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弟怕是有些年頭沒來過北胡和大夏這邊了吧?”

船頭兒老洪蹲在船頭抽著旱菸,“這年歲,哪裡還有安生地?我倒是覺著,北胡和大夏更比前頭還亂。”

旁邊張賀趴在甲板上,懶洋洋曬著太陽,聞言一怔,“我倒是知道大夏與北胡這些年都在打戰,可這邊強者並不多,戰事不算激烈吧?怎麼聽你的意思,這裡頭還有什麼別的說道?”

“要看怎麼說了。”見不只張賀,其他十多人都好奇打聽,老洪咂摸著嘴,“這不是大夏又要選太子了麼?”

“這我倒是聽說過,不過大夏選太子不是很神秘麼,向來在一個獨有心念能入的虛界,與現世沒有多大關礙。”張賀曬然,不以為然道。

“你這就是孤陋寡聞了吧?”

旁邊一個美婦人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勾勒出越發誘人的身段,引得在場所有男人挪不開眼,她不僅不羞臊,反而越發得意,“此番大夏選太子傳得沸沸揚揚,和歷代大有不同,你居然還沒聽說,那你還跑來這邊作甚?”

張賀鬱悶道:“怪了,莫非不知道就連來都不能來了麼?”

“我還道你跟我們是同路人呢。”旁邊一個中年胖子撇嘴,“敢情你就是來瞎混的,照我說啊,這當口不是為了此事而來,還是少往這邊瞎跑來得好,免得攪進這趟渾水裡,想抽身可就不容易了。”

“嘿勞胖子,你這是故意找茬還是真在勸我呢?”張賀瞪眼喝道:“是不是難得清閒一天,你這胖子還想找抽是吧?”

勞胖子也是反瞪回去,眼看兩人又要鬥嘴,無數人都是一臉不耐煩,旁邊一個精瘦男子猛地一腳就踹向勞胖子,“你們沒完了是吧?難得清靜一天,還得聽你們耍嘴皮,煩不煩?”

別看勞胖子身段如若水桶,反應卻異常靈敏,一縮腰就躲過這腳,還想反擊,但見周圍更多人朝他瞪來,立馬沒了脾氣,嘟噥道:“這次又不是我挑起的,怎麼還針對我?”

見兩人熄了火,其他人根本不理會勞胖子的哀怨,繼續前面的話題。

“此番太子之爭,據說大有改動,在此期間,諸多大夏的皇子皇孫獲得極大權力,可以自行起兵奪取地盤。現世搶到的地盤,待到虛界那邊都會如實反應出來,而虛界裡產生的變化,也會反過來影響到現世,尤為奇異。”

旁邊有個書生打扮的男子耐心為張賀解釋道:“大夏朝廷那邊發下話來,最後評定,只看現世佔據了多大地盤,多少人丁與兵丁,以此來挑選出新的太子。於是諸多皇子皇孫激動異常,紛紛傾囊所出,到處招攬能人賢士,只為了開疆擴土,奪取太子。”

這時,一人笑著與眾人對視,“咱們這裡有一個算一個,基本都是來看看各家行情,然後擇機投效,博取一世榮華富貴的,誰想偏偏冒出你這麼個怪胎來。”

“誰怪胎?”

張賀又是瞪眼,結果見到所有人都朝他淡淡看來,他立馬鬱悶下去,“敢情你們都知道,就我一個人矇在鼓裡。”

“誰把你矇在鼓裡了,人人盡在不言中,各自見到了就心知肚明,那還需要明說?”美婦人嗤笑道。

張賀眼珠一轉,盯上了躺在甲板最邊緣的安靜男子,“不對,劉老弟應該也不知情!”

劉恆一奇,“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你那模樣,一看就跟我一樣,也是第一次聽說。”張賀立馬又得意起來,“我老張耳目雖然不靈通,眼神倒還算不錯!”

結果不等劉恆回應,旁邊幾人面面相覷,忽而朝張賀促狹道:“老張,我看你這眼神也不怎麼樣。”

“我覺得還不如你的耳目呢。”一人慢悠悠補刀。

勞胖子最後介面,“除了本事還算強差人意,真不知你怎麼活到今天的。”

“嘿奇了怪了,怎麼今天一個個都衝我來了?覺得我好逗趣還是怎麼說?”張賀哭笑不得,“說我訊息不靈通,我也就認了,可說我眼神不好,那我真真不服氣!今天你們要是不說出個一二三來,我就跟你們耗定了!我不動嘴也不動手,就死死盯著你們,去到哪兒都跟著,噁心死你們!”

