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日了狗了,上一章寫一個成語竟然就涉嫌違規了,改我章節,對此,我只想說……改得好!改得妙!改得乖乖叫!將我這個差點失足的青年拯救了回來,和諧社會萬歲!這一章求別改了……)

黃灘鎮陸連村白家老宅,人頭湧動,熱氣朝天,門口佔地極廣的場子上臨時搭起了一個臺子,頂上挑掛一條寫著“慈母李氏春花含笑九泉,天人同悲”的白色橫幅。

圓桌在酒席上散落著,鋪滿了整個場子,還擺不下,又同左鄰右里商量後暫時借用了附近各家的屋子場子,鋪得各家屋內門前都是圓桌酒席,場面極為浩大。

白家老太的靈堂設定在白家老宅的側屋,兩扇門板都直接拆了,弔唁的人從裡面排到外面塞得滿滿當當,卻還是擠不下。

之所以人這麼多,是因為白老闆闊氣,不用交帛金,只要來磕個頭都能上桌,還能有大戲看,所以村子裡稍微能沾上點邊的都來了。只是靈堂這人這麼多,過來吃酒席的那些隔了十萬八千裡的“遠親”一時輪不上,只能在後面候著,把白家老宅門前場子上塞的水洩不通,後邊卻還陸續有來。

後邊陸續趕來的人中,有一對瞧穿著就不像村裡人的男子。

小的二十來歲,長相英俊,一身黑西裝黑褲子黑皮鞋就差個黑墨鏡了,也不嫌這天熱得慌。老的看起來快四十了,算是個英俊中年,包養得不錯,穿著就比那年輕人隨意多了,只是正常的長衫長褲,顏色素雅,但是從長衫胸口的那個獅子頭標誌可以看出這是國際奢侈品品牌英迪亞,至少三千起。

這兩人還沒走近,遠遠地看到這邊的場面後,那年輕人就驚訝地輕呼了一聲:“嚯,這麼多人?!”

那中年人則是見慣不怪,微笑著解釋道:“方總,你出身好,又一直呆在國外,對國內鄉村的情況確實是不大瞭解,其實這種場面,對於白總來說是很正常的。而且這還是白總為人低調,省著弄了,要是真大搞起來,這場面翻上一番那是輕輕鬆鬆。”

這方總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和中年人徑直去了白家老宅裡。沒過多一會兒後,白老闆白守夜就夥同兩人一塊兒出來了,前後還跟著白家的幾個後生,一路給他們開道,直接加塞了兩個位置進去靈堂,讓他們先進去弔唁了,不必再等,可見這兩位來客確實不是普通人。

“連弔唁都開後門……”

年輕人嘴唇蠕動,微不可聞地自言自語了一句,搖了搖頭。

旁邊的白守夜雖然一直在跟那中年人聊著,但是注意力倒有大半集中在年輕人身上,見到他搖頭的動作後,還以為他嫌這裡人太多,大聲道:“鄉下人多,方老闆你委屈委屈,拜完就走,很快的!”

他不大聲不行,這裡人聲太嘈雜了,哭聲喊聲議論聲,聲聲入耳,擾亂人的視聽。

不過這裡面最大的一個聲音,要數一個男人的聲音了。

“……姆媽哎!親孃哎!哭起我俚親孃眼淚多!姆媽姆媽你真個好命苦哎!我兩歲辰光親爹就走掉,姆媽你年紀輕輕就做了寡婦!當人在世已經夠苦了,最苦還要做寡婦!姆媽哎,親孃哎!……”

這聲音撕心裂肺,悲痛欲絕,光是聽到這聲音,就讓人悲從心頭來,心情不自覺地低沉下來。但是從嗓音上聽來卻是還算年輕,最多三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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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守夜已經五十多了,竟然還有個差了二十歲的弟弟?

年輕人心頭問號直冒,又不好出聲,而在白守夜的帶領下,他們很快就殺入了靈堂裡,年輕人也終於見到了白守夜的那個“弟弟”。

靈堂很大,地上鋪滿了幹稻草,那是給人用來跪的。白守夜老孃的棺材擺在靈堂中央靠後的位置,前邊豎了個案臺,上擺香爐香燭,案臺四周坐了一圈人,最中間的是一個二十來歲披麻戴孝的男人,滿臉悲愴,眼淚縱橫,邊哭邊喊,剛才在外面聽到的那些聲音,就是他喊出來的了。

兩人正要跟著白守夜去上香祭拜,那中年人的腳步卻是突然停了下來,看著那正在哭喪的男人瞧了好幾眼,然後遲疑地問道:“這是……沈歡?”

