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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本該是個冷清寂靜的時刻,但是荒漠沙土上,卻撒著一片片血跡。
有些已經凝固,有的還在冒著熱氣。
拔出匕首,隨便在他的身上蹭了蹭後,冷鋒拿出了手機。
是師父的資訊。
師父主動聯絡他,可難得的很。
資訊很短,只是給他定了一個暗殺的目標--渡邊昊。
渡邊這個人,是倭國一個地下組織的長老級人物,是純粹的右翼分子。
不知道這傢伙又幹了什麼缺德事,甚至驚動師父親自給他下達任務。
自從出師以來,師父還沒有親自指定過任務給他。
把地上散落槍械聚集在一起,隨後丟下幾顆手雷。
在這個混亂的國度,槍械武器,是最大的原罪。哪怕對身受戰火牽連的普通人來說,也是一樣。
這些AK一類的武器,就地銷燬就好。只要回到華夏,就能在那裡得到武器和裝備。
這樣,也比較讓人放心。
用虛擬的身份購置好機票,冷鋒將電話卡取下來,扔到垃圾桶裡。
回到華夏,除了入境外,他不能留下任何的痕跡。
渡邊是島國底下組織頭目,明裡暗裡保護他的不知道有不少人,這個任務,不容易啊!
購置這些東西還是得找熟人,他來到熟悉的位置,代號零一三的居所,反覆確認周圍沒有人跟蹤或者監視後,將紙條留在書桌上。
紙條上是他需要的武器,還有需要渡邊現在的資訊。
這是他一直以來和代號零一三的交易方式,看到訊息後,二十四小時內,代號零一三就會將來自境外黑市的東西給他準備好。
至於渡邊的資訊,這種惡名昭彰的人,很多勢力那裡都會關注著,零一三拿到也不難。
零一三剛開始與他做生意時,還對他十七歲的年紀不放心。不過接連完成幾次任務之後,就是零一三也不由得對初出茅廬的他刮目相看。
等待的期間,冷鋒到城市裡遊玩了一圈。
自從境內沒了他所有檔桉後,他反而有種沒了根的錯覺。
直到夜幕降臨,他才坐船進入公海上的一個小島,前往和零一三約定的地方收裝備。
一個廢棄的船廠。
零一三的護衛換了一批又一批,冷鋒每次來都能看到不一樣的面孔。
這次,守門的是一個看著獐頭鼠目的瘦猴子和一個矮胖子。
冷鋒走進,瘦猴子攔下他,“幹嘛的,這裡不歡迎閒雜人等。”
冷鋒無語,什麼時候零一三這裡的人變這麼蠢了,這裡渺無人煙的,除了你們自己人和敵人,誰會找上門。
如果是敵人的話,恐怕早就shoot了!
“讓開。”
他時間寶貴,不願意浪費在這種新人身上。
“你還挺橫,趕緊給爺滾,別在這裡礙眼。”
似乎是冷鋒那種沒將他放在眼裡的態度激怒了他,瘦猴子也來氣了:“再靠近,當心全家挨砍!我們可是黑幫!”
矮胖子聽到這裡,趕緊拉了一下他,“別亂說話。這位兄弟,這麼晚了,就算是熟人,我們也不能接待了啊!”
冷鋒來過這裡很多次,現在才20點,不接待人了?
到底是這兩個人有問題,還是他真的來的不是時候。
“進來吧。”首發
這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船廠倉房的大門也在機器的拉動下開啟。
走出來的是零一三。
“老大,什麼風把您給吹出來了。”瘦猴子上前討好的說。
“老大。”矮胖子也趕緊上前打招呼。
零一三看了一眼冷鋒,又訓斥了手下一句,“以後長點眼力勁,二十點之後接觸的,是機密中的機密,管好自己的眼睛耳朵和嘴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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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鋒進屋的時候,在胖子肩膀拍了拍,零一三看在眼裡,卻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鬼。
進屋之後,零一三將門關好。
冷鋒打量四周,笑道:“你怎麼選了這麼個爛地方?”
零一三將準備好的箱子拿出來,無奈道:“空中過不去,你這連人帶裝備的,只能走黑船的路子。
匕首,我這裡最鋒利的,三個尺寸,已經偽裝好了,你過島國海關很容易。兩把手槍,一把衝鋒,我改造過,彈夾容量比一般型號大。”
“好。”
冷鋒接過來看了看,零一三改造過的武器,磨損大,但是當作一次性消耗品,還是沒問題的。
“附送一句,門外那個胖子,有問題。”
冷鋒說完,將箱子合上:“你自己處理,我走了。”
“等等!先說明白,胖子怎麼有問題了?”
零一三一把抓住了冷鋒,他瞭解冷鋒,從不會無的放失。
他既然說這人有問題,那就一定有問題。
“他走近的時候,我發現他身上通訊器的指示燈,一直處於通話狀態。你別告訴我你這裡的人都喜歡拿著對講機長聊。”
“這樣啊....”
零一三攥緊了拳頭:“你也知道我沒啥手段,估計這個據點被人發現了。你先幫我處理這裡的問題後再走不遲。”
冷鋒想了想,才點點頭:“可以是可以,下次有任務,你給我搞一把巴雷特玩玩唄,黑市上這玩意老貴了,我都捨不得搞一個玩。”
零一三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都好說!”
“說說你這裡的佈防。”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更重要的是,他這裡都能被人滲入,冷鋒很擔心戰鬥的時候會被人從背後開槍,得知道自己人在什麼地方。
“今天我們分了兩隊,另一隊出去交接了。算是比較弱的時候。這邊大概還有六十人,一半在........”
零一三事無巨細的將周邊的情況跟冷鋒說了個明白。
他清楚,冷鋒出手的話,與其轉移位置,不如就在這裡守株待兔,看看對這裡有興趣的是誰。
冷鋒快速選出一條路,“你讓屬下備戰,然後從這裡出去,一個人都別帶,然後在找條船躲在下面。”
“我不能走,我想跑了,兄弟們怎麼想。”
“你幹這行這麼多年了,難道就覺得只有一個人被滲透了?你待會被自己人幹掉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冷鋒說完,立刻躍起,在廠房裡尋找了一個隱蔽的角落。
想了想,零一三還是給手下發出資訊,“可能有人進攻,現在開始戒備!”
下達命令後,他趕緊找船躲起來,他身手一般,嗝屁的可能性很大。
冷鋒給他找的路,基本是沒人會去的,很安全,至於船隻,是小船,現在晚上天冷,一般人也不會在船上待太久。
冷鋒找了個可以看到門口的地方,胖子東張西望,很焦急的樣子。偶爾離開瘦猴子,就會抓緊時間對著對講機說幾句什麼。
恐怕他估計的不差,今晚就有事要發生。
零一三這裡人不多,雖然可能都是好手,但是敵人在暗,恐怕不好應對。
門外看門很是無聊。
過了一小會,瘦猴子開始找話題,“胖子,你說剛剛那人進去這麼久,怎麼還不出來。”
“老大的客人,我們不用管。”
胖子回頭看看瘦猴子,見倆人又隔開了一段距離,就對著對講機快速的說了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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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兩人的對講機同時振動了一下,開始發出雜音。
這是訊號被遮蔽的反應。
趁著瘦猴子左手去拿對講機的時候,胖子當機立斷,舉起槍對準瘦猴子。
砰!
只是,他還沒開槍,右臂就被冷鋒的手槍打中。
瘦猴子剛剛餘光掃到了胖子抬槍,立刻舉起自己手裡的槍對準他,“你幹嘛?”
