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霸道之所以派人來找李慶結盟,主要還想與他共同對付鄭撫,

畢竟李慶只需從陽穀縣過了河,便是大名府地界了。

那張霸道顯然也是知道李慶此時無意進軍河北,便給他提了一個極具誘惑力的條件:

若是李慶要對付慕容彥達時,他可從濱州領兵南下,作為援軍。

而且,張霸道還說他在濱州有一支海上的水師,可以從海上襲擊慕容彥達後方。

這對李慶有著相當大的吸引力,於是在與許貫中等人商議過後,決定與張霸道結這盟約。

不過李慶只答應暗中結盟,並明裡互通使節,鼓勵雙方商貿,就是不明著結盟。

張霸道畢竟是反賊,而李慶則是朝廷封的齊州觀察使,還是得給朝廷留一塊遮羞布才好,

有這遮羞布在,朝廷那邊才不會與李慶撕破臉,繼續維持著這表面上的臣屬關係。

張霸道這人別看名字起得霸道,處事卻是圓滑得很,對李慶的要求竟一口答應了下來,倒是讓李慶對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看來這河北三雄,果然沒一個是易與之輩啊!

現在張霸道的實力,其實稍遜於那孫祖德,是河北三大諸侯中實力最弱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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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誰又知道,這三人中笑到最後的會是哪一個呢?

與張霸道結盟後,李慶頓時信心倍增,

明年與慕容彥達交鋒時,也不求他張霸道能出多少力,只要他能在濱州做個聲勢,便能牽制住慕容彥達的部分兵力!

如此一來,李慶這邊的勝算則是又多了一籌。

原本李慶的計劃是待明年再與慕容彥達決戰的,現在卻打算把這時間大幅提前了,

秋收完成後,大雪紛飛前,他便要親自揮兵東進!

李慶看著許貫中繪製的山東坤輿圖,忽然問一旁的時遷道:

“那杜恭現今在沂州發展得如何了?”

時遷道:

“他現已奪了沂水縣和費縣,但南邊的臨沂和承縣卻仍在結寨自守,都不願奉杜恭為主。”

那沂州轄地挺大的,卻大體上山多田少,且交通十分不便,人口遠不如別的州郡。

八百裡的蒙山沂水,號稱是“四塞之崮,舟車不通,外貨不入,土貨不出”之地,

雖是如此,沂州的地理位置卻還是聽關鍵的,北邊是淄州、青州,東邊是密州,西邊是兗州,南邊則是江淮地區。

若是與慕容彥達交鋒時,能遣一支偏師從沂州殺入密州去,定能取得奇效。

反之,若慕容彥達借道沂州而來,亦能威脅到李慶的兗州腹地。

當初若不是為了能讓杜恭乖乖的交出靜封關來,李慶定不會輕易的把這沂州讓了出來給他。

現在既已抽出手來,李慶便考慮著是否先把這沂州拿下,卻有擔心沂蒙山區道路難行,沒法快速攻佔,耽誤了與慕容彥達決戰,故而一時有些遲疑……

這一日,李慶終於忙活完了秋收之事,稍微閒暇了下來,於是與幾位娘子嬉鬧,時不時的逗一下已能滿地亂跑的女兒球球,心情不由的大為舒暢。

這時,李慶見閻婆惜與張鶯鶯在作畫,也一時興起,拿起毛筆來潑著墨。

李慶原本是不懂什麼作畫的,但時常與幾位娘子廝混時,也偶爾學上一會,日積月累下來,畫出的東西也倒還能看得。

今天也是來了靈感,小半天後便繪成了一副《桃花三春圖》。

球球奶聲奶氣的叫著要看李慶的畫,張鶯鶯只好去把女兒抱起,一道來看。

只見畫上入眼處是幾座山脈,籠罩著薄霧,蜿蜒曲折,連綿起伏,

山間一道清泉從巖縫中飛流直下,一波三疊,流水潺潺,沿途都是桃樹,開著遍山的花,顯得春意甚濃,生趣盎然。

“爹爹的畫兒真好看!”

球球拍起小手兒叫了一聲。

李慶哈哈一笑,把女兒從張鶯鶯手裡抱了過去,

這畫確實是有幾分才子佳作的意思,盪漾著清新的氣息,飽含著活潑的生機,洋溢著喜悅的情緒,景緻空明淨潔,幽趣萬千。

這可不正是李慶此刻心情的寫照?

下午時,李慶心情很不錯,就想和潘金蓮、李瓶兒一起散步,

潘金蓮卻有些慵懶,只想在床榻上躺著,讓秋菊扇著扇子,不願多動一下。

李慶也不強拉起她來,只扶起了李瓶兒慢慢走著。

金蓮、瓶兒懷孕,已有五個月滿了,就快進入第六個月,

這時的午後,小雨不斷,李慶打著一把油紙傘,給李瓶兒撐著,一起散步。

走到一株鳳凰花樹時,李瓶兒不由的停了下來,

她非常喜歡李慶上午所做的《桃花三春圖》,這時見這盛開的鳳凰花倒有幾分像李慶畫中之物,便伸手輕輕碰觸著那花,定了神。

只見茂密柔嫩的枝條,一片片鳳凰花就噴湧而出,粉紅著,鮮亮耀目不可方物。

李瓶兒小心攏起花條在手中,仔細看著,只見這一蕊蕊的桃花,粉紅粉紅,擠滿了整個枝丫,俏麗嫵媚,臉上露著喜愛。

纖細手指與花瓣相映,李慶凝視著李瓶兒怔怔出神,一時沒了言語。

片刻後,李慶伸手,輕輕握住李瓶兒這隻手,李瓶兒微微一驚,本能的想掙扎了一下,隨即醒悟,反握住李慶的手,微微顫抖著。

她抬頭張望了一下附近的那些丫鬟和嬤嬤,臉上既有些不好意思,又滿是幸福的喜色,

“這接連幾天雨,有些秋寒了,你身子骨要緊,就別在外面多呆了。”

李慶握了片刻,這才說道。

李瓶兒渾身一顫,“恩”的一聲應著,卻將李慶的手握得更緊了一些。

回去時,李慶又愧疚的嘆聲道:

“最近實在太忙了些,與你相伴的時間也少了,心裡可有埋怨我?”

李瓶兒輕輕搖著頭,柔聲道:

“官人是做大事的人,當初還在陽穀縣時,奴便知道了,

那時咱們成親時,奴便說過今生能與你結為連理,便是最大的幸事,又怎麼會有怨言?”

李慶聽了瓶兒的這一番話後,不由的大為受用,歡歡喜喜的與她進屋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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