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想,天下間竟然還有如此神奇之物!”

相對於此前輕視這些奇技淫巧,楊彪此刻的想法已經大為改觀了。倘若紡織機真能做到如此地步,一個女子在家中養活一家老小,男子便無須在家中務農,兵力的問題就根本不再是問題了。也難怪袁常有底氣改革兵制,就靠著這個紡織機,足以將大量的青壯從田間解放,家中老小沒有後顧之憂,男子自然可以出門建功立業。再加上改革後的兵制的優良性,絕對可以吸引大量的青壯投軍入伍。

徐庶輕笑一聲,說道:“紡織機並無神奇之處,不過是技術達到便能研製而出。稍後還有真正的神奇之物,到時楊委員再來感慨方是正理。”

“哈哈,聽了徐委員的話,老夫倒是被勾起了好奇心,定要見識一番了。”

如今,對於中科院,劉協和楊彪他們已經不再有任何的小覷之意了,徐庶敢說這樣的話,自然是有底氣,楊彪他們自然是要見識一番了。

“稍後自然能夠見到,不知楊委員是否有興趣親自試一試這紡織機?”

“呵,老夫可做不來此事。”

楊彪翻了翻白眼,還以為徐庶是在調侃自己。不過,徐庶一本正經,道:“楊委員放心,此紡織機精妙之處便在於即便是不通女工之事的人,只要稍稍講解一番,便能輕鬆上手了,楊委員試過之後便知。”

“既如此,老夫便試一試。”

楊彪也不覺得自己一個男子做這等女工之事有什麼不妥,畢竟到了他這年紀,可以說是百無禁忌了。況且,以他的身份試驗紡織機的功能,說出來也只會讓人稱讚他的舉動。

而紡織機的操作確實簡單易懂,在繡娘的指導之下,楊彪也就兩刻鐘多些的時間,便成功的紡織出了一匹完好的布料,如此,更是劉協他們一行人驚嘆不已。

“士卒之中多有因傷而不良於行的,如今有了紡織機,他們即便在家中,也可為家中掙些錢財,貼補家用,一來,解決士卒傷殘之後的顧慮,且又能增加布料的產出,如此一石二鳥,豈不妙哉!”

楊彪、趙溫和張喜等人皆是身居高位之人,一瞬間便想到紡織機的多重作用,心中讚歎不已。

這時,袁常開口說道:“此前吾建議元首和諸位遷都幽州,元首和諸位並不是十分同意。一來,是因為不想遠離故土,二來,是因為顧慮北方苦寒之地,到了冬日之時,怕是難以忍受。不過,中科院研製出了一物,諸位必然會喜歡。”

隨後,袁常讓人搬來兩個箱子,劉協和楊彪等人倒是好奇箱子內裝了何物。

開啟其中一個箱子之後,只見箱子裡放著數件縫製好的衣物,只不過這衣物看起來比較奇特,長衫不似長衫,裘衣也不似裘衣,是他們從未見過的型別。袁常親自將幾件衣物取出,給劉協和楊彪他們每人都發了一件。

發完衣物之後,袁常說道:“此衣服亦是中科院研製而出的,具有極好的禦寒功能,如今雖然還未入冬,諸位倒也可以試試其效果。”

如今是十月份,深秋時節,長安、洛陽等關中之地正是秋高氣爽之時,而幽州北方之地,已經有了些許涼意,當然,若是入冬之後,更是冰寒,讓人難以忍受。如今的時代跟後世可不一樣,後世因為各種原因,導致氣候改變,氣溫上升,如今的時代冬天可是真真正正的寒冷。即便是在南方,入冬的時候都會有大量的百姓被凍死,更何況是在北方,凍死的百姓更是不在少數。雖然只是深秋時節,大家都已經穿了兩三件衣服,到了冬天,富貴人家還有狐裘等珍貴衣服禦寒,尋常百姓可就沒有這樣的待遇了。

依照袁常的解說,劉協等人將衣物穿上,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覺得渾身燥熱,額頭上已是汗水直冒。

“這…”

劉協和楊彪等人已經被驚的說不出話來了,這衣物的禦寒效果也太驚人了,他們才穿了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便已是渾身發熱,絲毫感覺不到寒意了。若是冬天有了這樣的衣物禦寒,還用得著擔心冬天來臨嘛?

