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琅探了探辛炎的氣息,對毛奇說道:“還有氣,只是暈了過去。”

“弄醒他。”毛奇冷笑道。

很快,辛炎被弄醒了,全身都是徹骨的傷痛,這讓他胸中怒火如熾,恨不得撲上去和毛奇等人拼命。可是,他心中卻清楚地知道,這麼做除了招致更大的折辱之外,並沒有任何作用。

“怎麼樣?這罰酒的滋味不好受吧。”毛奇輕蔑地看了一眼被打得傷痕累累,全身血汙的辛炎,搖了搖扇子,冷笑著問道:“本少爺讓你畫幾張符,你到底畫還是不畫?”

“我畫!”辛炎眼中的怒火一閃而逝,他強忍劇痛,掙扎著爬了起來,咬牙道:“只是我身上並無繪製法符之物。”

“給他!”毛奇朝章琅一努嘴,章琅會意,便扔給辛炎一個儲物袋。辛炎開啟一看,發現袋中符繪的全套器具竟然齊備。符筆、符紙、硃砂、獸血都是上等貨色,遠非他平常用的繪符器具可比。

他活動了一下筋骨,便席地而坐,將符紙、硃砂和獸血等物擺在身前,便提起符筆繪製起來,只見筆走龍蛇之間,一道道冰稜帶著凜冽的寒冰之氣,在瞬間便沒入符紙之中。

眼看就要成符,他卻猶豫了一下,筆尖突然一顫,符紙上燃起一道白光,竟失敗了。

繪製法符講究的是一氣呵成,最忌遲疑和凝滯。

終於多年的苦練,辛炎的繪符手法純熟無比,但自從他突破練氣七層之後,靈力比之前強大了一倍有餘,他必須重新調整一番,才能適應這種變化。

一次,兩次……

一連好幾次他竟都失敗了。

章琅見狀,連連嘲諷道:“就這小雜碎的水平,連給咱們少爺提鞋也不配。”

胡言也附和道:“咱們少爺是什麼人?豈是這般豬狗一般的傢伙可以比得上的?”

“哼哼,我還以為有多厲害呢?連個符都畫不成。”就是毛奇眼中,也露出了幾分不屑之情。不過,他並不打算就此放過辛炎。

在繪符一道,毛奇也是行家,辛炎的繪符雖然一連失敗了幾次,可是手法純熟,筆意靈動,假以時日,絕對是一個可怕的對手。

辛炎沒有理會毛奇和章琅,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度開始繪製起來,轉眼之間,又一張【冰封符】到了最後的關頭。

“疾!”

這次他再沒有任何猶疑,猛地一揮符筆,隨著一道晶瑩閃亮的冰花被封印入符紙之中,一張【冰封符】就制好了。

毛奇看到這一幕,出言譏諷道:“哼!成功率居然如此之低。憑這樣的水平也敢自稱第一!”

“這小子也不知是撞了什麼狗屎運,這才成功了一回!”章琅連聲附和。

胡言也道:“就是,就是,咱們赤宵派符工一脈,還是要看咱們少爺的!”

辛炎對毛奇等人的冷嘲熱諷恍若不聞,完成了第一張【冰封符】後,並未停下,接著開始繪製第二張,這一次他的速度更快,運筆之勢也更加圓融,不過片刻,他竟又製成了一張。接下來,他又開始繪製第三張【冰封符】……