“你後面有人,他打中我了,真的。”胖子癲狂的喊起來。
胖子與瘦子保持距離挪動地方,看了看子彈來襲的方向,哪裡不像是能藏人的地方,是廠房裡面的頂部。
瘦猴子眉頭緊皺,四處張望。
胖子也用沒受傷的手開啟簡訊,直到這時他才看到訊息。
他被發現了?
“救我,救命,救我。”
胖子邊喊著邊朝外面跑去。
內奸要是被人俘虜了,肯定是死路一條。
好在他知道,現在這屋子周圍的埋伏應該佈置的差不多了,既然訊號已經遮蔽,那麼....
瘦猴子看到這裡,哪裡還不明白,當即二話不說,朝著他開槍。
他的運氣不錯,雖然目標跑遠了,但是手槍的一顆子彈還是打中了胖子。
不管胖子生死,瘦猴子急忙進入廠房尋找隱蔽點。
見門口的問題解決,冷鋒立刻換了個地方,剛剛他開槍說不定引起了別人的注意,要時刻保持隱蔽,才能在暗處一招制敵。
沒過多久,一群人用火力壓制崗哨,直接從大門衝了進來。
帶頭的是個刀疤臉,冷鋒仔細數了數,應該是七十二人。
這些人應該並沒有設立狙擊手。
進門之後,七十二人就分了兩路。
冷鋒跟著刀疤臉這隊過去,他在後面,前面還有零一三的人,應該很容易打敗這夥人。
刀疤臉對零一三這地方很熟悉的樣子,帶人直接衝船塢。
入侵者和守衛很快撞面,各自找著掩體對射。
冷鋒就輕鬆多了,衝鋒槍上裝著消音,他只需要時不時循著槍口火光,狙殺一個火力勐的敵人就好。
他槍法很準,大多數情況下一槍就能幹倒一個人。
慢慢的,刀疤臉發現自己兄弟居然減了不少,而且都是要害中槍。
可能有狙擊手!
“狙擊手!後退!換地方!”
想到狙擊手的可怕,刀疤臉無奈的招呼人後退。
狙擊手在這樣亂的地形機動性不會很高。
想走?
冷鋒數了數,自己一共消耗了二十五顆子彈。
人數差不多逆轉了。
接著火光找到刀疤臉的位置,冷鋒一顆子彈打在刀疤臉腳下,阻止他離開。
刀疤臉驚了,這顆子彈這麼準,打在距離他左邊鞋子前面,沒有穿透鞋子,卻緊緊貼著前尖!
這裡居然還有狙擊手?!
只是這個狙擊手啥意思啊,也不殺他,也不讓他離開。
“閣下要不要出來聊聊。”刀疤臉握緊拳給自己壯壯膽,或許這人是想要其他的,比如,錢。
冷鋒再一槍打在他右腳邊。
錢這個東西有什麼好玩的。
刀疤臉更加震驚,對方連開兩槍,他居然都沒看到對方人影子在哪裡,這身法還有槍法,哪裡是自己這些雜兵能惹得起的。
情報有誤!
而且,對方已經做出回應不想聊。
刀疤臉緊張的後退一步,腦袋飛快的轉動,決定認慫,“我和零一三是競爭對手,這次只是過來嚇嚇零一三,既然不歡迎我們離開就是了,閣下讓我們走嗎。”
冷鋒沒有回應。
就在他準備扣動扳機幹掉刀疤臉的時候,零一三的聲音出現了:“可以!你走吧!”
沒有槍聲就是好消息,刀疤臉慢吞吞的一步步朝前面移去,也不擔心有人射擊他了,如果對方想要他的命,十條也不夠用啊。
平安移動一段距離後,刀疤臉招呼兄弟離開,“快走快走。”
本來聽說零一三人脈很廣,接觸三教九流很多,刀疤臉打算佔據這個地方,收下這個小弟,接管一些生意的。
可是,這水也太深了,那以後都不想再來這裡了。
“老大,咱們就這麼走了?”一個心腹小弟衝過來,十分不平。
他們準備了好久,這次消耗也大,結果什麼都沒撈著?
刀疤臉一耳光扇過去,“你懂個屁,命在就行了。”
他已經在心裡打定主意,以後去哪裡搶地盤,都不來這裡了。
哪怕以後能成為這一代的龍頭老大,零一三的生意他也給個面子。
冷鋒見這邊事情解決,就走到零一三身邊,問:“你為什麼留他的性命?”
零一三笑道,:“這種軍火販子,雖然礙眼,但是他們的存在對我而言也是一種掩護啊!”
冷鋒收起槍械,說:“既然是你的選擇,我就不管了。走了!”
零一三點點頭,背對冷鋒回了廠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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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冷鋒已經上了前往島國的黑船。
零一三給他準備的工具箱雖然可以透過島國的安檢,但是,他沒有足夠合法的身份。過安檢的時候,被糾纏就不太好了。
為了更好的完成這次任務,不記名又昏暗的黑船,是最好的選擇。
黑船,價格便宜,但是格外擁擠,做上來的是一些沒有錢或者沒有資格出國的人。
有些是為了避難,有些是為了去國外賺錢。
空氣中腥味非常重還夾雜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每個人都對這裡的環境充滿厭惡。
冷鋒早早的在船艙找了個地方呆著,儘量保持冷靜。
可是沒過一會,船艙中居然有人打了起來。
起因不知道,但是冷鋒看到的結果就是一個國人被兩個米國鬼子欺負了。
於是冷鋒喊道:“來這邊。”
哪怕這個人身處黑船,來路不正,但是,自己國家的人,冷鋒沒辦法親眼看到他在這狹窄陰暗的船艙,被兩個外國人聯合起來欺負。
見那個華國人也有同伴,米國人立刻安靜下來,二打一他們打得過,二打二就難說,如果驚動了上面的黑船船長,他們四個可能都會被活活打死。
那人看到冷鋒時也格外的親切,趕緊在冷鋒周圍坐下。
“兄弟,謝謝你。”
“客氣。”冷鋒並沒有與他攀談的慾望。
可是,那人卻是個話癆。
“兄弟,我叫張權,要去島國找個發財的路子,賺了錢再回國,你呢?”
冷鋒不說話。
“兄弟,你有點高冷啊,是不是射手座的?”
冷鋒無語。
“兄弟,你在島國有地方住嗎,要不要跟著我混?我跟你說,島國好多地方,都有發財的路子。”
冷鋒想給他一拳讓他閉嘴,難道這人打算把自己好好坑一把?
張權見冷鋒不說話,小聲跟他說起來,“那兩個米國人住在島國北道,我島國語還可以,聽管船的人說要順路捕幾條鯊魚,我準備認真聽的時候被發現了,那兩個米國人是為了討好他們才追著我打的。”
什麼?
鯊魚!
冷鋒眉頭皺了皺,就這一天的路程,順風順水的,鯊魚哪裡追得到?
除非!他們是打算用活人來引鯊。
將放血的活人放下去,然後拖著行走,血腥味會很快在海洋裡蔓延開來,才有可能在這個水域引來鯊魚。
想想船艙裡面詭異的血腥味,冷鋒一下子就明白過來。
引鯊魚他們這是打算就地取材用船上的人了,這還真特麼是條黑船!
