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英國人始終都是把新生的太平天國政權當成是他們的頭號敵人,總想著會有那麼一天,能夠徹底地把這個新生的紅色政權埋進墳墓裡一樣,太平天國的政府和人民,也從來沒有忘記了要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適當的時間,把這些不是好鳥的英國人好好地加以修理修理。

為此,在太平天國的紅軍中間,一直都在為了那個“將來的一天”,堅持不懈地刻苦做著各種必要的功課。

譬如,在那個時代,除去用來培養各類外事人員的語言學院,因需要而必須向學生們教授法蘭西、俄國等各國的語言外,其他的學生也好,大部分的國民也罷,從來也沒人要求得去掌握個哪門子的外國語言,更甭說他們也不會願意對哪一類的外國語言產生興趣。

但是,在工農紅軍之中,情況卻恰恰相反。

早在一八五七年,太平天國的國防軍事委員會就曾經下達過這樣的一份絕密訓令。

訓令要求工農紅軍的所有團級以中高級將領,都必須“掌握”或“基本掌握”一門外國的語言,而被指定的外國語言有兩種,即法蘭西語和俄國語。理由是為了便於工農紅軍與法蘭西軍隊及俄隊之間的交流。

為了幫助工農紅軍的中高級將領們儘早達標,太平天國的國防軍事委員會會同國家教育委員會及外交委員會,給工農紅軍的將領們提供了諸多的便利學習條件。

工農紅軍的將領們不僅能夠踏入專門的語言學院,分別進行為期至少一年的輪訓的時間,同時,他們還會一批接著一批地被安排在外交或是外貿之類的出國團體之中,對各自未來的“目標國”進行實地的體驗。

“對於一個普通的情願以軍人作為自己終身職業的人來說,使槍動炮那才是正業,至於枯燥的法蘭西語的學習,顯然就太不合口味過,若是你提前知道了掌握好這門語言,會對你有多大的幫助的時候,學習的勁頭不僅自然而然地就來了,而且還更加有趣味,我們這些人的思想就是這樣轉變過來的……”

留下這段話的是馬英博,一八六三年的時候,他已經是工農紅軍第一軍三師的副師長,校軍銜。

從馬英博所留下的日記中,可以看到這樣一種關於他的語言學習經歷。

自一八五八年開始,,馬英博就利用正常軍事工作之外的業餘時間,每天參加師裡組織的法蘭西語學習班。

一八六零年三月開始,他又在紅軍總參謀部的安排下進入紅軍大學新組建的語言學院,接受了一年專業的法蘭西語輪訓。

而在其後的一八六二年和一八六四年,馬英博又分別以外交人員和商務人員的身份,跟隨太平天國政府的外交、外貿代表團,先後兩次抵達法蘭西,並轉道進入英國。

最長的那一次,馬英博曾經跟他的同伴們一起,在英國了達五個月之久,細細地“遊玩”了英倫三島的多個重要城市。

“就是真正的法蘭西人都說,我的那一口法蘭西語,那絕對算的道道巴黎腔。”

當然,類似馬英博這樣的語言天才,在眾多的工農紅軍的中高級將領們中間畢竟還是少數。

其實,紅軍最高統帥部之所以做出這樣的訓令,也並不真的是要讓紅軍的將領們都變成語言的天才,都能講一口地地道道的巴黎腔法蘭西語,或者是彼得堡腔的俄國語。紅軍最高統帥部的真正用意,只是想利用這種方式,使得自己的紅軍將領們能夠盡力地像瞭解自己一樣,去瞭解他們未來的敵人。

因為這些工農紅軍的將領們學習的不僅僅只是一門外國語,他們還會藉此機會,學習到各個相應國家的歷史地理、風土人情。

而中高級將領們對外國語的學習熱情,很快就影響到了在他們指揮下的各個部隊。

就像馬英博所寫下的那樣,到了一八六七年之後,在紅一軍之中,即便就是一個最普通的紅軍伙食兵,都能夠百句雖然不是很標準,卻還是能夠聽得明白的法蘭西“日常”用語。

更厲害的是,至紅一軍的軍師團,下到其營連排的各級指揮人員,即使離開地圖,也都可以輕鬆地把英倫三島的個大重要城市及港口的關鍵地理態勢,說的是明明白白。

太平天國工農紅軍對其未來的對手所下的工夫,絕不單單只是用在了語言、地理及一般的風土人情等等事項之,他們還對其對手所擁有的內在精神因素,也同樣早早地就做過了一番的功課。

