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晉默了會兒, “是嗎?”
“對呀,”斯華年往他懷裡鑽了鑽,“好大好大一隻狗, 一直追著我,咬了好多好多口, 討厭死了。”
“不怕, ”斯晉溫柔把妹妹護在懷裡, “有哥哥在,不會讓狗咬。”
斯華年毫不知道現在抱著她個人有多厚臉皮, 只覺得感動死了:“哥哥真好。”
真傻。
怎麼樣好騙。
斯晉在心裡嘆了口氣,輕輕拍著她背哄道:“再睡一會兒。再夢到狗咬,哥哥就把它趕走。”
他低沉聲音太令人安心了。斯華年偎在哥哥懷裡, 意識又逐漸開始模糊。
姑娘睡著候,唇角總是微微翹起, 可愛模樣他看多少遍也不會膩。斯晉不自覺面露微笑。
他猶豫了一下,心翼翼在妹妹臉上親了一口。
啪。
斯華年忽然一巴掌拍在他臉上。
斯晉怔怔低頭去看她反應, 原來還沒有醒呢。斯華年在夢裡皺起眉頭:“壞狗狗,不要咬我,走開呀!”
孩子......斯晉啞然失笑。怎麼那麼厲害啊, 還能把一個夢接著做下去。
接下來他倒是也老實、不敢再折騰妹妹了。安靜抱著她一動不動, 漸漸也有了些睡意。
半夢半醒不知道過了多久, 模糊感覺到有個傢伙爬到自己身上,帶著一遲疑、聲道:“斯山個狗, 趁我睡著偷偷親我了吧。我又想了一下,怎麼會無緣無故夢到狗。”
斯晉心頭一緊,不知道如何回答,下意識屏住呼吸裝睡。
“......我得親回來, ”斯華年扒著他肩膀往上爬了爬,柔軟又香甜嘴唇落在他下巴上,“大寶寶。”
艹。
斯晉忍不住在心裡爆了句粗。
“大寶寶,”又是吧唧一下,“會不會也夢到狗呢?”
真他媽可愛死了。
原本有些混沌大腦叫囂著渴望,斯晉猛睜開眼,一翻身把姑娘死死摁在床上:“孩子,又欠了是不是?”
斯華年:......?
一頓酣暢淋漓晨運動結束,斯華年趴在他胸口嚶嚶哭著:“別再來了,難道不知道嗎,我身體好虛,虛都要死掉了......”
模樣活像一個裝病騙家長學生。斯晉扯了扯唇角,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斯華年哭得越發厲害:“現在真不疼我了,根本就不在乎我了......”
一口鐵鍋扣下來,斯晉無奈扣緊妹妹腰:“我沒有。”
“還害得我遲到了知不知道?第一節課都要上完了!”
個事情確實是他錯。斯晉低聲道:“今天上午不去了,哥哥給電話請假。”
“斯山!!”
斯華年對他怒目而視:“我是個大學生了,不是個學生!”
斯晉只好心翼翼問,
“......那怎麼辦呢?”
“翹課唄,”斯華年目光閃了閃,“誰大學還沒有翹過課呢。”
“對不起,”斯晉把妹妹放在自己身上趴好,隨她怎麼折騰,“哥哥今晚看教材,給補筆記,好不好?”
“......那還要把知識都講給我聽。”
“好。”
斯華年想了想,得寸尺道:“個星期功課都要教會我。”
“好。”
姑娘不鬧了,乖順趴在他身上。只不過就樣把自己賣了,心裡還是有不爽:“我以怎麼不知道是樣人?”
癮大、無賴、還屢教不改,
“一直知道哥哥喜歡,”斯晉含糊吮了口她脖頸,“哥哥不聽話,我也沒辦。”
種帶著一色氣和不要臉斯氏情話,斯華年第一次聽候只覺得目瞪口呆,現在聽得多了倒是習慣,只不過還是有招架不住。
“......下、下不為例。”
“今晚跟哥哥出去跑步,嗯?”
斯晉不老實揉了把妹妹屁股,“身體太弱了。”
斯華年愣了愣,忽然紅著臉尖叫起來:“斯山!!個渣男!!負心漢!!要吃肉還嫌肉質不好是嗎?走開,吃別豬去吧。”
豬?