在這海上狹窄的船艙,黑移民根本反抗不了。
張權又開口了,語氣居然還帶著興奮,“你說他們會不會在船上處理鯊魚,我雖然在島國呆過幾年,但是還沒見過料理師處理鯊魚呢。”
是啊,他們不僅會在船上處理鯊魚,說不定你還會有幸成為鯊魚中的一部分。
“今晚不要睡覺。”冷鋒語氣冷冷的提示。
他不聽就沒辦法了,畢竟,這船艙這麼小,他很難保護其他人。
“為啥。”
見他還要追問,冷鋒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閉嘴,睡覺,再吵打死你。”
張權咽了一口唾沫,這個人的眼神好凶,好像惡狼看著獵物,一言不合就要咬死他。
他明明智的閉嘴,不過睡覺是不敢睡覺的,在這陌生又危險的地方,冷鋒閉目養神好像是睡了,他還是守著吧。
冷鋒睡不著也不敢睡,但是只要沒有傳來慘叫,周圍沒有太強的光影或者風聲,就不用睜眼,多節省點體力保持在最佳狀態要緊。
凌晨兩點,人一天中最困的時刻,悄然來臨。
冷鋒拍了拍旁邊努力醒著卻還是睡著的張權,“起來,找位置藏好。”
張權醒來後很快反應過來,找了很高的草墩,躲在後面。
冷鋒一直在船艙最深處,哪裡雖然距離進門處最遠,但是腥味也最終,不過,在被突然襲擊時卻有最長的反應時間。
冷鋒起身後,飛快朝門口走去。
張權藏好後,再回頭看到他的影子已經在門口處了。
而且,冷鋒走了一路,腳步聲輕的張權壓根都沒聽到什麼聲音。
冷鋒在門口蹲伏著,他剛剛聽到一群人腳步聲,是朝著他們這個位置來的,那群人恐怕要動手了。
張權裹了裹自己身上的小棉襖,心裡非常慌張,冷鋒手裡隱約間似乎拿著武器,恐怕是要發生大事了。
張權很想把他叫回來,可是他心裡特別害怕,一點不敢走到冷鋒旁邊拉住他。
張權將整個身體隱藏在草墩後面,時不時探頭朝門口張望,腳步聲有些明顯了。
等門傳出吱吱呀呀的響聲,他一頭扎進草墩,一動不敢動,嘴裡唸叨著,“別殺我,別殺我,我給錢。”
砰砰砰!砰砰砰!
過了好久好久,聲音,他才敢睜眼。
船艙裡的眾人都一臉驚恐的看著船艙入口的地方。
黑船船長和他手下窮兇極惡的水手們,此時都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有的被扭斷了脖子,有的則是胸口被擊碎,還有兩個看起來沒什麼外傷。但是只有靠近船艙的人依稀看到,這兩個人似乎是被人擊中了太陽穴。
唯一活著的人,捂著他噴血的咽喉,鼻孔張的很大,掙扎似乎想要得到氧氣,但是最終只能帶著不甘和恐懼趴在地上。
冷鋒低下身子,在一個水手身上擦拭匕首。零一三給他準備的東西質量絕對有保證,這個匕首他很滿意。
“有沒有人會駛船。”
擦完匕首冷鋒才發現自己居然沒留活口。
眼下黑船的駕駛人員都嗝屁了,船怎麼開?
雖然他也會開船,但是要他去開船簡直不現實。
“我會,我會。”那兩個毆打過張權的米國人站了出來。
“好,快去,別讓我發現你們耍花招,否則。”
冷鋒開啟手提箱,幽幽的槍口對準了他們。
兩個米國人趕緊鑽出船艙,去駕駛艙駕駛船。
冷鋒並不擔心他們耍什麼手段,眼下黑船在公海上,而且遠離一般航線,他們耍手段的結果只有死路一條。
“別躲著了,出來吧。”
張權知道冷鋒在叫他,戰戰兢兢的探出頭:“叫…叫我啥事?”
“你挑幾個人,把這些人丟下去,船上的人應該都在這裡了,你跟我到上面去休息。”
他們這些黑移民在這裡一群人擠在一起,吃喝拉撒都在這裡解決,環境簡直不要太差。
但是管船的人卻是一個人一個豪華單間,他關好門後,甚至可以小甜一會兒。。
“兄弟,他們都沒了?那我們去島國誰能接應?能上岸嗎。”
“他們的證件我已經拿到了,你不是會島國語嗎?還怕露餡?”
冷鋒丟給他其中一張證件,另一張掛在自己剛剛換好的衣服上:“給證件照片沾點水,看不清模樣就好。上岸以前,你要管好這些黑移民,別讓他們鬧事。”
可是張權壓根不敢與冷鋒分開,萬一船上還有敵人活下來被他碰到了,鐵定得涼啊。
他唯唯諾諾的說:“那啥,我跟你一起吧,我這連武術都不會,怎麼管他們?”
冷鋒選了個與駕駛室靠近的房間,這樣能隨時監視兩個人的舉動,如果兩個人有什麼動作........
“他們在說,這個人應該不會找他們要錢,可以省下到岸的費用了。”張權熱心的給他翻譯著兩個人在駕駛室的對話。
同胞死在眼前,居然還高興的歡呼,只是為了一點點到岸費。
無怪乎冷鋒看不起他們。
不過,張權不知道的是,冷鋒壓根聽得懂島國語,早就知道他們商量了些啥,不然隔得再近有什麼用?
冷鋒躺在床上,張權在他房間一個角落蜷縮著,剛才的事他已經想明白了。
這艘船太不安全了,船艙裡那些人肯定是島國人打傷的,他們想要幹掉所有人,還是在冷鋒旁邊安全。
“對了,兄弟,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張權睜開疲倦的雙眼看著冷鋒,他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事忘記了。
冷鋒都是他的救命恩人了。
“睡覺。”冷鋒沒有理他的打算,只是看著同胞情誼照看一下,如果能力有限救不了,可能自己都直接跑了,知不知道名字並沒有那麼重要。
當然,如果他不幸沒了,冷鋒可以帶著他的灰送到島國給他的親人。
張權害怕冷鋒又要兇他,果斷閉嘴。
經過小半天的形勢,島國到了。
“我會讓他們在北道北部停下來,你跟我一起下去。”冷鋒望著茫茫江水,仔細思考著接下來的計劃,順道把張權給安排了。
“你也去北道?不如去我家做客啊。”張權似乎覺得二人很有緣分,又一次邀請。
冷鋒奇怪的望著他,“你不怕我不是好人?你家裡人安危怎麼辦?”
