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門楓聽到此處,倒是微微皺眉,腳尖輕點,手作推手起勢,卻是準備出招。

“氣……勢……氣行元體,勢生外像,那麼……氣勢順遂會怎樣呢?”

腳畫陰陽,手起乾坤,南門楓雙目微閉,感受著體內的氣脈,靈氣雖散但是青芒無窮,建木青芒之威……

推手起手之間,卻是引動風勢。

張猛見這聲勢卻是驚駭不已,正要退後,沒想到南門楓但是推手起手之間,張猛卻感覺雖然四處通達卻是腳如生根,根本無處躲閃。

南門楓雙目微閉,心神隨著青芒而起,雙手,腳步,腰背,卻是隱隱暗合這青芒之氣。推手注重推引,卻也暗合陰陽圓滿之說,建木之能承接天地之初的混沌之息,一息分清濁,清濁化陰陽。

這建木之種青芒上的氣息本就指引著南門楓數次揮動著陰陽之勢,南門楓修為尚淺,悟性也不如端木行那般靈光,端木行得到建木之種之後不過三日就參悟到了建木之種之中的混沌之息,修得須彌道,如極意勁。

南門楓數年之間,幾番瀕死卻依舊徘徊在建木之種的青芒之上逃脫不開,卻也正是因為如此,卻也單單只是感受到了微弱的天地大道。

這一線陰陽,說來淺顯,也幾次溢散,但是今日恰逢南門楓試招之時卻是被張猛指點幾句,有些感悟。

南門楓站在張猛身前,未起青赤木甲,沒有建木青芒加持,卻是雙手作推手引動陰陽,單單只是起手便讓張猛驚駭不已,無力逃脫。

南門楓雙眼微閉,微微側耳,卻是不由自主的出手推式,隨即張猛卻是雙拳交疊擋在身前,低喝一聲,氣浪一起,饒是張猛早有準備卻也耐不住這氣勢,身形一顫,上衣盡碎,嘴角卻已隱隱見血。

“!!!”

張猛身形未定,南門楓卻是雙眼微閉,心神沉浸在自己的招式之中,一時尚且沒有反應過來,這單是出手就如此厲害,再起一招卻是讓張猛如何抵擋?!

電光火石之間,一把漆黑長尺卻是驟然飛臨,擋在張猛身前,隱隱隔開了這方圓氣勢。張猛只感覺周遭驟然一空,當下也不遲疑,腳下輕點卻是後退數丈。

似乎是因為這漆黑長尺打破了南門楓的氣勢,南門楓卻也睜開雙眼,緩緩收勢。

“架勢不錯。”

眼前,不知何時,張曉雲卻是到了這漁家,也及時出手斷開了南門楓的招式。南門楓目光略過張曉雲,看了看遠處的張猛,“實在抱歉……”

正要多說些什麼,目光之間卻是看到那張猛胸口處卻是隱隱漆黑一團,說是傷疤倒是卻長出了一團漆黑的腐肉,倒是有些像是寄生的毒物一般。似乎因為這腐肉的緣故,張猛胸膛的皮肉都顯得單薄,甚至隱隱見黑色的脈絡。

“這是?”

南門楓看著張猛胸前的傷口卻是皺了皺眉頭,這傷口如此駭人,至少不是南門楓剛才失手的緣故。看著傷口上血色早凝,甚至隱隱皮肉連貫,應該是舊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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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曉雲似乎也注意到了南門楓的目光,卻是隨手招引,將遠處的丈天尺喚回手中。雖是沒有言語,但是這招手遮掩之間張猛卻是轉身離去,也不曾言語一句。

“昔日,蜀山斷天峰的禁制所傷。”

張猛轉身離去,張曉雲倒是開口解釋道。

南門楓聞言,一時倒是默然,昔日自己到斷天峰之時一應禁制早就被破開,也未曾見識過這其中的驚險。但是不知為何南門楓倒是隱隱感覺那漆黑的腐肉似乎不像是蜀山的禁制。

但是真要說起來,南門楓也不過只在外門和正陽峰待過些許年,蜀山之中隱秘萬千,南門楓也不能說是全然瞭解。當下卻也不便妄斷這其中的是非。

“有事嗎?”南門楓原本有心想去看看張猛身上的傷勢,沒想到張曉雲來了之後,張猛倒是徑直離開了。張曉雲特意來找自己,南門楓也不好將他晾在一旁,當下也對著張曉雲開口問了一句。

“沒事,恰好路過。”張曉雲倒是轉手收起丈天尺,雖是場面話,卻也斷絕了南門楓的追問。

南門楓皺了皺眉,見張曉雲也沒有坦白的意思,倒也不糾結。

“這地方有什麼禁忌或是禁地嗎?”南門楓剛才隱約有些感悟,但是這張曉雲突然到訪倒是一時之間不便繼續了。當下只是想隨意逛逛。

“忌諱很多,你這幾日還是待在這漁家吧。”

南門楓原本也是客套話,沒想到張曉雲話語之間卻是有些將南門楓困在這漁家小樓的意思。雖是沒有強制,但是話語之間似乎強硬許多,與昨日所見倒是多有不同,隱約之間倒是顯得強勢許多。

