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抓住我!!”

生死關頭,雙腿張開撐住牆壁,手上緊緊抱住她,兩人身體漸漸穩住,但已經墜落一半下去,稍有不慎,便會墜落下去被蟲子當宵夜吃。

沈風咬牙勉強撐住身體,幸虧他人高馬大,夠得著牆壁,而方才葉絳裙在墜落之時,也擲出絲帶讓石板夾住絲帶,因為三個方向都有著力點,這才能保證身體平衡。

“師傅,你抱住我,我騰出手穩住身體。”深怕絲帶被拉斷,急忙吩咐一句,葉絳裙依言抓住他的身體,沈風手上摸索牆壁上的磚塊,抓準一個縫隙後,便用十指緊緊抓住,手上分擔一些壓力,雙腿也輕鬆了許多。

嘶啦——

絲帶斷落下來,沈風身上的壓力猛然增加,身形晃了晃差點跌落下去,十指緊忙緊緊扣住,腳上再力撐住,才勉強不讓兩人墜落。

“你還可以嗎?”葉絳裙掛在他身上,感受到他渾身肌肉微微顫抖,有意問了一句,但此時兩人面對面,只有咫尺之間。

“還撐得住!”沈風從齒縫中勉強憋出幾個字,額頭已經大汗連連,“你的輕功不是很厲害嗎,試試能不能衝開石板。”

“我試試——”葉絳裙應了一聲,按住他的身體然後輕躍上去,很快上去對著石板碰了一掌,石板紋絲不動,反倒是她急急墜落下來。

這一來一回,沈風差點抓不住,特別是她剛才拍那麼一下,力道甚大,這再一次證明力是相對的,沒有所謂絕對的輕功。

葉絳裙重新抱住他的身體,淡淡道:“打不開,須要更大的助力才可衝破石板。”

沈風咬牙辛苦道:“你再來那麼一下,我真的撐不住了。”

葉絳裙望了他一眼,面無表情道:“我知道,你遲早會死,不如助我衝開石板,只要我出去,便有機會尋到九鼎。”

我草,坑爹坑娘都聽過,就沒聽過坑徒弟的,沈風氣得差點跟她拼命,咬牙切齒道:“我要跟你脫離師徒關系,絕交!”

“我本便沒有承認你是我徒弟——”葉絳裙冷冷道:“在輪迴島時,你為了嫿瑤可不顧性命,但此時為何又在意生死,為了尋回九鼎,不是更死得其所嗎。”

沈風氣得腦門冒煙,怒道:“那是我的妻子,九鼎是你們要找的,關我屁事。”

見他如此辛苦,葉絳裙輕嘆一聲:“你勿要浪費力氣了,不如讓我藉助你的身體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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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閉嘴!”沈風大眼怒瞪著她,真的受不了她,這種事情就算要說,也是自己大義凜然的說出來,怎麼到她嘴上卻聽得那麼彆扭,彷彿自己這條命還不如一塊墊腳石。

葉絳裙沉默下來,靜靜地與其對視著,沈風也碰上她的目光,她的眸子如水晶般清澈,但卻沒有神采,無神無韻,看上去十分怪異。

“你在恨我無情?”葉絳裙靜靜望著,冷漠道:“眼下你的處境,你還有別的辦法嗎?”

沈風冷然道:“師傅,我要跟你說一個嚴肅的問題,你對死活無所謂,但別輕賤他人的性命,別輕言生死,辦法總會有的。”

“好!”葉絳裙依舊冷漠道:“我跳下去,你試試可否爬上去,我只有一個請求,便是尋回九鼎。”

“你給我安分一點!”沈風黑著臉大吼一聲道:“我不是你,不會把別人的性命輕易放棄,真沒辦法時,老子自己跳下去,不用你來催,當我欠你的,是你欠我!你要永遠記得我,每年每月每日去我墳前上香。”

葉絳裙淡淡道:“記住你,不算難事。”

“行了行了,跟你說話要被你氣死。”沈風冷靜下來,低聲道:“剛才被氣糊塗了,我想到辦法出去了。”

葉絳裙道:“什麼辦法?”

“別說話,看我的。”沈風抬頭大吼道:“上面的人你們給我聽著,我是舒將軍的傳人,也是舒將軍的女婿,大家是自己人。”

喊罷,上面依舊沒有動靜,沈風又繼續喊道:“你們不相信我,我可以證明,我會舒家槍法,這是舒將軍的女兒舒如姒教我的。”

話剛落音,石板突然被開啟,上面走來幾個身穿白衣的人,雖然形容恐怖,但還可辨清是個人。

其中有一個雙腿皆斷的女人,爬了過來伏下身體,厲聲道:“你和舒將軍是什麼關係?”

終於得救了,沈風死命撐住身體,艱難道:“我算是舒將軍的傳人,他的女兒舒如姒是我的傳藝師傅,也是我的媳婦。”

斷腿女人厲聲道:“我如何知你的話是真是假!”

