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沒用的廢物!軟骨頭!”

方長老看著自己手下的一眾金丹弟子居然不戰而降,被吾金等人如同趕羊一般帶回了雲島,不禁氣得破口大罵。

這些金丹弟子平時總是掛著他的名號,恃著自己是凌宵弟子的身份,到處耀武揚威,囂張跋扈之極。

可是就是這平時不可一世的傢伙們,在吾金等人面前,卻一個個嚇得跪地求饒,醜態百出。

最讓方長老氣憤的是,帶頭向敵人投降的居然還是他的親傳弟子馮天寶。

丟人啊,這回丟人真算是丟到家了。

方長老不由發出一陣地哀嘆。

這一趟他來雲島,原本以為可以狠狠地撈上一筆,誰知道竟是撞上了硬茬,損兵折將不說,自己也受了傷。

高達和一眾金丹弟子都是他的嫡系鐵桿和親信,誰知一戰之下,身為元嬰中期高手的高達竟然連性命都沒能逃出來,先是被陳奕的奕部用天網恢恢困住,接著又被阿哲的雷部用星月輪空一擊絕殺。

方長老怎麼也沒有想到,雲島之上居然有如些強悍的戰部,一擊之下,竟可以絕殺元嬰中期高手。

最讓他感到恐懼的,還是南宮雲珊和二十四侍女偷襲他的那一劍,發動之際全無徵兆,威力又大得驚人,猝不及防之下,他也受了不輕的傷。

“除非大乘高手親來,否則絕難攻陷雲島!”

如此慘痛的失敗,讓方長老不得不對雲島的實力進行重新評估。按照他的推算,在燕家老祖不出動的情況下,天南燕家所有的戰部必須傾巢而出,並付出慘重的代價,方能攻下雲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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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夫人這個狐媚子,果然沒安好心。”

方長老恨恨地想道。天南燕家在雲島吃過大虧,對於雲島的真正實力,十夫人絕不可能不知道。可是在他來之前,十夫人只是一個勁地說,雲島如何富有,雲島上的女子是多麼嬌豔,半句也沒有跟他提過可能遇到的危險。

若是他早知道雲島上藏龍臥虎,如此兇險的話,他一定不會來趟這趟渾水。

不過此時,一切都晚了。

高達被殺,一眾金丹弟子又投降了,只剩下方長老孤家寡人一個,想要攻島,也是有心無力。他縱然再不甘心,也只能望島興嘆。

最讓他心焦的是,這一次所受的傷勢看似不重,可是細察之下才發現,對方的劍意中竟蘊含著一股極其詭異可怕的死絕之氣,他用盡各種辦法欲要驅除,卻一直都沒有成功。

“雲島小輩,竟然敢殺我凌宵弟子,罪惡滔天,此仇不報,方某誓不為人。”

方長老悵然看了一眼雲島,眼中全是怨毒之色。方長老擱下一句狠話,就準備閃人。不過,他並不打算就此迴天南藥苑,這樣灰溜溜地回去,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氣。他打算到凌宵派找師尊同門,邀集同夥,再來雲島報復。

誰知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誰家的狗沒有繫好,一大早跑到這裡來亂吠?”

“誰?”方長老不禁大驚失色,被人摸到了身後,自己竟然還沒有發現,這絕對是一件極其可怕,極其危險的事。

他回過頭才發現,身後站著一個青年,全身的身服破破爛爛,臉上也是又髒又黑,竟像是街邊的乞丐。

可是即便是穿成這樣,對方的身上還是展露出一股讓人不敢輕視的氣勢。而且此人神氣內斂,丹華內蘊,修為顯然不低。

“你是辛炎?”方長老有些遲疑地問道。對面的傢伙蓬頭垢面,一臉地猥瑣,可是長像和他在蜃影玉簡中所看到的辛炎極其相像,不,直接就是同一個人。

來雲島之前,方長老還是做了一點功課的,雲島和赤宵派的重要人物,他都有所瞭解。

辛炎是赤宵派新任的掌門大弟子,又是雲島的創始人和實際執掌者之一,這讓方長老對辛炎的情況也格外留心。

最近一段時間以來,辛炎可謂風頭極盛。在這次的靈霧秘境試煉中,他憑著一己之力,將傲龍、玉衡等人從兇險莫測的血海煞霧之中救了出來,被乾定坤等人捧得極高,說他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