“效果如何,諸位想來深有體會了吧!”

徐庶笑吟吟的看著劉協等人,繼續說道:“而且,此衣物的用料極為低廉,百姓皆可買得起。自主公擔任管轄幽州之後,將此物傳播給幽州百姓,去年冬日之時,幽州百姓沒有一個被凍死的。”

“敢問徐委員,不知此衣物名甚?是用何料所制?”

徐庶將另一個箱子開啟,指著箱子裡滿滿當當的一箱白花花、松蓬之物說道:“此衣物的主要用料便是此物!”

劉協和楊彪等人好奇看去,劉協看了片刻,忍不住驚呼道:“此物莫不是西域進貢的白疊子花?”

劉協好歹也是皇帝出身,皇宮之中奇花異草無數,眼前這白花花且松蓬的東西不正是跟皇宮花園中種植的白疊子花盛開之後一模一樣。而楊彪等人自然也見過此物,聽聞劉協的話之後,仔細觀看一番,發現正是白疊子花。而明白此物的真實情況之後,劉協和楊彪等人更是驚詫,白疊子花在皇宮花園之中躺了不知道多少年月,卻只被當成是奇特的觀賞之物,在袁常的手中,竟然變成了如此上佳的禦寒之物。也無怪乎袁常能有今日之成就,單單是這一點就看出他的與眾不同了。

“元首說的沒錯,此物正是白疊子。不過,因其綿柔,故而主公將其稱之為棉花,所制出來的衣物稱之為棉衣。”

“棉花棉衣,朗朗上口,袁委員長好文采!”

這一次跳出來稱讚的並非是楊彪,而是趙溫。趙溫作為年紀最大的,更是難以忍受苦寒,如今有了這棉衣,他便不再懼怕北方的冬天了。不過,趙溫這一番稱讚,倒是讓眾人一臉怪異之色。此前楊彪如此行徑就算了,畢竟楊彪的性格如此,不讓人覺得是阿諛奉承。但是,趙溫素來以剛正清直著稱,竟然也會說出這等阿諛之言,著實讓人有些驚訝。

當然,趙溫才不會管別人如何看待他。

此前,在圖書館的時候,趙溫就已經被驚到了。而到了中科院之後,更是接二連三的將他驚到了,他算是看出來了,袁常絕非常人可比。如此驚才絕豔,胸懷大略的人物,未來的成就必定不可限量。這樣一個粗的大腿,他怎麼可能會不好好的抱一抱?不比弘農楊氏,四世三公,德高望重,聲名赫赫,所以楊彪行事可以隨性而發。而他趙家不過是一個中等家族,想要壯大,必然要付出千百倍的努力。之前,他一直以忠於漢室的形象示人,便是為了給家族製造機會。他明白漢室衰微,復興的希望不大,但是,他一顆心吊在上面,為漢室勞心勞力,必然能夠得到一個好的名聲,家族的子弟便會有機會得到看重。如今,他看到了袁常的價值,自然沒必要吊在漢室這艘隨時都會坍塌的大船,良禽擇木而棲,對於每個人都是一樣的,會不會做出改變,卻是看誘惑夠不夠大。

很顯然,袁常的誘惑足夠大,已經值得趙溫做出選擇了。

先是有藏書無盡的圖書館,有了這個圖書館,幽州定然能夠培養出層出不窮的人才,保證幽州的長治久安;其次,還有如神兵利器般的武器和護甲,加上源源不斷的兵力,幽州的戰力自然也是不會有絲毫的問題。僅衝著這兩點,軍政都確保無虞的情況下,袁常成就大業指日可待。況且,還有很多東西沒見識到,足見幽州投資的價值之大。趙溫自然不可能在見識了所有東西之後才表示自己的態度,倒不如趁著現在袁常還沒有完全展示完實力之前,就表示自己的態度,反而更能夠得到看重。這樣的做法,就跟雪中送炭和錦上添花的區別,至少,趙溫覺得袁常到此時展露出來的實力,足夠他把家族押在袁常的身上了。

“哈哈,趙委員謬讚了!”

