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嵐!大小姐!!!”

這三更半夜裡,原本其他人已經睡了,沒想到唐夫人夜裡還沒休息,更沒想到晴雪和可嵐她們竟然也在這裡,唐夫人神情悲喜怒雜有,定是聽到之前的談話。

唐夫人狀若瘋狂,臉上淚花紛紛,衝到沈風面前,迫切道:“沈風,寧兒是不是真的活著?!”

“是的,我是從那把戟上看到了唐寧的名字,而唐寧也沒有否認,他就是唐寧!”沈風言之鑿鑿道。

唐大小姐頓時喜極而泣道:“娘,弟弟還活著!!弟弟還活著!!!”

“寧兒還活著,還活著——”唐夫人激動得語無倫次,雙手緊攥又放下,腳步凌亂走動,整個人無法鎮靜下來。

聽到唐寧沒有死的訊息,唐家一下子多了一些生氣,接下來人家的家務事,沈風不便多聽,拉著可嵐悄悄退出去。

“可嵐,你們怎麼來這裡了?!”走到一處涼亭下,拉著可嵐的手不願放開,心情滿是欣喜,連日為尋找婉詞而焦急,如今最幸福的事情就是看到她們一個個平平安安的。”

“雪兒知道家中出事,便急著回來看看,正好我也想回一趟升州,便一起來了。”林可嵐眼中露出喜悅和激動,分別半年,情不自禁下,主動地抱著他,多少傷感和委屈哽咽而出,泣不成聲道:“你總算平安回來了。”

在這半年裡,林家家業受到牽連,被皇帝下令查封,所有家業幾乎全部被停掉,而林可嵐則忙著從中周旋,能保住多少便多少,這些日子,幾乎跑邊了大江南北,心裡的委屈不言而喻。

“我回來了,回來了。”沈風緊緊將她擁抱住,讓她依靠在自己的胸膛上,然後拿著衣角給擦拭淚水,“這陣子委屈你了,因為我和皇帝的關係,連累林家受到查封。”

抱著她,鼻息間傳來可嵐身上的芬芳氣,氣味淡了,但卻多了一股雨潤風霜的澤香,清素了許多,清減了許多,但氣質卻更加出眾,整個人看上去愈加驚豔幹練。

半年裡的風雨艱程,讓林可嵐變得更加堅毅,而此時她卻從未如此柔弱過,聞著他身上的氣味,彷彿天地間遍是桂花,沉醉其中,無法自拔,害得喃喃自語道:“只要你回來便好,比什麼都好。”

“你放心,相信皇帝過不了多久會讓林家的布莊開門。”沈風已經給了皇帝一筆巨大的賑災銀兩,皇帝也不好意思再封林家的布莊,皇帝之所以查封布莊,也是為了打壓天策府,皇帝知道林家是天策府的一部分開支來源。

“我已與孃親商量過,便是林家剩下一錠銀子一間布莊一磚一瓦,也要助你完成大業。”林可嵐埋膩在他懷裡,動情之極,無意識間,竟還有幾分挑逗,好在沈風出國太久,時差沒有調過來,竟沒有解風情,下面的生理時鐘倒時差。

唉,真是好老婆,連家底都掏出來了,還有夫人,原來夫人這麼慷慨大義,在心裡默默給夫人道了個歉,笑道:“眼下林家先恢復運作,不必與天策府來往,這可是我的老本,不能賠進去。”其實沈風是怕連累到林家。

“無事,除了大華之外,我們又拓出一條生意之路,便是凱瑟琳介紹的,還有供給周邊幾個國家,雖布莊不能開,但林家依舊可以出貨——”聊起生意經,林可嵐頓時大放異彩,從小女人變成女boss,風姿爾雅的坐在涼階上,吐字云云。

