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南醒來時腦袋還有些懵, 緩了片刻才意識到自己是在醫院, 他動了動手,身邊守著的人立刻反應過來他醒了, 關切地問道:“小靳先生醒了,感覺怎麼樣,想喝水或者去廁所嗎?”

是彼得。

靳南有些失落。

他舔了舔嘴唇,彼得領會給他用吸管為了點兒水。

彼得似乎又說了什麼, 靳南沒聽清,他盯著門, 全副身心都在門上,眼中不自覺的流露著無聲的渴望。

沒讓他等太久,門被從外面推開, 露出他心心念念的人高大挺拔的身影。

彼得出了病房, 把房門帶上,留這叔侄倆說話。

盛修和站在靳南窗邊兒,靜靜地看著靳南, 也不說話, 面上依舊冷淡。

靳南抿著嘴唇,為他這幅樣子惱怒,心下又倔強還有些委屈。

這樣的對峙持續裡片刻, 盛修和終於開口, 只是出聲便是指責:“出去三個月就把自己弄成這幅樣子?”

靳南不知是氣得還是委屈的,心中一陣酥、麻麻細密的酸、疼,眼眶微微發酸, 他忙用胳膊搭在眼睛上,怕自己丟人。

盛修和卻被他這動作戳了痛點,以為靳南不願意見他才捂上自己的眼睛,他瞳孔微縮,似不堪忍受,但他始終維持著自己的體面,即使心中慘痛,也只喟嘆般的一聲,“罷了,既然你不願見我。”

說完抬腳就要離開。

靳南聽見腳步聲,慌了神。

plana、planb什麼的早就不知道被扔到了那個幾家旮旯,什麼也不顧坐起身一把就拽住了盛修和的袖子。

盛修和剛走了一步就被袖子上的力道阻了腳步,他回頭,就見靳南一雙通紅的眼睛。

“你是要不管我了嗎?”

盛修和被戳了心窩子,心下劇痛。要是依照他自己的意願他是不願意放靳南離開的,他本來也不是心甘情願,能忍著割捨掉靳南所承受的痛苦,也只能是為了靳南好這一個原因。

而靳南這近乎指責的一句話,是真的戳上了他的心窩子。

他本來無意逼迫靳南做選擇,但是被這一刺激,就有些衝動。理智也阻攔不住翻騰的私慾,他眼角有些泛紅,身上氣勢驚人,帶著沉甸甸的壓迫感。

他勉強維持住自己理智,不讓自己太過失態,“你知道如果我現在留下來意味著什麼嗎?”

他到底是沒能控制住自己,這樣的話,他本不該說的。

只是話一出口卻止不住,盛修和不會後悔,只會順勢而為。他不等靳南回到,繼續道:“你知道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我們的關係不可能再回到過去,如果你不想讓我離開,那麼剩下的一種選擇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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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該的,他不該這樣引導靳南,利用靳南對自己的濡慕和信賴逼他作出選擇,但是既然話都說出口了,他就不會後悔。

痛快的說出來或是快刀斬亂麻才是及時止損的最好方式。

想到這,盛修和的理智回籠,迅速冷靜下來,又恢復到了往日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的樣子。

盛修和沒有著急逼問,而是靜靜的等靳南的反應。

靳南有些震驚地看著盛修和,他沒有想到盛修和能這樣直接把話說開,他震驚於盛修和的單刀直入簡單粗暴,但其實相比於模模糊糊的小心試探,這樣簡單粗暴的直接說開對兩個人更好,只是這樣簡單粗暴卻也有一點兒不好的地方。他再也沒有裝傻充愣的餘地,也斷絕了他任何僥幸心理。

不過沒關係,他要的本來就不只是盛修和陪在他身邊,他要得更多。

只是,盛修和會如何...

