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件事確實是林竣考慮得不周到, 他只好把手伸到小狗頸間,把棉線解下來。
小狗兩隻前爪抱住他的手,溼漉漉的鼻子湊上親了親, 斯華年險些氣得一倒仰。
“斯小山你看你女鵝!”
斯晉忍住笑意安慰她:“算了,不認生是好事。”
“......”
那邊林竣找出一片刀片, 把鈴鐺中間的空隙撬得寬了點, 讓裡面的小球掉出來。純金不是很硬, 又拿了把小錘子撬兩下,鈴鐺就變成了一顆沒有聲音的鈴鐺。
“這樣行嗎?”
“可以可以, ”斯華年欣喜地看來看,“我們女鵝長得好像鈴鐺阿。”
胖乎乎的小金毛圓滾滾地成一團,鵝黃色的毛跟金色的鈴鐺很是相配, 金光閃閃。
“就差一對耳朵了,”斯華年使喚林竣, “給鈴鐺弄對耳朵。”
林竣微笑:“呵呵。”
斯晉含笑問了句:“什麼樣的耳朵?”
“就跟我們女鵝的耳朵一樣,你不覺得很可愛嗎。”
金毛是垂耳, 鑲在圓滾滾的鈴鐺上,能想象出來確實可愛。
斯華年只是隨口一說,很快就忘了, 轉而開始琢磨其他的事情。
鑽戒這種東西還有可能自己加工, 黃金就不要想了。
“我女鵝還缺條狗繩, 得是真皮的吧?還缺狗牌,檀木還是水晶?”
林竣:“......”
斯晉:“......”
兩人坐到一邊討論鈴鐺長耳朵。
除了垂耳的狗還有立耳的狗, 除了狗還有貓和兔子,似乎目前類似的設計並不多。
斯華年看過來:“你們在說什麼?”
林竣想了想,“在討論如何軍寵物珠寶市場。”
斯華年眨眨,“你在說什麼?”
林竣摸著下巴, “你想,如果街上的狗戴著我們出品的這種狗耳朵鈴鐺,貓戴著貓耳朵鈴鐺,兔子戴......”
斯華年槓精附:“兔子不出。”
“......好的,那寵物豬戴了豬耳朵鈴鐺。”
豬也不怎麼出,斯華年撇嘴,不怎麼樂意讓別的狗帶款鈴鐺,“那說明什麼?”
林竣斯文地微笑道:“說明我的老闆娘斯女士又要賺錢了。”
“真的能賣出嗎,我不信,”斯華年這回倒不是槓了,“寵物又不能給自己花錢,能有多少人給寵物買珠寶。”
“有的。”
即使打著寵物珠寶的名,也不一定只有寵物戴,也可能變成主人項鍊上的吊墜,手腕上的手鍊等等。
退一步講,就算銷量慘淡也沒有關係。
這幾年斯氏一直有品牌年輕化的想法,成熟高階定位雖也很好,但是年輕市場更有活力。
斯氏的品牌不發愁口碑,反而缺少話題度。比起蝗蟲式的低階營銷,倒不如用這樣一有點新奇的產品引起注意。
斯晉正準備跟斯華年解釋,卻見她似乎不是很有興趣,拿了紙筆跑到桌子的另一邊專心研究狗繩,偶爾聽旁邊的兩人提起“圖紙”“模具”之類,不不覺便過半多小時,這才想起之前本來準備吃午飯的。
斯晉拍拍她腦袋,“餓不餓?”
“還行,”斯華年皺皺眉,“好像忘了什麼。”
斯晉和林竣沉默一秒,時開口:“狗。”
斯華年:“嘶!”
把女鵝給忘了。
辦公桌底下沒有,斯華年起就往外跑。找遍了整一層頂樓也沒有,慌了。
“我們現在找,”斯晉安慰她,“不跑遠的。”
“不是,”斯華年茫地抓住他的手,“成精了成精了,居坐電梯。”
“......”
“......”
