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呂布率軍回寨,已經跟曹操戰過幾場,也見識到了曹操麾下猛將的實力。若是在之前,還沒與順天盟有交集之前,呂布自然會認為曹操麾下的幾個猛將是世間少有的強將。但是,呂布如今自己都已經踏入第六感的境界,那些頂級實力的武將對他而言都已經沒有吸引力了。故而,呂布決定放棄兗州,按照袁常的計劃,前往徐州渾水摸魚了。

呂布的話才說完,張遼便站出來,小心翼翼的說道:“溫侯,如今與曹操幾場戰鬥下來,我軍尚且佔據優勢,此時退兵,怕是會引起曹操注意,造成不必要的麻煩。不若再與曹操戰上幾場,溫侯故意敗北離去,如此,或許不會引起曹操注意。”

張遼此刻卻是有些忐忑,不知呂布是否會聽從自己的勸說。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要接下袁常給他安排的任務了。

原來,袁常知道呂布實力提升之後,當今天下,除了順天盟之外,怕是已經沒有人能夠給呂布帶來戰鬥的快感。因此,袁常就預料到,呂布肯定會直接的放棄兗州前往徐州。雖然說放棄兗州是必然的事情,但是,曹操此人生性多疑,呂布這樣的做法,必然會引起曹操的注意,到時候,曹操若是把心思放在呂布身上,或許會讓曹操做出與歷史上不一樣的行動。比如,曹操收回兗州,呂布敗走徐州,這時候,漢獻帝讓各方勢力勤王的詔令也應該發出了。若是曹操盯住呂布而錯過挾持漢獻帝的軌跡,反而讓別人將漢獻帝給搶走,對於袁常此前的計劃就會產生影響,這是袁常不願意看到的。當然,無論是誰搶走漢獻帝,對於袁常而言沒有多大關係,但是,袁常不想多生枝節,一切還是按照歷史的軌跡前進最好。至少到目前為止,除了幽州有點變化之外,其他各州的影響並沒有出現。至於說劉備在徐州的改變,因為袁常已經出兵高句麗,而且袁常也說過劉備會奪得徐州,刁秀兒雖然已經收到徐州探子的情報,卻也沒有太過於上心。至於說劉備的轉變,會造成什麼後果,那就不得而知了。

因此,基於這樣的原因,袁常當初在離開兗州之前,便交給張遼一個任務,讓他盯住呂布,不要太輕易的放棄兗州,最少也要給曹操弄些麻煩。故而,張遼才會在呂布做出決定之後,站出來勸諫。縱觀歷史記載,呂布做出決定之後,似乎從來沒有被人影響過,所以,張遼倒是有些忐忑,不知道呂布能否聽進自己的建議,甚至,張遼都已經做好呂布會反駁的準備。到時候,他就只能搬出袁常了,至於袁常能否壓得住呂布,那就不是他關心的事了。反正袁常和呂布二人是翁婿,如何掐架,張遼才懶得搭理。

呂布雙目彷彿看透一切的盯著張遼,直把後者看得頭皮發麻之後,呂布這才咧了咧嘴,隨意的說道:“文遠說的倒也在理,本溫侯辛苦拿下兗州,不能這麼輕易的讓給曹操,倒也要讓他吃些苦頭才行。”

“呼!”

聽了呂布的話,張遼心頭松了一口氣,總算不用把袁常給搬出來了。其實,要把袁常搬出來壓制呂布,張遼也不是很願意。誰知道他們翁婿兩人是不是上輩子有仇還是怎麼的,一見面就是鬥嘴。呂布這傢伙又喜歡戰鬥,上次袁常來的時候,就把袁常給拖去挑戰了一番,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呂布被修理了一頓。然後,張遼他們就倒黴了,呂布美其名曰要訓練他們,把被袁常修理的火氣發洩到了張遼他們身上。當然,張遼他們的實力也確實有所增長,只是這個過程,讓張遼他們不堪忍受而已。

呂布思索了片刻,說道:“本溫侯記得城中有一個富戶田氏,家將有上千之眾,乃是城內巨賈。可以讓他秘密派人前往曹操營處,就說本溫侯殘暴不仁,民心大怨。今欲移兵黎陽,止有高順在城內。可連夜進兵,我為內應。若是曹操入城,四個城門處放火,外面再埋伏些兵馬,給曹操弄些苦頭吃,再把他放走。想來以曹操之奸詐,必然會以此生出計謀,屆時,本溫侯再詐敗離開兗州,自然是理由充足,不會引起曹操的注意。”

“溫侯此計甚妙!”