靳南眼中的震驚很快就過去,他垂下眼簾,遮住眼中的忐忑與緊張。他手緊緊的拽著盛修和的袖子,一言不發。

只是因為過於緊張他拽著盛修和袖子的因為用力手指都有些抽筋。

盛修和遲遲沒能等到靳南的回應,不由動了動胳膊想換個姿勢,只是這一動,才發覺靳南拽住他袖子的手有多用力。

盛修和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麼,緊緊地盯著靳南。

靳南沒有說話依舊死死地拽著盛修和的袖子,不肯鬆手。

“靳南”盛修和聲音有些緊,“看著我。”

靳南頓了頓,抬頭看向盛修和。

盛修和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並且將面對什麼。”

靳南依舊沒有鬆開手,卻突然笑了,“叔叔,我和你們不一樣。”

他沒有什麼倫理道德觀念,這世界上只有他想要的,不想要的,沒有第三個選項。

盛修和對此並不感到意外,“那你知道,這與之前的關係有所不同。”

靳南想了想,用牙咬掉了另一只手上的輸液針頭,爬到盛修和站著的床邊,跪坐起身,他身上沒什麼勁兒,雙手攀上盛修和脖頸,從下往上看著盛修和。

盛修和沒有動,靜靜地看著靳南動作。

靳南掛在盛修和胸前,大半身子都貼在盛修和身上,“是說這樣嗎?”

說完也不待盛修和反應,抬頭就吻上裡盛修和的唇。

一個笨拙又青澀的吻,帶著小心翼翼地試探。

盛修和感受到唇上的溫熱,先是頓了頓,然後呼吸一滯,原來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竟然這樣不堪一擊。他原本還以為自己把靳南當做小輩寵愛,即使已經有了會轉變關係的想法和準備,但是當具體做起來的時候還是難免會尷尬、會適應不良。他甚至已經想到他們或許會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來適應。

但當剛剛靳南小心翼翼又略顯笨拙地在他的唇間試探的時候,盛修和幾乎立刻就有反應了。

靳南大膽地挑豆、青澀笨拙的反應、他溫熱的氣息、鮮嫩的模樣、還有背德的禁、忌,幾乎爆炸性的魅力與吸引力衝擊得盛修和一瞬間就紅了眼,沒有哪個男人能受得了這樣的愛人。

太過頭了。

盛修和粗重地喘息一聲,一把攬住靳南的腰身,緊緊地壓向自己,幾乎要把靳南嵌進自己懷中。

盛修和撬開靳南的唇齒,幾乎恨不得將懷中的人拆吃入腹。

屋內呼吸逐漸粗重,雙方皆已動情,千百句暗示試探都沒有這一個纏綿激烈的吻能夠說得明白。

靳南趴在盛修和肩頭平復呼吸,眉眼間全是笑意,他這三個月有多煎熬,剛剛有多緊張,現在就有多快樂。他似乎從來都沒有這樣的快樂過,從來都沒有這樣似乎都要將靈魂渲染的快樂。

心口被什麼輕盈的東西填得滿滿當當,幾乎要溢位來,靳南幾乎剋制不住地笑出聲,在尚未平緩過來的呼吸裡,斷斷續續地低笑。

聲音迴盪在房間裡,似乎臉空氣裡都跳躍著愉悅的因子。

或許是靳南實在太快樂,他的快樂這樣輕易地感染了盛修和。盛修和幾乎萬年不動的冰山臉上冰雪消融,他嘴角也不自覺地帶上一抹笑意。他一手抱在靳南,一手輕撫靳南後背幫他順氣。

懷中溫熱的觸感以及沉甸甸的重量是如此的鮮明,他像是得到了什麼珍寶,想要炫耀,有想要小心翼翼地珍藏,這種喜悅與新奇感彷彿讓他年輕了十歲,生命從未這樣的充滿活力與朝氣。

盛修和摸了摸靳南地面頰,輕聲問道:“就這麼高興。”

靳南笑道:“高興。”

盛修和吻了吻靳南的面頰,“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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