沈風加重語調道:“舒家槍法向來不外傳,諸位要是不信的話,可以讓上去打給你們看。”

幾人商議幾句,便順下一條繩子,兩人沿著繩子爬到上面,這一頓折騰下來,十指關節都快斷了。

石屋內的人,皆是一些披頭散髮的女眷,面容辨識不清,眼珠腫大佈滿血絲,牙齒烏黑帶著鮮血,十指的指甲又長又黑,比厲鬼還恐怖,沈風壓下駭意,對著這一對牛鬼蛇神道:“各位前輩,我知道舒將軍是被人害死的,我也正在追查此事,請你們相信我。”

斷腿女人將頭髮分開,冷冷道:“那你可認得我?”

沈風無奈道:“前輩,你看看我的年紀,我怎麼會認得你,我連舒將軍也沒有見過,怎麼會認得你。”

斷腿女人道:“那我如何相信你的話,你還是給我打一遍舒家槍法。”

沈風點頭道:“有槍嗎?”

斷腿女人示意一下,很快便有人取來一隻長槍,沈風接過長槍打了一遍舒家槍法。

“果然是舒家槍法!小子,你真是如姒的相公?”斷腿女人確認後,神情明顯變得激動。

沈風抱拳道:“舒姐姐的確是我的至親至愛,請問前輩又是什麼人,為何這裡有舒將軍的屍首?”為了取得她們的信任,只能先套套關係,葉絳裙也聽出來,靜靜站在旁邊。

“我是什麼人——我現在還算是人嗎,我究竟是什麼人——”斷腿女人淒厲地哭喊起來,聲音極其悲慼,想來定是經歷非人的遭遇,周圍的女眷感其所受,齊齊嚎哭,抱著擦淚。

一時石屋內都是哭聲,聲聲感人,哭聲中帶著無窮悲傷、委屈、仇恨,沈風急忙道:“各位前輩,你們先冷靜下來,這石屋內有舒將軍的靈位,難道你們也是舒將軍的家人?”

斷腿女人森森然道:“我是如姒的姑姑。”

“姑姑!”舒姐姐從來沒有說過她還有個姑姑——我好像也從來沒有問過,沈風驚奇道:“那你們是如何在鬼谷中?”

斷腿女人指著石屋中的女眷,森森然道:“我們這些人皆是舒家的女眷,當年望歸被奸人所害,而府中女眷則是被先救出來,經過幾個月的顛沛流離,在逃亡途中,還是被奸人發現,那群人對我們趕盡殺絕,只剩我們這幾個人躲入鬼谷內——”此後她講述後來的經歷,以及她們每個人的名字,還有丈夫,這些女人都是可憐之人,丈夫孩子全部沒有了,只剩她們這幾個人,還在這個暗無天日恐怖陰森的地方生活了二十多年,聽得令旁人也十分激憤。

沈風恍然道:“原來如此,舒姐姐可能以為你們已經遇害了,姑姑別擔心,我這就把你們救出來,有我和舒姐姐保護你們,你們不會再被人傷害。”

斷腿女人也就是舒如姒的姑姑,她名字叫舒淑芬,她的雙腿是被追殺途中被砍下的,其他女人則舒將軍手下的妻子。

舒淑芬慘笑道:“我如今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還怎麼出去見人,你有這份心足矣,況且我們也活不了幾年了。”

不把她們救出來,舒姐姐肯定不樂意,眼前這人還是舒姐姐的姑姑,舒姐姐親人已經全死了,要是能救出她的姑姑,那可是大功一件,到時候想佔她便宜,直接列出一個清單到她面前,讓她照躺便是,心裡騷騷而笑,正色道:“別,姑姑,我要是不把你們救出來,舒姐姐會怪我的。”

“活在鬼谷內是不可能再出去,你不必再說了。”舒淑芬斷然搖頭,她也就五十幾歲,但已經是滿頭白發,形容枯槁,正如她所說,怕是沒有幾年可以活了,“我們死不要緊,但你既然是舒將軍的後人,便該為舒將軍舒家報仇雪恨!不然我死也不會瞑目!”

沈風無奈嘆道:“姑姑,你不知道,舒姐姐為了追查殺害舒將軍的兇手已經花了二十年,但至今仍我任何蹤跡,但你放心,我一定會和舒姐姐找到兇手,然後為舒將軍還有各位前輩報仇雪恨!”

舒淑芬道:“苦了如姒這孩子了,你莫要跟如姒說你見過我們,否則這孩子一定會來鬼谷找我們。”

“前輩們也不知道那些兇手到底是誰嗎?”這個兇手手段何其殘忍,竟然將舒家女眷小孩趕盡殺絕,是個人聽了都會感到憤怒。

舒淑芬面容瞬間變得極其猙獰可怕,眼珠子差點瞪出眼眶,眼瞳縮得只有芝麻小:“我不知道,但派人追殺我們的人,一定和殺害舒家是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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