又是哪裡跟哪裡。
斯晉也覺得自己過分了,但是他也沒有別辦。
“我只要我兔子,”他討好親了親她耳朵,“沒有嫌肉質不好。”
只是......不敢多吃而已。
兩個成年人抱在一起說著什麼豬啊兔啊孩子話,斯華年忽然覺得有好笑,“信才有鬼了。”
“哥哥已經試過了,”他低沉聲音無比誠懇,“戒不掉。”
他說倒也是實話。
已經堅持了一個多星期了。
至於為什麼戒不掉,還不是因為她可愛,他喜歡死她了。
樣一想,斯華年臉蛋紅紅,“那就跑、跑吧。”
“乖寶寶,”斯晉笑著抱住她,“想吃什麼,哥哥給做。”
斯華年噼裡啪啦報了一大堆麻煩又難做菜名,把斯晉趕到樓下超市買菜去了,自己倒是哼著曲,在本該上學上午,一個人在房裡舒服吹著暖風空調,愜意得不行。
斯華年嘴裡哼著曲,摸出手機看了一眼。螢幕上有個未接來電提醒,顯示是來自賀揚。
她開微信,給賀揚回訊息:【昨天我電話有什麼事兒呀?】
等了半分鐘沒回覆,她索直接撥電話過去。響了幾下,通了。才剛說了句“嗨”,對面就是劈頭蓋臉一頓訓。
“斯年,昨天跑哪裡瘋玩去了?幹嘛不接電話?老子有重要事情跟說,知不知道?”
算算未接來電提醒那個,那候她跟哥哥應該是正在車上......“咳,”斯華年臉蛋紅紅,“我、我在開車,不方便接電話。”
開車......和開車,都是開車,應該沒有什麼區別。
奇了怪了。
丫頭開車一向沒有麼老實。
但是遵守交通規定、開車候不接電話,總歸是個好事情,賀揚也就不跟她計較了。
“下午有空嗎。出來一趟,我跟細講一下。”
“等一下,我看看課表......咦,兩後沒課啦。那我們在甜品店見面吧。”
賀揚沒意見。
今天賀揚沒穿他那些花裡胡哨潮牌,只是簡單黑t長褲,斯華年還有驚訝。
“......是不是爸媽終於覺得辣眼睛啦。”
“滾,”賀揚笑著罵她一句,“太顯眼了,礙事而已。”
“又不當諜,”斯華年捧著臉蛋咯咯笑,“要什麼隱蔽。”
“誰說我不當?”
“......就?”
嘿,還瞧不起人。
“自己看看,”賀揚嗤了聲,拿出手機劃了幾下,遞到她面。
斯華年乖乖接過來,
“......是什麼?醫院?車站?”
“昨天讓跟我去跟蹤梅思雨,不去,看我發現了什麼?”
就幾張照片當然是看不懂。斯華年抬眸瞥了眼對面少年得意洋洋樣子,老老實實開口問:“發現了什麼?”
賀揚了個響指:“發現她有家人或者朋友在住院,還是最好病房。”
斯華年迷惑撓了撓頭:“所以呢?”
笨死了。
“說明方有用,懂不懂?”
雖然不一定每次都能獲得有用線索,但也確實能夠快速獲得一些資訊。
過境遷,距離當初那件事情已經過了兩年多。多往事早就淹沒在裡,斯華年也知道不能指望一下子就發現特別有用重大線索,一已經是不錯收穫了。
“辛苦了,賀揚。今天我買單!”
“誰稀罕。”
桌子上手機螢幕自動暗了下去,賀揚拿起來戳了下電源鍵,又把它解鎖。目光落在螢幕上醫院外景,隨口問了句:“說住院是她什麼人?”
