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披精緻鎧甲,臉色黝黑的男子策馬來到袁常面前,面無表情的詢問到:“主公,是否要將暗中盯梢的人給解決了?”

這男子乃是衛戍騎兵師的副師長,李衝,字茂凱。騎兵師乃是袁常直轄,雖然只有師級番號,但是級別上與軍級一樣。就如後世的炮兵團等,都是直接歸首領直轄,地位非同一般。騎兵師的人員是從白馬義從、鮑家軍和白馬義從三支精銳騎兵軍團中精挑細選出來的,再配備上精良的武器和鎧甲,說可以以一當十也不算誇張。

而李衝這個副師長也是騎兵師裡的一段傳奇。

作為一名世代農民出身的李衝,早年間偶遇高人,他決心要擺脫農民這個身份,苦苦哀求了三天三夜之後,高人終於將武藝傳授給他。學成之後,李衝便投到公孫瓚麾下加入白馬義從,與北方異族廝殺。然而,李衝雖然屢立戰功,但是在如今的時代,沒有背景的他卻一直被上級壓榨,將他的功勞奪取,直到公孫瓚兵敗身死的時候,他也才堪堪升到百夫長級別,而當初壓榨他的那個上級卻早就成為了將軍。不過,後來卻是在與袁常和袁紹的交戰中陣亡,也是報應不爽。

後來組建衛戍騎兵師的時候,要挑選一名副職,經過層層考核和選拔之後,李衝脫穎而出,最終成為了副師長。所謂的考核,自然是要考察家底是否清白,不然被敵人的奸細給埋伏進來都不知道,那玩笑就開大了。而他的過往,也因此被探究出來。除此之外,武力自然也是選拔的一個因素,李衝的實力竟然達到了超越一流武將臨界於頂級武將的層次,卻是有些驚人。當然,這也並不值得驚奇。畢竟華夏歷史五千年,不可能所有的人都會被記載進去。有的人是因為被埋沒,有的人是甘於平凡,反正原因不一。但是,有一點不能否認的,那就是有諸多厲害的人物,並沒有被詳細的記載。就如荀諶一般,他的能力可與荀彧比肩,然而,歷史上對他的記載只是隻言片語,卻同樣無法抹殺他的能力。

除了考核家底和武力之外,行軍佈陣的能力同樣要考核。而李衝曾經在白馬義從多年,指揮作戰能力同樣不俗。因此,李衝在數十個候選人中以碾壓的成績排在了第一,無人反駁。當然,文化程度這一點就沒的說了,這年頭讀過書的人真沒幾個,而且讀過書的人也不會參軍。畢竟挑選的是武職,文化再高也沒用。況且,高階軍官都要經過軍事學院的歷練,這些也都能補上,倒也是沒有多大的問題。

“茂凱,都說了讓你跟洪飛少接觸一些。你看看,當初多精明的一個人,現在都變的有些純苯了。”

袁常搖了搖頭,沒好氣的說道。

對此,李衝唯有報以尷尬的一笑。袁常是主公,他可以這樣說典韋,而他是典韋的副手,可不敢這樣說典韋,不然,到時候又要遭受典韋慘無人道的‘指點’了。典韋作為衛戍騎兵師的老大,經常打著指點的幌子跟一群軍官交手,說是指點,其實就是讓他自己過過手癮,作為一名好戰分子,不要說十天半個月了,就算是一天不動手,典韋都覺得渾身不舒坦。而碰到典韋這樣的老大,衛戍騎兵師的軍官可謂是痛並快樂著。

痛,自然是因為被典韋指點的緣故,典韋出手毫不留情,常常打的他們要躺上一天、兩天的,有時候運氣不好,一個失手,躺個四五天也不是事;而之所以快樂,也是被典韋指點的緣故,與典韋這樣級別的高手過招,往往那些軍官的武力都能有所長進,對於學武之人來說,痛苦不是問題,只要實力能增強,他們都能忍受。因此,這也是典韋能夠得到衛戍騎兵師擁戴的緣故。若是跟張飛一樣,只懂得抽鞭子,怕是衛戍騎兵師的軍官和士兵早就反抗了。畢竟他們也不是後孃養的,三大騎兵師都還在,他們難道還怕沒地方說理。

“屬下愚鈍,還請主公賜教!”