小金毛是在人事部的樓層被找到的,正把腦袋埋在紙杯裡喝牛奶,旁邊圍著好幾人。
部愧疚地說:“我剛才送了新招的候選人簡歷上,沒注意到跟電梯了......”
斯華年還有點失望:“不是自己坐電梯啊。”
人事:“?”
斯晉差點被逗笑,捏了捏手中柔軟的小手。
“那真是麻煩你了,”斯華年老老實實道,“我們回一定好好教育孩子。”
人事:......其實不必。
斯晉態度溫和道:“我們現在要吃飯,午休時間結束之前回來,你們再照顧一段時間,可以麼。”
“可以!”
“可以可以!”
把狗子留在這裡很放心,斯晉牽著斯華年轉了,三人出自動玻璃,按電梯準備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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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隱隱約約聽見一點。
“了嗎?”
“了。”
“還以為要帶。”
“等兒吃完飯就帶了。”
“那趕緊多rua兩下。”
......
電梯裡,斯華年開始感到後怕。
“幸好沒丟,嚇死我了。”
林竣微笑:“你只關心狗不坐電梯。”
斯華年:“你胡說八道,我明明就很著急。”
“好的,很著急。”
“哼。”
斯晉並不清楚這兩人今天怎麼這麼槓,感覺無奈又好笑,“行了,你們不餓嗎。”
“餓死了,”斯華年摸著肚子琢磨,“回要給女鵝裝上定位器,看監控真麻煩,像大海撈針一樣。”
斯晉和林竣齊齊愣了下,“定位器?”
“對啊,怎麼了,你們沒聽說過定位器嗎,很多把晶片植入狗狗內的,......不過不很疼。”
斯華年不想這兩大驚小怪的人,因為她已很久沒有吃過自己公司的食堂了,帶頭跑出電梯,興沖沖地往視窗跑。
林竣慢條斯地出電梯,感慨了句:“傻人有傻福,老祖宗誠不我欺。”
他想到的事情,斯晉自也想到了,警告地看他一:“別說她傻。”
怎麼傻,這樣古靈精怪的主意,也只有斯華年聰明的腦袋想得出來。
現在的定位晶片已很成熟,積也很小,正好可以裝鈴鐺裡。
“好的,”林竣點頭,“小斯總只是頭腦簡單。”
“......別當著她說。”
林竣心想我敢嗎。
“定位器的合作方近可以開始聯絡了。”
新工作轉又落在自己頭上,林竣假裝不道這人又在護短,“好歹給點時間考察合作物件。”
“不用挑了,”斯晉抿了抿唇,“賀家有小的子公司,做電子導航的,小型定位器應該沒問題。”
“哪賀家,”林竣迅速想了一下,“小斯總那朋友?”
“嗯。”
原來是愛屋及烏,難怪記得這麼清楚。
這時斯華年端著午飯回來了,奇怪地問:“你們站在這裡幹什麼?”
她把盤子擱到桌子上,手裡的蔬菜烤串湊到斯晉嘴邊:“哥哥吃。”
林竣嘖了聲,孤零零地朝視窗。
他再回來的時候,斯晉剛跟斯華年簡單說完定位器的計劃,就聽見她問:“賀家,哪賀家?”
林竣笑著插話:“你跟賀小公子不是好朋友嗎?”
“......嗯?”斯華年愣了下,“賀小揚?”
對賀家有什麼產業一無所的樣子。
林竣又“嘖”了聲,“塑膠友誼?”
“你才塑膠,”斯華年瞪他,糾正道,“是一起紈絝的異父異母親兄弟。”
小詞兒還一套一套的。
斯晉輕笑了下。
斯華年挽尊:“現在用手機導航了,專用導航器件一聽就很不賺錢的樣子,說不定賀揚自己不道。”
林竣無語:“......他道你這麼說他嗎。”
“這有什麼,”斯華年咬著竹籤,“我們不是也有投資別的公司嗎,我也不清楚有哪些,很正常的。”
“那你們真是紈絝界的鬼才。”
斯晉就要忍不住笑了:“安靜吃飯。”
林竣:“好的。”
斯華年:“好的。”
......
