地看向何瑾:“你不是躲了起來,怎麼又突然現身了?”

“暫時躲起來,只是為了這場戲能夠順利上演。既然都已公演了一日,效果也達到了,那我還躲個什麼勁?”

何瑾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又是一拉扶手,然後又美滋滋地躺下來,幽怨地道:“我又不是屬耗子的”

那日暮就愣愣看著,他這麼一副走哪兒坐哪兒的懶樣,深深點頭以示認同:“嗯,你應該是屬豬的。”

“你”何瑾頓時更幽怨了,但似乎腦子裡還想著別的事兒,沒心情跟那日暮鬥嘴,只是對著月兒言道:“來,給老爺按按肩膀。”

“過些時日呢,老爺就要研製各種口味兒的牛肉乾,還有香甜的乳酪了,讓你當試吃員如何?”

一聽這個,月兒當即扔了笤帚,歡呼著向何瑾奔了過來。

她雖然年齡尚小,力道有些不夠,但按摩的手法可是何瑾特意安排,尋了一位揚州瘦馬學的,很快就讓何瑾感到筋骨鬆弛,昏昏欲睡。

看著這一幕,那日暮不知為何,就升出了一股被無視的怒氣。猛然一腳踏在椅子上,居高臨下向何瑾問道:“戲文演出之後,你到底還有什麼謀劃?”

何瑾就懶洋洋地半抬了下眼皮,吐了一個字道:“等。”

“等什麼?”

“等唔,郡主似乎對這事兒挺上心啊。”這下何瑾眼睛全睜開了,饒有興致地盯著她道:“既然如此,不妨幫我個忙如何?”

那日暮當即想拒絕,可又架不住好奇,忍不住小聲問道:“什麼忙?”

“揍我一頓。”

“嗯?”那日暮眼睛一下瞪大了,不敢置信地看著何瑾:“你剛才說什麼?”

“揍我一頓。”何瑾就認真地重複了一句,還特別叮囑道:“嗯揍得越狠越好,讓我看起來很慘的那種。”

這一下,小月兒都驚了:“老爺,你一向狡詐多端,怎麼會提如此弱智的請求?假如真想這樣的話,月兒來幫忙好不好?”

“得了吧,就你那點小力氣,跟撓癢癢差不多,別再把你給累壞了。還是郡主好,沒事兒就在草原上跑來跑去,又天天吃肉,力氣肯定比你大得多”

一聽這個,那日暮當即就想一巴掌抽過去。

可隨後看到何瑾齜牙咧嘴,伸著一張臉準備好捱揍的可憐模樣,不知為什麼就下不去手了。

等了一會兒的何瑾,也覺得很奇怪。

然後悠悠打量著那日暮的神色,忽然就賤兮兮地笑了:“該不會,一想到我是你未來的老公,就下不了手吧?沒事兒,我來給你點動力。”

說著,趁那日暮還沒反應過來,何瑾迅速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還特意做出了‘吧唧’的誇張聲音。

下一瞬,那日暮身子都僵了。

下意識地舉起自己纖纖素手,一個大耳刮子就朝何瑾臉上扇去。然後覺得還不解恨,又是一腳接著一腳踩了過去,直踩得何瑾嗷嗷求饒。

最後還是小月兒咳嗦了一聲,那日暮才不好意思地收了腳。

鼻青臉腫的何瑾扶著椅子艱難爬起來,還苦笑著向那日暮問道:“手疼不疼,沒咯著腳吧?你也別生氣,請將不如激將,還是這樣最真實嘶,還真疼。”

說著,他就一撅一拐地走到了門口,輕聲嘟囔了一句:“時候差不多了,也該過來了吧?”

話音剛落,院子裡忽然衝出了一隊人馬。

大紅華麗的飛魚袍,和東廠番子青衣白靴交相輝映。當前還走來兩位明朝的大特務頭子,牟斌和蕭敬。

一看到何瑾後,蕭敬不由陰陰地笑了起來:“何主事,你果然已回來了啊,可是讓陛下一陣好等”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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