張權傻呵呵的笑著,“怎麼會呢,你是好人,不然不會看到兩個島國人欺負我就幫我。還有,你身手那麼好,八成是出自特殊團隊,來執行特殊任務的,我幫你也只是出於同胞情誼,希望能給你提供些幫助。儘儘自己的義務。”
冷鋒雙手抱拳,拖著下巴,這人到底腦補了些什麼鬼。
總感覺這麼傻的人上島要丟,自己還是幫他一把吧。
到了北道,冷鋒招呼船艙下的人,如果想要下船,可以和自己一起。
大部分人隨著冷鋒一起下船,小部分人選擇留在船上,再走一段路。
不過接下來,船上就是那兩個島國人做主了。
下船後,冷鋒將張權的證件摘下來,扔回船上。
兩個島國人高興的拿冷鋒到財神爺拜。
有了證件,他們甚至能見這艘船據為己有,這可是一大筆錢啊。
只是,還沒有去買賣船隻,所以有些規矩他們是不知道的,冷鋒只給了一張證件,誰有證件誰就能得到船隻所有權,這兩個貪婪的島國人,最後會如何,可想而知。
冷鋒帶著張權下了船。
在張權的介紹下,冷鋒看了幾處合適的居住的地方。
然後趁著張權離開,返回將每一處都租了整整一個月。
這樣別人找他不好找,他自己離開的時候躲藏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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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島國人將船上剩下的人送下船,順便將死去的倒黴鬼沒有得到的到岸費收齊。
開船一件比較危險的事情,偶爾掌舵還行,要讓他們天天在海上吹風浪受顛簸,他們是不願意的。
他們打算將船隻出手。
船隻和汽車這樣的交通工具雖然不屬於不動產,卻是依照不動產的方式管理的。
一番打聽之後,讓他們高興的是船隻本身,還有行船號都是一大筆財富。
但是轉移需要登記,手續繁瑣,而他們只有一個人有證件。
拿證件的人,覺得這船理所當然應該是自己的。
另一個人卻認為,只是讓他保管,這船應該一人一半,甚至於,他才是行船主要的功臣,冷鋒這證件本來就是給他的。
兩人爆發激烈的爭執,最後直接火拼起來。
一個被幹掉,一個被打掉一整只胳膊。
活下來的人處理完船隻,立刻到了北道上渡邊的陣地。
他這次是帶著訊息回來的,零一三購買了一份渡邊的情報,他的地盤又曾經有高手出沒,顯然是有人要對渡邊出手了。
活下來的人見到渡邊,立刻就跪在地上,聲淚俱下。
“老大,我們知道訊息就立刻趕回來,結果被人發現了,三村兄弟為了掩護我死了,我的胳膊也斷了,不過終於將訊息給送回來,老大你要當心啊。”
渡邊看他慘兮兮的樣子,一頓嫌棄,不過還是不動聲色的扶起他,“沒事,你先去休息吧。”
到了沒人的地方,這人立刻就熘了。
沒想到說這麼慘,還真斷一條手臂,渡邊一點錢不給,這小氣鬼早點死了算了。
等渡邊發現他是回國後受的傷,賣船的錢沒有上交,還將訊息耽誤了很長時間,小命不保,還是熘了吧。
安定下來之後,冷鋒才開啟零一三給的渡邊的資料。
裡面有渡邊的照片,習慣,還有勢力分析。
這小小的島國,沒有多少人口,可是渡邊硬生生拉起了三百人的隊伍,在這附近燒殺搶掠,還喜歡挑華國人動手。
當地官方都拿他沒辦法。
不過,因為人多,也不好藏,大家都心知肚明,渡邊就在這一代。
島國官方因為考慮到對周邊居民的影響,還有當地的實力,並沒採取什麼行動。
但是,因為渡邊對華國人胡作非為,華國對他動手已經不止一次兩次了。
想要更詳細的資料,還是得考察一下周邊的情況,制定一個靠譜的方案。
冷鋒宿在張權的一處屋裡,一處周圍建築矮而密集,視野比較清晰的地方,這樣發生什麼變故,他有反應的空間。
第一天比較安穩,沒人來打擾,好好休息了一下,緩解了在海上奔波的疲勞。
可是,第二天,張權這小子又來了。
“冷大哥,你有什麼需要的嗎?我給你帶了點乾魚來,還有自己做的新鮮的辣魚幹,你嚐嚐,在這裡,是難得的家鄉味了。”
還沒見到人影,就聽到張權嘻嘻哈哈的聲音傳過來。
顯然,他已經忘記了這兩天經歷過的生死,都不知道距離危險人物遠點,還非得湊過來。
冷鋒真是拿他沒辦法,只能開門讓他進來,“我不缺吃的,我有錢。”
本來想儘量與他保持距離,以免幹掉渡邊後被認出來牽連到他,可是這小子腦子缺根筋。
“我知道,不過這是我的一番心意,你別拒絕啊。”張權說著,直接將食物帶了進門。
環視一週,將魚放在合適的位置後,張權在冷鋒的桌子前坐好,一眼瞥到了冷鋒原來座位前的照片。
“冷大哥,你來這裡有啥事嗎?我能幫的上的,你一定要跟我說。”
冷鋒趕緊把資料收起來,這件事可不能讓人知道。
“我不是有意的,不過你照片中那個人我好像見過,是你的朋友嗎。”張權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若有所思。
冷鋒將資料裝進檔桉袋,“我沒有這樣的朋友,是個壞傢伙,我正好想到他的事情,便拿他的資料出來隨便看一下。”
解釋的很牽強,拒絕的意思已經很明顯的。
北道這麼大,冷鋒並不相信張權遇到過渡邊,就算真見過,也不見得對冷鋒的行動有什麼幫助。
“那好吧,我不打擾你了,改天再來找你。”張權菜送過了,坐也坐過了,起身告辭。
不過,他此時的心思全部放在回憶照片上的人物上了,他絕對見過這個人,只是印象不深。
“到底是哪裡見過呢?”
一直待在屋子裡等待渡邊主動來找他顯然不現實,渡邊沒那麼傻,他也沒那麼好的運氣。
冷鋒給自己準備了一套裝備,開始喬轉打扮。
一副墨鏡,一身老舊的裝備,一根導盲杖,佩戴整齊,頭髮梳的一絲不苟,他現在就是北道最帥的盲人。
知道他的人不少,他們這種高手渾身的氣勢也跟其他人不同,但是把眼睛遮住,就會很少有人把他當成防備目標了。
冷鋒走出屋子後,周圍的老大爺們就開始議論起來。
“這小夥子原來是個瞎子啊,怪不得一天到晚都沒出門。”
“長得一表人才的,可惜,可惜。”
“他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就這麼出門不會出事吧。”
張權的地方聚集的大多是華國人,或者混居的地方,聽到這些充滿同情和擔憂的聲音,讓冷鋒覺得挺欣慰的。
哪怕是在異國他鄉,國人也沒有忘記同胞,忘記互幫互助的美德,沒有被冷漠的文化同化。
只是他沒有走多遠,就看到張權轉回來了。
眉飛眼笑,非常高興的樣子。
見鬼,他不用上班的嗎?
張權看到他的時候還很疑惑的從旁邊走過去。
見鬼,怎麼說也朝夕相處了一晚上,這都認不出來?
看來他的高檔易容術很成功啊。
冷鋒直接走人,不知道這位兄弟又想整什麼么蛾子,他是不奉陪了。
他一步步,極為緩慢的聽著導盲杖的聲音,慢慢挪動步子,哪怕曾經有過盲人經歷的人都看不出來他是個假瞎子。
道路還算好走,沒有特別凹凸的地方,就是兩邊的人很少。
都遇不到人,更不用提遇到渡邊了。
冷鋒想找找看,北道這邊有沒有幫人尋人的地方。
然後,沒過多久,冷鋒又看到張權從他面前走過去了。
沒辦法,他是個瞎子走的慢。
張權顯然是吃了閉門羹,離開的時候頭盯著地面,不高興三個字掛在臉上。
見鬼,這都猜不到,眼前這個瞎子是他!還見過渡邊?信他就有鬼了。
冷鋒不動聲色的繼續丈量北道的街道。
張權心情好一些之後,抬頭看路的時候,才注意到原來路邊有個瞎子。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冷鋒在心裡默唸。
事與願違的是,張權跑了過來,“前面是個拐彎,我扶你走吧,不用謝。”
以為被認出來的冷鋒,突然有種想給他一拳的衝動。
他自己能走!
可是,張權不由分說的攙扶上來。
作為一個瞎子,有人提醒那應該是感恩戴德的,非常高興的。
為了維持人設,冷鋒不動聲色的由他拉著走。
張權邊走邊與他嘮嗑,“你怎麼一個人出來,這路可不好走,得當心啊。對了,你見到過一個年輕人從那邊出來嗎?哦,不對,你看不見。”
.....
