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夫子廟周圍逛了一會兒,三人才姍姍離開,回到升州城內,沈風跟著唐大小姐去拿回屬於自己的錢,才回到屋內。

今天白天玩了一天,夜裡也睡得比較沉,沈風有個不好習慣喜歡說夢話,而且聲音大,要是精彩的春`夢,別人還以為他在叫`床。

“讓我回去、、、我要回去、、、我不要呆在這裡、、、老天,讓我回去!!!”沈風閉著眼睛一下子手舞足蹈,一下子大聲叫喊,額頭上不斷冒出冷汗。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睡夢中的沈風大喊一聲蹭一下從床上驚起,發現眼前漆黑一片,虛驚道:“原來是做噩夢!”說著,擦了擦額上的汗水,又發現後背的衣服都被汗水溼透了,伸手便將衣服脫掉。

黑夜中兀自嘆了口氣,下了床走出屋外,外面明月懸掛,涼風徐徐,渾身上下一片舒爽,心情也稍微輕鬆了一些,才重新回到屋子。

剛踏入屋子,便覺後面一道冷風襲來,回頭一望,便見一個人影站在門口,沈風嚇得大叫一聲道:“你是誰,是人還是鬼!”

那道黑影冷冷地開口道:“我是人,不是鬼!”

沈風驚疑不定的看著她,一顆小心臟還在狂跳著,夜黑寂靜甚至還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瞟了一眼她的腳跟,確定她是人非鬼後,才問道:“你是誰!三更來夜我房間裡做什麼?”

“不是你讓我來的嗎?”黑影簡單的說,不想和沈風在這個問題上多廢話。

沈風還沒回神,疑惑道:“我讓你過來的,難道是“上`門服務的?抱歉,姑娘請回,我沒這嗜好,也沒那銀子,你快走吧,今晚閉門謝客。”說罷,重新回到床上,距離她遠一些。

“上`門服務?銀子?”黑衣女子第一次聽到這個詞語,重複了一遍思索話裡的意思,很快明白這個詞的意思,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一隻寶劍,然後疾走幾步,揮劍而向,怒叱道:“你——竟敢出言羞辱於我!”

我日你,這可是老子的脖子,再稍微前進一些,命就沒了,沈風又被她嚇了一跳,雙手舉高,身體猛然僵硬住,大氣也不敢多出一口。

“為何不敢說話了,你方才不是挺會說的,若不小以懲戒你,你便不知死活!”黑衣女人面色冰冷,看著額頭上冒出的冷汗,冷哼道:“你很害怕?”

沈風眼睛瞟了瞟脖子上的寶劍,說道:“廢話,換我用劍指著你試試。”

“哼!膽小鼠輩!”黑衣女子不客氣的說。

聽她語氣裡面的鄙夷,沈風心裡有點不舒服,反唇相譏道:“這麼說你膽子很大,那你先死一個給我看看”。

黑衣女人一時間被沈風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打了一個正著,有心還擊,無言以對。

沈風心裡冷哼,和這些守著禮儀廉恥的人鬥嘴,他還從來不怕過,不過人在劍下不得不低頭,也不宜再激怒她,和她扯著家常。

“你是誰,為什麼三更半夜來我屋子?”沈風重複問了一句,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來,方才她不回答,那自己就故意再問一次。

黑衣瞪了他一眼,明白了沈風的心思,冷哼道:“前日我還來過你屋子,你忘了嗎!”

沈風一下子恍然大悟,自己忘了還怨別人,實在不應該。

“原來是恩人,不好意思啊,剛才睡得太迷糊,把你給忘了”沈風笑呵呵道,態度一下子和藹許多,有錯就要承認,更何況她還是自己的保護傘。

“女俠今日乘風而來,想必是口渴了,你先坐著,我去給你倒杯茶”沈風客套地說了一聲,然後悄悄地逃離她的劍鋒。

“不必了——”黑衣女子道,見他態度好,收起了寶劍收回劍鞘中,但語氣仍舊是冷冰冰的道:“你不必對我諂言阿諛,我不會感激於你。”

對她的冷言冷語,沈風假裝沒有聽見,繼續熱情道:“女俠,這麼晚了,你還特地來看望我,讓我好感動。”

“我並非特意來看你的,只是有事找你!”黑衣女人依舊語氣冰冷地說道,聽他言語輕佻,頓時心生反感,自然對他沒有好臉色,在她印象裡,他只是一個貪生怕死輕浮無才的市井小民。