“溫侯經天緯地之才,屬下等佩服不已!”

呂布其實是個有勇有謀的傢伙,只不過,他的勇必謀強了太多。正所謂一力降十會,在呂布看來,能夠用武力解決的事情,他堅決不會用腦袋,那樣太麻煩了。如今麾下八健將,除了張遼稍微好一些,其他七人在計謀方面都太糟糕了,呂布沒得依靠,只能自己親力親為了。早知如此,當初就不應該把陳宮放走,至少,他要多用些時間。如今,卻是後悔都已經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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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呂布輕哼一聲,不知是自得於自己的才智,還是不滿麾下的拍馬屁行為。吩咐了一番,讓眾將各自去準備,最後把張遼給留了下來,說是要給張遼加強訓練。對此,其餘幾人只能給張遼報以同情的表情,然後忙不迭的離開,唯恐被殃及池魚。張遼卻是知道,呂布肯定看穿他剛才的想法,現在是赤果果的報復他了,果真是何苦來哉!

另一邊,曹操遭逢一場敗戰,心頭正鬱悶著。

按照曹操和戲志才的考慮,呂布似乎無意佔領兗州,再加上他認為呂布有勇無謀,覺得拿下呂布應該很簡單。但是,沒想到,跟呂布戰了幾場,都是失利,讓曹操鬱悶的同時又感到疑惑,呂布到底有沒有佔領兗州的想法。正在這時,被田氏派來詐降的屬下也到了曹操營中。密信上說:“呂布已往黎陽,城中空虛。萬望速來,當為內應。城上插白旗,大書‘義’字,便是暗號。”

曹操見了書信,頓時大喜。

卻說曹操作為一個梟雄,其奸詐自然也是非同一般。因為此前呂布是要準備放棄兗州,去徐州攪風攪雨了,故而軍中有士兵在收拾包袱。而曹操在城中也有自己的細作,知道這個情況,再加上幾場戰鬥失利,而且也沒聽說呂布麾下有什麼出眾的才謀之士,因此,並沒有認為這是呂布的計策。

曹操沒有懷疑,戲志才卻是有些顧慮。不過,若是真的也不能錯過這個機會,便勸說道:“呂布雖然有勇無謀,然則,亦需防範其是否有詐。故而,屬下以為,明公此去,當將兵馬分為三隊,兩隊埋伏於城外接應,一隊入城。倘若有詐,亦可進退自如。”

對於戲志才的提議,曹操也沒有反對。在歷史上,因為陳宮輔佐呂布,曹操知道陳宮能力不俗,只是因為不是太出眾,卻也是中計了;如今,陳宮更沒有在呂布麾下,曹操更是不會有半點懷疑了。當然,在三國裡,說的是劉曄勸諫曹操這麼做,其實這是不可能的事情。要知道,劉曄是在官渡之戰的前一年才投效曹操,又怎麼可能給曹操提出建議呢!

劉曄作為曹魏後期的人才,能力也是極為出眾的。

劉曄二十多歲時,天下大亂,揚州地方的豪強們大多不願抑強扶弱而且狡猾殘暴。揚州當地有鄭寶、張多、許幹等人擁兵自重,其中以鄭寶最為驍勇果斷,才能和力氣都很突出,為當地人所忌憚。當時鄭寶想擄略百姓渡過長江到江南地區,看中了劉曄是當地的高族名人,想要強逼他倡導這個計謀。劉曄知道後很害怕,但都沒有被鄭寶找到。此時曹操派使者到揚州,劉曄去見使者,論及當前時勢,並請使者在他那裡停留數日。鄭寶於是帶數百人帶著牛和酒迎接使者,並等待劉曄。劉曄則在中門外設酒菜飯席給鄭寶部眾,自己則與鄭寶在內宴飲,並暗中要人借敬酒的機會殺掉鄭寶。但鄭寶原來不好酒,並且很留意他們,令那人不敢下手。劉曄於是親手用佩刀斬殺鄭寶,並斬他的頭下來,向他的部眾恐嚇:“曹公有令,敢有動者,與寶同罪。”部眾見此都很震驚和害怕,跑回營舍。當時營中尚有精兵數千,劉曄為防他們作亂,即騎鄭寶的馬匹到鄭寶的營門前,向一些首領陳說禍福利弊,最終眾人叩頭迎納劉曄。劉曄入營後安撫群眾,令眾人歸服,更推舉劉曄為新首領。但劉曄見漢室衰微,自己亦是皇室宗族,不想擁兵,與是將那些部曲都委託給廬江太守劉勳。劉勳當時在江淮之間有很強的兵力,受到孫策的忌憚,於是孫策派使節特以卑下的言辭和財寶要求劉勳代為攻打上繚城。劉勳相信孫策,更因收得財寶而十分高興,各人都祝賀,但劉曄則不感喜悅。劉勳詢問,劉曄則說:“上繚雖小,城堅池深,攻難守易不可旬日而舉,則兵疲於外,而國內虛。策乘虛而襲我,則後不能獨守。是將進屈於敵,退無所歸。若軍今出,禍今至矣。”但劉勳不聽,堅持出兵。而孫策果時從後乘虛襲擊劉勳,劉勳失敗後,於建安四年投奔曹操,劉曄亦跟隨。