吃完午飯先接了狗,三人又坐電梯回了頂層。
斯晉把妹妹牽辦公室,“要午睡嗎?”
斯華年搖頭:“不困。”
“我記得你下午沒有課。”
“沒有。”
“那要待在公司嗎?”
斯華年蹙眉猶豫了下,“想留在這裡陪哥哥。”
“這麼乖,”斯晉把人拉過來親一口,“下午開,你也?”
那真是要無聊死了,斯華年馬上反悔:“那我找賀小揚玩。”
斯晉心想不是昨天才玩過麼。
斯華年笑嘻嘻:“我要問他到底不道家裡有做電子導航的公司。”
賀小揚還是那紈絝,而她今天不僅掌握了自家公司下一步發展的重大機密,還為新產品計劃做出了貢獻,驕傲。
斯晉嘴角一抽,“......”
斯華年羨略帶慕地望著他:“你肯定不到我們紈絝的心情。”
“什麼紈絝,”斯晉拍拍她腦袋,“哪有這樣說自己的。”
斯華年不說話了,笑嘻嘻地把腦袋靠在他肩膀上,閉上睛打瞌睡。
等到斯晉要開,斯華年準時睜開。旁邊的小金毛還窩在沙發裡酣睡,她想了想,準備弄醒帶。
“我帶女鵝一起?”
斯晉起列印了一份檔案,準備帶議,一邊說道:“晚上我帶回,你玩吧,帶著不方便。”
“好的,”斯華年點點頭,拿出手機開始給賀揚發微信。
另一邊,賀揚也正待在自家的公司裡。
面前的檔案疊了十幾釐米厚,耳邊的中年男人緊箍咒似的唸叨:
“我們又不指望你是別人家斯總那樣的天才,這些基本的報表......”
賀揚感到頭大。
感覺桌面上的手機振動了一下,他拿起來看了微信,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噌的一下站起來就往外跑。
賀父在後頭喊:“你幹啥?”
“天才家的小祖宗找我!”
賀父:“......”
斯華年下樓,一就看見賀揚那輛花哨的車,十分好認。她拉開副駕駛的坐上。
賀揚跟她打了聲招呼,隨口問:“啥事找我?梅思雨那兒有新線索了?”
近的生活太無聊,只有跟斯華年這裡的“偵探遊戲”還算有點意思。
“沒,”斯華年撇嘴,“能有什麼線索。”
“那咱們今天哪兒?”
斯華年系好安帶,指揮他開車:“我家老宅。”
賀揚乖乖開車,“幹啥?”
“就整一下以前的東西。”
賀揚感覺不對勁:“那我做什麼?”
斯華年老實道:“我今天出沒開車。”
“你把我當司機?”
“還有家裡很久沒回,灰應該挺重的,管家爺爺不在,你可以和我一起打掃一下。”
賀揚緩緩打出一“?”
斯華年看他染成金色的頭髮上好像飄著問號,突覺得好好笑:“你的頭髮好像我女鵝。”
賀揚哈了聲,“那你把你女鵝給我當幹女鵝。”
“好吧,我回問問願不願意,”斯華年安靜了兒,忽拍拍自己的腦袋,“忘了跟你說正事。”
賀揚不信她還有什麼正事,“......有事起奏。”
斯華年問:“你家是不是有做專業導航的子公司?”
賀揚詫異了一下:“你怎麼道?”
這意思是他早就道了,斯華年感到有點失望,隨口答道:“我哥說的。”
賀揚愈發驚訝:“你哥這就收到訊息了?”
斯華年莫名其妙:“什麼訊息?”
“我爸今天剛把那公司扔給我。”
賀小揚也開始搞事業了?
斯華年瞬間坐直。
賀揚奇怪地看她一:“你哥沒跟你說嗎?”
