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女說話總是別具一格,不知道叫`床是不是也那麼特別,真的很好奇——想起之前要替顧碧落趕走宋行令,抬頭張望了一下,卻見宋行令的兄長往這邊走過來。

“沈將軍!請坐!”宋行軍穿著一身便服,褪去了往日的威嚴,卻多了幾分風度俊朗,一些大臣家中的小姐皆對宋行軍芳心暗許,“不知將軍今日登臨蔽府,怠慢了。”

沈風起身抱拳道:“宋將軍!”

顧碧落也看到了宋行軍,起身淡笑道:“兄長,今日貴府誕辰之喜,為何卻此時才來。”

“方才府中耽誤了一些事,我有事要問你,抱歉了,借一步說話。”宋行軍神情頗為凝重,顧碧落點點頭,跟著他一起走出去。

沈風若有所思地看著兩人,宋行軍似乎是因為之前的事情,到底他爹有什麼問題,細想片刻,卻發現夏嫣然正在看著自己,好奇道:“夏小姐,你是不是有話問我?”

夏嫣然猶豫片刻,問道:“你似乎與我姐姐相識已久,你們是何時認識,在升州時,你們似乎還不相識。”

沈風笑道:“我是上京後才認識顧小姐,之後我們在軍營中又遇到,一起進入保州軍,一起去西征抗敵。”

夏嫣然詫地掩住嘴唇,雙眸微睜,驚呼道:“我姐姐竟然去了西征!”

沈風奇道:“你不知道嗎?”

夏嫣然搖搖頭,輕嘆道:“我自幼便離家,而家姐也時常在外遊歷,我們兩人雖是姐妹,卻比一般友人還生疏。”

沈風臉上帶著疑問,但沒有問她,夏嫣然似乎想找個人傾訴,心神陷入追憶中,幽幽道:“家母是爹後來娶的側室,本來一家和睦,但家母與大娘卻時常發生不快之事,爹娶了我娘之後,大娘便一直悶悶不樂,又見爹一直寵著我娘,大娘一氣之下離家出走,後來便因鬱疾纏身早早離世,我娘得知此事後追悔莫及,之後便因愧疚也早早離世。”

“至於我為何離家出走,恐怕是受我娘的影響,我娘臨終前一直說著我不該進來瞿家,我便是聽著這句話望著娘去世。”夏嫣然眼簾低垂道:“成人後我才知曉為何娘有如此大的愧疚,原來我娘與大娘是金蘭之交,情深似姐妹。”

原來如此,見她神情傷感,眼角綴著的淚滴搖搖欲墜,馬上安慰道:“不要太難過,這裡那麼多人,萬一讓別人看到,還以為我欺負你了。”

夏嫣然立即化感傷為笑臉,嗔道:“瞎說!”

對了,我還要幫顧碧落拆開宋行令和夏嫣然,得想個辦法,但又不能太曖昧,尋思半會,抬頭張望了一下,正見宋行令看著自己這邊,心裡一笑,然後一本正經道:“夏小姐,我可否看一下你的手?”

“手?”夏嫣然將手拿在眼前望了幾眼,輕笑道:“我的手有何不同之處?”

沈風給了她一副老成神秘的笑容,語調平穩道:“我學習幾年手相之術,如果才女相信在下,可否伸出手來讓我瞧上幾眼。”

夏嫣然掩嘴而笑,然後將手伸到他面前,欣然道:“那便請大師為小女子道出一二。”

“好說好說!”沈風板著臉色,然後堂而皇之輕捻了一下她的手掌,眼睛仔細望著手掌的掌紋,夏才女這雙手都可以去當手模了,手指偏長且又直,不細也不肉,手部線條優美,大多數人只要看見這雙手,估計就不會想自己擼了。

心思先十年如一日的淫`蕩一會,才裝模作樣的觀察起來,神情一下子變化得極其豐富,光看這架勢,任何人都要被他騙了過去,夏嫣然起初還不信,但見他臉上變幻的神情不由得先信了三分,疑道:“你看出什麼了?”

“稍安勿躁。”這是高人才說的四個字,沈風先照搬過來應付一下,在她掌心處搓了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在搓麻將。

見他臉色越來越凝重,夏嫣然被他嚇唬得不輕,又不敢出聲詢問,靜靜地等待著,沈風眼角觀察著宋行令,見他臉色鐵青,心中頓覺痛快,更加肆無忌憚地撫弄這只柔夷。

神情到達極致後,才放下她的手,怪叫一聲道:“哎呀,不得了不得了!沒想到我有生之年能見到這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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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嫣然急忙問道:“如何?”

沈風擲地有聲道:“若我沒有看錯,你的手相乃是極其罕見的幽熒之手!”

這名字挺唬人,夏嫣然不解道:“何謂幽熒之手?”

