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師兄小……”

黃庭開追著張步武背影疾呼,本來是想提醒他注意劉恆內力同樣深不可測,可是看著張步武那慨然前行的身姿,忽然覺得不必再說了。

張步武已經是抱著必敗之心去的,就沒有想過贏,可見即便如今劉恆展現的實力都讓他感到沒有勝算了,加不加上內力這一點又有多大差別?

這麼想著,他沉靜下來,也看開了。結局早已註定,就沒什麼可繼續糾結的了,不如繼續觀戰。

這個層次的天才出手,可不是這麼容易能見到的,看得越多,收穫也越大。

雖然看上去兩邊打得火熱,但他很清楚,自己同門們說不清什麼時候就會落敗,全看劉恆的心情。所以觀戰的機會十分珍貴,他不敢再浪費一絲一毫,看得聚精會神。

“本來就都是《周天劍法》,套路變化再大,依舊沒有脫離原有的藩籬。”

交手一陣,劉恆已經有了明悟。雖說展現的劍氣看上去天差地別,但剝離表象,每個人出招都遵循著《周天劍法》應有的招式和習慣,這是無法改變的。

頂多招式與招式間,生成的套路有了巨大的差別。

“趙旭林這一脈,《周天劍氣》走的是狂猛之勢,順勢帶出道道圓弧般的周天劍氣,如群鯊吞鯨一般,讓人防不勝防。比起黃庭開的切天,這一種套路出手更快,更敏捷,威力卻是遠遠不如。”

看過近十種截然不同的套路,劉恆才發覺同一種劍法竟然也能有如此多的變化。然而沒有哪一種能兼顧到所有套路的優點,盡善盡美,只能說各有所長。

有些追求出招更快。有些追求詭譎莫測,變化多端,有些乾脆利落,有些招式宏大壯觀。但論起威力,劉恆越想越覺得,沒有比黃庭開那種切天更強的了。

那就是一種極致。鋒銳的極致,近乎無物不破,無堅不摧。

早已熟悉《周天劍法》,同一宗門的十一人圍攻,其實帶給劉恆的壓力,反而不如之前遇上黃庭開這群人的時候。

“太規矩了。”

一旦熟悉他們各自的套路,他們能給劉恆的危險感就直線下降,近乎只要出手,就能猜到他們的目標。何時到來。以劉恆的心智敏捷,雖說十一人圍攻,但只要專注,就能把握整個局勢,很少出現錯亂。

單憑《解蝶刀法》,他不僅防得有條不紊,而且一旦抓住機會出手,必然給對方帶來重傷。

“怎麼會這樣?”

“我!”

一個人還沒說完話。措不及防間,已經被一道刀氣擊中胸膛。身影頓時斜飛了出去。

“蘇師妹!”

“師妹!”

人人驚怒高呼,看到倏然重傷在地的少女,心裡滿是震駭。

十一個同門圍攻之下,不但沒有取勝,反而短短時間裡就被重傷一人,這是怎樣讓人不敢置信的事情?

要知道。他們可都是一流宗門周天宗的弟子啊!

這一幕讓所有人驚駭至極,雖說自己身軀沒有受傷,信心卻受到了最重的打擊。

明明是同輩,明明同時武夫境,實力為什麼能有這麼大的差距?

一時間所有人都感覺荒謬。更有種說不出的巨大壓力,壓得他們近乎窒息。

太強了!

只有真正交上手,才知道這人到底有多強。單憑一套不算很強的刀法,就穩穩擋住了所有人的圍攻,竟沒有一個人或一招能夠傷到他,這讓人近乎絕望。

不可戰勝,看不到任何取勝的希望。

而且對方那氣定神閒,彷彿每個人要對他出什麼招,才抬手他就已經心知肚明,提前做好了抵擋的準備。

這還怎麼打?

看上去沒有任何出奇的《解蝶刀法》,為什麼能強到這種地步?

只要多交手一會,其實人人都已熟悉了這套刀法,照說到了這一步,對方就可以說沒有威脅了。但說不清為什麼,明明都清楚他的出招,但真正打起來,還是無法戰勝。

這才是最讓人感到驚駭和絕望之處。

“是武道境界的差距!”

