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興盛雖然佈置了反擊,但是他深深知道,正事是工作,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能夠耽誤工作。

眼下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天源水庫進行改制,直到現在,副市長趙婷都還沒有在報紙上刊登招標通告,這件事兒絕對不能夠再拖下去了。

葉先生拿起話筒,想給趙婷打個電話過問此事。

可是仔細想了想,趙婷畢竟是副市長,他打電話過問此事,或多或少有凌駕於朝廷之上的意思,趙婷心裡肯定不會舒服的。

目前還沒有證據表明,那起謀殺案是趙庭所指使,在事情的真相還沒有大白之前,他不能把和趙婷的關係搞得太僵。

放下話筒,葉先生離開辦公室前往趙婷辦公室。

符兆亭辦公室跟葉興盛辦公室相隔不遠,出了門,拐個彎,再走十幾米就到了。

整一層樓都是天元市市政府主要領導幹部的辦公室,符兆亭辦公室四周是其他副市長換和秘書長的辦公室。

符兆亭的辦公室和市政府秘書長郭天正辦公室挨在一塊兒,葉興盛不想讓符兆亭有被人興師問罪的感覺。他雖然目的是去找符兆亭瞭解招標公告刊登的情況,但腳步卻是往市政府辦公廳秘書長郭天正辦公室而去。

經過符兆亭辦公室門口的時候,葉興盛假裝無意地往裡面瞟了一眼,然後,快步往前走,直奔秘書長郭天正辦公室。

剛才那麼一瞟,葉興盛發現,符兆亭在辦公室,他目光看進去的時候,符兆亭也正好抬頭看出來,兩人的目光是相遇了的。

等走過符兆亭辦公室門口幾步,葉興盛這才踅回來,在符兆亭辦公室門口,衝符兆亭微笑道:“喲,符市長在辦公室呢?”

不管怎麼說,葉興盛被人謀害,是自己朋友孟宗文所為,符兆亭多少有些擔憂和害怕,自然沒了以前的囂張跋扈,他立馬起身微笑道:“葉市長,是你呀?進來坐呀,愣在辦公室門口幹啥呢?”

等葉興盛走進來,在黑色的沙發上坐定,符兆亭立馬起身,給葉興盛倒了杯水,比較禮貌地遞到葉興盛手上。

從來沒見過符兆亭如此謙虛和禮貌,葉興盛心裡一陣冷笑,符兆亭,你以前對我態度從來沒這麼好過,今天為何如此反常?難不成,你這是“做賊心虛”?難不成,我被人謀殺未遂案的幕後指使就是你?

心裡雖然有這麼懷疑,葉興盛卻不動聲色,他喝了一口水,將杯子放在茶几上,微笑地解釋道:“我這不是有事去找郭秘書長嗎?路過你辦公室,看到符市長正好也在辦公室,突然想到有件事想向符市長您瞭解一下,所以返回來!符市長,沒影響你工作吧?”

“不影響,不影響!”符兆亭連聲說:“我這會兒也沒什麼重要的工作!葉市長,你有什麼事?”

“還能什麼事?”葉興盛微笑道:“對咱們天元市市政府來說,最近這段時間,似乎沒什麼比天元水庫經營改制更重要了。這項工作,主要由咋倆來負責,前段時間,這項工作的招標公告刊登不是留錯電話號碼了嗎?都過去好幾天了,更正後的公告都還沒刊登出來,我”

還沒等葉興盛把話說完,符兆亭便猛地拍了一下腦袋,一副十分懊惱和自責的樣子:“葉市長,你不說,我還真把這事給忘了!”摸出一根煙遞給葉興盛:“葉市長,這段時間,我工作實在太忙。你知道的,315消費者權益日即將到來,我分管的市工商局將開展打假維權活動,這次活動模跟往常不一樣!所以,我得費點心思。你放心好了,這事,我會很快搞定的!”

符兆亭的解釋乍一聽,好像很合理,葉興盛卻深深知道,這廝是在撒謊。更正一個公告,一個電話就能搞定,符兆亭只需要交代下去,立馬就能解決。

這件事拖到現在,完全是符兆亭在故意給他這個天元水庫經營改制領導工作小組組長製造麻煩!