冷鋒一句話不說,但是張權一個人聊的很起勁,好在沒有洩露他的個人信息。
直到送過兩個小路口,張權才與他告別,“兄弟,慢點走,我就扶你到這裡吧,我到家了,你注意安全。”
這特麼你都不知道我去哪裡,就把我帶到你順路的地方,有你這麼助人為樂的嗎。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活久見了吧。
這個聒噪的人終於走了,冷鋒按了按耳朵,慶祝自己解放了,又開始轉悠起來。
轉悠一天之後,累的不行的冷鋒回到屋子。
一無所獲。
渡邊在的地方應該戒備森嚴一些,周圍的村莊沒有發現這樣的位置存 在,還得繼續找。
下次還是不扮盲人了,行動效率太低,太累。
他寧可苦練一天拳法,也不想做第二次盲人了。
第二天一大早,張權又很是殷勤的來訪,這次帶來的是一碗粥。
考慮到確實沒什麼進展,冷峰決定聽聽他的說法,說不定真有什麼好消息。
“你想起來昨天那個人了嗎?”冷峰從檔桉袋中拿出照片遞給他。
張權看的很是認真,“昨天我記起來準備過來跟你說的,我見過他,好像在D市那邊,具體在哪裡,就不記得了,回去也沒想起來。”
冷峰在島國人生地不熟的,只能選擇相信他,今天就去D市看一下。
他得到的訊息只知道渡邊在北道,具體哪個地方,一點點去搜尋無異於大海撈針。
希望張權真的沒有認錯人。
因為第一天的人設已經定了,冷峰仍舊是盲人打扮出門。
不過出門就立刻叫了個車,讓司機圍繞著D市轉悠起來。
司機很是熱情的介紹著每一處的風景。
島國街道規劃的很整齊,食宿很方便,大多數時候也井然有序。
直到行到一處小高樓附近時,司機臉色變了,“這裡有些不好惹的人,很霸道,儘量不要走這裡。”
冷峰泰抬頭望去,這一處門口有人站崗,司機的車剛剛行駛到周圍,他就覺察無數目光聚集過來。
島國經常發生小地震,很少有人會修建高樓,但是這裡的建築是平常見的兩倍高,建築的樣式也有些古怪,附近還配有四棟差不多高的小樓。
這個小高樓在附近,可以說是佔盡地利,如果有人要靠近,會第一時刻發現。
這裡住著的人絕對不會是普通人。
“附近還有這樣高的地方嗎?”
冷峰上車後只和司機說了一句話,格外的冷漠,到處轉悠的行車單也是透過軟體下發的,司機都以為這人不僅瞎而且聾,沒想到他突然出聲。
可是,他不是瞎子嗎?
“附近和這裡差不多高的只有通訊公司的廣播電臺了,我帶你去感受一下。”司機斟酌著措詞,很高興的調轉方向。
他在這裡行車壓根不敢稍微快一點點,很壓抑。
冷峰打算今晚來探一番,這個四角樓裡面住的是不是渡邊。
如果是,今天就直接動手給他解決了。
白天四個高樓的視線太好,壓根沒辦法靠近,晚上過去,也得想辦法上其中一個樓觀察附近的情況。
有了大致的方向就不用繼續逛了,冷峰直接去了距離這裡最近的一處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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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購好了需要的交通工具--摩托車,和一些小物件,開始鼓搗起今天需要帶的東西。
將從零一三哪裡購買的鋒利匕首替代掉導盲杖中老舊的匕首固定牢,又把狙擊槍放在有夾層的小盒子裡,算是初步完成了準備工作。
現在,休息,等晚上行動。
凌晨兩點,鬧鐘一動,冷峰立刻醒來。
騎上摩托車,到了高樓附近,冷峰立刻下車,緩緩朝著一處角樓摸過去。
這下面應該還有暗哨,只是不走一邊,沒辦法發現他們的位置。
冷峰腳步放輕,每走一步都注意聆聽周圍的動靜。
腳步聲、談話聲、呼吸聲、蟲鳴鳥叫的聲音,一樣沒有放過。
走了一路,快靠近角樓,冷峰終於發現了樓下的暗哨。
兩個人,一左一右,腳步同樣很輕的在巡視著。
想想也是,凌晨兩點,冷到不行,不走動走動很快就凍僵了。
冷峰悄悄靠近其中一個,摸清他步行規律後,在他前行的路上埋伏著。
機會只有一次,如果他發出一點點聲響,就會打草驚蛇,下次再來就沒那麼容易了。
一步,兩步。
就是現在!
冷峰突然撲過去,左手捂住他的口鼻,右手飛快的在喉嚨上給他來上一刀。
這時候,他就算想發聲也沒有那個本事了。
冷峰輕輕的將他放下,將自己染血的外衫脫下,包住他的喉嚨。
濃郁的血腥味,會讓他幹掉下一個人的時候被察覺,只能儘量掩蓋一下。
冷峰觀察了一下這個人的衣著,一身黑衫在黑夜中不易被發現,不過衣服上面繡著的圖騰標誌卻帶著澹澹的關。
這恐怕是他們戰鬥時區分敵人與自己人的方法。
如果自己想要上樓,需要一件完整的衣物,被鮮血浸染過帶著色差和味道的衣物顯然不行。
對第二個人下手得費一番功夫了。
冷峰用匕首在倒下的人衣服上割下一小塊,在上面放上些醫用酒精,慢慢向第二個人靠近。
等那人走過來,冷峰手拿著衣服碎片堵住他的口鼻,將匕首抵住他的喉嚨,預防他發聲。
還配合上言語威脅,“別出聲,否則沒命。”
那人顫抖了一會就昏迷過去。
冷峰扒下他的外衣,開始觀察角樓。
角樓應該是分了兩樓,最少有兩個人。
冷峰決定上去一探究竟,樓上和樓下不一樣。
樓下的聲音和動靜容易被樓上注意到。
但是樓上發出點什麼動靜,屬於比較正常,樓下就算聽到了,恐怕也不會過來問。
冷峰低著頭,以那人巡夜節奏的步伐慢悠悠走上去。
樓上的人伸出頭看到他身上的衣物立刻縮了回去,很不高興的說,“這還沒到換班時間,你上來幹嘛,我今天找不到人幫你執夜。你要是來喝水,就快點喝完下去,老大看到了,我們都麻煩。”
冷峰慢悠悠走上樓,走進背對著他的桌子,估算好距離。
手裡的匕首直接飛出去,正中他的喉嚨。
那人雙手抱著喉嚨,一臉驚恐的看著冷峰。
冷峰這時才轉過身,快速的扶住他,免得發出太大的聲響。
取出匕首收好,冷峰直接拿出消音槍向上一樓走去。
這一層層應該是有等級的,上面那個,恐怕不會輕易讓他進去,只能硬闖。
只是,冷峰在樓梯口聽了許久,沒有動靜。
難道沒人?
冷峰沒有放鬆警惕,仍舊緩慢的上樓,輕輕推開門,環顧屋內。
好半天,他試探性的從旁邊撿了塊石頭扔進去。
沒有反應。
真是天助我也!
冷峰飛快進門關門,又重新檢查一遍屋內,才開始觀察四周的環境。
角樓已經很高了,但是主樓更高,而且隱約可見主樓也有四角,都有人在巡查。
帶上特質的夜視鏡,冷峰發現,角樓居然可以看到那邊樓中的情形。
角樓頂樓的高度大概是普通樓層三層高,而那邊的二樓,一個人影出現在他眼前。
不是照片上的渡邊又是誰!