白守夜的弟弟竟然不姓白而姓沈?對於國內情況尤其是鄉村禮節瞭解不多的年輕人心頭冒起了一個問號,再看白守夜,總感覺他身後有遺傳性的綠光在瀰漫。

白守夜也沒急著拉他們去祭拜,也是停了下來,一臉得意地道:“田老闆看出來了?確實是沈歡。”

沈歡好歹也是個明星,誰聽說過普通人家出殯能請到明星來哭喪的?大概也就自己了,難怪白守夜會一臉得意了。

那田老闆見到白守夜這模樣,順著捧了捧,“還是白總有面子,佩服佩服……”心下卻是暗道,還真是個鄉巴佬,請這麼個傢伙來哭喪,也不怕給自己添了黴頭。

而那坐在那哭喪的,正是沈歡。

在李翠蘭和白守夜那邊又商量了一輪後,他最終還是以一萬五的出場費出山了。雖然這和別的明星去婚禮上唱一首歌動輒幾十萬相比算不了什麼,但是就他目前的境況,已經很不錯了。為此,愛崗敬業的沈歡還臨時惡補了一堆哭喪詞,針對白守夜家的情況編了一套合適的來哭喪。

“……爹死阿哥只有板凳大,小弟我剛剛兩歲大,又黃又瘦就像落腳秧苗長不大,你是扒心拉命日夜做,望我俚兄弟兩人早長大……”

沈歡悲慼無比地哭著,非常投入,心下卻是暗想道,這周圍的人把他這麼圍一圈圍在裡面,就跟站c一樣(c:center,中心),倒也是眾星拱月。

只不過別人都是c位出道,他卻是c位出殯了,也算是開了娛樂圈史的一個先河。

哭著哭著,儀式主禮人一聲令下,換場了。

靈堂內外的人開始撤離,換下一批來,剛才還在撕心裂肺悲痛欲絕的沈歡聲音戛然而止,臉上的表情也是瞬間平靜下來。若不是看到他臉上的淚痕,真要懷疑剛才那個哭得悲痛欲絕的傢伙是不是他了。

“來來來,我來介紹一下。”

白守夜他們幾人拜完了還沒走,趁著中場休息,白守夜領著那兩人就上來了,“這位是奉喜影視集團的方孝節方總,這位是榮聲唱片公司的田川田總,這位就不用我多介紹了,大明星沈歡!”

白守夜看來確實很喜歡給自己臉上貼金,沈歡這麼一個現在連三流都算不上的倒黴小明星,在他口中硬生生成了大明星。

“幸會幸會。”

“久仰久仰。”

……

三人客套話說了一溜兒,白守夜在其中穿針引線,牽起了話頭來,聊了沒兩句,白守夜把話頭燒到了沈歡身上,“田老闆,你剛才不是還跟小方總說,讓他幫你介紹個唱功好的歌手麼?我看沈歡就不錯啊,前兩天他在電視上唱的歌是真好,嗓門特別大,好聽!”

英俊中年田川心下腹誹,敢情你個鄉巴佬以為嗓門大就是唱歌好了?要這樣的話,乾脆這些哭喪的都去唱歌算了,嘴上卻是道:“當然,我對沈歡也是聞名已久,有機會合作,有機會合作。”心裡暗道,去你媽\的罷,他田川就算找不到人、公司倒閉,也不會找這麼個一身麻煩的演員來湊數!

白守夜又對方孝節說道:“小方總,你們奉喜不是也做音樂嗎?找沈歡過去,絕對讓你們的事業更上一層樓啊!當然,這事也不是這麼容易成的,但是有我在裡面說合,沈歡總是要給我點面子的是不是?”

沈歡應聲道:“那是,白老闆的面子肯定是要給的。”

方孝節這個年輕人卻不像這兩人這麼捧著白守夜,只是說了一句:“白總,雖說我們傳火和奉喜的牽扯很多,但是從本質上來說,我們和奉喜完全就是兩家公司。”

白守夜不以為意,“都一樣都一樣,老子兒子打斷骨頭連著筋。小方總你要是有意思,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幾人說了一陣,靈堂內外的人已經換了一茬,中場休息時間將過,白守夜才終於心滿意足地帶著方孝節和田川離開了,心下志滿意得:這下不管是在沈歡這個明星心中,還是在這兩個老總心中,他白守夜的檔次大概又要再提升一些了。

沈歡也坐了下來,準備再繼續哭喪,眼睛卻是盯著白守夜他們離去的背影看了好幾眼。

白守夜的交友倒是廣闊,一個給車廠做燈具的,竟然還認識兩個娛樂公司的老總。

榮聲沒聽過,估計是個小公司,奉喜卻是挺有名的,算是國內比較大的娛樂集團了,看樣子那個方孝節好像還是奉喜的太子爺。

當然,最重要的資訊是,這位榮聲唱片的田總正在找歌手?

雖然他現在看起來對自己沒什麼興趣,但是事事難預料,說不定他會改變主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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