“......不是,什麼鬼,”斯華年氣呼呼,“我哥又沒在你家安插商業間諜,他怎麼道。”
“也對,”賀揚點點頭,“那你怎麼突問這。”
當是因為想要合作了。
但是聽說這家公司被扔給賀揚,斯華年瞬間覺得不靠譜了。
“你先跟我說說唄。你爸把公司扔給你是要幹嘛?”
賀揚摸了摸鼻子,“就,說是練手,但是我估摸著,就是儘量讓倒閉的姿勢好看一點?”
按說民用手機導航的精度足夠,專用導航早就沒有市場了,只是這家小公司很多年前被軍隊入了一點股,一直有軍用導航儀的固定訂單,算來應該是不太容易倒閉的一家,但也就那樣了。
聽到倒閉,斯華年又開始替他著急了:“這麼嚴重?”
“沒人買有什麼辦法。”
斯華年若有所思:“所以有訂單就可以不倒閉?”
“廢話。”
居這麼巧。
斯華年幽幽地看他一:“你真運。”
賀揚愈發覺得小夥伴今天不對勁。
這下不著急了,斯華年羨慕又惆悵。
“你當老闆了,還馬上就要賺錢了。”
“我賺的哪子錢,”賀揚不明所以,想到自己的遭遇,又覺得羨慕斯華年,“要是你哥是我哥就好了。”
兩人齊齊嘆了口氣。
出於嫉妒,斯華年不情不願地告訴他:“我哥有生意找你做。”
後簡單講了講鈴鐺的事情。很奇怪,可能是因為斯晉和林竣覺得不錯,她也開始覺得好像有一點前途的樣子了。
居還能有這樣的好事,賀揚想著回家跟父親嘚瑟,吹著口哨,把車開出了飛一般的感覺。
斯華年不爽地嘟囔,“開車誰不似的,罰款罰死你。”
賀揚聽話地減速:“好的,聽嫂子的。”
斯華年:“?”
賀揚得意洋洋:“以後你哥就是我親哥。”
“......滾!”
斯家的老宅在山上,雖已沒有人住了,還是有人定期打,只是頻率沒有那麼頻繁。
把車開花園停下,斯華年倚在車頭望了望周圍,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這裡有她童年快樂的時光,也有她和斯晉曾相依為命的那些年。
她也不是太優柔寡斷的人,惆悵了一兒就帶著賀揚屋了。
賀揚問:“怎麼今天突想回來了。”
斯華年:“早就該回來啦。”
剛回國的時候就收到管家爺爺的簡訊,說東西整好了,讓回來一趟把需要的東西帶。
但是好像並沒有什麼需要的,需要就直接現買。難得今天沒有課,也沒什麼地方好,終於又想起來了。
把賀揚留在客廳轉悠,一兒摸摸這古董沙發,一兒研究一下比他還高的座鐘,斯華年獨自上樓,找了小箱子,先父母住過的房間收了些有紀念意的重要東西,搬到現在住的家裡。
接著就是斯晉的房間,斯華年準備看看有什麼東西需要帶。她轉趴在旋轉樓梯的欄杆上,招手使喚賀揚:“來幫忙!”
賀揚快樂地溜達上樓梯:“可以參觀我哥的房間。”
斯華年:“呵呵。”
老管家搬之前把兄妹倆的東西整過一遍,收得整整齊齊,就是為了讓搬東西的時候方便。各類物件分別類,箱子上還貼了便籤紙寫著裡面是什麼東西。
房間裡沒有什麼有性的東西,簡單整潔得好像宿舍。斯華年把箱子挨看過,以前看過的書,穿過的衣服,還有一臺舊電腦,用不上的東西。
“喲,”賀揚發現角落裡一小箱子,“日記?”
斯華年睛一亮。
她想起斯晉小時候有寫日記的習慣,從剛來家裡的時候,才寫字開始,就在晚上抓著鉛筆寫日記了。
正準備伸手開啟箱子,賀揚猶豫地提醒了句:“這不好吧?”
