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輪沈風以一敵三大勝杭州才子,令那些自命風流的才子顏面掃盡,下一輪他們肯定會更加慎重,但他們還沒注意到,沈風這邊少了一個人,第二輪搶盒子剛開始不久,茵兒早已將盒子拿回來,杭州這邊依舊是找到了三個盒子,兩次都是被對方找到了甲字盒子,杭州這邊開始警惕,也開始懷疑是升州動了手腳。

萬長恭與其中一個評判交投耳語了幾句,那位評判離座走進閣樓中,萬長恭又道:“第二輪行酒令規矩較之前面不同,你們每人先吟誦一首古詩,但須有意漏掉一個字,然後再吟詩一首詩,詩中必須有一句說明前首詩漏字的原因,所吟詩句不一定是本人所作,也可是他人,且為了酒席流暢,不必考慮韻律。”

這題考的是巧思,難度與之前相比,簡單了許多,看來萬長恭是因為又佔據了刻有甲字的椅子,所以有意讓所有人在第二輪順利透過,細思了一會兒,隨即想起兩首唐詩,朗道:“獨憐幽草澗邊生,上有黃鸝深樹鳴;春潮帶雨晚來急,野渡無人(舟)自橫,詩句中漏了一個舟舟字。”

上詩中漏了一個舟字,下一首詩句要解釋原因,“這舟去了哪裡呢——朝辭白帝彩雲間,千里江陵一日還,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好好!妙計了——”

範敏見他巧妙答出,心下不敢再小覷他,穩下心神細細思索,良久才道:“有了!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征人未還。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渡陰山。缺了一匹馬!”

“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貶潮州路八千;欲為聖明除弊事,肯將衰朽異殘年!雲橫秦嶺家何在?雪擁藍關馬不前,知汝遠來應有意,好收吾骨瘴江邊。”

“好!!!”

杭州才子紛紛叫好,也許是漲了士氣,其餘兩個也順利透過酒令,這一局無人罰酒,正當三人要離座,沈風突然舉杯道:“這一局實在有趣,酒令如金樽流觴,不如我們四人同飲一杯——來,我先幹為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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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氣太奸詐了,明知道我們三人方才喝得多,但見他已飲酒入喉,難以再推辭,心不甘情不願地又飲下一杯酒,幾倍烈酒入肚,腦袋已經是暈乎乎,顫顫巍巍地走入閣樓中,繼續進行第三輪找椅子。

沈風將酒杯放下,有意道:“考官,第三輪的題目可想了?”

萬長恭愣了一下,即道:“自然是想好了,有空問這些,還不如快去尋盒子。”

“這可是你們說的,幾位評判,你們也要守信,該是什麼題目,便是什麼題目。”

進入閣樓中,這次沈風不急於尋找盒子,轉頭低聲道:“情況和所想的差不多,接下來第三輪才是最關鍵的,顧小姐,你去將閣樓中燈火吹滅,嫿瑤,可嵐,你們去尋找盒子,現在甲字盒子一定被藏到了找不到的地方,不再那麼容易找到,我們起碼先找到其他的盒子。”

“吹滅燈火——”顧碧落就知道他安分不下來,沒想到他一出手便是要將燈火吹滅,“你想做什麼?”

沈風正色道:“既然我們找不到甲字盒子,就不能讓杭州找到,滅了燈火讓這裡變得黑燈瞎火,以此來擾亂他們。”

聞出他話裡的意圖,顧碧落低沉道:“那你如何確定盒子在誰手中??”

沈風一副老態龍鍾的樣子,以不符合的年齡和外貌的口氣道:“我不知道,但總有人會知道,到時候我們就來個渾水摸魚,但時間有限,等所有燈火亮起來時,就沒有機會拿到盒子。”

顧碧落定聲道:“好,便依你的辦法。”

“燈火滅完了之後,你們再回來這裡。”

說著,顧小姐獨自去吹滅燈火,而嫿瑤和可嵐一組去尋找盒子,幾人剛散開,琴茵便匆匆趕來,氣不先喘一下,急道:“不好了,公子,盒子不見了,方才那些婢女拿著四個盒子,幾經傳接,那些婢女便分散開,此刻我也不知那些盒子藏在何處。”

“情理之中!萬長恭是怕我們再找到盒子,故意讓婢女拿著擾亂我們,不過盒子總歸會出現——”沈風冷笑道:“茵兒,閣樓的格局你都記得了嗎?”

“記住了!”

