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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居雁錯愕地看著沈君昊先自己一步走出廚房。

這些日子,只要他們在凝香院,他都是與她並肩而行的。他的右手會攬住她的肩膀,他的左手會替她打傘或者按住她的左肩,有時還會拉她的手腕。她已經非常習慣這樣的模式。此刻,看著他由丫鬟打傘走在她前面,她才意識到,他們本來就該這般,他在前,她在後。

她忍不住回頭看看敞開的廚房門。那碗麵被他擱在了案板上,而他似乎已經忘了。或許他不喜歡清淡的陽春麵,或者他真的吃不下了。她在心裡找著理由,卻情不自禁感到難過,甚至有一種被遺棄的感覺。

回到房間,她習慣性幫他拿衣服,他像平常一樣接了過去,卻沒有要求她替他系帶子扣盤扣。她有些奇怪地看著他,他卻只是很平淡地催她快些準備睡覺。她本來還想說鳳簫的事,她想告訴他,除了於翩翩的事,其他她都是很信任他的。見他一副不想多說的表情,她只能嚥下了已經到嘴邊的話。

側身躺在床上,雲居雁靜靜聽著屋內窸窸窣窣的聲音。她知道他檢查了窗戶,關了門,吹了燈。這些本該是丫鬟做的,但他不習慣有人在一旁伺候,所以都是他親力親為。

她能感覺到他揭開被子睡下了。一,二,三……她默默數著。她一直知道,不用數到十,他就會伸手抱住她。可今天卻沒有。哪怕她已經數到了一百,他依然沒有任何動作。她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她知道他沒睡著,可是他消無聲息,彷彿睡著了一般。

雲居雁有些不安。這樣子的安靜她很不習慣,床上的氣氛就像拜堂那晚,他們相對靜坐時的凝重。她輕輕轉了一個身。房間內很黑,她什麼都看不到,但她覺得沈君昊是背對她的。“你睡著了嗎?”她小聲問,回答她的是滿室的寧靜。

雲居雁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睡著的。當她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而她身旁的枕頭上已經沒人了。她慌忙起身。內室沒有人。她開啟房門,就見他站在視窗望著天空。他已經穿戴整齊了。

“我要趕著去一趟威遠侯府。”沈君昊陳述。

雲居雁循著他的目光望去。雨已經停了,雖沒有陽光,但烏雲不見了。“如果你回來得晚,或者還要去其他地方,那還是帶一身乾淨衣服吧。”她覺得他的態度和往日無異,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他對她十分的冷淡。

沈君昊回頭深深看了她一眼,問道:“你這麼篤定雨還會下?”

“只是防患於未然罷了。”雲居雁不敢說很快又會下雨的。想了想,她又補充:“如果可以,你能不能不要出城?”

“你擔心山路會坍塌?”

不是擔心,是一定會坍塌。雲居雁不能說這話。她知道沈君昊沒事,但前世確實有很多人被活埋。她不記得是不是今日,只知是久雨後的一個晴天。那天城外的農民趕著進城賣菜。當他們因菜價的瘋漲而興奮的時候,很多人死在了回家的路上。

對於天災,她無能為力。原本她不會提這事,可是她知道他一直在為重建糧倉而努力,他不是外人說的,只懂在春風樓喝酒作樂的紈絝子弟。他其實很有責任感,也很善良。

當然,雲居雁也知道,他能做的事不多。其實就算皇帝下了政令,農民為了生計,還是會偷偷進城賣菜。因此她只是對著沈君昊點點頭,笑道:“我只是看書上說,雨下得久了,山泥就會傾瀉。不過我從來沒見過,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樣。”

沈君昊再次看了她一眼,只說他要趕著出門,晚上會儘量早些回來,但她不用等他用晚膳。雲居雁更覺得不對勁,可是以前他也並沒有每天都回來吃飯,似乎並無不妥。

早飯過後,雲居雁去向薛氏請安。她不知道薛氏對昨晚的事知道多少。她留心著她的表情,可什麼都看不出。她依舊是笑臉迎人,和藹可親,對待雲居雁的態度不似婆母,反而更像關愛妹妹的姐姐。

待丫鬟上了茶,薛氏請她坐下,出乎意料地遣走了屋裡的丫鬟。雲居雁心生警惕,面上只是訝然而小心地問:“母親,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

“你很好,不用緊張。”薛氏笑著安撫,柔聲說:“居雁,你應該明白,十個手指都有長短,大家在一起,難免有自己的想法,你不用介懷的。”

“母親的意思是?”