媽的,這麼拽,給你三分顏色還開起染坊了,沈風略帶諷刺說道:“是是是,你是高來高去的仙女,生在天在人間,長在瓊樓玉宇,你哪能是來看我,除非哪天把我這張臉嵌入銀錠子上,你才會多看我幾眼,說吧,有什麼事,趕緊說完,我還要睡覺”

見他突然間態度冷淡,與之前判若兩人,言語裡還有幾分不屑於,黑衣女子冷笑道:“若你有大作為,自不會讓人看不起。”

自我感覺太良好了些,沈風夷笑一聲反問道:“姑娘那你說,怎麼才算有大作為”

“自然是保家衛國,造民福祉的。”黑衣女子不假思索回答道。

“按照你說的,那些耕農漁民織布就要被人看不起了,那誰又能保證祖宗十八代不是平凡的老百姓,姑娘這樣說,可是背祖忘宗,嚴重的大逆不道”沈風將她話裡的意思反轉過來說道。

黑衣女子暗道,他倒是生了一張利嘴,她只說了一句,便被他說成大逆不道,辯解道:“我可沒這樣說過,那些老百姓固然值得尊敬,但若要有一番大作為,或上陣殺敵保家衛國,或利用學識造民福祉。”

“好一個保家衛國造民福祉,說得真是好聽,那我來問問你,究竟是保誰的國,造誰的福,說得好聽點,就是你說的,說得難聽點,就是保衛皇權,富饒遮地,老百姓們耕出糧食,織布成衣,年年上稅,給那些天天喊著保家衛國造民利民的政權者吃的穿的,究竟是誰保衛誰,誰造福誰,縱觀幾千年歷史,恆久不變的是千千萬萬老百姓,這當家作主的一直是勤勞樸實的老百姓,說到底,那些政權者才是來客,姑娘你這書白讀了,你看不起我,真是好笑之極。”說道最後,沈風恨恨吐了一口口水,狠狠地教訓了她,讓沈風心裡大爽。

見她臉色難堪,沈風笑著安慰她說道:“你別難過,你有這種思想,是受這個體制所限,就是當今皇帝來了,我也是這樣說,對事不對人。”

看他得意洋洋的模樣,著實讓人討厭,只是被他說得無從辯解,在心裡悄悄改觀了,暗道此人也並不是胸中無半點學識,看人待事見解大膽而卓絕。

兩人一陣沉默,坐在床上,一時間屋內變得很安靜,只聽見兩人的呼吸聲,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語氣冰冷態度惡劣脾氣不好,讓沈風提不起興趣和她說話。

“怎麼不說話,見你平時話很多。”黑衣女子依然是那副要死不活的語氣。

“我喜歡和熱情一點的女人說話,其實那個晚上另一個女人倒是不錯,至少態度上比你好多了。”沈風語氣也冷淡下來,跟她比比誰的冷,不是只有你會冷。

“你憑什麼讓我對你熱情!”黑衣女子冷冷道。

“那我沒必要拿熱臉貼你的冷屁股!”沈風馬上回應道。

話剛落音,那黑衣女子嬌軀一陣顫抖,怒道:“淫賊,我一劍殺了你!”說著,手便要去拿劍。

我的媽呀,怎麼好好的說著說著就拔劍了,沈風又嚇了一跳,眼疾手快,整個人撲過去,握住她正欲拿劍的手,另一只手也沒閒著按住她正欲有所動作的另一只手,兩人頓時失去了平衡。

女子倒在了床上——

沈風壓在她身上——

這姿勢甚是曖昧——

沈風厚實的胸膛壓在她的酥胸上,那個半球物體都變形了,心裡忍不住一蕩,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真要命,現在真的得罪了這只母老虎。

“淫賊!我一劍要殺了你!”黑衣女子瘋了似的叫喊,被他如此輕薄著,腦裡頓時一片空白,便忘記她身上的一身功夫。

黑衣女子在沈風身下不斷的扭動,酥胸也不可避免的和沈風的胸膛摩擦著,讓她更是渾身癱軟,只知道瘋了似的喊要殺了他。

沈風有些怒道:“你這人怎麼回事,開口說不定幾句話就要喊殺人,是不是因為你們這裡殺人不犯法。”媽的,古代法律也太健全了,如果殺人不犯法,那老子現在XXOO她頂多被口頭警告。

黑衣女子憤怒道:“你方才說的話,難道你便忘了嗎,無恥之徒,我定要將你殺了!”