一念至此,南門楓卻是皺這眉頭,細細看了張曉雲一眼。張曉雲面色如常,不顯山水,似乎遠不如話語之間的生硬。

“既然如此,我便打擾了。”南門楓話語之間倒是多有首肯,只是眼中還是閃過一絲疑惑。隱隱之間,卻是覺得張曉雲似乎有些不同。

“過些日子,自有人帶你去淨水禪院。”

張曉雲一語話落,卻也不加客套,直接轉身離去。見此南門楓倒是挑了挑眉頭,張曉雲行事,言談之間倒是冰冷,生硬許多,與昨夜隨和相親,知無不言的模樣倒是相差許多。

此中觀感,似乎也隨著夜間的長河燈火散盡而顯得有些陌生。

張曉雲離開之後,南門楓本想去看看張猛,一來自己隱約似乎傷到了他,二來也對,張猛胸口的傷勢多有好奇。

只是事有不巧,正走到樓閣之前,尚且未曾走進,倒是看到昨日通體白淨勝雪的項雪。

這漁家算不上大,南門楓站在門前卻正好擋在項雪面前。

四目相對,南門楓多少算是客居,也不好裝作不識,當下還是打了一聲招呼。

項雪看了南門楓一眼卻是眉頭微皺,多有不耐,“你就住在這裡?”

南門楓聞言,倒是退了幾步,讓了條道兒,“承蒙關照。”話語之外,倒也看見了項雪臉上的不耐煩,主動讓開,還沒有到淨水禪院,南門楓也不願意多生事端。

項雪見此,倒也似乎不願說些什麼,徑直走出,“下層多有街市,你要是沒事,可以去看看。”

南門楓聞言,倒也隨口說了一句,“這裡我也不熟,若是闖出什麼亂子,未免麻煩。”

話語之外,南門楓卻也想到了張曉雲的話,一時也不願意楊亂走動。

“這又有何難?我帶你去就行了。”

南門楓正準備回到小樓之中,項雪倒是主動相邀。南門楓聞言倒是看了看項雪,昨夜所見項雪白發白眉,通體雪白,不著一色,單單只是唇間多有紅潤之色,卻也感到有些驚訝。此刻看來倒也習慣許多,見著項雪的模樣似乎也想到了她化身的靈獸靈琦。

想到此處,南門楓倒是想到了昔日的山谷密林,其中諸多細節,倒也十分好奇。當下也不曾拒絕,點頭應許。

項雪似乎也不復初時所見的怒氣,在前引路,南門楓跟在項雪身後,這才發覺項雪個子卻是難得比及南門楓額頭,或許是見慣了師晴的嬌小身形,此刻見到項雪但是多有在意。

“這地方一路通達,從下面的河岸一路連貫,雖是有階梯,大道,但是也層次分明,就上,中,下,三層。下層在河岸邊上,中層便是此處,上層在山崖之上……我說話,你可有在聽?”

項雪走在前面,似乎也覺得有些沉悶,倒是開口介紹道。

“嗯?”南門楓聞言倒是一愣,隨即倒也點了點頭,“你這身上的白裙是織物編織還是?”

雖然項雪尚且還在介紹這些樓閣之間的道路,南門楓看著項雪身上的白裙有些好奇,項雪非但白髮白眉,這一身白裙白淨無暇,尋常不同,不似凡俗之物。

項雪聞言倒是緩下腳步,轉身看著南門楓,“你走前面……看你言語還算老實,怎麼目光之間卻是如此卑瑣。”

“單單是好奇罷了,你似乎不是人族吧。”見項雪開口,南門楓也邁步走到項雪身前。

“我母親乃是受到天地恩澤的大妖降世,怎麼是你們這區區人族能夠比的……”項雪見南門楓信步走在前,一時倒也不糾纏許多。

“我曾在蜀山見過你母親,當時她似乎不能行走,單單只是躺在地上,倒也聲威驚人,只是不知道後來如何了?”南門楓循著小路走了下去,倒是漸漸走到了街市之中。

“死了……續命數百年,最後還是死了,她一生為這些人奔走,連我也不曾見過幾次。”項雪話語之間雖是淡薄,但是南門楓卻也聽出一絲傷感。

南門楓一時也不知如何出言相慰,單單只是看著這街市上的販賣的小物件。

見南門楓不言語,項雪倒是主動開口說道,“你既然這麼爽快跟來,怕也多有擔心你那師姐吧?”

南門楓聞言倒是也點頭應聲,“當日,我身體之中的端木行殘魂醒轉,卻也心緒不寧,幾番周折倒也深入了這南疆萬里,不過你既然說她還在那密林之中,應該也算不得危急。”

項雪聞言倒是有些好奇,“你既然如此放得下你的師姐,難道是在擔心那個小丫頭?”

“師晴究竟是什麼人?”話到此處,南門楓也不遮掩,看著項雪認真的說道。雖然大概知道了師晴和端木箐的關係,也知道其中不乏項雪作梗,但是真要說起來師晴跟隨自己行走南疆之中,倒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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