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白打心眼裡的佩服。

都說魔街上的人黑白通吃,倒沒想到還能碰上一個有良心的。

“我知道你是誰!”李飛燕轉身看了他一眼。黑漆漆的眼珠子透著亮光。

姜小白並不好奇她是怎麼知道自己的,這天知道他的人多了去了,他總不能一個一個的去問緣由。

“嗯。”姜小白點了點頭,轉身去看其他的魂器。

“你還真是跟傳聞說得一樣啊,膽子大得很,什麼地方都敢來。玄冥神女的賽會不是還沒結束嗎,你怎麼就過來了?”李飛燕上下打量他。

姜小白這下來興趣了,偏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李飛燕猜出她心中所想,指了指身後牆上掛著的一面銅鏡。

“這是蒼山鏡,一個月占卜一次,今日就應了映象,有北方來客,不是一般人。當然,這都是其次的,主要是,我認識你。”她生得一副機靈古怪得樣子,偶爾咧嘴一笑,都透著一股狡猾勁。

“你真的就叫李飛燕嗎?我怎麼覺得這名字不太適合你了。”應該叫小狐狸,姜小白心想。

“李飛燕,如假包換!”她笑道。

看到她,姜小白不禁想起住在孫師傅家附近的那家賣酒的姑娘,巧娘。

那姑娘也是看著沒多大年紀,釀酒卻做得十分好。

果真是應了那句話,誰說女子不如男?

說話期間,那兩個長工已經撈了一些靈器出來,用的是白瓷的盆兒。

管家接過來卻沒有立馬看,而是將目光看向了李飛燕。

“你們這兒撈靈器用的陰木,是自己做的嗎?”

陰木?聽他這麼一說,姜小白連忙抬頭去看。果然在靈器池邊上都有一個竹篩子,這塞子跟平日裡家裡用的塞子不太一樣,它是呈圓拱狀的,有點像一個圓盒子。

“也算是自己做的吧,是我長工阿貴做的,他們家都是守林人的東西,手藝挺好的,就讓他給我多做了幾個。”

管家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低頭去看瓷盆裡的法器靈器。

這法器的靈器比較小,因為是在塑膠棚裡,也沒能看出什麼具體的特點,按照管家先前說的七寸長,姜小白看著也差不多。

管家也看了很久,就在他還沒有得出結論的時候,李飛燕突然走上前,將一條靈器翻了過來,一下子臉色就不對了。

她把目光看向站在一旁的阿才,沉聲道:“這是怎麼做的?是溫度沒有控制好嗎?怎麼腹部已經開始起靈識了?”

姜小白湊近一看,這還是個細緻活,不留心真沒看到,但靈器的腹部果然有一些靈識。

阿財支支吾吾,有些慌亂的點了點頭。

“昨天我發現的時候,水溫稍微上漲了一點,到了接近熔點,我立馬控制下來了,晚上檢查的時候沒有多少。”阿才支支吾吾的解釋。

“你待會兒就下靈池裡面去,把所有已經有靈識的靈器全部給我弄出來,一條都不能放在裡面。”李飛燕語氣嚴肅道。

他這麼一說,姜小白也覺得有些過於苛刻了,這靈池裡養了多少靈器?要是一條一條的翻找出來,那得弄到什麼時候?

李飛燕看出他心中所想,沉著臉解釋道:“我就像是傳染病,只要有一條感染了就會影響到其他的靈器,共生體系下,你就別想養出上等的魂器。”

聽她這麼一說,姜小白恍然大悟,點了點頭。

管家把瓷盆兒遞了過去,平靜的說:“法器面前我真不是行家,只能勉強看看,既然這個姑娘已經有自己的見解,我覺得這筆買賣還是能成的。”

“也行,不過這次法器苗要等我們這邊先篩選完才能給你們送過去,你可以留下你的地址,太遠了的話就不送了。”李飛燕道。

姜小白點頭,留下了自己的電話,聯繫方式以及住址。

從李飛燕屋裡出來,姜小白一臉感慨,這麼一個瘦小水靈靈的姑娘,竟然一個人撐起了偌大的一個店子。他忽然覺得這姑娘有脾氣也是應該的。

方才那小孩叫她姐姐,看來就是他的弟弟了。

“你的靈池都打好了嗎?現在買的這一批靈器也得分到好幾個靈池裡面去。”回途的路上,管家沉聲問道。

“現在已經打好了四個靈器鼎。我還沒有完全說服鄰莊的所有人造器,所以只是讓個別幾個先養養看。”姜小白道。

管家點了點頭。

“這條路可不是好做的,現在收手還來得及。”管家悠悠道。

姜小白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角。

“你跟了我這麼久,應該知道,我這個人但凡做了決定就會一直堅持到底。”

“別勸了,你先回去吧。”

管家恭敬地站在路邊上朝姜小白地背影行了個禮,轉身便消失在路口。

姜小白看著街道兩邊來來往往的人群,倒沒什麼想要回去的意思,索性順著街道慢慢走。

正街上人不少,牛鬼蛇神穿梭在一塊,總能碰上些古怪的傢伙。

姜小白索性穿進巷子裡,沿著陰河一路走到魔街出口,正要出界時,忽然聽見眼前宅院裡傳來激烈的爭吵聲。

姜小白並不準備湊熱鬧,轉身就要走。宅院的大門忽然開了,一個黑糰子衝著他的方向跑過來,姜小白沒感覺到惡氣,也沒躲閃,低頭看時,只見一個孩子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腿。

“大哥哥,你幫幫我,我爺爺去世了,有個男人過來鬧,還欺負我媽媽。”小孩睜著圓圓的眼睛,眼淚汪汪的看著他。

“大哥哥有事,下次再幫你。”姜小白試圖抽出自己的腿。

小孩死死的抱著,並不肯鬆手,院子裡又傳出女人的慘叫聲。

姜小白無奈,只好走進去。

大人之間爭吵對孩子來說不知道是怎麼樣的感受,他緊緊的抱著姜小白的大腿,眼裡含著淚花,鼻涕一直往下掉,但嘴巴抿得緊緊的,什麼聲音都沒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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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掛著幕簾,正廳裡還放著棺材,一個素衣的高挑女人趴在地上仰面哭泣,而她身旁站在一個油頭粉臉的男人。

看著這屋裡的佈置,姜小白覺得十分諷刺。

老人才剛死,屍體都還沒有下葬,既然就為錢的事情吵起來了,還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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