說實話,別說張賀一頭霧水,劉恆也很好奇,不知道才短短一個來月的時間,這些同船共患難的傢伙們,究竟從他身上看出些什麼來了。

所以在別人看向他,用眼神詢問是否介意時,劉恆很是坦然地搖搖頭,就想聽聽他們會說些什麼。

“居然還不服氣,好!今兒個咱們就好好讓他心服口服一回。”老洪先開了腔,咂摸菸嘴,眯眼嘿笑道:“你就先說說,劉老弟看著像什麼地方的人?”

“當然是百武人。”張賀毫不遲疑地道,“他那口子百武方言,絕對做不了假。”

他篤定說完看向眾人,結果見眾人一臉鄙夷,劉恆含笑不語,一下子不自信了,“難道不是?”

眾人也不說話,給他機會繼續猜,他這下認真起來,邊盯住劉恆邊不斷回憶平日劉恆的點點滴滴,很快眼睛一亮,“我猜到了,他是靈原人!”

但是緊接著不等眾人反應,他又自顧自皺眉,改口道:“不對,不對,雖說有些靈原人的習性,細細感覺卻並不妥帖,還是更像百武人。”

言罷他心頭惱火,怒斥道:“我明明就猜對了,還被你們給故意帶偏了!敢情你們還在拿我開涮!你們有完沒完?”

美婦人笑得前俯後仰,“劉老弟?”

她本意是想讓劉恆自己來公佈正確答案,然而劉恆已經心生好奇,很想看看眾人的眼力,索性並不直接回答,“我啊,去的地方不少了,你們猜猜我是什麼地方的人?”

此言一出,四下俱寂,人人目瞪口呆看向劉恆。

原來劉恆這一句話裡面,竟用了好幾個地方的方言,靈原、大夏、百武、北胡,切換時銜接得異常流暢,這一手實在有些驚豔。

“佩服,佩服。”張賀感嘆,“劉老弟這本事,我是真的服氣。”

要說學話,難不倒他們這些江湖人,個個都能胡吹海侃,哪個地方的方言都能來這麼一兩句。可是要想說得像劉恆這麼地道,還能帶上些某個偏僻地方的鄉音,那就真不簡單了。

可以說單從話音裡,任是多麼老練的老江湖,都別想從這裡猜出劉恆的底細。

“不用說,我肯定輸了。”張賀二話不說,直接認輸,隨後話鋒一轉,道:“我是輸了,可我不信你們能比我強,肯定也猜不準!”

誰知話音未落,那邊老洪淡然開口,“大夏人。”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劉恆一看不僅老洪,其他不少人都像是早就猜到的樣子,不由誠心請教。

“只要是生靈,幼年成長的出生地,對其的影響絕對是最大的。”老洪深深看了眼劉恆,“有些東西等於根深蒂固,再怎麼偽裝,也會從骨子裡透出來,明眼人一看就懂。”

美婦人美眸幽閃,笑吟吟道:“習慣被發右,這就可以排除北胡和百武,因為獨有自詡天下中土的靈原和喜歡學習靈原的大夏,才標榜右為尚。”

“劉老弟髮髻喜歡右插,這也是大夏的習俗。”那書生模樣的男子笑道。

勞胖子則笑道:“吃飯時執筷的姿勢,如夾大碗,卻是大夏世家裡才獨有的講究。”

老洪則道:“舉步時略前傾,是因為大夏多雨,所以此地書生常要將書保護在懷中,已經習慣成自然了。”

劉恆真真聽得心驚,才知道這些老江湖的眼睛有多麼毒辣,見識有多麼獨到。如此細微的差別,不只需要有心人,還需要閱歷足夠,才能有所察覺。

“多謝指點。”劉恆心悅誠服,朝眾人抱拳道。

勞胖子擺擺手,“這些個打小養成的東西,誰都改不了。說實話劉老弟已經夠厲害的了,換做我們,隨便看都知道是哪的人,根本瞞不過別人,唯獨在劉老弟身上才需要這麼用心,勉強能有所猜測。”

美婦人則朝張賀道:“怎麼樣,服不服?”