沈風認真聽著,雖然這半年裡被迫關門,但出貨量卻沒有減少,特別是最近一個月,出貨出了不少,用來的運輸的船,竟然是從高麗那邊騙來的,她負責賺錢,沈風負責表揚:“你真是我的搖錢樹,謝謝姐姐養我,大恩不言謝,請受我一親!”哈哈笑著,突然挽住她的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久未溫存,林可嵐芳心顫了一下,一臉嫣紅從脖頸緩緩淡出,又見他雙眼炯炯,不禁羞澀的啐了一聲:“不害臊!還真當你是十八歲,叫我姐姐,姐你的頭,這歲數也能瞎說。”

“歲數我說了算,天長地久也是我說了算。”沈風突然目光炯炯地望著她:“每次離開,我最思念的就是你,比起功名利祿,遠不及小姐的一頓責罵。”

咯咯咯——

看他一本正經的瞎說,林可嵐忍不住一陣嬌笑,嗔怪道:“還有人不想功名利祿想捱罵。”

沈風一本正經道:“這可是真心話,千金都難買小姐的一頓責罵,將來若是有人問我如何功成名就,我就說,都是靠天天責罵,夜夜督促我。”在以前那些日子,兩人經常夜裡挑燈加班,白天晚上加起來,沈風還真的有可能被罵習慣了。

林可嵐臉上笑靨如花,哼道:“這可好,以後發你月俸之時,便責罵你兩句便好,你若做得好,便多責罵你一句。”好久沒有夜裡夜話,她笑得開心之極,她又何嘗不是,做了那麼多,只要沈風陪她說幾句撥心話便好。

無意中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可嵐是日漸精明,算盤打在自己老公的身上,沈風愣了愣,乾笑幾聲,豪氣一揮道:“銀兩全歸你了,我也歸你了。”

忽然想到一事,急忙問道:“我們商隊中,有沒有經過柔然的?”

林可嵐白了他一眼,嗔怪道:“你直接問有沒有柔然的生意便好了,還藏藏掖掖的。”

沈風尷尬地笑了下,不想令她擔心,免得她整日提心吊膽,與柔然一戰在所難免,在大戰之前,不想令她們任何人為了自己擔心。

“我豈會不知你將會領兵抵禦柔然大軍,此乃大義,正是因為如此,林家才會為天策府傾盡所有,我與孃親雖是女子,但也知有國才有林家——”林可嵐神色莊重,一身女子氣概一點也弱於男人,忽然又黯然下來,略顯干涉的唇顫顫幾下,又嚥下要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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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風心有所感,急忙安慰道:“放心,我幾次險象環生,說明老天爺是嫌棄我,送上門都不要。”

聽了這話,林可嵐才轉憂為喜。

“沈風,婉詞她——”

月淡雲朦,涼氣冰爽,本是好景好時,林可嵐心裡卻仍牽掛著婉詞,兩人情如姐妹,聽聞婉詞生死不明後,她還特地去了一趟奶孃的老家。

沈風心情是蒙著一層陰雲,臉上作出一副笑臉道:“我已經知道了,婉詞一定會沒事的。”今天晚上,終於將心情緩和下來,天府已經找了半年,婉詞可以說危險也危險,說不危險也不危險,而那位道士話裡隱晦地提示婉詞並沒有性命之憂。

林可嵐也轉顏一笑,神色堅定道:“恩,婉詞如此心地善良,老天爺怎忍心待她不公。”

“沈風——”

待了一會兒,便看見唐大小姐跑了過來,沈風立即喜從心來,但見她一臉愁緒,不禁道:“大小姐,你怎麼了?”

唐晴雪那張天使般的容顏布上一層憂傷,美麗的剪水影瞳失色不少,雙眼皮因皺而皺,如同將綻欲綻的花苞,在這一瞬間,她彷彿成熟了不少。

“我的弟弟是否真的是濮陽宮的人,就是那些意圖造反的人。”唐晴雪顯然是方才哭過,臉上稍餘淚痕,眼眶略顯疲憊,這幾日家裡橫遭頹變,她看在眼裡,自然也會感到傷感。

“是。”這時候不想再瞞她,她也是時候成熟起來,畢竟如今的形勢不容樂觀。

成熟這個定義在人們的心中幾乎有一萬種,甚至不止,沈風認為,成熟是一種付出,是一種行動,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情,對社會有足夠認知,這就是成熟,而不一定整天板著一張臉,不苟言笑,就算你整天嘻嘻哈哈又怎麼樣,能擔當,能正確認識自己,去承擔家庭單位和社會單位的責任,這就夠了。

而唐大小姐性情本來就挺好的,看起來挺單純,但不會過分得令人生厭,單純可愛與成熟沒有直接關係,只不過是時代變了,社會變了,才讓單純變成是一種愚蠢。

唐大小姐語調急切道:“那你是不是會與我弟弟為敵?”