薛氏笑了笑,說道:“其實也沒什麼。你三嬸孃、四嬸孃都是直性子,日子久了你就會知道的。”

雲居雁跟著笑了笑,點頭道:“母親放心,媳婦明白的。”

“你明白就好。”薛氏讚許地點點頭,接著又似有難言之隱一般,欲言又止。

“母親,我知道您是真心待我好的。我有什麼做得不妥的,請您不吝教誨。”

“其實我知道,這事與你無關的。”薛氏尷尬地笑笑,“真要說起來,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這麼說吧,家裡的事,特別是夫妻之間,有些事是很難說清楚的,但是在外人眼中,很多事都會怪罪在女人身上。所以有時候我們應該勸著些身邊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雲居雁不知道薛氏指的是沈君昊拆床,還是他去找於翩翩的事,或者兩者兼而有之。不過不管是哪一個,薛氏都把繼母的身份扮演得很好,既有關切,又有無奈與尷尬。看起來她是在提醒她,可她若是真的聽進去了,回去非得和沈君昊吵架不可,不是質問他於翩翩的事,就是怪責他不該自作主張把床拆了。

雲居雁的心思轉了一個圈,面露些許尷尬,唯唯諾諾地說她明白了。薛氏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歉意地說,希望她能明白她的苦心。雲居雁笑著應了,只說她懂得薛氏是為了她好。

從玉衡院回來,已經有兩名管事等著雲居雁了。一個是沈君昊身邊的馬管事,一個是姓邱的管事,是過來交代那四千五百畝地的,顯然是沈君昊離府前安排好的。

雲居雁換了衣裳先在客廳見了邱管事。邱管事大約四五十歲的模樣,中等身材,皮膚有些黑,看起來經常在外面行走,或者在地裡幹活。雲居雁摸不準他的底,只是問了那些地現在都種著什麼,地勢如何,以前是如何管理的,當下由誰負責。

邱管事走後,雲居雁又見了馬管事。馬管事也是四五十歲的模樣,看著像讀書人,有著儒雅的書生氣,不過他的眼中卻閃著精明,說話也十分小心。雲居雁知道他是沈君昊的生母從史家帶過來的,雖是沈君昊交代的,但對她到底還懷著幾分戒心。

在雲家的時候,雲平昭曾多次提醒她,不要管男人在外邊的事。此次她幫沈君昊管理他的田莊,已經有些出格了,她不敢多言,更沒有問馬管事到底管著多少產業,只是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馬管事走後,雲居雁拿出地契思考如果已經到了最壞的情況,應該如何補救。雖然暫時未有人稟告災情,但是從邱管事的話中可以判斷,至少有一千畝地已經遭了災。

午飯過後,雲居雁的陪房張鍇夫婦進府見她。他們二人專職管著嫁妝中的田產,莊頭們平日裡也都是按他們的吩咐辦事。

張鍇把地裡種著什麼,長勢如何以及溝渠的開鑿情況一一說了,最後告訴雲居雁,因為他們出的工錢最多,又是每日幹完活就付錢,所以並不缺勞力,水渠已經全部開挖完畢了,田地也無一被淹。

雲居雁見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提醒他必須做足大雨可能持續一個月的準備,並且馬上開始修補或者製作農具,預備迎接接踵而來的旱災。

張鍇雖然並不相信澇災之後馬上旱災,但他知道主子從來說一不二,不敢怠慢,只說回去之後就開始準備。不過他還是提醒雲居雁,他們在開挖水渠的事情上已經花了不少銀子,若是再大批量定製農具,恐怕收成再好,也難有盈餘。

雲居雁知道,張鍇的意思是讓她把製作農具的費用轉嫁到農戶身上。這雖然是很普遍的做法,但就像沈君昊說的,他們並不是等著米下鍋的人家。就算這兩年顆粒無收,他們也不會有太大的感覺。可對於種田的農民來說,可能就意味著日子過不下去了。

想想她在現代的時候,也是有無數人幫著她,她才能面對生活,才能活下去,如今她就當還這份人情,遂對張鍇說,製作農具的費用還是由她出,但要求農戶們一定要盡心盡力幹活,她是絕不會因為“災荒”二字減免租子的。

張鍇領命而去,臨行前雲居雁又交代他找幾個年輕的小夥子按著她給的地址,實地察看幾塊地的情況,儘快回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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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鍇走後,雲居雁走出房間就看到天又下雨了。她嘆了一口,正想回屋,玉瑤匆匆走向她,拿著永州來的信件。(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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