袁常大笑一聲,謙遜的回應了一聲。在場的多是人精,趙溫的話語表達了什麼態度,他們自然明白,而袁常當然也明白。雖然說趙溫年紀稍大些,不過,年紀大些老成持重,對於幽州而言也不是什麼壞事,畢竟幽州上下的年齡都偏年輕,對於國家整體而言,並不是一件好事。

楊彪雖然與他親近,卻沒有明確的表達出投效他的意思,趙溫卻是第一個表達出這種意思的人,袁常自然是歡迎之至。

楊彪有些錯愕趙溫突兀的選擇,不過,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他自然不好指責什麼。若非他有弘農楊氏作為後盾,怕是他會比趙溫更快做出選擇。張喜的反應也是極大,作為家族情況相當的二人,他們平日裡的交情卻是不錯,沒想到一轉眼的功夫,趙溫就脫離劉協的陣營,投入到袁常的懷抱了。當然,對於好友的選擇他也沒說什麼,只是在心中思量著,自己是否也要如此。

相對於楊彪喝張喜二人的反應,劉協、董承二人的臉色就很難看了。

本來,楊彪、趙溫和張喜三個老臣是堅定的忠於他劉協的臣子,是他能夠信任的大臣,有這些忠於他的大臣在,劉協倒還覺得自己不是孤立無援。然而,現實卻是給了他沉重的一擊,趙溫當著他的面,表達了向袁常投效的態度。若是在私底下,劉協沒看到,反應倒也不會那麼大。可是,當著他的面就這麼做,完全是把他給無視了,怎能讓劉協有好臉色?

而董承,更是堅定的要從袁常手中奪回大權,好重新獲得他應有的地位。楊彪等幾人都是助力,誰知道趙溫竟然“叛變”了,讓他心中大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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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得到一個三公級別的大臣的投效,徐庶自然是替自家主公高興。不過,看劉協他們的臉色,為免過於尷尬,他連忙站出來轉移話題,說道:“除了棉衣之外,還有配套的棉手套和棉帽。以往,開啟戰端之時都避免在冬季發生,便是因為寒冷的天氣不利於戰事,大家都會剋制自己。不過,如今幽州有了棉製衣物,便可掌握主動權,即便是在冬季出擊,也不用太過擔心。”

“徐委員說的倒是沒錯,有此等棉製衣物禦寒,冬季開戰確實於我方有利。只是,不知能否為士兵縫製足夠的棉製衣物?”

楊彪贊同了一句,隨後又提出自己的憂慮。

“這一點楊委員不用擔心!”

徐庶安撫了一句,笑著說道:“當初主公尚且擔任渤海郡太守之時,便已經加大對棉花的產出。如今,軍中上下,將士們每人皆可分發兩套棉製衣物換洗,產量完全不是問題。”

徐庶透露出的訊息,似乎有些過於驚人了!

袁常當初還在擔任渤海郡太守的時候就開始謀劃,這是何等驚人的野心。當然,對於劉協他們而言是一件心驚的事情,對於趙溫而言卻是喜事,畢竟袁常展現的越有才能,對他而言就越不是件壞事。

見劉協幾人面色不佳,袁常說道:“今日參觀的時間也不短了,元首和諸位不知是否疲累了?若是疲累了,今日便到此,改日有暇再來參觀,何如?”

“無妨,繼續參觀便是!”

劉協面色已經恢復平淡,趙溫改換門庭他也無法制止。既然如此,不如索性繼續參觀下去,他倒是要看看,袁常展露出來的實力,究竟能吸引走他麾下多少人,最差不過是都被他吸引走,他便恢復孤家寡人的處境,反正跟如今的處境也沒什麼區別。再說了,他心中也一直在左右搖擺,最多,他放棄一切,安心當個有名無實的元首,至少,在袁常這裡,他還有足夠的自由,似乎,也不會太糟糕。

劉協都這麼說了,其他人自然不會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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