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你看著狗, 你進去找你哥。”
林竣看了眼斯華年懷裡毛絨絨的小狗，其實他已經眼饞了很久。
斯華年哦了聲，把狗遞過去, 忽然又他說：
“小家夥小，萬一看見什麼少兒不宜的場景就不了。”
“......？”
斯華年大怒：“你才少兒不宜, 你家都少兒不宜。”
“, ”林竣投降, “我說錯了。”
臉蛋通紅的斯華年伸搶狗：“你把我女鵝我。”
就在這時，會客室的門被推開, 斯晉出現在門邊：“你們在做什麼？”
斯華年、林竣：“......沒什麼。”
氣氛凝住得一秒，小金毛趁機跳到地，逃離了這個可怕的人類, 跑到斯晉腳邊。
斯晉彎腰把狗抱起來，看了眼面雲淡風輕的林竣, 又看了眼怒意未消的己小姑娘，無奈地把狗遞......林竣。
“年年, 你跟我進來。”
斯華年：“！”
磨磨蹭蹭走進會客室。
斯晉跟在她身後，伸帶門，沉聲道：“你有什麼想問的？問吧。”
斯華年哪裡敢承認：“我沒有！”
“那你現在應該在課。”
“......我下次再也不敢逃課了。”
斯晉定定望了她秒, 嚴厲的神情逐漸被無奈取代。
“看到財經新聞了？”
斯華年低著頭老實道：“沒看到, 我同學跟我說的, 就，新聞說你要賣掉一部分股份, 投資什麼新能源。”
斯晉嘲地笑了下：“你信了，是嗎。”
“......我沒有！”
現在斯華年後悔的想跳河。
明明她也確實並沒有相信，為什麼腦子一熱就跑了過來，她是想問問怎麼回事, 就問一下下就了。然後林竣告訴她不是真的，她一下子就安了心，早知道就該趁著斯晉沒發現，趕緊溜回去課。
斯華年比劃著努力解釋：
“就，就是我同學問我，我不知道呀，那我不知道就有點慌，我一慌就想見到哥哥......”
斯晉在心裡嘆了口氣，
“知道了。”
看著面前這張無辜的臉蛋，他又一次將少許失落輕拿輕放。究竟有什麼特殊的魔力，讓他即使已經與她朝夕相處許多年，要再看到她一眼，心臟也仍會如同一次悸動那樣亂一拍。
斯晉伸捏了捏她柔軟的臉蛋：“是哥哥應該早點告訴你。”
“不不不，別告訴我，”斯華年繼續發揮她的求生欲，“我不想知道。”
斯晉從辦公桌拿起一份檔案遞過去，示意她看。
斯華年恨不得縮成一團然後躲出五米遠：“我不看。”
斯晉終於被逗得輕輕笑了下。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
到他笑，斯華年清楚這件事就這麼是過去了。美滋滋地湊過去挨著他，狗腿道：“我來就沒出息，我們家就哥哥最有出息了。”
太可愛了，斯晉揉揉她腦袋，又把檔案朝她遞了遞， “看吧。”
斯華年乖乖翻開讀了行，噌的一下坐直了。
“.......批准開採？”
這件事要從斯家父母在世的時候說起。當初非洲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村莊附近發現了一座新的銅金礦，初步勘探之後，當地政府面各界招標，準備把開採權承包出去。
那時的奢侈品行業不像如今這樣發達，但是競爭仍然很激烈。斯家父母連夜坐飛機出國，也算是過五關斬六將、大傷筋骨，幾乎天價才承包下來。
然後便是進一步勘探，最終這座銅金礦的儲量出乎意料，即便在世界也能排進前二十。
訊息傳回國內，都以為斯氏從此再一個臺階。一念天堂一年地獄，沒過多久，這座銅金礦的開採被當地環境監管部門緊急叫停，理由是對周邊漁業和畜牧業的破壞。
沒想到這麼長時間過去，有被批准的一天。
作為斯氏最大的股東，斯華年現在很想表演個原地後空翻。
“哥哥，”斯華年一把抓住斯晉的，眼睛亮晶晶的，“我們這週末去看爸爸媽媽吧，他們一定特別高興。”
斯晉怔了怔，才輕聲應道：“。”
斯華年滿足地翻開檔案繼續看，笑嘻嘻嘟囔著道：“誰搞的假新聞呀，說賣股份，這時候傻子才賣呢。”
“不許說髒話。”
“......傻子也算髒話？”
“總之不許說。”
“咯。”
斯華年扁了扁嘴：“那什麼時候動工啊，這麼大的事情，要開董事會吧。”
斯晉頷首，隨即又搖搖頭：“短時間內不會動工。”
他猶豫了下，接著道：“我們可能會和那邊的環監部門協商，把批條的時間推遲。”
斯華年抬頭：“為什麼呀？”
“董事會不知道這件事。”
因為他暫時將訊息壓了下來，但是不可能一直壓著。如批准動工的時間遠遠早於董事會得知的時間，那怎麼也說不過去，所以最可行的方法是讓當地部門直接推遲。
斯華年茫然地“啊”了聲。
斯晉沉默半晌，“我希望在動工之前，把一些人的股份拿一部分回來。”
年年會不會覺得他做得不對？會不會認為段太過無情？他不敢肯定，是覺得她已經長大了很多，有些事情遲早都會知道。
