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閒懶惰養傷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別快。

不知不覺傷已好得差不多了,而且夏天也已結束了。早上起床後,穿著單薄的短衫竟感覺有絲絲寒意時,何瑾才發現秋天不期而至。

想想再有一個多月,來這個時代就一年了。

歲月對待他也挺溫柔,不到一年的時間,從磁州城混到了京城,從窮到要在街上收智商稅,到現在錢只是一個數字。

再從孑然一身到納了兩房小妾,還有身邊圍繞的一堆手下何瑾就覺得自己的穿越人生,並沒有虛度。

要是再算上今天要去做的事兒,自己的經歷,基本上就是一本意識流的穿越爽文了。

“金元,馬車套好了嗎?”

“老爺,已經準備齊全了。”金元恭恭敬敬上前,回道。

“嗯,走吧”用過早飯的何瑾揮揮手,道:“太子殿下會在路上,同我們匯合的。”

“相公,只是考察一下西山,用不著奴家跟著一塊兒去吧?”

沈秀兒有些不願意去,如今百寶齋的生意,正是從玻璃鏡向其他玻璃制品轉型的時期,她想第一時間看到市場的反饋。

“一塊兒來吧。”

何瑾卻有些不以為意,道:“有了之前百寶齋打出的名氣,加上咱又是京城裡的第一家。玻璃制品的生意,就算剛開始有些差,以後也會被百姓們慢慢接受的。”

“那好吧”沈秀兒怪異地看了何瑾一眼。

記憶當中,相公從來沒勉強過她任何事兒。哪怕,是這樣小小的請求。再加上之前他就對西山信誓旦旦,沈秀兒便知道,今日西山一行恐怕沒那麼簡單。

兩人就此帶著護衛隨從,一路招搖過市地行在了大街上。

街面上的百姓,看到那豪華的馬車,都忍不住指指點點的。不過,待何瑾的目光掃上他們時,他們就又趕緊住口,慌忙地躲避開視線。

對於這種景象,何瑾已有些見怪不怪了。

畢竟,前兩月的時候,他還是京城的風雲人物兒。即便現在風頭沒之前那麼緊了,但也讓京城的百姓們,徹底知道了他這麼一位存在。

一位手裡沒什麼實權,卻能將整個勳貴集團,揍個鼻青臉腫的神奇少年。

尤其,也不知哪個愛造謠的,還說他其實就是鬼手樓的幕後首腦,更給他增了幾分神秘冷厲的氣息。

再加上他還整日,跟太子殿下出雙入對呃,形影不離?反正就是跟朱厚照走得很近的關係,使得百姓們對他難免存有一種敬畏的心思。

只是他能想通這些,卻不知道有種人是不能惦記的,一惦記他就會出現。

就在剛想到朱厚照的時候,就看到一大堆的東宮侍衛,簇擁著騎著高頭大馬的朱厚照出現了:“大哥真是好興致!秋高氣爽,正是圍獵的好天氣,今日我一定咦,大哥你怎麼連gong nu都沒帶?”

何瑾張了張口,剛想解釋去西山不是為了狩獵。

可不料,朱厚照隨後就是一副‘你不用多說,我全懂’的神情,擺手道:“大哥,我知道了,你肯定跟嫂子說去西山不是狩獵,而是為了公事。”

“大家都是男人,這事兒我懂的。你看,gong nu獵犬什麼的,我都替你準備好了。”

然後,何瑾就不吭聲了。

他掀了一下馬車的簾子,讓朱厚照看到裡面的沈秀兒後,才故意一臉真誠地謝道:“殿下真是考慮周全。”

沈秀兒也淺笑著向朱厚照施了一禮,並未說什麼話。

朱厚照卻已尷尬到了表情扭曲,但隨即又一擺手,大笑著掩飾道:“啊哈哈剛才都是說著玩兒呢,孤就是為了考驗一下何千戶的定力!嗯,不錯,恭喜何千戶你過關了。”

何瑾還能說什麼?