這麼晚了,渡邊居然還在和人有說有笑的談話。
冷峰架起狙擊槍,仔細瞄準。
突然內心升起一種很強烈的不安感,這是他殺手生涯這麼多年來沒有過的,彷彿他正在做什麼特別危險的事情。
他忽略了什麼嗎?
冷峰開始回憶起一步步過來的情形。
首先,得到訊息,渡邊在北道,偶然救下的張權提供訊息,他在D市境內。
然後,白天他找到了這棟建築,晚上成功幹掉樓下的暗哨,很順利的上樓。
現在,他發現渡邊就在對面,準備開槍射擊。
似乎,這一切過於順利了。
無論是找尋到渡邊的身影,還是現在上樓,能成功架起狙擊槍。
張權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他們的相遇就是個巧合,而且張權已經見過渡邊的照片,如果他出賣自己,渡邊肯定會直接找人來除掉他。
冷峰靈光一閃,眉頭一皺,這棟樓有問題!
這個設計是很有問題的,邊角樓只有這麼幾個人,居然能夠窺探到主樓,難道渡邊不怕手下人反了幹掉他嗎。
然後,是樓裡渡邊的身影,看著很清晰,但是又有一種模湖的感覺。
他好像聽過島國一種最新的防彈玻璃技術。
這種玻璃是專門針對重型機械的,受到攻擊後,雖然也會被穿透,但是會一定程度改變槍彈的方向。
這麼一想就合理多了。
這個地點,這棟樓都是個陷阱。
他開槍之後,渡邊會立刻發現,嫌疑最大的角樓這邊,如果沒有提前傳過去什麼聲音,立刻會被包圍、掃射甚至炸燬。
渡邊這種沒有人性的人可不在乎手下的生死。
冷峰鬆開狙擊槍扳機,今天的行動必須放棄了。更新最快電腦端:/
作為殺手,不動則已,一擊必殺,否則完不成任務不說,自己還會陷入危險。
不過,現在現場必須清理乾淨了,不然渡邊知道這邊角樓出了事,必然會有所防範。
看了看樓上的換班表,還有一個小時才會有下一批人來。
一個小時對冷峰來說,處理完這三個人的屍體太容易了。
冷峰臂力很強,將三人運送到自己停車的地方,才將收集來的汽油淋上,燒燬。
大塊沾染血跡的地方也早被冷峰用角樓上的棉絮吸的差不多了,微小的痕跡就不用處理了,短時間也不可能處理乾淨。
只是丟了三個人,渡邊可能會有很多懷疑,但是應該不會知道有殺手曾經來過。
做完這一切,冷峰回到了最初租的地方。
渡邊的大本營絕對不是刺殺的好地方,但是他肯定會外出的。
必須要調查一下他的生活習慣,然後才好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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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張權應該還會來,冷峰決定待在屋子裡等他來,看看今天他會帶什麼來。
他猜會是油條豆漿什麼的,這人在國外還想著吃家鄉味。
第一天送的魚冷峰動都沒動,張權進屋子應該看到了,不會再送島國特產。
第二天的粥冷峰也沒敢喝,他行錯一步就會萬劫不復,哪怕朋友沒有惡意,但是如果他不小心被人利用,也會非常麻煩。
八點整,張權開始敲門。
冷峰看到他手裡拿著的油條和麵條,露出微笑。
“冷大哥,原來你也不是一直這麼冷啊。”張權將東西給他在桌子上放好,規規矩矩的在對面坐下來,然後湊近一步,指著他的眼睛,“冷大哥,你有點黑眼圈,昨天是不是沒睡好,有沒有什麼不習慣的,我給你想辦法。”
冷峰後退一步,和他閒聊起來,“我很好,不用擔心。對了,你是在島國定居了嗎?”
“沒有,我之前是被公司指派過來的,做了好多年了,現在也存了些錢,想和家人一起回國,以後再也不回來了。”張權眼裡沒有對島國的不捨,反而很開心。
就算在這片土地能賺幾個錢,到底不是自己熟悉的家鄉,是這裡的少數派,很多時候別人不公平對待只能忍著。
“那你應該不缺錢,怎麼會去做黑船?”冷峰有些詫異。
他看起來不像是什麼壞人,又不缺錢,不知道做黑船不是鬧著玩的嗎。
“一言難盡啊,我是被島國上的人害了到邊境去的,身上什麼都沒有,不做黑船估計也沒命了。還好遇到了冷大哥你,不然就喂鯊魚了,嘿嘿。”張權傻呵呵的笑著。
那您可真是命運多舛,冷峰也不問了。
張權坐了一會,又主動說起話來,“我們一家要回國了,冷大哥如果到港市玩,可以聯絡我。”
“是這幾天就要走嗎?”冷峰隨口問道。
這是剛剛經歷過波折,所以明白錢不重要打算回國過普通日子了嗎。
“這半個月吧,要處理的事情挺多的,不過國內,我弟弟都安排好了。”張權開心的分享著,回國之後,這幾年的漂泊就告一段落了。
冷峰想了想,回應道,“那祝福你,我給你的那張照片你趕緊忘了,安心回國。”
張權點點頭起身,“那我走了,冷大哥,你忙自己的事。”
送走他,冷峰就開始發愁,怎麼才能拿到渡邊的日程呢,他可沒有時間一直在島國耗著。
張權再一次去而復返,跑的氣喘吁吁的回來,生怕冷峰像上次一樣人又不在了。
冷峰給他開了門,奇怪的問,“你是忘了什麼東西?”
“沒有,我只是想起來,照片上的人很喜歡吃一家麵館,我遇到過他幾次了,就在我公司附近,所以來問問你,需不需要去看看。”張權邊喘氣邊說著。
麵館?
去的真的是渡邊本人嗎?
渡邊出行帶的人恐怕也不少,這家麵館的地理位置好嗎。
一瞬間,冷峰想了很多問題。
“走,我們去看看。”冷峰說完,關門進屋。
張權在門外奇怪的等著,為什麼說走,反而是把門關了。
過了好一會,他看到一個熟悉的人。
上次那個被他攙扶的盲人兄弟。
“冷大哥,你是啊?”張權驚呆了。
也有些好奇,冷峰身手這麼好,為什麼要裝盲人。
上次,他攙扶人的時候,絲毫沒懷疑旁邊就是冷峰。
因為他個人走的很慢,時不時遇到不同的聲音還會仔細敲打一陣。
“走,別廢話。”冷峰是伸出手,扶著我快點走。
一個人走快了不好,但是有張權在旁邊就好說了。
張權一想,他的任務肯定很特別不好跟自己講清楚,不過只要冷峰對他沒有惡意就行。
於是立刻拽著冷峰就出去了。
這一切,周圍的閒人都看在眼裡。
“這瞎子又出去了,一個瞎子到處跑。”
“這小夥子人不錯,天天給他送吃的,這麼好的親戚現在不多見了。”
......
眾人還都挺羨慕冷峰的。
上了車,張權讓司機開到麵館去,冷峰默默的記住了路線。
麵館位置居然還很威武,被包裹了裡三層外三層。
難道第一次來,渡邊就在?
冷峰大喜。
張權小心的攙扶他下了車。
不過下車後,冷峰心裡就涼了一大截。
這破麵館周圍都沒什麼掩體,零星幾棟房屋,也沒有高處。
想在這裡用狙擊槍,打完一槍絕對被當成活靶子射。首發
張權也給他介紹起來,“本來這個麵館聽說在中心區生意挺好的,後來不知道為什麼老闆死活不開了,要在這個地方開麵館。而且老是有些奇奇怪怪的人來吃飯,大多數人站著也不吃,但是屋裡也不讓人進。不過,如果不是開到這裡來,我們也沒辦法吃到這面,夠勁道,特地帶你來嚐嚐。”
他們只能在麵館大廳待著。
這時,兩個人走上來,對張權說道。
“小子,這是誰?”其中一個面色虛白,腳步虛浮的人厲聲問道。
顯然,麵館的熟客他們都認識。
張權客氣的回道,“這是我親戚,來島國修養,我帶他來嚐嚐,大哥,有事?”