在馬英博的日記裡,記錄過林海豐在紅軍大學給學兵們授課時,曾經在一節有關英國之精神的課,專門針對英國貴族精神的一番講述。

千萬不要以大家所見過的地主老財、土豪劣紳那樣,去看待英國的貴族。

這是林海豐當時的開場白。

英國的貴族,是一群對國家有著一種極強的責任感的特殊人群。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那是因為在這些貴族們的眼中,只有他們才是現代英國的真正締造者。

說到這裡的時候,林海豐還順便向學兵們簡略地介紹了下發生在一年的那場未曾流血的“光榮革命”。

林海豐說,這場所謂的“光榮革命”,說穿了,其實就是一場由當時的英國輝格黨貴族,及其所聯合的託利黨,一起共同導演出來的一場宮廷政變的大戲。

但正因為如此,之後的數百年裡,一個能夠有效地制衡著社會各階層的政治權利的議會制度,才會逐漸地在英國建立起來。

所以,與中華民族所崇尚的“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既相同,又有別的是,在英國,一直為英國士紳引以為榮的觀念則是“國家興亡,貴族有責”。

因此,應該這樣地正確看待英國的貴族們,他們絕不像大家以前所曾熟悉的各類中國的地主老財、土豪劣紳那樣,吃爺喝爺不謝爺,只圖自家悶頭發大財,哪管國家是誰,他人為何物。而英國的貴族們對於他們的國家,那是有著強烈的“主人翁”意識的。

林海豐告訴學兵們,由於英國的貴族們有著樂於行俠仗義及崇尚騎士的一貫精神,所以,在他們的頭腦中,始終都有著一種嚴格的“主僕”之分意識〔就是說,貴族們視自己為這個國家的“主人”,而普通的百姓們,自然則都是他們的僕人。“貴族”對於他們來說,不僅代表一種尊嚴,還代表一種內在裡必須要具備的高超的道德品性。

不過,恰恰正因為英國的貴族們有著這樣的一種強烈意識,作為繼承了所謂傳統騎士之風的他們這些“主人們”,才會同時還具有了另外一種自勉意識,那就是必須要隨時以身作則,以他們這些“主人們”的高尚的道德,來感召所有的“僕人們”走向他們所希望看到那種更高的思想境界。

隨後,林海豐就特別提醒學兵們主意,千萬不能把英國的貴族們當成是大家所曾見過的那些本土官僚及土豪劣紳,更不能把他們等同於滿清韃虜的所謂八旗貴族。

因為在未來戰場,我們所遇到的大多數腦袋頂著貴族光環的英國人,是不會躲在大後方向士兵們叫喊“不怕死的給我衝”的 恰相反,他們往往都會捨生忘死地衝在第一線,在硝煙彌漫的戰場,他們所高呼的,也是“不怕死的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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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林海豐忽然面帶微笑,看著面前二百多名學兵,向他們問了這麼一句話,“大家覺得那些英國的貴族們跟我們相比,是不是在某些方面也有著相似之處呢?”

當然有。

馬英博的日記裡這樣寫道:

在認真聽了林校長關於英國的貴族精神的講述之後,仔細想想,我覺得在好幾個方面,他們還真有與我們的相似之處。

首先,作為英國的貴族,他們頭有個顯赫的光環。

可這種類似的光環,我們也有。我和我的同學們儘管沒有英國貴族們所擁有的那麼多的物質,但我們卻有著豐厚的精神財富,絕對稱得是精神貴族,因為我們都是天朝共盟會的光榮會員。

其次,與全天朝的所有民眾一樣,我們都是國家的主人翁,而且作為共盟會的一分子,我們擁有著比乘還更強烈的天朝主人翁的意識。共盟會會員的稱號對於我們來說,她也不僅僅是代表一種榮譽和尊嚴,還代表在我們這些人的內心深處,都必須要具備乘所不能比的高超的道德品性。

因此,我們也有極強的自勉意識,也是要必須隨時隨地以身作則,用大公無私的聖潔精神,感召和帶動所有的天朝民眾,共同走向一個最終人人都會擁有極高的思想境界的大同世界。

至於在戰場,率先衝殺在陣前,振臂高呼“為了天朝,前進!”,“兄弟們跟我”,那就我們這些共盟會會員的家熾飯了。

當然,最後我還想到了這樣的一個問題,那就是在瞭解了英國貴族所具有的精神之後,我突然發現,與英國的貴族們相比,在我們國家漫長的歷史長河裡,自從春秋戰國之後,能夠敢拍著胸脯自稱是夠得貴族的,還有幾人?

“林校長聽了我的回答,既沒有表示肯定,也沒有說不好,只是微微地一笑之後,說了簡單的一句話,那就讓未來戰場來檢驗檢驗,到底誰才是真正的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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