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下去看看,”杜陌優哪裡能放心的下。

掛了電話,趿著拖鞋,連鞋都沒來及換匆匆跑出門。

楊阿姨跟在後面喊,“陌優,鞋,鞋。”

沒叫住,只見杜陌優的身影消失在電梯口。

杜陌優一路小跑,氣喘吁吁,遠遠看到小區門兩輛車頭尾拼接,車周圍還圍著一圈人。

心驀的糾結,生怕遇到什麼不講道理的人,蔣憲這樣的書生會吃虧。

還好沒發現人群吵嚷,她小跑著奔向小區門口。

門口處。

圍著麵包車轉了一圈後,宗政氣急,一錘砸在麵包車車窗上。

什麼時候不壞偏偏這時候壞!

偏偏還撞上一輛奧迪,把人家右側車尾燈撞壞了。

錢都是小事,耽誤搬家才是正事。

正思忖著,抬頭看見出現在小區門口的一抹熟悉麗影,他焦躁的心如同注入一股清涼的泉水,將惱火澆滅。

鋒利的唇角不自覺換了柔和的弧度,眼神也像被人抹了膠,粘在某處,怎麼也移不開。

到那抹麗影著急的向自己的方向跑來,她還穿著粉色系兔斯基的拖鞋。

宗政想告訴她,跑慢點穿成這樣跑很容易受傷。

話還沒開口,只見有一個人影越過他,緊幾步走向他眼神凝結的方向。

“慢點。”

一聲溫潤的男人的聲音。

那是宗政想說的話。

“我真的沒事,怎麼穿成這樣就跑出來了?”

那也是宗政想說話。

男人白色運動衫配合黑色寬鬆的運動褲,整齊簡潔。白皙的皮膚,消瘦的骨架,書生氣息十足。

“你沒事吧?”

焦急而關切的柔音傳入宗政耳朵裡,眼前卻看見嬌人兒急切揪心的模樣,秀眉微微皺起,將面前的男人檢查了好幾遍才開啟眉心的結。

“我沒事,真的沒事。車裡有安全氣囊,這點兒小摩擦不會有事,”蔣憲輕輕點一下杜陌優的鼻頭,為了緩解她的焦慮故意逗弄,“就算沒有安全氣囊,我還有肋骨,肋骨的緩衝作用不可小覷!”

“肋骨真管用,就不會有那麼多肋骨骨折的人了,”杜陌優看到他能如此談笑風生的開玩笑,也知道事故沒有想象中那麼嚴重,“回去還是要拍個平片看看,讓CT室的同事掃一下,簡單看看。”

“好,一定,”蔣憲領了杜陌優這份兒好意。

來自愛人的關切,當然無比受用。

“車怎麼樣了?”蔣憲家住得遠,靠車代步。要是送去修,上班很不方便。

“看來車比我重要,”蔣憲故意打趣,“瞧你問到車的時候,比我還心疼。”

杜陌優暫時沒和他鬧著玩的心思,越過他高大的身影,才看到蔣憲身後麵包車旁的人。

“宗政?”杜陌優仔細巡視車禍現場,確定事故另一方是宗政後,她也沒想到。

宗政點頭示意打招呼,原本印在臉上的笑意早被收斂,他收回視線,正色道:“應該是剎車片的問題,這車時間太久了,”他簡單解釋幾句原因,繞至奧迪車尾,“尾燈碎了……我會照價賠。”

他轉身,抬眸看向杜陌優身後的男人,眼底全是冷漠,“哪家4S店?”

蔣憲一臉疑惑的看著杜陌優。他明明和杜陌優認識,這件事簡單賠禮道歉,大家說開,用不著什麼賠償。

一個尾燈而已,不過幾千塊錢的事,又是陌優認識的人,蔣憲沒想過要計較。

只不過眼,前這個男人似乎並不是這個意思。

充滿敵意的眼神讓蔣憲十分不適,畢竟他在大多數人的眼中是救世主,活菩薩一樣的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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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看他,帶著懇求和希望,蔣憲也習慣了這種被依賴和需求的眼光。

頭一次見到有人視他為敵。

“不用了,你是陌優的朋友,這一切也都是巧合,就算了吧,”他伸脖子往後看,一輛火車停在不遠處,“你也是來幫陌優搬家的吧,今天還要多拜託你呢。”

宗政沒搭話,掏出手機,眼皮都沒抬一下,“南區奕星4S店行麼?”