虛白臉狐疑的盯著冷峰瞅了好幾眼,“眼鏡摘下來看看。”
張權磨磨唧唧的不肯動手。
“快點。”虛白臉不耐煩的催促起來。
張權看著冷峰,“大哥,你看?”
冷峰閉上眼,把眼鏡了下來。
還好他今天的“易容”沒有偷工減料,不然這一關就過不去了。
只見冷峰眼球上有兩道猙獰的刻痕,從左邊眉毛到右邊眼尾。
虛白臉後退一步,不喜的催道,“帶上帶上,瞎老子一跳,在邊上安靜點吃,別噁心到我們老大了。”
冷峰不動聲色的把眼鏡帶好,在張權的攙扶下到一處座位做好。
“老闆,兩碗魚紋面。”張權朝著櫃檯說了一聲,然後同冷峰抱怨,“這群人很霸道,我剛剛來的時候就被問在哪裡工作了,聽說還去我單位查過,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人物,後來好像聽說,就是這一帶的混混。不過,他們也沒找我要錢,就是不讓不熟的人來吃。”
如果真是渡邊,那這小子是真的謹慎,難怪這麼久,還活的好好的。
“你跟我說說,這麵館都有些什麼裝飾?”冷峰低聲問道。
張權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你不是都看得到嗎?
不過,環視一週後,還是認真介紹道,“我們剛剛進門的地方,正對的就是收銀臺,收銀臺後面是選單,選單是類似古代那種客棧的豎著的選單,這在島國很常見。然後四面牆都有不同的裝飾,正對著的是菜品的大圖,看著就讓人有食慾,左邊是一些掛畫,是風景和人物油畫,右邊是......”
“是什麼?”冷峰追問一句。
“應該是這碗麵的起源,一個小故事,一個身份尊貴的女人很喜歡吃這碗麵,但是這個女人死了之後,這家麵館受到了迫害,最後只能跑,走得是水路,走了很長很長時間,最後這家人找到一處定居起來,又開始賣面。”張權簡單的將故事起源說清楚。
“進門處有兩把刀,一左一右掛著。這個不是島國常見的武士刀,倒是有點像唐刀,一把鏽跡斑斑的,應該有很多年歷史了,和起源那整副圖中逃亡時用的刀有點相像,還一把樣式一樣,就是很新。”
冷峰比他看的更加全面和細緻,壁畫中那個貴婦明顯是唐代的妝容,走水路應該是指遠渡重洋,這碗麵起源是華夏,因為受人迫害,所以不得不遠渡重洋逃難,到異國他鄉謀生。門口的兩柄刀,是唐橫刀的樣式,這是重刀。
左邊拿把從質地和鏽跡來看絕對是古董。
右邊那邊無論是固定用料還是拋光來說,都是現代工藝,看好但是很輕,應該只是為了掩人耳目。
這家麵館的主人恐怕不簡單,他想幹嘛呢?掛個古董在大廳,也不怕人惦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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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面端上來了。
那香味,簡直像是直接鑽進人的鼻子裡的,都不用嗅,聞著就讓人流口水。
張權順手抄起旁邊的快子,大快朵頤起來。
冷峰看著張權,又是一股子無語,能不能體諒一下瞎子,給那雙快子啊。
但是埋頭苦吃的張權壓根不看他。
沒把飯,他只能慢慢在桌子上摸索著,尋找快子架。
還沒摸到快子架呢,那個虛白臉又來了。
這個混蛋,居然直接把快子架拿走了!
信不信我咬你。
冷峰繼續摸索,吃完一大口,麵條幾乎吃了一半的張權終於抬頭。
那人見沒意思,重重的將快子架放桌上,轉身離開。
張權抽出一雙乾淨的快子遞給他,“大哥,拿著,吃。”
冷峰左手抓著碗,右手抓著快子,準備用餐。
討厭鬼又來了,還帶來了鄰座的辣椒粉。
這混蛋又要幹嘛?
張權緊張的站起來,看著他,“大哥。”
結果,虛白臉直接左手從腰裡抽出一把刀子,右手放在唇邊示意他別說話,並對張權露出一個魔鬼笑容。
張權果斷慫了。
任由虛白臉將整小瓶辣椒粉全部倒在冷峰的面裡。
小子,給我等著,冷峰再哪裡無聲的放狠話,面上維持著雲澹風輕。
吃唄。
一口下肚,“好辣好辣,水,給我杯水。”
這真不是裝的,本色出演。
虛白臉看到這裡才算滿意的離開。
張權很擔心的看著冷峰,“我給你換一碗吧,店家可能送錯了。”
“記得要清澹點的。”冷峰無力的補充一句。
這樣也好,至少以後來,不會被懷疑了。
冷峰冷靜的緩慢的吃碗麵,“吃慢點,陪我多坐會。”
他還得觀察一下吃麵的人是不是渡邊呢,萬一是他的情人什麼的,不是白吃一嘴辣椒粉。
張權等的都快睡著的時候,冷峰終於吃完了,整整三大碗,就算他沒吃過早飯,也吃不下這麼多。
其實冷峰還能吃來著,因為房子裡有動靜,所以冷峰停下了快子。
渡邊吃飽喝足,挺著肚子出來的。
看到冷峰還特地問了一句,虛白臉上去回答“已經看過了,眼睛那裡有傷,確認過了看不見”,這事才算完。
這下親眼見到,冷峰才放下心,終於有下手的地方了。
就是這個麵館。
“你去後廚幫我問問,就說我想見見老闆,告訴他,我在國內做廚師的,這個面味道跟我家鄉陝西有種面有點像,所以想學著做,問他收不收學徒。”
冷峰一個瞎子行動不便,這個事肯定要讓張權去跑腿了。
一碗得到皇族讚賞的魚紋面,還有武藝高強能佩刀,知道來島國的路線,冷峰估摸著這面應該是起源陝西附近。
地處黃河中游,小河流不缺,
靠近唐古都長安,能夠入貴人眼。
還有橫刀的長寬,也不是普通人能佩戴的。
張權跑到收銀臺,問起來。
這家麵館味道是真的不錯,不過這家麵館從來不敢管外面的事。
真正屬於麵館的,也就一個收銀臺。
片刻後,張權得到了答覆。
大師傅讓他一個人進去。
張權只能送他到後廚入口,剩下的路,只能靠他一個人走了。
冷峰摸索著走到一個老年人跟前。
“師傅,怎麼稱呼?”
