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王府出來,秦檜獨自一人優哉遊哉的回到驛館。

負責保衛他安全的禁軍指揮使茅偏將,早已經嚇得面如土色,急得團團轉。看見秦檜進來院子,才松了一口氣,急急跑了過來。

“秦大人,你怎麼不聲不響就出去了?這裡可不比東京,要是您少了根汗毛,小的腦袋就得搬家呀!”

秦檜隨手將豆漿、油條、包子朝他懷裡一塞“驛館的伙食都吃膩了吧,給你帶的,試試看合不合口味。”

茅偏將摸著熱乎的早餐,連忙道謝,“多謝大人賞賜早飯。對了,今個又有好幾桌宴請,中午有兩場。河運司和毛紡行會,您準備先去哪一家?”

秦檜考慮了一會,說“我決定了,等會你帶上隨從,跟我去內衛司。”

“好勒,就聽您的吩咐”回過味來的茅偏將猛然抬起頭,“大,大人,您說去哪裡?”

“內衛司,野狼軍的內衛司,就在府衙後面的巷子裡,距離驛館也不遠,向西過去三個路口就是。”

茅偏將看秦檜不像說笑,嗷一嗓子就嚎了起來“大人,您怎麼敢查內衛司?這是飛蛾投火啊,俺們可是上有老下有小,您可不能眼睜睜把俺們往火坑裡推啊!”

他這麼一叫嚷,整個驛館看熱鬧的一下子多了起來,三三倆倆的指指劃劃。

秦檜半羞半怒的呵斥道“閉嘴,再敢多說一個字,我就給朝廷上個奏章,讓他們重重治你的罪!”

茅偏將一下子停住,不再嚷嚷,不過他的目的也達到了。

這麼一鬧,滿驛館的人都知道了,裴宣還能不知道,知道了就有準備,秦檜也就空跑一趟。說實在的,趕緊糊弄完回東京是正事,每天在這裡都像是活在刀鋒邊緣,神經衰弱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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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一個保衛的差事,也不是一般的人能輪的到,這什麼人員去哪裡擔任什麼官職,都是有套路可言的。比如,前來東廓,文官以秦檜為首,是王家的勢力,武將以茅偏將為主,他是石家的人。

兩刻鐘後,秦檜帶著茅偏將和六名隨從,騎馬直奔府衙後門的甜井街。

甜井街一共四十六戶人家,不過私底下全部都是內衛司的駐地。所以,只要有外人進入這裡,內衛司馬上就能分辨對方到底是誰。

秦檜一行八人來到街口,把馬栓到樹上,徒步進了街巷深處。

茅偏將和幾名隨從,看著店鋪裡、樓窗後、門口邊各色人等,漫不經心的偶然瞟一眼,有幾個人漫無目的的走來走去。

儘管看起來沒什麼不正常,但是茅偏將他們心裡都慌得不行,這麼詭異的場景讓他們精神高度集中。

終於在最不起眼的一個院子前,秦檜左右打量,最後示意茅偏將上去拍門。

一名妖媚的西域美女衣著暴露的出現在眾人面前,身材高挑,該凸的凸,該翹的翹。薄紗披肩,凝脂般的身軀若隱若現。

西域美女三百六十度環視一眼,七個人都看直了,好像都看見沒人對自己秋波傳情,不自覺的面紅耳赤,故意躲避著視線,可是沒過幾息就又看了回來。

這個妖婆娘,真特麼的勾魂!

只有秦檜,直直上下將美人看了清楚,才好整以暇的問道“敢問美人,裴指揮可在?東京通事舍人秦檜特來求見。”

美人掩面一笑“秦大人真是會說笑,奴婢哪當得起美人的稱呼,您可以喚我的花名,妖蝶。”

妖蝶!

就連茅偏將也為之渾身一涼,剛剛升騰的火氣一下子被涼水澆滅。上前護在秦檜面前,緊緊攥住刀柄,一旦苗頭不對,他們就會隨時拔刀。

“妖蝶,很不錯,我恰好認識一個夢蝶,被我當場抓住,關在開封府天牢之中,不知道姑娘你是不是認識?”

妖蝶聽到夢蝶,眼睛終於亮了一下,隨即湮滅,不過語調之中已經壓抑不住有了一絲火氣。

“秦大人好本事,不過東京的酒水再貴也不如西北的烈,這裡的人有頭睡覺沒頭起床的事,早已經見得太多了,哪裡還管得上認識過什麼人。我家大人久候,請吧!”

秦檜讓茅偏將和隨從留在院子裡,茅偏將還想和秦檜爭執保護他的安全,最終沒能成功。

跟隨妖蝶,如同穿越迷宮一般,秦檜估計穿過了大概三個院落,最終來到裴宣的辦公場所。

這是一個寬大的客廳,正上方是張高高的臥榻,還有一張寬大的案几,下面左右各兩張靠椅。教人驚奇的是,臥榻後方是四折藍色的屏風,一個栩栩如生刻畫著狼頭的雕塑,看上去給人陰冷,兇狠的味道。

臥榻之上,裴宣面帶沉思的側臥,看見秦檜進來也不招呼,視若無睹。

秦檜這次卻不準備繞彎子“裴大人,在下奉旨督辦靖邊侯被殺一案,以及夢蝶在東京刺殺三名高官的幕後主使者,還望您能配合調查。”

裴宣點點頭“奇怪,真的很奇怪,你是第二個讓我看不透的人。”

秦檜彷彿沒聽到一般,繼續說道“夢蝶是您派去東京的嗎?靖邊侯有何把柄在您手上,為何要逼他自殺?”

裴宣慢慢撐起身子,忽地縱聲大笑,“我明白了,明白了!沒想到是這麼個結局,這計策果然是高明!”

秦檜毫不畏懼,更為堅定的問道“裴大人,請您回答我的問題,我能來到這裡,想必你也知道,必須要回到我的問題。”

裴宣自然知道,林沖應該放給秦檜足夠的許可權。即便是裴宣,也不可能藐視林沖的權威,所以他只能回答。

“沒錯,夢蝶是我派去的,靖邊侯將鋼鐵工藝洩露給朝廷,這是背叛行為,是對東廓的犯罪,論罪該死。”

秦檜抓緊時機,問道“覺我所知,王爺下過一個警告,不允許殺他。為何你非要置他死地?是不是他阻礙了你上升的空間?”

裴宣忽然間覺得,自己費盡心機就弄得手忙腳亂。一年到頭,替人白白做了嫁衣。剎那間有些痴怔,知道秦檜的聲音傳入耳朵,他才猛然醒悟。

“你居然套我的話?好大的膽子!”裴宣怒火上身,翻身下榻,逼問道“你到底是何居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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