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顧碧落才轉醒過來,環顧一下周圍,發現自己身躺在一間屋子中,不由得回想昨日,難道是這屋子的主人將我救回來?

剛想下床答謝,卻感覺身子涼涼的,黏黏的,心下大驚,急忙掀開檢視,駭地望見自己全身**,身子不著片縷。

一早上起來猛然發現自己一絲不掛躺在一個陌生屋子內,任是哪個清白姑娘家不會害怕!顧碧落芳心急跳,身子因為恐懼微微顫動。

“姑娘,你醒了!”

就在她杯弓蛇影間,村婦端著一碗熱騰騰的粥走了進來,手上還拿著一套衣服。

“你大病初愈,快些躺下。”衣服置在一旁,將粥端過去:“來,先將這碗粥吃下墊墊肚子,清晨不吃可不行。”

見到是一個村婦進來,顧碧落心裡稍稍放心,但其中還有許多疑問,急忙問道:“這位大娘,是你救了我嗎?”

村婦到:“我一個婦道人家,哪有那個力氣,是外面那個小將軍救你回來。”

聞言,芳心又提到心眼上,臉色駭地蒼白,緊緊咬著嘴唇,追問道:“莫非昨夜是那個小將軍將我——小將軍!!!難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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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婦笑著道:“姑娘莫慌,昨夜那個小將軍只是將你送來此處,你的衣服是我為你脫下的。”

顧碧落心頭處彷彿卸下一塊大石,緊繃的身子也鬆弛了寫,喃喃自語道:“幸好不是他,否則我明顯自盡。”

村婦聽她這麼說,暗道小將軍有先見之明,又試問道:“姑娘是否與那位小將軍有什麼深仇大恨?”

顧碧落悵然無法作答,手提著被褥,給村婦低頭答謝道:“多謝大娘救命之恩,禮數不周,還請見諒。”

村婦道:“姑娘快快起身,你與小將軍都是我們村子的恩人,救你是應該的。”

顧碧落猜到她說得是何事,臉色悵然道:“村子遭此大難,小女子深感痛絕,此處近些時候難說還有戰爭,請大娘早日離開。”

“待到守完七日亡靈,我便帶著飛兒去離開。”村婦道:“姑娘你身子虛弱,快些將這碗粥吃下。”

“多謝大娘,日後大娘若是有何難處,可到京城瞿府尋我,小女子定當竭力相助。”顧碧落這些走過大江南北,見過最多的人莫過於這些窮苦百姓,感受最深刻的也莫過於他們最質樸淳厚的情感,所以一直希望平息戰亂,還給他們安定的生活。

村婦道:“有姑娘這這句話,我便心慰了。”

顧碧落扭捏一會,紅著臉道:“可否請大娘暫且出去,我想——我想穿上衣服。”

村婦難得笑道:“你這小姑娘,臉子可真薄,還怕大娘看見——好好好,大娘出去就是。”說罷,放下碗粥走出去。

“多謝大娘。”顧碧落又行了一禮,然後取來衣服,藏在被子中,卻被褥中除了自己的體香還有一股濃郁的陽剛氣味,但想來這是別人屋子,沒有多作他想,快速穿上衣服,吃下清粥。

走出屋子,詢問大娘她口中小將軍,便去往河邊。

走到河邊,只見一個光著膀子的年輕人正在教一個小孩子耍槍。

“沈大哥,你的槍法好厲害,以後我長大了,也要像你這麼厲害,上陣殺敵,保家衛國!”

“好,那你要好好練習槍法。

“沈大哥,那個姐姐來了——”

“你在一邊練習槍法。”沈風抬眼瞥了一眼,腦中便憶起昨夜的旖旎,至今胸膛仍殘留著兩顆相思豆的觸感,要不是方才在河邊洗了一下,現在身體還有她柔軟嬌軀留下的芳香。

未免被她發現,沈風壓抑心中漣漪,像往常一樣打招呼:“顧小姐,你醒了,身體好點了嗎?”

顧碧落一聲不吭的走到他面前,不可察覺地嗅了嗅,只味道清新的味道,便狐疑道:“你在為何河邊洗了身體?”

沈風心中馬上敲響警鍾,還好有先見之明去洗了一下澡,要不然一定被她發覺,“大戰了一天一夜,身上都是血,洗個澡很奇怪嗎,但是你問得奇怪,基本上我擦臉刷牙洗澡打個飛機,都不關你的事。”

“洗了便洗了,你好似有些緊張。”顧碧落仍舊不放心,昨夜做了一個很奇怪夢,朦朦朧朧的,好像有他的影子。

這小妞果然沒有那麼好糊弄,一點蛛絲馬跡她都能看出點端倪,沈風故意笑道:“不緊張也被你問得緊張,你該不會我昨夜對出什麼禽獸之事——顧小姐,你是不是有受迫害妄想症,昨夜是我把你從湖邊救回來,然後交給阿姨照顧,你倒好,不僅不感激我,還把我想成趁虛而入的小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是我多想了,還請見諒,多謝你相救。”總之,昨夜為他所救是事實,於情於理都要致以謝意,顧碧落放下疑慮,作了一禮。

沈風嘿嘿笑道:“實話告訴你,我對你沒有絲毫性趣,你別太自我感覺良好,總幻想我侵犯你,對不起,幻想被我侵犯的人太多了,你還是別對我心存幻想,雖然我們有婚約,到我頂多娶你過門使喚使喚幾天,等膩了就把你休了。”