劉曄建安四年才投奔的曹操,如今曹操還沒有挾持漢獻帝,如今自然不可能是在曹操麾下。而劉曄跟荀彧一樣,都得到許劭的評價,只是有一點不同而已。許劭對荀彧的評價是“王佐之才”,而對於劉曄的評價,卻是“佐世之才”。

簡單來說,所謂的“王佐之才”便是表示有輔佐帝王的能力;而“佐世之才”則是輔佐一地,可為一城,一郡,或者一州,輔佐帝王就不適合了。

其實,從後來劉曄的表現來看,他也確實不適合輔佐帝王。

當時,劉曄得到曹叡寵信親近,有一次曹叡打算攻伐蜀漢,朝臣都說不可以,但劉曄私下卻對曹叡說可以;後出去和朝臣又說不可以,因為劉曄的膽識,說時都好像是真心的,曹叡和各大臣都沒有懷疑。當時中領軍楊暨被明帝寵信,亦敬重劉曄,他是最為反對曹叡伐蜀的大臣,劉曄與楊暨見面時亦有向他說不可攻伐的理由,楊暨於是以為劉曄一定會支援自己。到後來楊暨再和曹叡討論攻伐蜀漢之事,楊暨懇切地進諫反對;曹叡指責他是儒生出身,不通軍事,楊暨因而搬出既一直反對伐蜀,亦是重臣的劉曄去勸告曹叡,但曹叡卻一直聽劉曄說可以攻伐,於是找來與楊暨對質,但召見時劉曄卻不發一言。後來劉曄再私下見曹叡,劉曄指責曹叡不應將伐蜀大計隨意告訴其他人,更稱懷疑蜀漢已得悉曹叡要來攻的情報;曹叡更是感謝劉曄。後見楊暨又指責他對君主進言過於直率,應要婉轉地表達;楊暨亦感謝他。有人見到劉曄這樣巧妙奉迎這兩方面,甚為厭惡,於是向明帝詆譭劉曄,更建議明帝召見劉曄時特地以與自己相反的意見來問他,如果每樣他都表示同意,就表示劉曄他是揣摩上意了。後來曹叡一試,果然如此,更因此疏遠劉曄。劉曄因而發狂,在太和六年因病改任太中大夫,不久出任大鴻臚。兩年後再任太中大夫,及後死去。

任何一個天子,最反感的便是揣摩上意的大臣,在天子心中看來,他們是天之子,自己的想法怎麼可能被凡人給看穿。因此,劉曄作為一個大臣,去揣摩曹叡的想法,自然是不得曹叡的喜歡,最後權利被架空,成為一個有名無實的大臣。由此可見,許劭評價劉曄有“佐世之才”也是相當正確的。

卻說曹操率軍來到城下,見城上遍豎旗幡,西門角上,有一“義”字白旗,心中暗喜。是日午時,城門開處,兩員將引軍出戰:前軍侯成,後軍高順。操即使許褚出馬,直取侯成。侯成抵敵不過,回馬望城中走。許褚趕到吊橋邊,高順亦攔擋不住,都退入城中去了。數內有軍人乘勢混過陣來見操,說是田氏之使,呈上密信。信上說:“今夜初更時分,城上鳴鑼為號,便可進兵。某當獻門。”曹操撥夏侯惇引軍在左,曹洪引軍在右,自己引夏侯淵、李典、樂進、許褚四將,率兵入城。李典曰:“主公且在城外,容某等先入城去。”操喝曰:“我不自往,誰肯向前!”

遂當先領兵直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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