“我姓楊,你呢?小夥子,眼睛怎麼了。”大廚這才注意到他居然是摸著走過來的。
這怎麼可能學得會他的技藝,不過大廚還是很同情他的。
“老毛病了,還好。找大廚並不是想學廚,是想問一下門口的唐刀是怎麼回事,這東西價值連城,不怕被偷了?您還真心大啊。”冷峰先是善意提醒一下,如果另有隱情,也好套出來。
這樣做也很安全,他相信一個敢把刀這麼掛出去的人,不是一個惜財的人。
“小夥子好眼力啊。”居然認出刀來,還知道他來自哪裡。
大廚看著冷峰的眼光充滿了欣賞,不過,這個兄弟眼睛不好使,他也只能口頭欣賞一下,不能託付他什麼重任了。
“您如果是想找人看刀,為什麼不開在鬧市區呢?”冷峰又問。
欣賞對他來說沒用,每次執行任務,他都能收穫一票粉絲,關鍵是要能給他提供一些有用的線索。
麵館老闆顯然是最合適的人,不然,他也不會來表達自己的友好。
大廚放下手裡的廚具,走進冷峰,在他對面坐下來,“小夥子,你想知道什麼?看在同胞情誼上,我會幫助你的。至於麵館的事,不是你能解決的,別問了,問我也不會說。”
冷峰還不能完全相信他,努力思考著破局點。
“老闆,既然您也是華夏人,那有些話我就直說了。這刀應該是文物,他不應該在這裡異國他鄉。如果您是收藏倒也罷了,但是您掛在這裡,您也沒有足夠的能力保住他,不如我跟你買下來如何?”
大廚聽他這頓訓,立刻也有了脾氣,“你一個瞎子就能保護住了?我至少還有手藝,有經濟來源。何況你要買,還得看我賣不賣,在我心裡,這刀是無價的,你多少錢我也不賣,你趕緊走,我這裡不歡迎你。”
冷峰冷笑一聲,“不歡迎我,倒是很歡迎那個就知道為非作歹的渡邊,您真是我的好同胞。”
大廚一聽,氣的把廚師服立刻拖了,“你不走,我送你出去。”
說著就要過來扯冷峰。
冷峰忙從懷裡套出一張證件,“別急,我只是試探你一下。”
大廚拿著看了一下,看不出所以然來,“誰知道真的假的。”
上面寫的駐島國外交辦事處人員,當然是偽造的,但是這人也不可能認出來。
冷峰將證件收起來,“我真的是好心想要幫你,你說了,我說不定就能幫你解決問題。”
“解決問題?你能解決誰,這是島國官方都沒辦法解決的問題。”大廚說完又重新繫好廚師服,倒是不與冷峰置氣了。
“接下來我問你答,你為什麼要把麵館建在這裡。”冷峰平靜的詢問。
“因為有個人喜歡我的面又擔心不安全,天天到我麵館鬧,今天發現蟲子,明天發現蟑螂,後天發現頭髮,我沒辦法了,只能來了這裡他給我選的地方。本來,他是想讓我給他做廚師,我故意把面做的很難吃,挑位置,才有了來之不易的自由。”大廚回憶起往事,非常挫敗。
“那這個人一般什麼時候來吃飯?”冷峰乾脆直接問起渡邊的行蹤來。
“週五和週一早晚,在這裡吃,不過他怕人下毒,每次都會讓人試吃,很久才走,一般這兩個時間段都沒人來。平時可能會來,不過很快就會走,估計沒吃。”大廚回答的倒是很認真。
渡邊要是出什麼事他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為他隱瞞行蹤。
他也不怕洩露了渡邊的行蹤,因為這事,只要留心一些,大部分人都能觀察到。
甚至,他還覺得,是不是另一邊要對渡邊下手了,這廝一個地頭蛇誰都敢惹,對華夏國也造成了很多不良影響。
現在是週五,下次來是三天後。
三天的時間,應該足夠準備充分了。
冷峰想了想,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你們祖上是國人,你想託人把這刀帶回去?”
大廚愣了愣,左右看了看,“你怎麼知道?”
“猜的。”
真已經很明顯了好嗎?
一把鏽跡斑斑的刀,放在吃飯的地方多影響美觀。
而且還是與島國武士刀完全不一樣的樣式,本地人也不愛看。
只有瞭解華夏國歷史,能判斷出這是文物的人,才會對這東西提起一點興趣。
如果不是執行過幾次考古任務,冷峰也看不出來這些。
大廚圍著冷峰轉了一圈,似乎是想知道,這麼聰明的腦瓜子是怎麼長出來的。
“實不相瞞,這東西是我先祖從故國帶回來的,我們楊家歷代都儘量好好儲存著,當先祖的一份榮耀,也提醒我們別忘記故國。直到後來島國有了戰亂,埋在土裡一段時間,居然就生鏽了。挖出來,就成了現在這樣子。雖然品相不好,但也算得上古董。我們這代人不一定回得去,但是這件東西,對故國意義更大,所以,我想把他還回去。”
楊大廚又將自己繼承麵館手藝的事情說了一遍。
本來他開麵館之初就把這東西掛出來了,但是不巧的是,他遇到了渡邊,直接被趕到郊區了,所以一直沒有碰到有緣人。
稱呼渡邊,他都用上了“狗賊”,“孫子”的字眼,可見對渡邊是有多痛恨。
冷峰仔細看了他幾眼,“你想回國嗎?要不這麵館也別開了,早點回國,週一就走?我給你介紹幾個人在機場接你,他們能把你的東西上交上去。”
楊大廚搖搖頭,“在這裡生活了好多年了,不一定能適應新的環境,我還是就待在這裡了。”
那行吧,反正渡邊死了之後,他也應該能自己選個好地方開麵館了。
“那我走了?我這幾天都會來,如果你改主意了,直接跟我說就行。那個,對外,你就說我是瞎子沒辦法學會,你不想教,行嗎?”
看到門口似乎有人影閃動,冷峰與他商量起來。
“行,我送你到門口吧。”楊大廚很客氣的攙扶著他。
壓根不知道他這是個假瞎子。
張權等了好久,終於看到他出來,“大哥,怎麼說?”
楊大廚回道,“你大哥眼睛看不見,怎麼可能學得會,年輕人,就別消遣我了,趕緊走吧,別惹我煩了。”
“對不起大師,我們這就走。”冷峰立刻就驢下坡,拉著張權的手,向門口方向走去,不過表面看起來,還是張權攙扶著他。
出門,坐上車,張權才問道,“冷大哥,你真想吃那個面嗎?要不我去學學,說不定我就學會了,以後你想吃了,就去找我,早上給你端去的面就是我親手做的。”
神色間還頗有幾分得意。
冷峰不置一詞,比這好吃的面他也吃過不少了,大概是這幾天吃不慣島國的飲食,才會有這種感覺。
等下了車,被張權攙扶進屋,冷峰才與他說起原因。
“那個車是附近的車,我不想別人聽到我的聲音,知道我的名字。”
“哦。”張權理解的點點頭。
冷峰想到三天後就要動手,提醒道,“你最好這三天收拾好東西立刻走,不然會有危險。”
三天?有點急啊。
張權很困惑,他又不惹誰,會有什麼危險,不過他還是應道,“那我趕緊回去收拾。”
冷大哥身手那麼好,知道的事情也多,說不定是察覺了什麼別人沒看到的危機,他還是與家人商量一下,儘量三天之內回國吧。
張權走後,冷峰開始回憶面館內的裝飾和周圍的建築。
孤零零的一棟,無論在其他什麼地方下手都會很顯眼,想要安全離開,最好是將渡邊那屋的人全部幹掉。
正好趁著這幾天吃麵,看一下裡屋的場景,能容納多少人,想想刺殺方案。
第三天,張權再次如期而至。
這次倒是聰明了一回,什麼都沒帶,就帶了錢,打算去小麵館請冷峰好好吃一頓。
一樣的裝備出門,上車,下車,進麵館。
今天的人就多出了許多。
包廂也有很多人在用,冷峰當然是選擇了其中一間正對著渡邊常用包廂的屋子。
這裡肯定是渡邊的手下人待得,也能大概看清渡邊所在屋的情況。
在這裡,沒辦法在保證自身安全的情況下動狙擊槍,還是得近戰,所以瞭解敵人的分佈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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