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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廚房位於後罩房的西邊。從正屋旁邊的夾道繞過去,不過幾步路而已,可對沈君昊而言,他彷彿走了一年,甚至更久。

他一直以為她雖然不愛他,但並沒有十分討厭他,畢竟在他親她,抱她的時候,她很緊張,卻沒有抗拒他。昨晚在他的書房,當她意亂情迷的時候,她其實是很熱情的。事後她也並沒有委屈或者生氣的神色,反而更像羞澀的小女人。

他承認他是一個正常男人,他對她有渴望,他很想讓她完完全全屬於他,但是如果她告訴他,她不想,她不願意,他不會勉強她的,可她居然選擇了欺騙他,還是一個這麼容易拆穿的謊言。她似乎是在等著他發現謊言,讓他自己意識到,她根本不能忍受與他同床共枕。

站在小廚房門口,沈君昊失神地看著她的背影。她站在爐灶前,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這些天來,她並沒有透過他看著別人,他一直以為她已經開始慢慢接受他了。事實上,這不過是他的臆想罷了。在她十四歲那年,他拒絕了祖父把她娶進門的提議,如今卻只能看著她的背影。

“果然,如果學不會當機立斷,錯失的機會很難再回來。”他對著她的背影喃喃,正想轉身而去,就聽“嘭”一聲,而她已經彎下了腰。“怎麼了?”他邊問邊走入屋子,見她正在揀地上的碎片。“不過是碎了一個碗,找小丫鬟來收拾就是。”

雲居雁看到是他,微微一愣,慢慢地把撿起的碎片放在一旁,這才解釋道:“我不想有人不小心踩到。我待會兒就會命她們進來收拾的。”她走回灶臺前,揭開鍋蓋,狀似漫不經心地問:“你怎麼來了?”

“我……我看你不在書房,所以……”

“其實我有話對你說,你能等我一會兒嗎?”雲居雁打斷了他,卻不敢看他。

沈君昊點點頭站在一旁。這是他第一次入廚房,他知道她正在下面,他不敢自作聰明地認為,這是為他準備的。上午的時候,他居然像傻瓜一樣,讓她的丫鬟提醒她,她還欠他一碗面。

雲居雁站在灶臺前,熱蒸汽把她的臉燻紅了,她沒有回頭,她執筷的手在微微顫抖。她知道他在看著自己,而她準備把於翩翩的事問清楚。她一點把握都沒有。

把面攪入碗中,撒上蔥花和鹽,滴上香油,倒入清湯,她小心翼翼捧著麵碗走到他前面。“這是我欠你的那碗麵。”她想儘量笑得自然些,但她發現臉頰的肌肉是僵硬的。

沈君昊審視著她。他本來不想馬上接手,他不要乞討而來的東西,可他知道她快被燙到了,他只能從她手上接過麵碗。

“其實我們都已經吃過晚膳了。”

“你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閉嘴。

“你想問我什麼?”

“我知道你可能吃不下。”

又是異口同聲。

沈君昊低頭看著手裡的陽春麵。面是金黃色的,和平日吃的似乎不同,青蔥經過熱湯的澆注正泛著淡淡的清香。看得出,她不止會做糕點,確實是經常下廚房的。“你不需要做這些的。”他陳述。他要的不是廚娘,而是妻子,一個真心實意在乎他的女人。

“這是我答應你的。”雲居雁回答。不經意看到他的衣服上有水跡,她抬頭看去,他的臉上也有水滴。“你沒有撐傘過來嗎?”她下意識拿出手絹想為他擦拭,他側頭避開了,而她愣住了。在她的印象中,他從來不曾躲避她,即便他們在吵架的時候。

沈君昊放下手中的麵碗,胡亂擦去了臉上的雨滴,平淡地說:“本來以為只是幾步路,卻沒想到原來這麼遠。”他意有所指,轉而又問:“你想問我什麼?”

雲居雁發現他的態度很奇怪。若是在以往,就算他對著她假笑,他的表情也不會這麼生疏,可她滿腦子想著怎麼開口解決他們之間的問題,一時顧不上這些,只是快速地陳述:“下午我從宮裡回來,直接去了玉衡院,後來就一直在這裡揉麵。玉瑤對我說,快要擺晚膳了,其實是在提醒我應該下面了,可是——”她咬了咬嘴唇,“在我揉麵的時候,我知道了你今天去找過於翩翩。”她再次咬住了下唇。

如果不是知道她撒謊在先,沈君昊幾乎以為她在吃錯,他可能會因此而高興,可現在,他只覺得不明白她。

雲居雁見他不接話,只能因著頭皮繼續說:“我知道我應該相信你的,可是我真的做不到。雖然最後我還是擀了面,可我覺得是你欺騙了我,特別是我問你去了哪裡,而你只說你去找沈三公子了。”