“你這悟性真讓我捉急,氣都要被你氣死了。奉孝,你來告訴茂凱,是什麼原因。”袁常沒好氣的說了一句,便不再搭理李衝,而是將目光掃向四周的風景,似乎比李衝更吸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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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嘴角一陣抽搐,袁常哪裡是生氣,純粹就是懶。對此,他只能無奈自己有這樣的主公,所以只能自己出馬了,道:“茂凱,我們這支兵馬的主要任務就是要將順天盟的注意力吸引住,不能打草驚蛇。如今他們以為自己在暗,我們在明,卻不知道其實我們才是在暗處,他們在明處。若是將暗中盯梢的敵人給消滅了,豈不是告訴他們我們已經發現他們,如此一來,他們的行動必然會更加小心警惕,讓我們難以察覺,到時候他們若是改變部署,對於我們反而更加不利。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當他們不存在,到時候好給他們一些驚喜。”

“原來如此,多謝軍師賜教!”

李衝恍然大悟,訕訕的看了看袁常,也不敢再說什麼。

對於順天盟之事,袁常也對級別足夠高的官員和將領說了一些,當然並沒有說的太多,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驚慌。當然,能夠得知順天盟訊息的官員和將領也都是經過層層的考核,況且,即便是有別的勢力埋伏的人,袁常也不怕他們知道。對於各方勢力而言,只要不是順天盟的勢力,想必他們都會把順天盟當成敵人,畢竟誰都不想成為別人棋盤中的一枚棋子。順天盟再強,難道敵得過全天下的人?所以,或許這也是順天盟的訊息極少流露出來的原因。一旦順天盟的訊息流露出來,對於順天盟而言也並非是一件好事。

有的人或許會問,既然如此,袁常為何不將順天盟的事情公佈天下?

若是有這麼簡單的話,順天盟怕是早就被滅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既然順天盟能夠存在這麼久,必然有他們應對的方法。況且,順天盟也極其隱蔽,想要將他們挖出來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既然如此,也就沒必要浪費時間和精力去做這種事了。

“主公、軍師你們放心,順天盟的人若是敢來,屬下定當讓他們有來無回。”李衝在心中暗自起誓到。

當第一次聽說順天盟這樣的存在之時,李衝等被告知之人自然是憤怒不已,叫囂著要將順天盟給消滅了。不過,在經過各自老大的一頓猛抽之後,他們終於認清了現實,順天盟很強,強的他們無法理解。不過,李衝依然是戰意十足,或許是受到了典韋的影響,衛戍騎兵師的高階軍官到普通士兵,都極為好戰。而且,經過典韋長期的指點,李衝已經到了頂級武將的臨門一腳,他相信若是順天盟的敵人真有這麼強的話,或許,跟他們的戰鬥將成為他突破的契機。

“嗯,此處風景不錯,就在前方安營紮寨,明早再出發!”袁常突然駐馬不前,並且語氣慵懶的冒出了一句話。

“…”

原本,郭嘉覺得自己的性格已經是相當懶散的了。可是,自從遇到自家主公之後才發現,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跟袁常比起來,郭嘉的懶散就像是重感冒,還能搶救一下,而袁常的懶散,已經是癌症晚期,無可救藥了。

當然,主公都下令了,李衝自然沒有反駁,當即停下馬,將袁常的命令給傳達下去。

密林深處,幾道身影趴在地上,身上穿著只露出兩隻眼睛的夜行衣,也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有多蠢,大白天的穿著這樣的衣服,難道當別人跟他們一樣蠢?而這些人自然是順天盟的探子,冀州分部的人員。

“朱堂主,為何他們停下來了?”一名黑衣人低聲向旁邊的一名黑衣人問道。

“是啊,朱堂主,屬下覺得他們有些怪異,行軍速度如此緩慢,就好似在遊山玩水一般,根本不像是要前往長安。”另一名黑衣人同樣低聲說道。

“蠢貨!”