問題跟自己也沒有系,斯華年有些興趣寥寥:“不知道。”
不管怎麼說,別人生病總不是一件值得興事情。賀揚也有唏噓:“重症病房住了兩年,得多痛苦啊。”
斯華年想了想,“嗯。”
她也不是沒有死過,但也就那麼幾分種事情,死得還是比較痛快。有些得了重病人每天都掙扎在死亡邊緣,那樣痛苦實在不是一般人能想象。
她託著腮,臉色稍微有沉重:“幸好家人有錢。”
面對束手無策傷病,就是不幸中萬幸,能夠避免多人考驗和悲劇。
賀揚也頭:“沒錯。”
“如果最後查出來,我們冤枉了梅思雨,我一定會幫幫她,就當作賠償她被我們跟蹤麼久了。”
女孩子就是容易心軟。
賀揚無奈又不屑道:“得了,放心,我直覺告訴我,她倆都不冤枉。”
斯華年若有所思,輕輕嗯了聲。
“話說回來,如果不是冤枉,算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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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問題她還真沒有想過。最後就算真能查出來,得到證據大概也早就沒了效和正當,把人判刑是想都不用想。
可是哥哥在監獄裡度過一年,
又該誰來賠呢?
斯華年握了握拳頭,神色堅定:“那不管用什麼辦,我都會讓她們付出代價。”
一個姑娘能有什麼辦,最多也就是花錢請人用那些見不得人手段。賀揚在心裡嘆了口氣,一說不出樣是好還是不好。
沉默半天,乾巴巴勸出一句:“年妹,也別太偏激了。”
“放心,我心裡有數。”
對面姑娘一看就是沒把他話往心裡去,賀揚心頭冒出一絲愁意。偏偏事情把他也氣得不行,又哪裡有心情勸她看開。
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事情,斯華年忽然托起下巴,眼珠轉了轉:“覺不覺得,我們忽略了什麼線索?”
“我們現在壓根就沒什麼線索,”賀揚無奈攤了攤手,“年妹,我知道挺著急,但是......”
“不是,我們有,”斯華年漂亮杏眼亮了亮,“剛才說梅思雨家人住是最貴病房吧?還住了兩年?她有麼多錢嗎?”
是一個好問題。
賀揚神色認真起來,回憶著中梅思雨家境,鄭重答道:“不知道。”
斯華年翻了個白眼,“白當三年同學了。”
“知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全班都沒咱倆有錢。”
賀揚被她氣笑了:“最近跟誰學,臉皮厚得可以啊。”
斯華年毫不猶豫:“跟我哥。”
“可拉倒吧,啥黑鍋都推給哥。”
“我說真,”斯華年懶得跟他糾結個問題,“別管我臉皮厚不厚,我看是笨可以。”
“說啥?”
斯華年絲毫不理會他怒目而試,舀了勺冰淇淋塞到嘴裡,眼角得意上揚:“她要是有錢,怎麼還會來賺我們個一千塊一節課錢呢。”
......還真是。
賀揚微眯著眼量對面姑娘,終於不情不願承認,在個與她哥有事情上,智商難得上線了。
“所以說明什麼?”
斯華年嚥下冰淇淋,正要開口說什麼,忽然目光看著透明落窗外,雙眼發直。
“咋了?”
賀揚順著她視線望去。
“梅、梅思雨,還有孔玉瑩。”
個甜品店離學校近,味道又好,多女生都愛來。大家都是龍城大學學生,在裡碰到也是正常。
但是也未免有太巧了,斯華年揉了揉眼睛,再三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賀揚也愣住了。
兩個揹著雙肩包女生並肩走路,快就要繞到甜品店門,看樣子是準備走來了。
轉頭環顧一下店裡,不遠處不透明磨砂屏風後面還有似乎還有一張空桌,店員剛擦完桌子離開,其餘空桌都在屏風外邊,離他們現在坐桌子不遠。
賀揚忽然把手機往上一扔,抓起桌上單子、斯華年冰淇淋,拉著斯華年衝到屏風後。
“做什麼?”
斯華年嚇了一跳。
“少廢話,”賀揚朝她伸手,“手機給我。”
斯華年乖乖遞給他:“怎麼了呀?”
“咱倆手機,藍芽配過對沒有?”
好像是傳過歌曲和影片。斯華年頭:“有。”
“哦豁,”賀揚得意笑著,另一只手了個響指,“那我讓看一下,什麼是真正技術。”
斯華年皺著眉,湊過去看清螢幕上字。
一個叫做btspy諜軟體。
“藍芽遠端操控......”她忽然眼睛一亮,“監聽!可以用手機來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