交手時間最長的趙旭林,身為真傳弟子,見識眼光也更高,此刻對同門們急聲道:“他恐怕已經超越了見多識廣的境界,開始觸控輕重,緩急等種種變化,同一套武學在他手上會變得出神入化,變化隨心,等於比我們都高出了一大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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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開生面!

人們聽到後幡然醒悟,立刻細心觀察劉恆的出招,終於再沒了疑惑,心情卻猛然沉到了谷底。

對方的確是《解蝶刀法》,但是招式變化太過難以捉摸,有時快有時慢,有時輕有時重,變招更是精妙絕倫,隨心所欲,所以才會抵擋得如此從容。

這就等於雖說同在武夫境,他卻提前往武師境踏上了一隻腳,已經比所有人都高出了一個境界,自然……無敵!

“怎麼會有這樣的妖孽?”

“一個下宗真傳,竟然能夠比擬九英師兄!”

同在武夫境的巔峰,想要脫穎而出,力壓群雄,要麼提前觸控到了意志,要麼提前進入別開生面的武學層次,都是一種同輩無敵的資本。

他們在同輩中,不可戰勝!

所謂九英,之所以強,號稱能以下克上,抗衡武師,實力遠超其他的真傳,憑的就是領先了一步。可是大多數九英,都是悟透了自己的意志,而並非提前進入別開生面的武學層次!

一來,意志才是突破的關鍵,所以大多數人的精力都花費在這之上,急於在這一方面尋找到突破契機,就很少有人會去琢磨武學層次。因為突破後,自然而然會進入別開生面的武學層次,並非突破的必要因素,重要性自然有天差地別。

二來。卻是因為太難了!

越是大宗門,越是能清楚,想要在武夫境走到別開生面的高度有多難。同樣的資源是時間、精力,或許早早掌握了意志,卻還沒能摸到別開生面的門檻。

而兩者論起來,展現的是截然不同的威力。對上其他巔峰武夫,卻都是碾壓一般的巨大優勢。於是選擇從武學層次突破的人近乎沒有,即便九英,也差不多都是選擇了從意志這一邊突破,他們比較的是意志的層次,從意志上來分出勝負與高下。

結果相似,誰會去選更難的?誰會去捨近求遠?

然而如今展現在眾人面前的劉恆,偏偏就是選擇了難的,誰能想到?

誰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

所以更讓眾人感覺荒謬絕倫了。

然而無論如何。一旦明白了這一點,他們已經變得無比緊張,因為這等於說,他們在圍攻一位九英師兄!

九英中的九位師兄們,他們簡直是甘拜下風,平時根本不敢生出對抗的心思。但要說九英到底有多強,沒有人有準確的概念,因為即便是他們。也有很長時間沒有見過九位師兄出手了。

據說九英的對手,要麼是對方。要麼就是武師境的師叔伯們,餘下的同輩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做他們的對手。所以他們對九英的敬畏已經到了骨子裡,如今一明白劉恆的實力,心理壓力就如山嶽般猛壓了下來。

“啊!”

轉眼間,又是一個同門被重傷砸飛,就此昏迷在地。

“趙旭林師兄。林功師兄!”一個同門臉帶慘色,“咱們收手吧,打不贏的!”

“收手吧,我不打了。”

“對,我認栽了。”

既然都明知打不贏。掙扎拼命又有什麼意義?

一個人放下劍,第二個人停下腳步,越來越多的人面色頹唐,只剩絕望和畏懼,再沒有了之前的鬥志。

“你們!”

趙旭林怒視這四五個同門,看著他們放棄的樣子,本準備怒吼,可是嘴角囁嚅好幾次,卻沒能說出任何訓斥的話。讓他們對九英師兄們這個水準的強者動手,心裡壓力太大,更是在強人所難。

第六個人收劍止步,使得劉恆出招更加遊刃有餘,轉眼就又有一人重擊落敗。看到這一幕,連趙旭林也是臉色青紅變換,慢慢站住了。

敗在這個水準的強者手下,看不到任何掙扎的必要了。

“你們退下吧。”

忽然,他們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人們霍然回首,只見到張步武執劍走來。

“張師兄……”

“張師兄,我們……”

面對眾人慚愧的神情,張步武反而溫和一笑,“不必說了,我都知道,敗在他的手裡,你們沒什麼丟臉的,都收手吧。”

他這麼說,讓人們更加慚愧,卻都陸續收劍頓住,一陣沉默。

眾人看向也停下手,朝眾人淡然看來的劉恆,神情一個比一個複雜。

“張師兄!”