斯華年手頓在空中好幾秒,痛心地收回來,“好像是不太好。”
怕自己抗拒不住這箱子的誘惑,她又轉看別的了。
過了一兒,在角落發現一小箱子,招招手問賀揚:“來看這是什麼?上面怎麼沒有標籤,你剛才碰過麼?”
“沒啊,”賀揚愣了愣,“開啟看看吧。”
除了日記,應該沒有什麼自己不能看的東西。斯華年猶豫了一下,伸手開啟箱子。
看見裡面的東西,有一點驚訝:“圍巾?”
賀揚湊過來,“好像很暖和的樣子。看看下面是什麼。”
斯華年把圍巾拿起來,露出下面的其他東西,這一看兩人愣住了。
賀揚感覺事情不好了:“情書,是情書吧?”
斯華年愣愣地翻了翻,“......這麼多。”
這麼多情書呀。
厚厚一沓信封,多的是白色和粉色,有的裝飾著精緻又小清新的貼紙,信封上的字或是纖細或是清秀,寫著“斯晉收”。
賀揚讚歎道:“你哥,不,我哥還挺紳士,看這收得多仔細。”
話一說完就覺得不好,果斯華年惡狠狠地瞪過來:“你又懂了?”
拎起那條圍巾,十分肯定道:“這圍巾的疊法是管家爺爺的習慣,是管家爺爺收的。而且這些信封沒拆過!”
賀揚心想年妹這腦子變聰明了。
斯華年扁扁嘴,腦子裡已想象出了畫面。
管家爺爺接過少年隨手扔下的信封,沒有像對方想的一樣扔掉,而是笑眯眯收起來放好:也是小姑娘的一片心意呢。
她是不生管家爺爺的氣的,反正哥哥也沒拆開看過,那就算了。
賀揚打量著她一臉要哭的表情,“你這是生什麼氣呢?”
斯華年抽了抽鼻子,虛張聲勢的嫌棄:“什麼年代了還寫情書,土不土啊!”
賀揚附和:“就是,太土了。”
心想我哥上中的時候什麼年代啊,手機還是2g,寫情書就是流行的。
斯華年:“......我沒給我哥織過圍巾。”
賀揚:“就是,誰啊這麼多管閒事。”
心想這好像也不能怪別人吧。
斯華年:“......為什麼哥哥的情書比我多,還多了這麼多?”
賀揚:啊這。
他心裡一虛,覺得這話題繼續下有些不妙。
神瞥到旁邊還有差不多大小的箱子,略帶生硬的轉移話題:“這兒還有箱子,年妹你看看是什麼。”
心想總不能還是情書吧。
斯華年心想居還有一箱,氣呼呼地踢了腳箱子,粗魯地開啟。
還是一堆信封,不過好在沒有粉色的了,大概只是普通的信件,賀揚松了口氣。
斯華年捏起一隻信封,看到上面的字,愣在原地。
斯華年收。
而且明顯不是斯晉的字跡。
伸手撥了撥,不像剛才斯晉那箱整得整整齊齊,數量還要略多一點。隨意地堆放著,像是帶著點怒氣。
她奇怪地歪了歪頭:“別人給我的?為什麼在哥哥這裡?”
賀揚咯噔一下,心想智商別再上線了。
可惜沒有按照他的期望,下一秒斯華年懷疑的目光就投向了他。
“賀小揚?”
果瞞不住了。
上那兒,他到底是沒有扛住斯晉的威逼利誘,把事情答應了下來。對於試圖接近斯華年的男,能勸退就勸退,勸退不成就說幫人家轉交。
轉交的意思是轉手把情書交給斯晉,說起來也是十分缺德。
那時斯晉比他們大幾歲,不在一部,到底是沒法盯得面面俱到,所以找上了跟斯華年近的賀揚,而這也正是斯華年一下就懷疑上他的原因。
一時間編不出什麼靠譜的東西,賀揚沒辦法了,摸著鼻子老老實實交代清楚。
斯華年這回真是委屈得哭了。
賀揚小心翼翼坐到旁邊:“那我也是不想你早戀,你哥算是你監護人,那就相當於給家長,是應該的你說對吧?”