“哎——”沈風先是嘆了一口氣,再沉聲道:“據太白金書記載,古來擁有幽熒之手的只有兩人,一位是殷商妖後妲己,另一位是大漢呂后。”

周圍一些人聽得有趣,紛紛附耳過來,夏嫣然顯然依舊聽信其中,追問道:“那這幽熒之手有何奇特之處?”

沈風不答反問道:“你想想我方才列舉的兩人有何相似之處?”

“妲己迷惑紂王,草菅人命,致使殷商被滅,而呂后則是助劉邦完成大業,漢高祖駕崩之後,呂后執掌天下,天下進一步穩固,而後才有了‘文景之治’。”夏嫣然將兩位歷史上著名女性簡單陳述一番,實在找不出兩人有什麼共同之處,尋思片刻,又道:“要說相似之處,便是同為天下之母。”

沈風點頭道:“兩人命運看似不同,其實有個極大的相似之處,便遇到一個男子才使得她們可位居國母,可以說是商紂王和漢高祖改變了這兩人的命運,也是這兩個男人毀了她們。”

“妲己雖為殷商王后,最後卻被周軍所殺,留下一片罵名,而呂雉雖然成為為國母,但在這之前卻是楚君囚徒,在囚徒期間受盡了**與折磨,直到人老珠黃,呂后因而變得殘忍惡毒攻於權術。”

總結一番後,沈風臉色凝重道:“夏小姐,這幽熒之手存於女子手中,可以是富貴之相,也可以是大災大難,更甚者,還會危及無辜。”

夏嫣然作出驚駭之色,被他說得如此邪乎,這下不信也得信了,急忙道:“那該如何避免?”

沈風又將她的拿起來,手指指在其中一條紋路上,鄭重道:“這幽熒之手之所以在前後有如此截然不同的命運,其中因由便在天紋上,天紋也就是所謂的姻緣線!”

聽到姻緣,大家心神更集中在他身上,沈風整理一下措辭:“夏小姐請看,你這天紋之有還有一條紋路,這條不明紋路看似引你登向富貴,實則是將你推向萬劫不復之地,你看這條紋路是在指骨之間,恰好是一個凹處,我大膽的請問一句,如今是否有一位富貴之人在追求你?”

夏嫣然眼眸忽地露出一些笑意,然後點點頭,沈風言之鑿鑿道:“那就對了!這個人或許會讓你榮華富貴,但最終會將你逼入絕境,你千萬不能答應這個人的追求。”這句話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誰不知道宋行令正在追求夏才女,而在追求行列中就數宋行令身份最為顯貴。

夏嫣然凝思片刻,隨即微微頷首,她本來就對宋行令並未情意,若是有心思,早就接受了他的追求,不過因為沈風這段時間的冷漠,她心中忽然起了一個心思。

沈風偷偷笑了笑道:“請夏小姐謹記我的話,我可擔保小姐一生平安。”

這人其實是叫我不可答應宋公子的追求,偏偏繞了這麼大的圈子,令人心神暈乎乎的,但他為何不讓我接受宋公子的追求,若非對我情意,又是有何其他因由?夏嫣然其實聽到後面已經知道他是在作弄自己,只是看他說得好笑,才故意配合他。

“你可否與我走走!”

夏嫣然幽幽吐出一句話,她此時的心境如同波瀾起伏,原本打算不想再受他擾心,但見到他後,便不知自己在說什麼。

也好,今晚就讓宋行令氣死,最好讓夏才女衣衫不整的走回來,打定主意後,便與她一起步行,兩人走到一到幽靜的地方,環境優美,流水娟娟,夏嫣然坐於一塊石頭上,獨自望著月色下的流水。

沈風站在她身後,也沒有開口說話,對於夏才女他感覺也挺複雜的,否則也不會處心積慮分開她和宋行令,但自從嫿瑤回來,他心裡已經安分了許多,所以也沒有再去招惹她。

蟲鳴花香,月色醉人,兩人靜默了許久,夏嫣然才幽幽開口道:“公子,我是否討厭嫣然?”

沈風怔道:“我想這天下男人只要是見識了才女,便不會對才女討厭,只不過我現在情況特殊,未免累及你,所以要儘量避開你一些。”

“那你為何要設法讓遠離宋公子?”夏嫣然語氣淡淡冷不丁質問一句,見他神情驀然呆住,輕笑道:“方才那番手相之說我可不會相信。”

沈風臉色一僵,窘笑道:“夏小姐你一定要相信,手相之理乃是先人遺留隗寶,並非危言聳聽。”

夏嫣然眼黛含著笑意,眼波漣漣地望著他,輕哼一聲道:“其他人我便相信,但出自你之口,我必然不信,以我對你的瞭解,你非是相信命數之人,怎會去習學手相——”忽地幽幽嘆息一聲,“將軍可否對我說一句實話,嫣然實在受不了你若即若離、時假時真,猜不了,更亦難忘。”

此話一出,沈風頓時有些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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