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喪?”

聽到東家的這要求後,張長富喜出望外的面色也是一下怔住了。

請人幫忙哭喪這東西太正常了,幾乎每場葬禮都會有,並不出奇,但是放到沈歡身上就不一樣了,因為沈歡再怎麼著也是個明星。

現在不是上個世紀了,明星這種以前的“文藝工作者”也徹底融入了經濟大潮,放下了身段。只要錢到位、有路子,現在請一兩個明星來婚禮上唱歌那是屢見不鮮,去年在大魯省更是出現了一場天價婚禮,數十位明星到場慶賀獻藝,其中不乏一線明星,場面搞得堪比春晚,主人家賺足了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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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是婚禮,喜慶啊,大家夥歡歡樂樂氣氛一片祥和,看在錢的份上硬著頭皮抹抹面子也就去了,但是明星去葬禮表演的,還真是從沒有聽說過,更別說哭喪了。

這個面子還真沒哪個明星抹得下來,也就難怪李翠蘭會表現得這麼為難了。

“他想請沈大師去哭喪?做夢吧他!”

沈歡還沒開口,張長富就先怒了,“也不看看沈大師現在是什麼狀況,分分鐘就要東山再起!他以為他是什麼人?請我去哭喪還差不多……”

李翠蘭瞪了張長富一眼,“你會哭喪嗎你!”

張長富梗著脖子道:“不就是哭嗎?你沒看前天的重播裡面,我哭得多好?……”

有沈歡在,張長富現在生機盎然,生活充滿希望,也不想著死了,李翠蘭於是也不再小心翼翼地伺候著了,重新恢復了故態,有事沒事倆口子就拌嘴。

這不,現在又開始拌上了。

沈歡適時打斷了他們,也沒說自己答不答應,只是問李翠蘭:“具體說說呢?葬禮的規模,要求什麼的,還有這個白老闆是什麼人。”

李翠蘭見沈歡好像有那麼點意思,一下子來勁了,也不跟張長富拌嘴了,趕緊回答起來:“規模很大,要求擺五十桌,每桌檔次不能低於五百塊,靈車抬棺什麼的當然也是不能少,另外還要找和尚和道士,一種都不能少,還有表演要豐富,雜技歌舞要齊全……”

沈歡並沒有覺得葬禮上有雜技歌舞和尚道士什麼的有什麼奇怪的,事實上,本來就出身農村的他對於這一套太熟悉了。

在許多農村地區,老人若是正常老死,葬禮在很多城裡人看來都是匪夷所思的,別說歌舞雜技和尚道士了,沈歡甚至還見過主人家找人來在葬禮上穿薄紗跳鋼管舞的!另一個世界有一部叫做《喜喪》的電影就對這種農村的葬禮情況展現了一二。

只是在另一個世界的後世,這種情況在慢慢減少而已,不過在現在這個2005年的世界,這種情況還是大量存在的,這從他最近幾天檢視君慶禮儀的賬目就能看出來。

“……最後還有就是要求沈大師你出場哭喪,這些就是他們的全部要求了。另外,白老闆是黃灘鎮的一個燈具廠老闆,專門給車廠做燈的,聽說身家有幾千萬!”

李翠蘭一番話畢,沈歡也算是聽出來那白老闆並不是個傻大款了,相反,還很是精明。

按照那白老闆要求的,光是一天兩頓酒席下來就要五萬塊了,和尚道士雜技歌舞全要上,再加上包靈車和跟車的錢,人工費、酒水煙錢等等各種雜七八拉的費用,這十萬塊倒是要去了大半。

當然,就算這麼算下來,還是能有一兩萬的賺頭的,這對於正常總價才兩萬的葬禮來說,賺得已經很多了,難怪李翠蘭會這麼興奮。

不過李翠蘭顯然少算了一樣東西,那就是沈歡的出場費。

這個精明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潛意識裡真把沈歡當成了他們公司的員工,還是想拉沈歡當廉價勞工,自動忽略了這個大頭,沈歡當然也有義務來提醒她一下,“聽起來確實還能賺不少,但是對方的意思是不是我的出場費也包含在這十萬塊裡面了?”

李翠蘭這才作恍然大悟狀一拍自己的大腿,“哎呀,我這點倒是忘了!”

沈歡含笑不語。

他也不管李翠蘭是真忘了,還是看他一直做好事覺得他心善好欺負,反正提點到位就行了。瑕不掩瑜,誰沒個缺點嗎?大方向上李翠蘭和他一條戰線那就行了。

李翠蘭小心翼翼地看著沈歡,“那沈大師,是不是我再打個電話,跟那邊商量下?你這是打算出場嗎?”

沈歡不置可否,“先打個電話談談看吧,價錢到位了,也不是不能考慮。”

張長富急了,先惡狠狠地盯了他婆娘一眼,再苦口婆心地勸道:“沈大師,你可不能去啊,你好歹也是個明星,幹這種事多丟人啊,給再多的錢也不能去啊!要我看你還是專心把《華夏之聲》的這份事業幹好才是正道。”

他看樣子還真有些把自己當沈歡的經紀人了,很是為沈歡著想,讓沈歡看了很是感動:多善良淳樸的同志啊!比他那個有些雞賊的老婆好多了,難怪以前能當大老闆。李翠蘭這種性格,當小老闆還行,規模一大就要出問題。

不過對於張長富的話,沈歡有不同意見。

“老張啊,《華夏之聲》是我的事業沒錯,但是君慶禮儀可是你的事業啊,我可是說過要幫你把這家公司做大做強的,現在這不正是一個好時機嗎?”

“咱們這一行,散客終究還是少,拼的就是人脈關系,所以白老闆這一單你不能光看眼前的利益,要放遠了看。白老闆認識的人,也都是有錢人,是代表了龍城紅白喜事的高階客戶群體,你想想看,咱們要是把白老闆這一單做到讓他舒舒服服滿滿意意,白老闆向朋友一說,這龍城市的高階市場不就向我們開啟了嗎?咱們這一行,做街坊的零散生意都是蠅頭小利,高階市場的利潤才是最大的啊,到時候公司直接躍升了一個臺階,財源滾滾來,這樣我們才能快速地積累第一筆啟動資金,早日進行公司轉型,之後擴大經營規模,再然後上市,併購,快速發展,才能把公司做大做強啊。”

“為了兌現我對你的諾言,為了咱們共同的理想,我個人犧牲一點點,實在算不上什麼。”

沈歡雲淡風輕地說著,張長富聽著聽著卻是感動的不要不要的。

沈大師待他實在不薄,為了幫他,用殫精竭慮都無法形容了,簡直是要****!

他不像沈歡這樣巧舌如簧,只能用最簡單的動作來表達他的感動,一把抓住了沈歡的手,深情地看著沈歡,嘴裡只能吐出三個字來,“沈大師!……”每個字都蕩氣迴腸,纏綿悱惻,包含了他的無限深情。

沈歡則是微笑著看著他,如同仁慈的上帝看著迷途的羔羊一般。

但實際上,沈歡卻是有著自己的另一番心思。

張長富目光太短淺,卻不知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的道理。

他只知道死死地抱著《華夏之聲》不放,卻不知連孔子都曾經曰過,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

《華夏之聲》在龍城的熱議,沈歡不相信李尚頤會沒有注意到。以那個女人的性格手段,斷然不會坐視不理,搞不好要搞什麼么蛾子,所以他要早做準備,君慶禮儀這條線,是斷然不能放的,能做好就儘量做好,說不定就能像他對張長富說的那樣,在這上面再闖出另一番天地來。

當然,順便賺點勞務費,改善改善現在的生活狀態,那也是極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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