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遊,你要去會太上老君?不行!你不是他的對手!”女仙子擋住孟遊的去路。“留在這裡,這裡是世界的盡頭,無盡的荒蕪,沒人能找到咱們,我們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你會很安全的。”

“很安全?就連天意也尋不到我?就連天意會也找不到我?”

“天意會要找你?……”女仙子突然雙手捂嘴,似乎明白了什麼?“這一次的乾坤菜輪到你來做了?”

一句話,也讓孟遊篤定,眼前的女仙,也是十二位天仙會的成員之一。她說自己是混沌塑身,鴻蒙得道,看來不假。

但是夢遊大道君的記憶還是丟失了一些,所以孟遊全然記不起眼前的女子是誰。

孟遊未置可否,改換了話題。“我不是老君的對手?那得比比才知道。”這當然是孟遊的氣話,他已經間接跟老君鬥法了數次,每次都遺憾敗北。

女仙覺得有些無可奈何地看了看通天教主。通天教主神色如常,但隨著孟遊的動作而動作,顯然此刻正被孟遊用分神控制著。“你何必逞強,天意會十二個天仙,除了他三清之外,還有誰敢曝露真實身份?為什麼?還不是懼怕老君與他兩個師弟的威風……”

女仙嘆了口氣。“別說你我,就連鴻鈞兄長也被老君打得形神俱滅……”

“什麼?”孟遊真正大吃一驚。“鴻鈞老祖被太上老君打得形神俱滅?”

這是孟遊迄今為止聽到的最聳動的訊息。

鴻鈞老祖不是有無上道法嗎?他不是老君與元始天尊的恩師嗎?他不是道祖中的道祖嗎?怎麼還會被自己的弟子‘欺師滅祖’?

女仙臉上顯露憂鬱之色。“我還會騙你嗎?鴻鈞兄長雖然也是混元真仙,更是三清恩師,但那三清開枝散葉,早就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元始天尊乃是盤古天王一靈不昧,入世化身而來,論淵源還在鴻鈞兄長之前。只是歷劫後,初心蒙塵,恰好鴻鈞兄長最先聞道,故而加以指點罷了。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如是而已。”

“至於太上老君,則是大道化身,得天而獨厚,化形後暫時與大道隔絕,從鴻鈞祖師處習得重歸大道之法。在那之後,一入化境,再無敵手啊。”

“至於靈寶天尊,也是天仙真靈,混元先天之氣所產,比他師兄通天教主不知道強上多少倍……這樣的三個人物,肆意而為,將自己當成是大道的顯現,自認為是天意的主宰,怎麼可能容得有人在自己頭上指手畫腳。”

“有一天,鴻鈞兄長與老君起了爭執,兩人鬥法……結果鴻鈞兄長不敵,被老君用大道化身壓住,再然後……哎……”

女仙嘆了口氣,縱然是大羅金仙,也忍不住語氣哽咽。“只有他的一道訊息逃了出來,來到我的身邊,不然就算是我,恐怕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孟遊在震驚之中,久久不能平靜。“老君因為什麼事與鴻鈞老祖起了爭執?”

“這個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是,他連自己的恩師都敢忤逆,連鴻鈞兄長都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是你?就算有我相助你,咱們也頂多只有自保的能力罷了……我聽說,他在忙著煉魔,否則,剛剛我也未必能救得出你來!”

女仙的話絕不是誇大其詞。孟遊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任重道遠。

無論老君出於任何目的要護著唐僧西去,自己必須加以阻止,否則不僅自己會被天意會責罰,整個人間也將生靈塗炭。

“哼!那我就更要會會老君了。”

孟遊的話讓女仙一窒,她原以為自己的解釋可以打消孟遊的衝動,沒想到卻激起了孟遊的鬥志。

“他真是越來越……討人喜歡了。”女仙無奈地嘆氣,暗忖:罷了,這是我的劫數,天意亦不能讓我免除,唯有助他一臂之力。

不等女仙回神過來,孟遊已經展開神通,準備開拓一條時空隧道,返回俗世。

女仙笑道:“你知道我最愛搜尋大千世界的死角,告訴你了,這是荒蕪的盡頭……你雖有破碎虛空的法力,但這裡根本沒有尋常的空間,你如何出去。”

孟遊不語,心說:你既然能進來,我如何就出不去?

肩頭上的時空之鷹嘶鳴一聲,似乎在應和自己的主人。

一團亮光在孟遊手中冒起,然後以極快的速度以及力度朝著高處奔去。

光團奮發突擊,要從虛空之中找到出路。

時至今日,孟遊已經能夠隨心所欲地開闢時空隧道,但卻始終說不清楚劈破虛空的原理。不知道虛空破碎,到底破碎在哪裡。

或許正因此,那時空隧道仍未能盡善盡美。

女仙搖搖頭,莞爾一笑。“論穿梭諸天萬界,騰挪鴻蒙虛空,我紫離靈若認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還是我來幫你吧……”

女仙正要出手,紫微大帝君以及通天教主齊齊動手。

紫微大帝君被孟遊召喚而來,因為兩具法體有切不斷的聯絡,無論是否荒蕪的盡頭,紫微大帝君有的放矢而來,終會成功。

但此刻,再想離開,談何容易。

“別徒勞啦,聽我的話……”

話音未落,紫離靈卻驚住了。自己千挑萬選選定的時空虛無之地居然真地被孟遊開啟了。

時空之鷹一馬當先,衝入通道,替主人探路去了。

孟遊扯住白骨夫人,緊隨其後。

“你……”紫離靈毫不猶豫,化成一團紫光,也追了上去。

能穿破虛無的,除了時光,還有什麼。

……

唐三藏脫險了。在南海觀音大士的親自護送下,離開戰陣,重新踏上了西去之路。

阿彌陀佛摸著自己的光頭,若有所思。“大日如來有八部眾,貧僧若能收服眼前的妖王,那我也能有自己的八部眾啦……”

不過想歸想,阿彌陀佛並未動手。

場中的氣氛詭譎,個人皆有不同的心思。鎮元子與天羽君同樣虎視眈眈。

尤其是天羽君,他的雙目泛著精光,死死盯著那五隻被孟遊帶來的遠古大妖。他們原是聞天城之物,在孟遊與老君鬥法之際毫無建樹,但理應物歸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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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千尺、黑熊怪、易園主緊緊跟在共工身後,如今能穩住天廚教眾妖之心的,只剩了他一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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