沈風嘆道:“以目前的情況,這是改變不了的。”

唐大小姐臉色煞間蒼白,急急搖搖首道:“不行,不行,我不想看到你與我弟弟爭個生死。”

“我也沒辦法——”沈風再而嘆聲,又正色道:“我會儘量說服唐寧,讓他離開濮陽宮。”

唐大小姐眼中慧光一亮,急急道:“我跟你一起去勸說他,他一定會聽我的話!”

說實話,沈風真不想與唐寧為敵,如果自己傷了唐寧,這將成為自己與大小姐的芥蒂,今後恐怕真的有緣無份:“我也不想與唐寧為敵,你放心,我會設法將他從濮陽宮脫離出來,如果到時候真的需要你去勸說,我會想辦法讓你去見他。”

“恩恩!”唐大小姐急忙點點頭道:“弟弟一定我會聽我的話,還有我娘!還有還有,我弟弟也是一位難得的人才,如果他能幫助你,一定能將那什麼宮打得稀巴爛。”

是啊,我怎麼沒想到,我唐寧的姐夫,傷了誰都是傷了大小姐的心,如果能將唐寧招攬過來,那我就一位將才,再加上碧落,說不定足夠對付柔然大軍。

這麼高明的主意我怎麼就沒想到,最近思想鈍化了,老子得振作起來,當初靠的是詭變之法才能將柔然阻擋在巴東之外。

林可嵐眉眸立即舒展,甚是贊同道:“雪兒言之有理,唐寧本是將門之後,當年人人無不稱讚,若是得此人,他日抵禦柔然大軍又可多一分勝算。”

“好”沈風精神大振,擲地有聲道:“一定要將唐寧從濮陽宮中奪回來。”

唐大小姐也是咬緊牙關道:“救回我弟弟!”

如果能從濮陽宮手上奪回唐寧,那是不是也有可能挖其他牆角,道畫?作用不大,濮陽七傅?似乎不太可能——不對,有一個人或許有可能,如果能將她弄來,濮陽宮就等於沒有了觸角!

嘿,濮陽策,你會料到我有這一手嗎——腦中謀計如天馬行空而來,但隨即又堵塞住,想法是好想法,但怎麼實現?

對了!

忽然想到了一個辦法,立即道:“可嵐,晴雪,明天我要馬上回一趟蓬萊。”

林可嵐、唐大小姐立即一同道:“我跟你一起去!”

“行,那就一起走!”

翌日清早,沈風便與她們二人一同前往,去蓬萊之前,會順路經過即墨,林家現在暫時落腳在即墨,即墨也是一個好地方,風土人情極富特色,而且在戰國的時候算是一個名城。

連日奔走,終於來到了即墨,可嵐思母心切,按理沈風也應該去拜訪一下,三人便一起尋即墨林家的門。

林家在即墨落腳的地方,只是一戶普通人家,丫鬟三兩個,壯丁一兩個,而登門進去,卻看見廳中和門庭擺著一擔擔錦綢玉緞、珠寶古玩,堵滿了整個地方,倒像是一個聚集不義之財的賊窩。

沈風抬頭重新望了一下門匾,確定自己沒有進錯門,驚呆道:“可嵐,夫人最近是不是發財了,這麼大點地方放了這麼多寶貝,張羅得像是要出嫁似的。”

林可嵐也覺得奇怪,張首向裡望了望,輕喊道:“娘,娘,女兒回來了!”門庭被堵得水洩不通,連邁開腳的地方都沒有,更莫說想走進去。

“夫人!夫人!小姐和姑爺回來了!”旁邊幾個正在整理的丫鬟和家丁看到了門外的人,頓時興奮地叫出聲來,急急忙忙爬過去,又急急忙忙回屋叫夫人。

“沈哥!小姐!你們回來了!”來福從廳中爬出來,像是見了玉皇大帝似的,急匆匆跑出去,就差沒有三步跪五步拜,這傢伙現在和太監總管的品級差不多,也是個實權人物,立即吆五喝六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給沈哥、小姐開路!”