中間那名黑衣人,也就是他們口中的朱堂主低聲罵了一句,隨後才說道:“逆天者是我們順天盟的大敵,能被我們順天盟當成大敵的人,又豈可小覷?你們可曾注意到,他們雖然看似漫不經心,但是行進間軍容整齊,氣勢威嚴,必然是一支強兵。而且由袁常這個幽州牧親自率領,必然是他那支衛戍騎兵師。既然他連衛戍騎兵師都帶出來了,不去長安迎接劉協那個傀儡天子,還能做什麼?還有,袁常肯定也猜想到我們會埋伏他們,所以別被他們的外表給迷惑了,一旦我們有所鬆懈,便會讓他們脫離我們的視線。因此,你們務必要集中精力,仔細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千萬不能讓他們脫離我們的視線。否則,上面的懲罰如何,你們自己也知道。”

“朱堂主教訓的是,屬下等自當盡心,不敢有絲毫懈怠!”

“聽朱堂主一番話,才知道袁常這廝如此狡詐,若非朱堂主提醒,怕是我們就被他給迷惑了。”

“原來如此,朱堂主的才能屬下等不及,難怪朱堂主年紀輕輕便能夠升到堂主之位。以朱堂主的能力,想來他日被調到總盟不在話下,說不定還能升到暗影閣。”

“是極,是極,朱堂主他日富貴,還請莫要忘了我們這些兄弟。”

“哈哈!”

聽到幾個屬下的奉承,朱堂主也是極為得意的笑出聲來,滿意的掃了幾人一眼,淡淡然的說道:“要調回總盟豈是那般容易,更不用說升到暗影閣了。不過,諸位都是與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他日若飛黃騰達,自然不會忘了諸位兄弟。”

朱堂主場面話自然說的好聽,心中卻是極為傲然,想他年紀輕輕就成為堂主,調回總盟是必然的事,暗影閣他也同樣有信心爭一爭。至於這些屬下,若是有機會,他自然會順手提攜一番,畢竟都是他的老下屬了,升級之後有些得心應手的下屬還是不錯的。若是事不可為,朱堂主又豈會搭理這些下屬,最多是他上升的踏腳石。有了實力和地位,還用得著害怕沒人來投靠他。

見這幾個屬下都被他的一番話給說的激動興奮不已,朱堂主沉下臉,肅聲道:“那些事以後再說,當下要做好的事就是盯住袁常,時刻掌握他們的動態,好向宗主彙報。若是連此事都做不好,不要說升官發財,能否保住性命都是問題。”

“是!”

被朱堂主一番蘿蔔加大棒,幾人頓時都定下心神,將注意力都集中到袁常大軍的營地方向。原本這些人心中還有些怨言的,畢竟整天什麼都不做,就專門盯著袁常的動向,誰都受不了。而如今有了朱堂主的許諾,自然給了他們不小的動力。

“報!”

袁常和郭嘉幾人正在營中議事,大帳外傳來親兵的呼聲,袁常當即便將人喚入。袁常在議事,親兵自然知道輕重,既然還來彙報,顯然是有重要的事。

“啟稟州牧,徐副軍師有書信傳來。”

“好!”

袁常應了一聲,接過親兵的書信,開啟仔細的看了一遍,隨後便將書信遞給郭嘉,等帳內的眾人都看過之後,袁常再次接過書信,當場便將書信給燒燬了。書信容易留下痕跡,袁常自然不會將之留下,免得被順天盟的人給發現,那便會將部署給打亂,一切小心為上。

“元直他們的兵馬已經到達白馬城,兩日後便能夠透過延津,而後渡過黃河到達官渡;此外,元直安排的探子也打探到了曹操的兵馬已經越過陳留,似乎他們也加快了進行速度。若是按照如此速度,怕是曹操將會快一步接觸天子,奉孝你以為如何?”

“主公所言甚是!”

或許是因為袁常插手的原因,曹操也不再怡然自得,顯得有些急切了。

“不過,主公也無需擔心。曹操以為主公這一路人馬才是迎接天子的兵馬,只要元直他們隱藏的好,必然可以給曹操一個驚喜,即便曹操先接觸到天子,元直他們也未必沒有機會將天子搶到手。”

“哈哈,奉孝說的不錯,倒是很想看看曹操那時候的表情。不過,可惜看不到,我們的對手目前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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