斯華年的反應出乎意料的平淡，似乎興致缺缺：“的呀。”
心裡的想法倒是沒有這麼簡單。
董事會裡到底是誰這麼討厭呢？得罪她哥哥，害得其他人不能早點賺大錢，那新金礦這麼的事情當然不要帶他玩。
斯華年暗搓搓地想。
心情大。
就是總覺得己像忘了點什麼事。
斯華年把腦袋擱在斯晉肩，努力地想。
忽然一拍腦袋：“......對了！”
斯晉：“嗯？”
斯華年終於想起來了：“我剛來的時候，你辦公室裡有個女明星！她瞪我！”
這忘性夠大，反應也夠慢的。
斯晉哭笑不得地揉了揉額角：“那是之前的一個系列產品代言人，合同到期了，想要升到品牌代言人，我覺得不合適，就讓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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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個願意嗎，”斯華年蹙了蹙眉，“林竣說她喜歡你。”
斯晉無奈，不著痕跡地朝門瞪了一眼，“他亂說的。”
斯華年半信半疑：“真的？”
“嗯。”
斯華年繼續八卦道：“那你學的時候有沒有收到很多情書？”
這小腦瓜裡整天都在想什麼，思維永遠讓人猜不到。
斯晉：“沒有。除了你沒有人喜歡我。”
他頓了頓，半開玩笑半認真道：“別人不像你眼光這麼。”
“咳，”斯華年頗為謙虛、故作矜持，“我倒也沒有這麼厲害。”
雖然己其實不怎麼相信，但是也無所謂了，反正她確實沒見過，那就可以當做不存在。
她安慰道：“別難過，我也沒怎麼收到過情書。”
斯晉忍不住笑了下。
斯華年回憶著以前的事情：“我小學和初中的時候明明有收到很多，到了高中就很少了，都能數得過來，你說奇怪不奇怪，我明明就沒有長殘。”
斯晉：“......”
“當初我出國的時候，我們不是讓管家爺爺回家養老了嗎，”斯華年湊到他耳邊小聲道，“管家爺爺走的時候告訴我，我從小到大的收到的情書和小禮物他都收在一個盒子裡呢。”
那時寬和慈祥的老人家搖頭笑著唸叨：“你們年輕人啊，這些都是別人的心意，既然不喜歡，那就收起來吧，也算對待。”
斯華年發現己很想念管家爺爺，“我們什麼時候去看看他吧。”
斯晉：面色逐漸僵硬。
他輩子都沒做過什麼太卑鄙的事，當初在高中偷偷扣下斯華年的情書絕對算是其中一件。
他一面嫉妒，一面又厭，也沒有那個心情一封封拆開看，索性眼不見心不煩，暗地裡交管家爺爺，冷著臉交代道：“妹妹在讀書，不可以早戀，麻煩您把這些處理掉吧。”
卻沒料到是這樣的處理。
他沉默了一會，若無其事：“年年，餓了沒有？”
話題轉換的十分生硬，斯華年剛也正心不在焉，隨口答了句“有點”，沒覺察出什麼不對，心裡倒是正在盤算，什麼時候回一趟大宅，整理整理以前的東西。
她倒不是惦記那一盒子禮物什麼的，是想著家裡那麼多老物件，沒準能發現什麼跟哥哥的童年回憶。
另一邊斯晉想快些結束這個話題，於是站起身走了出去，準備讓人將午餐送來。
斯華年見他拿起內線電話，想了想，提議道：“我們去食堂吃吧。”
“也行。”
斯華年跑到林竣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裡面很快應了一聲，她推開門。
林竣坐在辦公桌後，並沒有在工作。檔案厚厚地堆在一邊，金黃色的小狗在中間寬敞的辦公桌打滾。
“......你班偷懶。”斯華年找茬。
“替老闆帶孩子也是正事。”
“呵。”
仔細一看，小金毛頸間蓬鬆的毛髮裡多出了什麼東西。斯華年撥開毛看了看，一根紅色的棉線，面穿了一顆金燦燦的鈴鐺，襯著金黃色的毛，喜慶又可愛。
斯華年眼睛一亮，掏出機開始拍。
“鈴鐺哪裡來的？”
林竣有一絲得意：“我們這兒別的沒有，不就金子最多嗎。”
斯晉出現在門口，無奈地看著這人。
“趕緊把鈴鐺取下來。”
斯華年：“為什麼？”
“小狗覺很敏，鈴鐺聲音太吵了。”
斯華年立刻朝林竣瞪過去：“就知道你沒安心。”
這一點他確實忘了，林竣舉表示，“我的錯。”
斯華年掏出機點了點螢幕，確保剛拍的照片和影片都儲存了，然後屁顛屁顛跑到斯晉身邊，狗腿地笑道：“是我哥哥聰明有文化，科學養狗懂不懂啊，林竣你趕緊把鈴鐺取了。”
斯晉：“......”
林竣：“......”
以前他老覺得斯華年這個姑娘渣得讓人想她一拳，到底是什麼時候變成現在這樣的。
更想她一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