好不容易在門庭間開了一條小路,沈風才走進去問道:“來福,這是怎麼回事?!”

“沈哥,這事兒,小的也不知道怎麼說——”來福神色極為奇怪。

唐大小姐哼道:“什麼不知道怎麼說,剛才也不知道來問候問候本小姐,是不是沒長眼睛!”

此時,林夫人從裡內急走出來,神色極是喜悅,老遠便道:“嵐兒,嵐兒,你回來了。”

沈風正在埋頭檢視那些珠寶古玩,聽到林夫人充滿成熟的磁性聲線,立即從身後冒出頭來,臉上擰出一副笑臉道:“夫人,我也來了。”

“林伯母,雪兒也來看望你了。”唐大小姐是識時務者為美女,見庭院對著這麼多東西,一定是喜事臨門,她自然也是喜氣洋洋的。

林夫人臉上展露出笑容道:“你們來了,快快進來喝杯解乏茶。”夫人來了這即墨,穿戴也是簡樸了許多,但也是有著一家之主的端莊賢淑,充滿成熟氣息。

沈風例行公事,一頓糖衣炮彈砸過去:“不乏不乏,一路上想到了能拜見夫人,聆聽夫人的教誨和指示,我便有如神助不覺辛勞。”

林夫人淡淡道:“你若是有此心,早便過來即墨,一晃便是半載,你卻未曾與我知會一聲。”

一腳踢了個鐵板,沈風尷尬地笑了笑道:“這個,最近變故太多,我怕令林家招來不必要的麻煩,就沒向夫人通知一聲。”

“林家祖訓以救國為己任,祖上也出過幾個將軍,你以為我們林家是那麼怕事的嗎?!”夫人這是做足了功課,連祖上都搬了出來,不過她可能是因為遠在即墨沒有聽到那些謠言,也不明白沈風的良苦用心,沈風這是怕萬一有朝一日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會連累到林家。

這幾步路,夫人就教訓了他一頓,夫人這心思可多著,林家如今已經徹底和他連在一起,要是不給他給點記性,萬一以後林家落了難,他又誰來為林家主持公道。

進入裡屋,沈風才笑道:“夫人,家裡這是怎麼了,怎麼放著這麼多貴重的東西?”

林可嵐也疑惑道:“是啊,娘,這好像是別人送的。”

聞言,夫人神情變得十分奇怪,窘道:“此事以後再與你們細說。”

林可嵐、唐大小姐都看出夫人有點奇怪,但她們都是黃花大閨女,看不出這些東西有什麼文章,可沈風卻看出門道來,見這裡堆有三牲、四京果、四色糖,還有香炮鐲金,立即明白這堆物品究竟是什麼,遠的不說,在蜈蚣山的時候,可就張羅這喜事。

沈風忽然嘿嘿笑了起來,然後一直用充滿心知肚明的曖昧眼光看著夫人,行啊,夫人,隱藏得夠深的!

唐大小姐就好比是沈風肚子裡面的蛔蟲,看他笑得如同賊窩中的大王,立即察覺道:“你在笑什麼?”

夫人被沈風看得渾身不自在,身板兒扳得直直的,假裝鎮定,這長輩當習慣,要是在小輩取笑,那這老臉往哪兒擱呀,特別是在這小子面前,夫人是一萬個不情願,可這小子怎麼就那麼猴精!