心裡雖然很生氣,葉興盛卻沒表現出來,他也沒接符兆亭遞過來的煙,而是將煙推回去,並且勸說符兆亭,少抽點菸。

接著,葉興盛以很平淡的語氣,再次提醒符兆亭,這項工作很重要,市委市政府都共同關注並且催促,不能夠再拖了。

符兆亭連聲說,他一定會儘快把這件事給解決。

話鋒一轉,符兆亭突然賠笑道:“對了,葉市長,你不是分管市質監局嗎?而且,市質監局以前還成立了打假工作小組。眼下,315馬上就要到了,要不,咱們倆聯手,讓市質監局和市工商局一塊兒開展打假維權活動吧?”

符兆亭這個提議倒是不錯,葉興盛心裡卻又是一陣冷笑,這件事說著容易,卻哪裡那麼簡單?

質監局和工商局雖然都是政府部門,卻差不多是一對“死對頭”。由於雙方都涉及對商品的質量進行維權和查處,因此,權力上有點相似和相近,於是,在工作中,有時會出現互相踢皮球的現象!

譬如,天元市假貨氾濫,工商局將皮球踢給質監局,指責市質監局沒有把生產源頭的監控工作給做好,導致假貨生產氾濫。

市質監局則指責市工商局,沒有抓好流通環節,導致假貨在市場流通。如果抓好流通環節,不讓假貨進入市場,假貨賣不出去,自然也就沒人生產。

雙方爭執不下,互不相讓,於是,在工作當中有時候會出現互相踢皮球的事情。長期如此,雙方就相當於一對冤家,怎麼可能合作?

事實上也是如此,市質監局和市工商局各自開展的執法活動,從來沒邀請對方參加。

別說市監局和市工商局,就是葉興盛和符兆亭這兩個分管的副市長,也因此有過矛盾。

曾經有一起售假案鬧得很大,葉興盛讓消費者去找副市長符兆亭解決,符兆亭當時態度很不好,一個電話打給葉興盛,在電話當中毫不客氣地將葉興盛說了兩句。

葉興盛對這件事印象十分深刻,眼下,符兆亭竟然主動提出,讓市質監局和市工商局聯合打假,而且,態度還如此之好。

葉興盛更加懷疑,他被人謀殺未遂案的幕後指使就是符兆亭,否則的話,符兆亭為何現在態度這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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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興盛笑了笑,說:“這個提議蠻不錯的,回頭,我再跟市質監局的領導提一下,只要市質監局那邊同意,就沒問題!”

又聊了幾句,符兆亭突然話鋒一轉,用一種類似開玩笑的語氣說:“葉市長,這到底怎麼回事?你這到底是跟誰結仇?為什麼會有人謀害你?”

葉興盛偷偷看符兆亭,卻沒能從符兆亭的言行舉止當中發現什麼破綻,於是便話裡帶話地說:“既然是謀殺案,對方當然做足了準備。目前,公安局那邊還沒破案,我也是一頭霧水啊!”

符兆亭裝出一副很同情和憤慨的樣子,說:“犯罪分子實在太囂張了,簡直沒把咱們市政府的領導幹部放在眼裡,連副市長都敢下這樣的毒手,簡直膽大包天!說真的,葉市長,從你的這件事,我想到我自己,突然覺得,我們這些手裡頭有一些權力的領導,很容易得罪人。指不定哪一天,犯罪分子也會對我下同樣的毒手呢。所以,對於這起案子,我真心希望公安部門早日破案,將犯罪分子繩之以法。否則的話,會弄得我們整個市政府人心惶惶。誰知道,下一個物件會不會是我們?”

符兆亭那十分認真的樣子,彷彿他真的很同情葉興盛是的,葉興盛心裡一陣冷笑,符兆亭,老子被人謀害的案子,十有八九幕後指使是你。如果真的是你,你這廝倒是蠻會演戲啊。你就演,老子會慢慢地給你施加壓力,幕後指使如果真的是你,你這條老狐狸的尾巴,遲早會露出來的!

葉興盛仍然不動神色地和符兆亭閒聊,直到他的手機響起,才告別離去。

電話是胡曉丹打來的,胡曉丹問葉興盛,現在是否在天元市?她有事想找他!