他只覺得自己罪孽深重,將好好一個頑劣且不知上進的大明太子,影響成了一個沒臉沒皮還自我感覺良好的大明太子。

“呵呵,殿下你開心就好”憋了半天,何瑾也只想到了這麼一句話。

出了京城門後,行了小半日的時間,一行人終於來到了西山。

西山並不是孤零零的一座山,而是京西之山,統稱西山。群山之中,遍藏烏金,自元以來,京城百萬人家,皆以石炭為薪。

蓋因西山這裡,大部分都是淺層的無煙煤,不必做脫硫處理,亦可用於取暖生火。

這一點,與鼓山煤礦是不太一樣的。

磁州那裡沒人敢燒煤,是因為有大煙煤的存在,大機率還發生過燒煤死人的事件。

但西山這裡的無煙煤卻沒問題,以至於傳來傳去,到了磁州那等鄉城百姓的耳中,就成了大明皇宮有秘法改制之類的謠言。

並且,西山這裡還出產石材,琉璃的燒製也聞名京城。

於是,拉煤運貨的駝馬成群結隊,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在山路石道上來來回回。使得這偌大的峰巒疊翠當中,有一種遠離京城繁華的別緻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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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看著一處煤場之前,絡繹不絕的駝馬商隊,還有光著上身勞作的礦工,沈秀兒不由微微有些蹙眉。

“縱然西山這裡有煤、有石材,每日獲利千計,相公還可將之打造成第二個鼓山社群。但若只是這樣,也不用奴家親自來看一眼吧?”

一聽這話,朱厚照頓時有些鬱悶了:嫂夫人,說話不要這樣行不行?聽你的口氣,好像每天成千上百的銀子,在你口中還不算個錢兒咋滴?

孤堂堂的大明太子,也是跟了大哥之後,才嘗到了有錢人的滋味。可比起你們來你們讓孤感覺很自卑的好不?

一看朱厚照這神色,何瑾頓時就笑了:“太子殿下,這未來的西山股份集團公司,你可是也佔有一成股權的”

“哦?竟然是這樣?”朱厚照頓時雙眼一亮,忽然就很贊同沈秀兒的說法了:嗯,一天才掙個幾千兩銀子,確實有點少啊。

這時候何瑾才看向沈秀兒,先稱讚了一句道:“秀兒,最近可越來越有女總裁的風範了,幾千兩銀子,在你口中就跟幾兩銀子一樣。”

沈秀兒聞言,冷豔的面容頓時消解,風情萬種地白了何瑾一眼:“相公淨會取笑奴家。”

“我可不是取笑,而是真心實意的稱讚。娘子說的一點不錯,我就是要將西山打造成第二個鼓山。只不過,規模和產業方面,還要更加升級一些。”

“升級?”朱厚照現在對這些新鮮名詞兒最感興趣,尤其這種還跟賺錢聯絡在一塊兒的新鮮名詞兒,當即迫不及待地問道:“如何個升級法兒?”

“首先呢,就是張家兄弟根本不懂得管理,西山這一帶完全採取粗放式經營,沒一點企業的精細風貌。”

何瑾指著眼前東一處、西一處,雜亂無章的煤堆,還有那些吵吵嚷嚷欺凌客商的監工,道:“我接手後,必然會按照鼓山的模式,走嚴格經營的路子。擴產的同時,還要將採掘與銷售分開,保證利潤的透明化。”

“另外,就是這樣單一出售煤塊兒,也太浪費了。”

又踢了踢腳下厚厚的煤渣,何瑾繼續道:“這些煤渣,也可以製成蜂窩煤出售。同時,我們還可以把煤爐也弄出來,讓京城的百姓們,過上各屋都能取暖的日子。”

“總之,煤炭生意的升級,完全可以參考鼓山那裡成熟的模式。這些不用我操心,有人會替我辦好的。”

說罷這句,沈秀兒就聽到背後有動靜。

然後,她便看到一個衣著富貴,但走路老愛盯別人屁股的傢伙出現了:“老大,這點小事兒,就放心交給我吧!”

“嗯,來京城辛苦了丁相公辦事兒,我放心。”何瑾就拍了拍丁逸柳的肩膀,繼續道:“不過我說的產業升級,遠不止煤炭生意這一項。”

朱厚照這會兒聽得,已開始幻想銀子大把流入口袋了,更加迫不及待問道:“大哥,到底還有啥升級,你快一口氣說清楚好不!人,人家聽著激動地都想尿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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