“沈風,這些東西有何奇怪之處?”林可嵐這個做女兒,卻不比沈風還懂自己的孃親,只是瞧著這地上的物品實在有點蹊蹺,連蠟燭都有。

“東西不奇怪,大部分是日常生活必須物品,但這裡面的含義卻是一門學問。”沈風轉頭嘿嘿笑道:“恭喜夫人,賀喜夫人,沒想到夫人不聲不響悄悄煥發了第二春,實在令人佩服佩服!”

夫人啊夫人,以前可夠能裝的,以為你是個悶葫蘆,沒想到悄悄給好事辦了。

“啊?!”

兩女紛紛驚呼!

這小子分明是要令我哪堪!夫人頓時滿臉通紅,含怨怒瞪著沈風,見她們那雙奇怪的眼睛看著自己,立即渾身不自在,急斥道:“你別胡說!”

沈風指著地上這一堆堆物品,曖昧地笑道:“事實擺在地上,我可沒有胡說,知道這裡面的名堂嗎——”

說著,手上拿著一根燙金的大紅蠟燭,語調一變,臉上神情如同包公斷案,圓大眼睛看著夫人,石破天驚道:“可嵐,夫人要出嫁了!”

“啊!!!”

這一句話,如同一碗豐胸湯擺在她們面前,心情不言而喻,唐大小姐吞了吞口水,怪模怪樣的看著夫人,又望了望地上的聘禮,小聲嘀咕道:“好像是這麼回事——”

這其中,林可嵐心裡的震撼才叫大,這究竟如何一回事,我還未嫁,娘卻要嫁人了,想到此,心中也是膩滿怪味,驚得一張嘴巴沒合住,睜大雙眼望著孃親。

“休得胡言!”被他一言戳穿,夫人喊不得拿著擀麵杖跟這小子拼命,早知道方才就不應該讓這小子進門,我上輩子到底是欠了這小子什麼,賠上了一個寶貝女兒不說,還當眾笑話我!

沈風笑呵呵道:“夫人,這有什麼好隱瞞的,遲早我們都得知道,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戀愛自由嘛——”

嘿,做了還怕別人知道,夫人,你可夠厲害的,我和可嵐八字還沒一撇,你這宀,倒是先找了個丁。

“娘——”林可嵐感覺自己心似乎一會兒急跳,一會兒停住,心情此起彼伏,這一會兒無法感言。

唐大小姐勉強笑了笑道:“是好事、、、是好事、、、”

沈風心情大好,哈哈大笑道:“當然是好事,古來多有孤獨終老沒人要,卻罕有枯木喜迎第二春——”

“我春你的頭!”夫人終於忍不住,將手邊茶杯擲了過去,臉上勃然大怒。

沈風笑著躲閃不明飛物,急忙強忍住笑意,擺擺手道:“我不說了,我不說了。”

夫人兇狠地目光掃了過來,唐大小姐急忙也憋住笑意,將頭轉向別的地方。

三人中,只有林可嵐有發言權,這屬於家務事範圍,林可嵐穩住陣腳,小聲問道:“娘,這究竟是誰家送來的?”

“黃家!”夫人眼神不善瞪了過去,這些聘禮可是今天送來的,按理說是黃道吉日,但對夫人而言,卻是在受罪,這長輩的威嚴盡失,以後還如何服眾,這混賬小子,一定是故意令我難堪,報復當日之仇。

聞言,沈風正好餘興未了,忍不住插話道:“黃家?該不會以前我們升州對門的黃家老爺,我早看出來這老小子對夫人有意思,一天到晚沒事竟往家門鑽,被我攆出去好多回,不過,夫人,你也太沒有眼光了,怎麼會看上他——別生氣,別生氣!我不說了!”

“你!你!”夫人氣得胸潮急起急伏,脫了繡花鞋作勢便要擲過去,這個時候,她還管得了什麼禮儀品德,她就想把腳下這雙繡花鞋塞住這小子的嘴,東窗事發,不想說也得說,忍住怒火道:“是皇家!”

“黃家?”沈風望了望這聘禮的陣仗,腦子終於搭上線,驚乍道:“是皇帝老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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