聽到胡曉丹的聲音,往日和胡曉丹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頓時湧上心頭,葉興盛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

葉興盛看了一眼那只胡曉丹送給他、他至今仍然戴在手上的腕錶,問虎曉丹,有什麼事,電話裡不能說嗎?

虎曉丹說,電話裡確實不方便說:“葉大哥,您知道,我這會兒在哪兒嗎?我就在天元市呢,我都來到天元市了,你就不能和我見一面?”

葉興盛想了一會兒,答應和虎曉丹見面。

虎曉丹原本想去葉興盛家做客的,葉興盛卻不同意,他家沒其他人,而且四周的鄰居又都是市委市政府的領導幹部,突然帶虎曉丹這麼一個年輕貌美又有驚人殺器的女人回家,別人會背後議論紛紛的。

葉興盛一再堅持,虎曉丹也沒辦法,只好輕嘆一聲,同意在咖啡廳包間見面。

葉興盛所挑選的咖啡廳位於郊區,這家咖啡廳,環境清幽,非常適合談事情。

一見面,葉興盛頓時愣了片刻,身穿一套乳白色包臀裙的虎曉丹,即便生過小孩,身體依然很苗條,亭亭玉立,如剛出水的芙蓉。

她非但沒有變得衰老,相反地,渾身散發出成熟的魅力,好似一枚熟透的果子!

“葉大哥,你變了好多!”虎曉丹見到葉興盛,也禁不住想起往日的點點滴滴,跟葉興盛有過的美好會議,讓她瞬間陷入一種十分美好的狀態,這種十分美好的狀態,竟然讓她精神有些恍惚。

“是嗎?我變得怎麼樣了?”葉興盛微微一笑問道,拿起水壺,給虎曉丹倒了一杯檸檬水。

“變得更加成熟了,像極了大領導!”虎曉丹微笑說,突然覺得這句話不大妥當,於是十分自責道:“什麼像極大領導?你原本就是大領導!瞧我這嘴,真賤,真不會說話!”

說著,虎曉丹竟然抬手要抽自己的嘴巴。

葉興盛條件反射般,將虎曉丹的手給抓住:“曉丹,你這是幹嘛?”

手觸到虎曉丹的手腕,葉興盛感到一陣柔軟,一股暖流從幾個手指頭湧遍全身。

同樣的感覺,也在虎曉丹身上發生,虎曉丹的思緒再次被帶到一個十分美好的境界,她的雙頰竟然微微地泛紅,這使她看上去更加嫵媚動人。

時間彷彿停止運轉了是的,葉興盛就這麼握著虎曉丹的手腕,忘記了鬆開。而虎曉丹就這麼別葉興盛握著手腕,也忘記了把手拿回來。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似的,好一會兒,葉興盛才回過神,將手鬆開,有些尷尬地衝虎曉丹笑了笑:“曉丹,你別揶揄我了,我算什麼大領導?我只不過是個小兵小卒而已!”

“副市長還小兵小卒?”虎曉丹看葉興盛的目光多了一層色彩:“葉大哥,你就是名副其實的大領導!”

葉興盛還有很多事兒要忙,他不想跟虎曉丹耗費太多的時間,便問道:“曉丹,你找我有什麼事?就不能電話裡說,為何親自跑一趟?”

葉興盛這句話,虎曉丹怎麼聽都覺得,葉興盛這是不願意見她,於是,美眸裡閃過一絲失望:“葉大哥,我來找你,是不是影響你工作,給您添麻煩了?”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葉興盛把頭搖得像撥浪鼓:“我的意思是,你親自跑一趟天元市會很辛苦的,我可不希望你這麼辛苦地跑一趟!”

“葉大哥,這是你的真心話嗎?”驟然聽到這麼一句暖心的話語,虎曉丹心弦一動,渾身頓時荷爾蒙氾濫,看葉興盛的目光有熾熱的火花在閃動。

“當然真心話!”葉興盛不假思索地說,話一出口,才覺得,似乎不大妥當。虎曉丹早已是人妻,而他,也已經是人夫,他幹嘛要說這種關心虎曉丹的話?這樣的話語,難道不是很容易讓虎曉丹產生誤會?

抬頭看虎曉丹,虎曉丹的雙頰似乎更加泛紅了,一層無比迷人的光芒,在虎曉丹的俏臉上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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