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是冷鋒敝掃自珍了。

舊迅猛兩隊裡,就數二狗子和李二牛認識的字多,而密文的傳遞方式多樣,哪一樣都得識字。

比如現在最簡單的頭尾藏字:“明明我借給了你一百貫,今日你就不認了?你家出了事兒,當我娘發現的時候……”

乍一看這就是一封催別人還錢的書信,可是把第一字、第二字、第三字……連起來,就成了“明日出發……”

二狗子把這些字圈出來以後,和李二牛對視一眼,就各自準備。

二狗子的媳婦兒劉氏見夫君在整理裝備,就知道夫君是要上戰場了。顧不得微微隆起的肚子,就開始給二狗子的鎧甲打蠟。

唐朝沒有硫酸,鎧甲容易生鏽,所以一般都是打蠟、塗牛油防鏽的。

“軍隊的事兒你是知道的,我不能告訴你去哪兒,不過你放心,爺們不管怎樣都是能活著回來的!你在家裡好好養胎,別讓我記掛。”

劉氏笑道:“夫君的本事妾身還是知道的,關中的規矩,您走前需要要給孩子取好名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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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子撓了撓頭說:“我從小沒有爹孃,也不知道姓什麼,把我養大的那個鞋匠說為了養活我他把家裡的大狗都殺掉了,然後給我取了二狗子的名字。難道要讓孩子跟著我姓二?這肯定是不行的。”

二狗子走過來走過去地苦思,許久後才一拍腦門:“有了,就讓孩子姓‘苟’吧,我記得驚雷司有個傢伙就是姓苟,說明世間有這麼個姓氏的。

如果是男孩子,就叫苟不且,我學寫字的時候,太子殿下說過,有一個詞語叫‘苟且偷生’,是說人膽小的。

我二狗子的兒子怎麼也要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才行!”

劉氏撫摸了一下肚子,小聲地說:“要是妾身的肚子不爭氣,生了個丫頭可怎麼辦?”

二狗子摟住劉氏笑道:“生個丫頭也沒事兒,丫頭孩兒姓苟就不好聽了,如果是丫頭,就讓她跟你姓,叫劉花兒。”

劉氏拍了二狗子一下,微怒道:“哪有孩子隨娘姓的。”

二狗子嘿嘿一笑,就把自己的外袍解開丟到了地上,開始穿他的輕鎧。

劉氏則趕緊給丈夫帶一些肉乾,留著路上吃。

這樣的場景發生在每一個龍牙軍成家的軍士家裡。

劉淑雯也在給冷鋒整理裝備,還燒水幫冷鋒清洗那件作戰服。

嶺南多樹叢草地,這樣的地方怎麼也要穿回這件衣服。

見冷鋒在看著自己,劉淑雯掬起一捧水灑向冷鋒,冷鋒一揮衣袖就把水全部擋住了。

看,這種大袖子的衣服最適合打水仗了。

就在冷鋒打算好好收拾一下這個女人的時候,老李鑽了出來。

“老爺,二狗子、李二牛在花園演武場,王、孔穎達兩位老先生一同拜訪,現在在客廳喝茶。”

正事兒要緊。

冷鋒先走到了演武場,二狗子和李二牛已經全副武裝地等在那裡。

二人見冷鋒來了,就單膝跪地彙報:

“老大,龍牙軍全數集結,火器基數三,已經分配到精英身上裝配。張仲清可大方得很,我要一顆地級驚雷,他都給了。”

冷鋒一巴掌抽在二狗子的脖子上:“蠢貨,咱們雖然是全副武裝,但還沒達到重騎兵的等級,地級驚雷是配合投石車用的,那麼沉的鐵傢伙,到時候你來扔?還是一個人抱著它衝入敵陣同歸於盡當英雄?一會兒把地級驚雷送回去!”

李二牛見二狗子挨抽,直接笑出了聲。

冷鋒讓他倆起來後接著說:“五嶺一行正好也鍛鍊龍牙軍的叢林作戰能力,除了馬匹、武器、傷藥以外一概不帶!之前我在秦嶺怎麼訓練你們求生的,你們就怎麼給這些士兵來一次。”

提起求生訓練,二狗子就有些反胃。

一人一把小刀,然後……沒了!就靠這把小刀在秦嶺深處活十天,那滋味……嘖嘖。

“現在回去給他們上課,明天一早,在長安城門沒開時咱們就出發。”

打發走二狗子和李二牛後,冷鋒去了客廳。

客廳內,王孔穎達二人正在品評花茶的味道,見冷鋒進來就起身,三人客套性地互相拱拱手後各自落座。

“方才在處理一些事兒,讓二位久等了,不知二位此行?”

孔穎達笑道:“老夫二人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據姚思廉所說,文院教學用的書本已經印完,可有此事?”

冷鋒向來都只是個掏錢的:“文院事務,都是韓崇文老先生幾人負責的,既然姚思廉老先生說印完了,那就是印完了唄。”

王撫須大笑:“如此甚好,既然教材刊印完了,印書機是否空閒了呢?”

冷鋒苦笑道:“這事兒您就得找閻立德去了,印書機雖然是我提供的構思,卻是將作監製作、完善的,而且現在印書機也是將作監在使用,說實話,我都沒見過印書機的樣子。”

孔穎達沒想到冷鋒居然這麼悠閒,組織語言了好一會兒才說:“樓主,我二人要給天下樓推薦一樁生意,您要不要聽聽看?”

老夫子談生意?這得見識一下!

“洗耳恭聽!”

孔穎達從懷裡掏出一個布袋,開啟後,露出了裡面一個個已經有些朽敗了的竹片。介紹道:“這是秦末漢初記載歷史竹簡的一部分,這些竹簡可是老夫家裡壓箱底的寶貝。雖然只是殘篇,但也能認出一些事件、時間。

老夫願意把它記載的內容刊印出來,供寫史的讀。可是僱人抄書很是費錢,如果樓主把它刊印出來,所費的不過是紙墨錢罷了。如果再裝訂成冊……”

冷鋒點了點頭:“聽明白了,您是讓我刊印天下僅存的一些孤本,然後賣錢是不?”

王笑道:“凡手抄本,易錯字不說,還貴的讓人望而卻步,樓主就算賣手抄本一半的價錢,也大有可賺,如何?”

冷鋒想了想才說:“不如何,我不知道手抄本貴到了什麼程度,不過要是我賣書,沾幾分利不至於白乾一場就是了。天下樓已經營業的兩座樓邊還有一處閒置的。我就把它建設成天下藏,既借書,又賣書,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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