“你既然知道我去找於翩翩,那麼就應該知道,我只是去說了兩句話,我總要交代她的去處。”

“我不知道。”雲居雁搖頭,“我還特意問了……”說到這,她恍然醒悟,“我明白了!”她終於意識到自己根本就是中了薛氏的計。當時在玉衡院,若是呂氏或者其他人說沈君昊去找於翩翩,她定然不會全盤相信,就算是心有疑慮,也會去小心求證。可現在,這話不是她們說的,卻是她的丫鬟告訴她的,她立馬就懷疑沈君昊了。

當然,她不是說錦繡失職,一切應該是薛氏知道了她獲取訊息的途徑,故意誤導她。今日如果她沒有找沈君昊問清楚,那麼這個心結一直會在他們心中,哪怕最後於翩翩離開了京城,她或多或少都會記得今天的事。

對著沈君昊說完整個經過,雲居雁心中暗惱,一小半是為了薛氏的笑裡藏刀,一大半是為了自己的愚笨,她差點又被人算計了。想著另一件事,她索性直接問沈君昊:“關於祖父訓斥四叔父的事,你事先知道嗎?是不是像他們說的那樣……”

沈君昊立時心虛了。有關這事,確實是他要求沈滄借他的四叔父過橋。當時他並沒有料到雲居雁會突然對於翩翩介懷。如今就算他知道雲居雁對他的感情,他也絕不會承認是自己動了手腳。更何況剛剛他還知道了,她萬分厭惡與他親熱。

見她的目光緊盯著自己,他只能避開她的視線,搖頭道:“之前我雖然經常晚歸,但從不在外留宿。四叔父卻經常清晨才回來。我想祖父只是念在四嬸孃懷了身孕吧。”他說得無比流利,恍然覺得他們是一樣的。他的謊言是為了自己的面子,而她,她大概是為了心中的他守身吧?

他有些不確定。如果她全然不在意他,又怎麼會對於翩翩介懷?沈君昊愈加地糊塗了。

雲居雁一想到自己白白生了半天的氣,連晚飯都沒好好吃,不由地暗罵自己笨。想到沈君昊說,他去找於翩翩,不過是交代她的去處,她既有暗喜,又有不確定,只能再次問他:“你真的與她說了嗎?她答應了嗎?”

看著她一臉期待,沈君昊幾乎覺得自己看錯了。“我會徹底解決這事的。”他真心地承諾,隨後眯起眼睛打量她。他見過她與雲夢雙之間的爭鬥,他知道她為雲家做了不少事,他這才敢讓她去拜祠堂,敢向沈滄要求把她的名字寫上族譜。如果她只是溫室的小花,他這麼做無疑是等著家裡的女人們把她撕碎。可此刻的她,他看到的只是一個簡單的女人,一個眼神清澈,期待答案的女人。如果沒有過往的一切,他幾乎以為她正迷戀著自己。

“你的小日子什麼時候結束?”他想再給自己一個機會。只要她說他可以抱她,哪怕她只是點點頭,甚至僅僅是伸手扯一下他的衣服,他就可以當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他緊張地等待她的回應。

雲居雁哪裡知道他的心思。當她聽到他的問題,她只覺得全身的血色直往臉上衝。她慌忙低下頭,哪裡敢再看他。她告訴自己,她雖然不喜歡那件事,甚至可以說害怕,但是她喜歡他,所以只要他像以前那樣抱住她,她會對他點頭的。她屏住呼吸,緊咬下唇。她猶記得那種撕裂般的疼痛,難以忍受的不適,但是她對自己說,因為是他,所以她不怕,她樂觀地想,或許他會像上次那樣把她親得迷迷糊糊的,她就不覺得難受了。

靜默的對峙中,誰有也沒有動作。兩個人都覺得時間過得特別慢。沈君昊看著她“心虛”地低下頭,遲遲沒有動作,也沒有解釋,心中無限悲涼。對他來說,只要她說一句:我還沒有準備好。他絕不會勉強她的,可是他面對的是無聲的抗議,是無情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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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已經很晚了。”他打破了沉默。他想像往日一樣攬著她的肩膀往外走,但是手臂在半空停頓了一下,還是無力地放下了。

無暇看她的反應,他邁開腳步往外走,在廊下等著丫鬟們過來給他們撐傘。他不會放棄她的,但暫時他會給她一點空間和時間,同時他也需要調整自己的心情。從沒有一個女人讓他如此挫敗,如此左右為難,他必須好好想一想。(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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