毛奇原本還有多少有點輕視之意,看到這裡,臉上卻不禁多了幾分驚訝之色。

辛炎繪符手法純熟,運筆有如行雲流水,徐疾有致,衝折轉合之間,頗有大家之風。在毛奇看來,論及繪符技藝,不要說他,就是他的師傅高麻子也有所不如。

毛奇在符陣一途極有天份,加上高麻子的悉心教導,在新一代符工弟子中無出其右。當他聽說辛炎在符道一途的天份遠在他之上時,他老大不服氣,非要當面折辱辛炎一番不可。

誰知辛炎繪符的手法之純熟,天賦之卓越,竟遠在他之上,這如何不讓他又驚又怒。

不過一柱香的時光,辛炎完成了十次制符,只失敗了四次,製成了六張法符。不過,他也差不多用盡了自己的全部靈力,再也無力再繪製了。

“把你的符拿過來,給本少爺看看!”毛奇迫不及待地想看一看辛炎的法符。

“好!”辛炎聲音平靜如水,眼中卻隱有火光閃動,他不慌不忙地收拾好制符器具,這才拿著法符,向毛奇走去。

誰都沒有注意到,拈在他指尖的六枚【冰封符】都已泛起了一層淡淡的銀色光華,噴薄欲出……

“你們這些人渣!去死吧。”辛炎行至毛奇身前時,突然大喝一聲,一抖手,六枚【冰封符】疾射而出,兩枚襲向毛奇,四枚分別襲向胡言和章琅。

不得不說,辛炎這一手玩得極其漂亮。他在一瞬之間,便同時打出了六枚法符,每枚法符的路線和緩疾都不一樣,卻每兩枚一組,分別襲向三個不同的目標。

“不好,著了這小雜碎的道了!”毛奇怎麼也沒有想到,辛炎竟敢突然發難,急切間想要閃避,卻已是來不及了。兩枚【冰封符】同時炸開,化為一片冰霧,將他困在其中,絲毫也動彈不得。

“少爺!”章琅見毛奇受困,不由心中大急,他身形疾動,快如閃電般地撲向辛炎,卻被兩枚【冰封符】所阻攔,他長鞭一抖,便卷向兩枚【冰封符】。

但他還是小瞧了這兩枚【冰封符】的威力,兩枚【冰封符】陡然炸開,將他也困在冰霧之中。

【冰封符】威力有限,只能暫時困住敵人。辛炎哪敢怠慢,他趁著這個機會,身形快如閃電,往毛奇和章琅之間的空隙撲去,眼看他就要逃出生天。

誰知就在此時,異變突生,原本木然站立的胡言突然動了。

只見他手中長劍一振,劍上竟然多了一層濛濛青光,他揮動飛劍,朝擋在他面前的冰霧斬了過去。

叮!

一聲輕響,似極微弱,卻又清晰可聞。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辛炎所發出的【冰封符】竟被他一劍破去。

“劍意!”辛炎頓時心中駭然。他沒有想到胡言竟然修出了劍意!

對於一名劍修來說,最難修煉的就是劍意!領悟劍意的劍修,才能算得上真正的劍修,精純的劍意讓他們的劍招威力大增,銳不可擋。

辛炎就是因為沒有修劍的天份,被直接發配到了符工司。

“拼了!”辛炎知道唯有將毛奇扣在手上,方有一線生機,他不顧一切地向毛奇撲了過去。

“哼哼!”胡言發出一聲冷笑,手上又是一揮,青色劍光一閃,一道劍意向辛炎襲去。

‘啊!”辛炎只覺後背一痛,全身的力氣就已消失得無影響無蹤,摔倒在毛奇腳下。

“你這小雜種,居然敢偷襲本少爺!”毛奇在胡言的幫助下,好不容易才掙脫【冰封符】的束縛,他從來也沒有這樣被人暗算過,心中怒極,一腳就將辛炎踹得橫飛了出去。

“咔嚓!”

毛奇這一腳是怒極而發,踹得極重,辛炎的肋骨都被踹斷了數條,他痛得滿頭大汗,半天也爬不起來。

“哼!還裝死!”毛奇對章琅說道:“你還愣著幹什麼?把這小子的手腳給本少爺廢了。”

“好勒!”章琅一聲獰笑,伸出一雙手鐵爪一樣的大手,抓住辛炎的膝蓋用力地一捏,只聽“咔嚓”一聲,辛炎一雙膝蓋骨被抓成了粉碎。胡言自不甘其後,他將辛炎的雙手手臂、手腕踩得粉碎。

“你們這些個人渣!天會收你們的!”辛炎發出一陣怒吼。

“天理?哼哼!在這神武之境,誰的實力強,誰就是天理。”毛奇冷笑道:“章琅!還愣著做什麼?把他扔下墜鷹峽。”

“好勒!小子,你就安心上路吧!”章琅抓起辛炎,把他扔進了深不見底的墜鷹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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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炎身形急墜,如同斷鳶般向懸崖下墜落下去。

墜鷹峽深不見底,這一摔下去,絕無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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