張賀哼了一聲,雖說明知輸得不能再輸了,卻礙於面子不想強認,轉而反詰道:“前頭說劉老弟和我一樣,也是頭一次聽說大夏太子之爭的事情,怎麼扯到他是哪兒人上面了?這點我又沒說錯!”

“嘖嘖,居然還嘴硬。”勞胖子譏諷道:“你這人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就問你一句,劉老弟是大夏本地人,你說他知不知情?”

這下張賀傻眼了。

是啊,哪有本地人不知道本地大事件的說法?

“張老哥說的也不算錯,我雖知道有這麼回事,但具體的情況,還真不如你們知道的清楚。”劉恆既是打圓場,但說的也是實情,他的確不清楚太子之爭裡頭還有這麼多東西。

“聽到了吧聽到了吧?”張賀立馬一掃頹勢,得意嚷嚷道:“這可是劉老弟親口說的,我說的不算錯,你們還有什麼可說的?”

原來劉恆這一句話裡面,竟用了好幾個地方的方言,靈原、大夏、百武、北胡,切換時銜接得異常流暢,這一手實在有些驚豔。

“佩服,佩服。”張賀感嘆,“劉老弟這本事,我是真的服氣。”

要說學話,難不倒他們這些江湖人,個個都能胡吹海侃,哪個地方的方言都能來這麼一兩句。可是要想說得像劉恆這麼地道,還能帶上些某個偏僻地方的鄉音,那就真不簡單了。

可以說單從話音裡,任是多麼老練的老江湖,都別想從這裡猜出劉恆的底細。

“不用說,我肯定輸了。”張賀二話不說,直接認輸,隨後話鋒一轉,道:“我是輸了,可我不信你們能比我強,肯定也猜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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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話音未落,那邊老洪淡然開口,“大夏人。”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劉恆一看不僅老洪,其他不少人都像是早就猜到的樣子,不由誠心請教。

“只要是生靈,幼年成長的出生地,對其的影響絕對是最大的。”老洪深深看了眼劉恆,“有些東西等於根深蒂固,再怎麼偽裝,也會從骨子裡透出來,明眼人一看就懂。”

美婦人美眸幽閃,笑吟吟道:“習慣被發右,這就可以排除北胡和百武,因為獨有自詡天下中土的靈原和喜歡學習靈原的大夏,才標榜右為尚。”

“劉老弟髮髻喜歡右插,這也是大夏的習俗。”那書生模樣的男子笑道。

勞胖子則笑道:“吃飯時執筷的姿勢,如夾大碗,卻是大夏世家裡才獨有的講究。”

老洪則道:“舉步時略前傾,是因為大夏多雨,所以此地書生常要將書保護在懷中,已經習慣成自然了。”

劉恆真真聽得心驚,才知道這些老江湖的眼睛有多麼毒辣,見識有多麼獨到。如此細微的差別,不只需要有心人,還需要閱歷足夠,才能有所察覺。

“多謝指點。”劉恆心悅誠服,朝眾人抱拳道。

勞胖子擺擺手,“這些個打小養成的東西,誰都改不了。說實話劉老弟已經夠厲害的了,換做我們,隨便看都知道是哪的人,根本瞞不過別人,唯獨在劉老弟身上才需要這麼用心,勉強能有所猜測。”

美婦人則朝張賀道:“怎麼樣,服不服?”

張賀哼了一聲,雖說明知輸得不能再輸了,卻礙於面子不想強認,轉而反詰道:“前頭說劉老弟和我一樣,也是頭一次聽說大夏太子之爭的事情,怎麼扯到他是哪兒人上面了?這點我又沒說錯!”

“嘖嘖,居然還嘴硬。”勞胖子譏諷道:“你這人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就問你一句,劉老弟是大夏本地人,你說他知不知情?”

這下張賀傻眼了。

是啊,哪有本地人不知道本地大事件的說法?

“張老哥說的也不算錯,我雖知道有這麼回事,但具體的情況,還真不如你們知道的清楚。”劉恆既是打圓場,但說的也是實情,他的確不清楚太子之爭裡頭還有這麼多東西。

“聽到了吧聽到了吧?”張賀立馬一掃頹勢,得意嚷嚷道:“這可是劉老弟親口說的,我說的不算錯,你們還有什麼可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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