只有林功的濃眉如同倒豎了起來,滿是羞怒和不甘。

“你也停手吧。”

張步武漫步走來,拍拍林功的肩膀,站到劉恆的對面,然後毫不退避的和劉恆對視,接著行了個禮,“劉師兄。”

武道中人,達者為先。

同輩裡論師兄師弟,要麼身份地位有巨大差別,要麼就是像現在這樣。張步武對劉恆自認師弟,就是放下了架子,承認劉恆的實力的確高過了眾人太多,他心悅誠服。

“你放心,我不是你們所想的濫殺之人。”直到這時候,劉恆才有機會解釋,雖然不知道解釋有幾人能信,但他還是不喜歡被人誤解。

“不知道書劍閣的馮靜真師妹是怎麼和你們說的,但實情是怎麼樣,你們可以問問黃庭開師弟。”劉恆也不謙虛,沒有刻意去矯正師兄師弟的說法,“當時我遭遇情魔,黃庭開師弟一群人見財起意,就想要殺我劫財,這才起了仇怨。”

眾人一聽,都是猛然望向黃庭開,只見黃庭開一臉慚愧的低頭,頓時心裡瞭然。

有些人又偷瞥向張義、付雲兩人,還有不遠處的三具殘軀,劉恆自然明白他們的意思,索性也簡單講了一句,“他們和我另有恩怨,如今是來追殺我,想要殺人滅口,這一點黃庭開師弟也能做一半的證。”

這番話,如果放開沒開打之前就講,決計不會有人聽得進去一字半句。然而如今明明勝負已定,劉恆還能耐下性子來解釋,說服力就不言而喻了。

原來是另有隱情。

面對眾人慚愧的神情,張步武反而溫和一笑,“不必說了,我都知道,敗在他的手裡,你們沒什麼丟臉的,都收手吧。”

他這麼說,讓人們更加慚愧,卻都陸續收劍頓住,一陣沉默。

眾人看向也停下手,朝眾人淡然看來的劉恆,神情一個比一個複雜。

“張師兄!”

只有林功的濃眉如同倒豎了起來,滿是羞怒和不甘。

“你也停手吧。”

張步武漫步走來,拍拍林功的肩膀,站到劉恆的對面,然後毫不退避的和劉恆對視,接著行了個禮,“劉師兄。”

武道中人,達者為先。

同輩裡論師兄師弟,要麼身份地位有巨大差別,要麼就是像現在這樣。張步武對劉恆自認師弟,就是放下了架子,承認劉恆的實力的確高過了眾人太多,他心悅誠服。

“你放心,我不是你們所想的濫殺之人。”直到這時候,劉恆才有機會解釋,雖然不知道解釋有幾人能信,但他還是不喜歡被人誤解。

“不知道書劍閣的馮靜真師妹是怎麼和你們說的,但實情是怎麼樣,你們可以問問黃庭開師弟。”劉恆也不謙虛,沒有刻意去矯正師兄師弟的說法,“當時我遭遇情魔,黃庭開師弟一群人見財起意,就想要殺我劫財,這才起了仇怨。”

眾人一聽,都是猛然望向黃庭開,只見黃庭開一臉慚愧的低頭,頓時心裡瞭然。

有些人又偷瞥向張義、付雲兩人,還有不遠處的三具殘軀,劉恆自然明白他們的意思,索性也簡單講了一句,“他們和我另有恩怨,如今是來追殺我,想要殺人滅口,這一點黃庭開師弟也能做一半的證。”

這番話,如果放開沒開打之前就講,決計不會有人聽得進去一字半句。然而如今明明勝負已定,劉恆還能耐下性子來解釋,說服力就不言而喻了。

原來是另有隱情。(未完待續。)

ps: 我去,這兩天看兩岸的事真是……好吧的確是有些懶,半個小時後重新整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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