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頓時瞪起眼睛:“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前幾天啊!”犯人看著我說:“那會兒二監區的一個中隊長過來,把人給要走的。”

“中隊長...有調令麼?”

犯人無語的看著我說:“蘇科長,有沒有調令,我怎麼會知道啊,人家跟我一犯人說這個幹嘛?”

我抱歉的笑了笑,剛才的確有點著急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將犯人打發回去之後,我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眉頭也微微皺起。

二監區,來調餘箏?

我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不怪乎就是讓餘箏去幫她們監工嘛!

每次生產服裝的時候,廠家一般都會派師傅來指導,順便監視監獄這一方有沒有浪費她們的布料,除了這個,這些師傅一般還會負責教會犯人怎麼做這種服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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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在監獄裡面可是寶貝,如果他們不用心教,那監獄生產出來的東西不合格率肯定會高,這樣監獄的損失就大了。

這幫師傅們也知道自己的價值,所以在這裡很喜歡拿喬,平常還總喜歡讓監獄的領導們請她們吃個飯什麼的,監獄的領導們不勝其煩。

餘箏她是設計師,設計師一般對打版也都不陌生,更何況她這種在業內都很有名氣的設計師。

之前我讓她去二監區幫忙,對於我的吩咐,她還算是用心,那段時間據我所知,二監區生產出來的東西,次品率簡直低到讓人不敢相信。

吃過了飯之後,沒有人會喜歡再去吃屎。

被餘箏這麼優秀又任勞任怨的師傅指導過,誰還願意伺候那幫廠家派過來的大爺!

所以,她們過來調餘箏,我一點也不意外。

只是,讓我意外的是,蘭教竟然如此的不顧忌我?

我把餘箏抽調了回來,已經很明顯表明了我的態度,就是要跟她劃清界限。

在這種情況下,她還瞞著我將餘箏調走,她哪裡來的底氣?

我抿了抿嘴唇,一刻也沒有停留,飛快的往二監區的車間趕去。

……

這會兒正是午休時間,我已經做好了車間裡面沒有人的準備,可讓我意外的是,車間裡面機器的聲音嗡鳴,顯然還有犯人正在進行生產。

中午都加班?

我腦海中泛起一絲疑問,看來二監區最近的買賣還算是不錯啊,訂單的數量應該不少。

車間外面的網門沒有鎖,只是從裡面插上了,我把手繞過去,將門栓開啟,接著推門走了進去。

已經進入春季,車間裡面的溫度也上來了,車間的門大敞四開,我徑直邁步而入。

犯人們都在各忙各的,一時間竟然沒有人發現我。

我來回掃了兩圈,並沒有看到蘭教的身影,只是在值班室裡面發現了一個二監區的小民警,她好像正捧著一本言情小說,看的津津有味。

我轉了個彎,繼續往裡走,連著走了好幾排機器,都沒有發現目標。

正當我準備繼續往裡面走走的時候,突然,一道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

“怎麼,說你幾句你他媽還有想法啊,你以為你是誰啊?”

我下意識的轉過頭,結果剛一回頭,目光立刻凝住。

正在說話的是二監區的一個組長,而她對面的人,正是我要找的餘箏!

幾天不見,餘箏就消瘦了很多,她本來就頗為瘦削的面孔幾乎凹了進去,整個人削瘦的跟紙片一樣!

她的面孔極為蒼白,那兩個碩大的黑眼圈深深的印在她的臉上,那眼神中的疲倦根本就掩飾不住!她站在那裡,單薄的身體搖搖欲墜,彷彿隨時都能倒下去!

此時,二監區那個組長正在趾高氣昂的對著她指手畫腳!

面對著組長的呵斥,餘箏只是低著頭,一言不發。

“怎麼,我說你說的不對?媽的...讓你幹點活,你看你那個費勁的樣!不就是在幫著檢查檢查麼,質檢的活兒你幹不了麼?”

餘箏抬頭看了她一眼,冷聲說:“你們讓我幫著指導一下生產,我已經做了...這三天我最多就睡了不到十個小時,平均每天就睡三個小時...現在生產已經步入正軌,你還想讓我幫著你質檢?這不應該是你的活兒麼,為什麼要推給我!”

“嘿嘿。”那組長笑了笑,說:“能者多勞嘛,誰讓你那麼能幹呢?不就是檢查檢查衣服麼,對你來說小菜一碟嘛!”

餘箏臉上露出明顯的怒意,她梗著脖子說:“難道我是鐵打的?我不用休息的麼?”

組長臉上的笑容瞬間一變,變的有些猙獰起來!

她大聲罵道:“艹!你他媽以為我在跟你商量啊!我是在通知你!你還敢拒絕我...媽的活膩歪了吧!”

餘箏咬了咬牙,沒有說話。

“媽的,看你那倒黴模樣...你是不是還以為你有人罩著呢?”組長陰陽怪氣的說:“你以為還是從前啊,那會兒蘇大牛比,有他罩著你,沒人敢動你,連跟你說個重話都不敢...嘿嘿,不過現在蘇大也不行啦!他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讓姚監收拾的在監獄臭了大街,他還哪兒有功夫來管你啊!任命吧你!”

餘箏眼神閃了閃,還是沒有言語。

我心中暗哂,人情冷暖世態炎涼,這話還真沒說錯。

這個組長我也很熟悉,之前我經常來二監區溜達,那會兒她每天跟在我身後,一口一個蘇大的叫著,天天變著法的跟我套近乎,溜鬚拍馬,別提有多諂媚了,這才過了多久,她立馬變成了這副嘴臉。

“艹,你以為不說話就有用?我警告你,你最好乖乖的過來給我接著幹質檢,今天...從現在開始,一直到晚上十二點,中間不能休息!幹完了才能吃飯!”

“你...”餘箏雙眼都快噴出火來,她怒視著組長說:“你也太欺負人了!”

“欺負人?”那組長呵呵笑了兩聲,她聲音陰沉的說:“這就算是欺負人了?那你肯定沒見過,什麼才是欺負人!”

話音一落,她的胳膊猛地揚起,看那手掌的方向,正是餘箏的臉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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