“好,我們一起去將閣樓中的燈火吹滅,動作要快,對方擾亂我們,我們也擾亂他們,看誰能在亂中取得盒子。”

、、、、、、

閣樓中的燈火一盞盞被熄滅,聚眾者看得大惑不解,萬長恭與評判也是反應不及,見狀閣樓異狀突生,立即命人進去看看,而此時樓中——已是亂成一團麻花,倒的倒,撞的撞,哪裡還顧得了找盒子。

黑暗中,沈風與茵兒悄悄走向那些婢女,此時還不知盒子究竟在哪個婢女手中,只能拋磚引玉,將那拿著盒子的婢女引過來。

“範公子,我可找到你了——”

琴茵假裝婢女喊了一聲,旁邊其中一個婢女立即聞聲而來,在黑暗虛探了幾下,悄悄道:“範公子你在何處?”

黑暗中與茵兒笑著互望一眼,來到婢女旁邊,低下嗓音道:“找我何事?”

“刻有丙字的盒子便在——”婢女絲毫沒有懷疑,將其中一個盒子的位置告訴了他。

“多謝!”

知道了盒子的所在,還不急於去找,依樣畫葫蘆利用黑暗去套其他婢女的話, 在黑暗中,聲音成了唯一的媒介,很快,又有一個婢女上當。

“範公子——”

在黑暗中,沈風也大膽起來,直接問道:“姑娘,你叫我——快告訴我盒子在何處?”

“盒子——方才不是才告訴了麼,我正要問問你是否拿到——”婢女疑惑道:“公子你的聲音為何不同了?”

沈風鼻息一吸,好在腦袋反應快,悻悻笑道:“可能是因為緊張,喉嚨有點乾澀,姑娘,我方才忘了你說的位置,可否再告訴我一遍。”

“無妨——”

婢女將盒子的位置又說了一遍,沈風娶得資訊後,便與茵兒分開各自去找盒子,第三輪想贏一定要至少拿到三個盒子,而現在範敏中已經去找甲字盒子,必須要趕在他之前。

急忙趕到盒子所在處,發現已是空空如也,心中暗道一聲糟糕,馬上急匆匆去追範敏中,急中生智,又立即大喊道:“沈風冒充範敏中拿了盒子逃出去了,大家快抓住他!!!”

這一聲大聲,如驚鳥之宮、投湖之石,立即將閣樓攪得更加混亂,沈風趕出去時,便見一堆黑影疊在一起扭打。

“快放開!我是範敏中!!”

“還敢冒充範兄,快盒子交出來——”

場面一下子變得混亂不堪,誰也不知道是誰,轉頭望見一個綽約的身影走過來,低聲輕叫道:“是茵兒嗎?”

“公子——”

茵兒急忙跑過來,與此同時,顧碧落、嫿瑤和可嵐也從這邊趕來,茵兒眼光銳利,輕喚道:“嫿瑤,我們在這兒!”

幾人重新聚在一起,琴茵咯咯笑道:“這些人真笨,自己搶自己人的,方才聽到聲音,我便猜公子喊的。”

顧小姐低聲道:“眼下情形混亂不堪,先看看我們手中有幾個盒子。”

琴茵道:“我身上一個丙字盒子,可惜不是甲字盒子。”

嫿瑤突然道:“甲字盒子在我身上。”

其餘幾人大吃一驚,林可嵐是與嫿瑤一起走的,聞言,驚奇道:“為何盒子會在你身上?”

嫿瑤淡淡而笑道:“這全靠他自作聰明,本來範敏中早已拿到盒子,但因途中被拿走,便將盒子藏了起來,而拿了一個空盒子出去,我方才正好看到,便將盒子拿過來。”

沈風精神大振,笑嘻嘻道:“這次全靠你了,來,獎勵你一個擁抱——”正要攔腰上身,卻發現眼前兩團巨大事物高高聳著,急忙道:“顧小姐,你哪裡拿來的兩個包子,請你挪開一點,不要阻礙我的路線。”

“你胡說八道什麼——”顧碧落羞斥一聲,急急將身體退後一步,要是被這傢伙誤傷,事後,以他的狡猾性子,一定以‘顧小姐芳心難耐,故意冒領獎勵’的說辭。

紀嫿瑤輕笑道:“相公,盒子先開啟盒子看看。”

沈風只是隨口說說,這烏漆嘛黑的,抱什麼抱,要抱也是回到宅子中,然後兩個人待在房間,點上幾十盞燈籠到最亮,最後抱個一晚上。接過盒子,開啟盒子在其中摸了下,臉色突然大變,沉聲道:“這個盒子沒有刻字,也是假的!”

四女驚呼一聲!

嫿瑤找到盒子,心中歡喜之情還有餘,驀然聞言,驚奇道:“為何盒子是假的,難道範敏中手中的盒子才是真的?”

“不是,範敏中的盒子也是假的!”沈風扭頭掃視了一週,閣樓中依舊不可視物,低沉著聲線道:“盒子或許還沒有被找到,或許在一個我們想不到的人手中。”

此時,黑暗中一個角落,一個黑影手中拿著盒子,眼睛則是緊盯著前面肆亂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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