沈風氣極反笑道:“你講不講道理,我只不過叫你溫柔點,熱情點,你就算不想溫柔,不準備熱情,也必要殺人滅口。”

黑衣女人怒目而對道:“淫賊!你出言羞辱我,竟然還不承認!”

沈風無奈笑道:“我怎麼羞辱你了,你倒是說啊,我的中文水平不差,還懂得一點分寸,我剛才根本無意去羞辱你”

黑衣女子氣得急喘了幾下,羞怒道:“你自己去想!”

沈風尋思了一下,鬱悶道:“拜託,我真是不知道,我剛才只不過說了一句不必拿熱臉貼你的——”話說到一半,沈風突然停住,一下子恍然過來。

難道就因為我說了她的屁股,她就要和我拼命,這個女人思想也太迂腐一點,就算是古代也沒有那麼封建保守才對,暈死了,她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奇葩。

黑衣女子羞怒道:“你怎麼不說話了,你倒是說啊,淫賊,三番兩次出言羞辱我,我要殺了你。”說著,嬌軀一陣劇烈掙扎。

此時,兩人正對著臉,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的氣息,而沈風壓在她身上,她卻不停地扭動,沈風身體內的欲`火一下子被她弄得高漲起來,呼吸也漸漸粗重起來,只好沉聲喊道:“你冷靜點,我不是故意的!而且那只不過是一個比喻。”

這一聲喊讓黑衣女人停下掙扎,眼眸噴出怒火盯著他,好似想用目光將他碎屍萬段。

“我現在放開你,我不是故意的,我們好好說話。”沈風無奈說道,這個女人矜持得太厲害,要是一直壓著她,說不定她會發瘋,眼下只好跟她耐著性子講講道理,希望她能聽得進去。

“你放開我!”黑衣女子依舊憤怒,語氣也自然不善。

沈風鄭重說道:“好,我放開你,但我們要好好說話,我方才的話絕對不是故意的!”說著,便鬆開了黑衣女人的手。

手剛一鬆開,黑衣女人便含怒出手,一掌打在了他的胸膛上。

沈風被一掌打飛到地上,身體就像要散架似的,感覺五臟六腑都在挪動,血氣不斷翻湧,剛想支起身體,卻突然從胸腔湧出一團鮮血從口中噴出。

吐出鮮血後,感覺整個人一下子虛脫了,沈風咬牙怒道:“我都說了不是故意的,你怎麼還下這麼重的手。”

黑衣女子提起寶劍,指著他一步步逼近道:“你多番羞辱我,方才更是玷汙我的清白,我定要殺了你。”

沈風往後挪動身體,緊盯著她說道:“我告訴你,你千萬別亂來,你自己想想看,其實剛才也有你的責任,要不是你不分青紅皂白想要殺我,我也不會碰到你,你要是真的想不開,你就自己了斷吧”

“你——”黑衣女子氣結道:“我若是要自盡,也要先殺了你”

沈風順了幾口氣,忍著疼痛說道:“我們兩個要是都死了,誰來替你立碑修墓,這裡可沒有人認識你,還有,要是讓人知道了,還以為我們是殉情自殺的情侶。”

黑衣一時語噎,氣得嬌軀一直顫抖不停,顯是被他三言兩語弄得搖擺不定。

沈風見她略有鬆動,繼續說道:“其實我也沒有玷汙你的清白,剛才只不過巧合,乃是無意之中,不如你把我放了,我們就當從來沒有認識過。”

說著,屏住呼吸緊盯著她,見她仍舊沉默不語,急忙說道:“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同意了。”

黑衣女子並沒有表態,仍舊是目光冷冷地盯著他,顯是心中在猶豫要不要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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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仍舊在猶豫,沈風心中有些不安,忽然指著窗戶的方向開口說道:“妖女,你怎麼也來了!?!”

黑衣女子順著他手指方向看了過去,沈風見她上當,猛地從地上爬起來,然後推開門,拼命朝外面逃出去。

黑衣女子看了看窗戶旁邊根本沒有人,才知是上了他的當,冷冷地哼了一聲,收起寶劍走出屋子,然後躍動身姿消失於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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