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慈禧依舊沒有抬頭,卻淡淡地笑了一聲,“不是看不起他們,不管怎麼說,一個亂了的大清,他們管不了。同樣,你們恐怕也不需要,至少現在還是這樣。”

“您說的對,所以……”

“唉,所以哀家就要背黑鍋?”慈禧抬起頭,看看普拉雅廷,長嘆了口氣,“哀家其實是不想和他們折騰了,哀家也可以不問朝政過,哀家沒罪,他們想得到那個什麼罪己懿旨,哀家是不會滿足他們的。”

“罪己不罪己的談不上,不過,這個權力的交替總還是要有個說法的±我看,您大可不必與他們較這個勁。”普拉雅廷心裡暗暗吐了口氣。說實在的,不知道怎麼的,他還是真有些怕這個女子。

“較勁?”慈禧一伸頭,呸的朝腳下吐了一口,“您真以為他們是憋著什麼好屁啊?他們不過希望得到的就是……就是叫哀家公開承認與您之間那種說不清楚的關係而已,想看看哀家的笑話。為這點子事情,他們可是沒少在背後臭臭哀家了。這些狗東西,不過就是想為以後徹底清除哀家找個藉口罷了。”

“不會的,議政王閣下曾經保證過,絕對不傷害到您的個人。”普拉雅廷此時倒有些為這位年輕的太后感到了一絲的傷感。他搞不明白,一個擁有著全天下財富的“巨人”,為什麼卻不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真正生活?太后也是人,既然已經寡居,總還是需要一個兩情相悅,這本來就應該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可在這裡,卻被扭曲成了一種為人人似乎都所不恥的邪惡。

“笑話,哀家要是活著,奕忻他們會過得安穩?”慈禧輕哼了幾聲,“不要說是奕忻他們這些奴才,就是您的那些朋友們,恐怕也是巴不得哀家死了才痛快。”

“您想的太多了,我以我的人格擔……”

“算了,”慈禧笑著搖搖頭,“哀家也是真的累了,想好好休息休息。為了不給別人礙眼,哀家打算……哀家打算了三個去向,可就是不知道他們同意不同意啊。呵呵,人在矮簷下,還真是不能不低頭哦。”

說完,她目光直直地望著菩提雅廷。

菩提雅廷微微低了下頭,從這位剛硬的年輕太后眼睛裡,他居然看到了一絲的哀憐,“太后陛下,如果可能,我願意為您效勞。”

“這裡肯定是不能住了,”慈禧語氣裡帶著哀怨,“唉,哀家真想像以前閒聊時說的那樣,和您一起到你們的那個富饒土地上住上一陣子,可惜,可惜您不會這樣,因為您不會離開這裡。剩下的兩條路也只能是要麼去熱河避暑山莊,要麼就是圓明園了。搬出去了,既可以遠離這裡的塵囂,又不礙他們的眼。當然,哀家一走,也許不少人會感到不安的,哀家也不想叫他們想三琢磨四的。無論哀家去哪裡,都可以由您的軍隊來看護,誰都放心。怎麼樣,哀家的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不……不過分,”普拉雅廷猶豫了一下,點點頭,“我會和他們商議商議u河太遠了,沿途怕是也不方便,搬到圓明園去,也許還算是個好主意。”

“呵呵,看來還是有些為難啊。”慈禧打了個哀聲,望著普拉雅廷,“說實在的,沒有了哀家的大清,就將成為一根朽木,支撐了不了幾天。”

見普拉雅廷不說話,慈禧微微閉上了眼睛,“哀家本不是與您們故意為難,以後您和您的朋友們就會理解到,與那些叛逆者之間,是沒有任何值得商談的餘地的。在這塊土地上,唯一值得相信的東西,那就是你手中的大炮和刀矛,離開了它們,其它再好的幻想,也都是形同痴人說夢。”

菩提雅廷咽了口吐沫,似乎想說點兒什麼。

慈禧笑著擺擺手,“顧問先生,聽說咱們的威海特別區完蛋啦,是真的嗎?”

“這個……”菩提雅廷有些尷尬,“我們已經透過美利堅方面向他們提出了強烈的抗議,這是一種不宣而戰的卑鄙行徑,是不能容忍的。”

“這樣啊,”慈禧故作驚訝,“他們不是答應了談判嗎,怎麼還會玩兒這種偷雞摸狗的勾當?難道您的朋友們就這麼的忍了不成?”

“這個……這個事情出的很意外,”菩提雅廷搖搖頭,“我們派到濟南城為和談做準備的代表,已經得到了他們的答覆。而且,透過各方面的情報,也加以了證實。他們的北方戰場總部提前是沒有攻打威海的計劃的,只是由於派去協助收復登州府的軍隊在海陽縣受不少難民的鼓動,擅自做出了偷襲威海的決定。”

“不會吧?”慈禧也搖搖頭,“這麼大的軍事行動,豈是隨便就決定了的?再說,威盒您們的兩萬多水陸軍,尤其是您們的炮船,不是厲害的很嗎?怎麼會輸得這麼慘?哀家聽說,他們不僅僅去了陸地上的軍隊,還動用了水師,是真的嗎?”

“這……”菩提雅廷還是第一次在慈禧面前紅臉,“是過,他們的海軍是去朝鮮的中途,遇上威海的戰事的。當時陸地上打得火熱,他們……他們就轉而參了戰。這件事情叫美利堅國也很難堪,因為是他們擔太平海軍不會出戰的。”

“是啊,既然要妥協嘛,那什麼事也只能忍氣吞聲一時了。”慈禧隨口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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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雅廷好像沒有聽出慈禧話裡隱含的譏諷似的,緩緩站起來,“不管怎樣,非常感謝您的大度,作為個人,我更加注重我們之間的友誼瞞您說,我們國內也在正試圖著手進行著一場浩大的妥協工程,沙皇陛下正在考慮改革我們國內的農奴制度,以使國家迅速的崛起$果時間允許,上帝能給我們五十年的和平發展機會,我們將會叫全世界大吃一驚的。”

五十年?慈禧聽了他的話,倒是先大吃了一驚,五十年以後,哀家還在嗎?嘖嘖,你們能等,哀家可等不起,哀家是五十年太久,只爭朝夕。

洪仁?、李秀成到了濟南城。

洪仁?是作為馬上開始的南北和談太平天國一方的首席代表來到濟南的,而李秀成則是帶領天朝慰問團,前來慰問黃河搶險前線的軍民的。

無巧不成書,與他們幾乎同時抵達濟南的,還有以載垣、僧格林沁為首,匆匆忙忙一路馬不停蹄地由京城趕來的滿清談判代表團,還有應邀前來的美國和法國的觀察團。當然,以俄軍前線總指揮普留申科將軍為首的沙俄代表們,也只能作為觀察團出現在濟南。

到達的當天,在濟南城裡舉行的招待會上,不管是洪仁?、李秀成,還是其他各方人士,都沒有能夠見到那位太平天國北方行營的第一首腦僅如此,就連那位大名鼎鼎的紅三方面軍總指揮陳玉成,也沒有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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