這話放在姑娘家,聽了定然極其憤然,顧碧落心境不是一般女兒家可比,越是難聽的話,她越是淡靜,反而一些恭維的話,她卻連聽也懶得聽。

“如此便好,你欠我一紙休書。”她本已無心婚嫁,他若真是能給自己一紙休書,那不如將之前婚契成真,如此一來,便可一世了無牽掛。

兩人還未同枝,便已先分飛陌路,沈風才不遺憾,原本他也沒有這個想法,作為一個泡妞達人,還需要藉助婚約是一件可恥的事。

沈風笑呵呵道:“休書就算了,之前跟你開玩笑的,那婚約我們誰也不提,就當沒有發生過。”

顧碧落意外地看著,還以為他會趁機提出過分的要求,沈風笑嘻嘻道:“是不是覺得我人很好,值得託付終生,不過晚了,你別太遺憾,要是打著幾個燈籠找,或許能找到有我萬分之一優秀的男子。”

“你這種人,是該打著燈籠小心防範,要不然一腳陷進茅坑內,便遇到了你。”顧碧落冷哼道。

靠,這不是在諷刺我是茅坑裡面的石頭,又臭又硬,沈風臉色一下子黑了起來,氣急敗壞道:“顧小姐,告訴你一件天大的美事,我決定娶你進門,像我這種茅坑裡的石頭,你恐怕還要多生幾塊。”

“你!”顧碧落臉色漲紅,心中暗惱又犯了老毛病,忍不住與他拌嘴,與如此無恥的人鬥嘴,無異於自尋煩惱。

與天鬥,其樂無窮,跟我鬥,沒事找事,沈風偷偷樂在其中。

顧碧落執拗道:“我不指望婚約作廢,若你覺得不公,可送來一紙休書平忿。”

古代休書可不能亂給,一旦丈夫給了妻子休書,就證明這個女子有問題,別人都會覺得這個女子不遵從三從四德,是要被別人指指點點的,可以說,一封休書可以毀了一個女子的一生。

這小妞比我還有個性,好聚好散不要,非要做我的前妻,沈風無奈笑道:“你是不是被我前妻喊上癮了,死活要做我的前妻。”

上你的大頭鬼,就你喊得最氣人,顧碧落白了他一眼道:“如此我也算給你有個交代。”

沈風也沒有明確給她一個答覆,這事關她以後的終身性福和幸福,轉而問道:“你這肩膀的傷是被海東青抓傷的,難道那只海東青還沒死?”

“放心,它已被射殺。”顧碧落輕描淡寫說著,個中兇險沒有細說,她沿路追逐到龍眠山,經歷幾番兇險才射殺一隻海東青,不曾想這海東青是有兩隻,射一隻後,另一只便來攻擊,以至於被它抓住肩膀從高空扔下,幸好用隨身匕首刺死了它,不過卻跌到湖泊昏迷過去。

“你的傷口要不要緊?”

軍隊上空有一隻海東青是個極大的危害,這次除去了它,這無疑是戰略的必要,說是等同於滅了十萬大軍也不為過,為此,顧碧落才趕來此處,便是犧牲了性命也要將海東青射殺。

“傷口已無礙,只需休息幾日便可行動如常。”顧碧落不會將這點傷放在心裡,敢於隻身射殺海東青,論起膽色,她不必任何一個男子差,反而道:“洛家村的山賊是否你殺死的?”

沈風點點頭道:“我經過洛家村時,正見毒蛇寨的人在屠村。”當時是憑藉一腔怒火,事後再想想,可能因為而延誤了戰機,致使糧草軍全軍覆沒。

顧碧落輕嘆一聲道:“這些山賊是去圍剿糧草軍,中途經過這個村落便生起了掠奪之心。”昨夜經過洛家村,望見村子裡橫屍遍野,血流成河,一千多個山賊全部被殺,內心十足震撼,也不知他據守雙龍山又殺了多少山賊,此人果真是一個難得的猛將,有此一人,日後才便可與柔然軍相抗,但便是因此他如此重要,才須在戰略上多點醒他。

沈風嘆息一聲道:“村子上上下下一夜間只剩下一婦一小,我只是為那些失去的冤魂做一點事。”

顧碧落臉色一轉,冷然道:“倘若屠殺村子的不是毒蛇寨,你因此而延誤了戰機,或可致使糧草軍全軍覆沒,你可曾想過?”站在大局的角度上,她這是絕對正確的想法,雖然有些無情,但戰爭本就是殘酷無情,若要是打勝仗,必先讓自己變得鐵血無情。

“想過!”沈風頓了一下,錚錚有聲道:“但若是讓我重新選擇一次,我或許還會先救洛家村的人。”

聽聞他的回答,顧碧落喟然嘆了一聲,沈風苦笑道:“是不是對我很失望,我本就是一個出身平凡的普通人,眼光無法放眼於戰略上。”

顧碧落平靜道:“不是你的眼光無法凌駕於戰略上,而是還不在其位,有朝一日,你或可要做出無奈的決定。”

沈風語氣錚錚道:“人生本就充滿無奈,但我不會選擇妥協,若是再遇到洛家村的事情,我也會設法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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