“什……”蔣憲沒明白過來,那邊宗政已經打通電話。

“車壞了……少廢話……不是我的車,右側尾燈,型號是***,還有,記得給我叫拖車,”利落的掛掉電話,看到眼前兩人驚訝不解的神情,宗政:“一會兒有人來接車去修,不放心的話可以自己開過去。”

他向身後招了招手,後面圍觀的兄弟們紛紛上前,宗政拍了拍麵包車,“推到離路處,道兒讓開,讓貨車進去。”

幾個兄弟紛紛上前,沒多會兒功夫車就被推到一邊,讓開了半條道兒。

蔣憲也回到車上,將車開進小區,讓出小區門口。

大貨車進了小區,杜陌優在前作引,停在她家樓下。

“我家在二單元16樓,樓上有阿姨等著,”杜陌優做引導,向身後的宗政介紹。

宗政沒回應,轉身去貨車尾部,雙手攀著車斗,手臂使力利落的跳上去。再下來時,他抱著一疊還沒組裝的紙殼箱,走上前。

“呀!”杜陌優拍一下自己的腦袋,“我把這件事給忘了,謝謝你啊,多虧你還記得。怎麼這麼多?我幫你你吧!”

“不用,”宗政轉一下身體,避開杜陌優伸來的手,隨即又說:“這東西硬,小心傷到手。”

蔣憲覺得這話聽著十分不順耳,他立即上前,說:“我來吧。”

“別,這東西有點髒,你那白衣服頂不住,”宗政幹這行太有經驗了,同行的一夥兒人沒一個穿淺色衣服,一準兒的深色。

蔣憲有點尷尬,不過也沒繼續強求,不過抱幾個箱子空殼,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重活兒。

一會兒能表現的事還多著呢!也不急在這一時。

原本以為自己大展身手的地方很多,沒成想自從進了屋子開始,一切就變成杜陌優和宗政兩人單獨的交流。

杜陌優搬家沒經驗,只得向宗政闡述需要搬走的東西,先是父母兩人的行李包括洗漱用品和衣物。這些她早已經打包好,宗政交了兩個兄弟拎下樓。

其次是母親的帽子,箱子剛到還沒來得及整理,她還需要一點時間。

“那先搬其他的吧,還有什麼?宗政問。

“我父親的裝裱工具箱,繪畫工具箱,還有一些他的藏品,很珍貴,運起來要特別小心才行,”杜陌優知道那些是父親畢生所藏,弄壞一件他都要抑鬱很久,自然千叮嚀萬囑咐。

“這你放心,我們有經驗,”宗政有備而來,讓幾個兄弟去拿泡沫板,牛皮紙和寬膠帶。

宗政去一旁的畫室打包藏品和書畫,杜陌優拎著箱子去母親的衣帽間收拾帽子。

和宗政一起進入畫室的還有兩個兄弟。

畫室內。

“你看這大氣的裝潢,還有這些畫兒。對了,還有那客廳,都趕上我住那屋子七八個大。木地板我都不敢踩,生怕給人家踩壞了,咱賠不起,”其中一個小兄弟自卑的搖搖頭,“杜醫生能看上咱們這野雞搬家公司,沒找人家大公司,肯定是看在政哥的面子上。”

這麼好的房子,東西還沒搬多少,也不怕被他們給糟踐了。

“誰說不是呢?”另一人也小聲說,“政哥,你看人家真講究,就搬個幾件東西,沙發上蓋著床單,地上鋪著報紙,連茶几都蓋上了,想必這些都很貴,否則不會這麼小心。

宗政不做理會,手底下的動作一直很快,沒多長時間幾幅畫已經全被打包完畢。

兩人看著宗政忙了一頭汗,覺著臉上掛不住,趕緊閉嘴,加快手底下的速度。

蔣憲和杜陌優在衣帽間收拾帽子,蔣憲也是第一次見一個人竟然可以收藏這麼多帽子。

聞所未聞。

“你有沒有什麼特殊的愛好?”蔣憲拿起一頂女士鴨舌帽,學著杜陌優的樣子全部開啟,將裡面弄暴漫,扣在箱子裡的上一個帽子上。

“沒有,我還沒有擁有愛好的資本,”杜陌優覺得自己現在還不算工作,也沒有穩定下來,所以一切以學業為重,不作他想。

“那就好,我怕以後你太敗家,我養不起怎麼辦?”蔣憲故意打趣。

“養不起,那別養,”杜陌優才不吃這一套,傲嬌著半揚起頭,故意不理他。

蔣憲只覺得她這模樣可愛極了,真想現在能親親她抱抱她,好好心疼心疼她。

但杜陌優有她自己的考量。

她雖然獨立,但骨子裡對於兩性卻很傳統。

她說過,交往滿三個月以後才能接吻,算起來他們在一起的時間還不足兩個月,要等到三個月那天——他不知道自己那時候還在不在國內。

不過沒關係,他願意尊重她。

杜陌優這樣的女孩兒多難得啊!

和他門當戶對,和他三觀一致,重要的是他們有共同的專業共同的話題。

剛才肋骨的梗,如果對方不是醫生杜陌優,而是其他什麼職業的女生,肯定不懂其中的意味兒。

只可惜他們確定關係有點晚,如果能更早一些確定兩人的關係,或許他就不會申請國外的學校了。

畢竟他原來的導師是博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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