斯華年沒他,嗚咽了兩下。
賀揚小聲繼續道:“現在不是挺好的嗎,你要是被別人拐了,就不一定和你哥在一起......”
斯華年抬頭吼他:“你不是我朋友嗎!”
——可是你是我好的朋友,你對我也很重要。
賀揚嘴唇動了動,鼻子也酸了一下。
他想起七歲的時候,斯華年哭成一團,抱怨爸爸媽媽對哥哥太好的樣子,像極了現在。
“對不起,”他垂著一頭黃毛道歉,“我應該站你這邊。”
斯華年揉揉睛,不哭了,“好吧,原諒你了。”
賀揚又忍不住笑,心想年妹的世界永遠和小時候一樣簡單,做錯事情就道歉,道歉了就原諒,小夥伴永遠要站在我這邊。
道這件事算是過了,輕鬆得像放下一塊大石頭。
沒過一兒,又開始抖嗖起來了。
“年妹年妹,我們把這些你的信拆開看了吧,看看有誰。”
斯華年:“......神,關你什麼事兒呀。”
賀揚據力爭:“怎麼跟我沒關係?我寫的情書,我替你收的,這不是關係?”
斯華年被說愣了。還沒反應過來,賀揚就從信封堆裡挑了漂亮清新的淡綠色信封,一邊表揚一邊撕開:“這位男審美很不錯。”
抽出信紙,問斯華年看不看,斯華年翻白不他。
賀揚頓時覺得沒那麼有意思了,興趣寥寥地掃了幾,忽的覺察出內容不對。
再拿起信封一看,上面寫著“斯晉收”。
居有一封給斯晉的混到斯華年這箱裡了,還被他給看了,賀揚嘀咕了句“罪過”,訕訕地準備放回。
正要把信紙折起來,目光掃到左下角的落款,頓住。
下一秒。
“年妹!!!”
“嗯?”
斯華年疑惑地拿過信紙,看清了那名字——思雨。
天氣不像下午出時那麼晴朗,不道什麼時候陰了下來。
斯華年拉開車上車,賀揚跟在她後,坐上駕駛座,心想自己這一下午簡直歷了一場“老宅驚魂”。
一邊發動跑車,一邊問斯華年,還有點不可思議,仔細想想又覺得算不上太奇怪:“所以梅思雨確實喜歡你哥。”
“廢話,”斯華年揪了揪手裡的淡綠色信封。
賀揚琢磨道:“那她不是因為這由害你。因愛生恨是不過時的橋段,電視劇誠不欺我。”
“不吧,那時候她又不道我哥喜歡我。”
一邊想著事情,開車不快,賀揚停下等一紅綠燈:“說起來她寫給你哥的情書怎麼在你那堆裡?”
斯華年煩躁:“我怎麼道。”
賀揚分析道:“她和你哥應該沒什麼接觸的機,情書有可能是想讓你交給你哥,但你沒給,所以她恨上你了。”
斯華年立刻反駁:“我沒有!絕對沒有!轉交一下很難嗎,我幹嘛扣她的信?我不那樣做的!”
賀揚皺眉:“那......”
斯華年有有據:“再說了,這封信是出現在你交給我哥那一堆,寫給我的信裡的,後被哥哥收起來的,我怎麼可能拿到?說不定是讓你轉交呢?後你和寫給我的信一起交給我哥了。”
“什麼鬼,給你哥的信怎麼可能讓我轉交?”
兩人對視一,無語。
斯華年捏著信輕聲道:“我們直接問她吧。”
賀揚偏頭看她:“不怕打草驚蛇了?”
斯華年難得露出一點苦澀的神情:“這麼多年過了,哪裡還有什麼蛇可以驚?而且就以我們倆的智商,要玩多久的偵探遊戲才能查清楚呢。”
這倒是大實話。
賀揚心有慼慼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