對於這些傳聞,方長老將信將疑。不過,辛炎的樣子卻被他牢牢記在了心中。

“我正是辛炎!你又是誰?沒事跑到我們雲島來做什麼了?”來者正是辛炎,他聽藤曼說天南燕家要對雲島下手,強擄南宮雲珊,不由又怒又急。顧不得其他,便從劍谷中一路趕回雲島。

待回到雲島,便看到方長老在吊橋處衝著雲島大呼小叫。不用問他也知道,這個老貨一定是天南燕家派過來與雲島為難的。

居然敢找雲島的麻煩,居然敢對南宮雲珊無禮!這老貨活得不耐煩了吧。

從來只有辛炎找別人的麻煩,現在居然被人家打上門來了,這種事他又怎麼能忍得了。

“我是天南藥苑的方執掌使方長老。”方長老掃視了一眼辛炎身後,當他確定辛炎孤身一人,眼中不禁放出狂喜的光芒。他正愁打不下雲島,卻突然從天上掉下來一個辛炎。他在頃刻間已是打定了主意,把辛炎抓在手中作為人質,雲島諸人必定投鼠忌器。到那個時間,雲島便不難破除。

辛炎的修為他一看便知,比一般的金丹是要強一點,卻還沒有到元嬰的水平。

自己一個堂堂元嬰大圓滿期的高手,拿下區區一個金丹,根本沒有任何問題。

想到這裡,他便向前踏左了一步,正好攔在辛炎前往雲島的路中間。他的用意很明顯,不讓辛炎有機會與雲島諸人會合。

至於辛炎要朝其他方向跑,他一點也不擔心,以他的水平,要是連一個金丹期的傢伙也抓不住,那就一頭撞死好了。

辛炎早就在暗自留神方長老的一舉一動,對於方長老的小動作,他又豈會不知。不過,他卻是絲毫不懼,他冷冷一笑道:“你既是天南藥苑的看門狗?不好好看家護苑,跑到這裡來亂吠不說,還敢攔哥的路,就不怕被人給宰了。”

“你找死?”方長老位高權重,何曾受過如此輕辱,不禁勃然大怒,他恍如一隻大鳥一般地躍起,伸掌成爪朝辛炎抓了過來。

方長老這一爪看似平常,其實蘊含著他畢生所學,又快又狠。最可怕的,這一抓藏著數十個變化,無論辛炎往那個方向躲,都躲不開這一爪。

出乎方長老意外的是,辛炎居然沒有跑,不知何時,他手中多了一口灰白色的劍,他雙手緊握長劍,斜斜地舉在半空,一動不動……

方長老發出一聲冷笑:“哼哼,區區一介符工弟子,也敢在我面前玩刀弄劍!”在他看來,辛炎的劍勢粗淺簡陋,根本不值一提。他的爪勢不變,依然是直直地向辛炎抓了過去。

他對自己的這一爪有著絕對的信心。別看他右手上看起來空無一物,其實戴著一隻六品的金絲魔銀手套。這只手套輕薄無比,卻堅韌無比,配合他所修習的裂天爪,哪怕是五品重盾也會在瞬間被洞穿,尋常飛劍法寶更是會在瞬間被抓個粉碎。

辛炎看到如同一隻大鳥一般撲過來的方長老,並沒有半點驚懼之色,儘管對方的修為遠勝於他。

在他看來,方長老凌空躍起,確實可以增加這一爪的威勢,不過,這樣一來,他的身上也至少露出了七八處破綻,每一處破綻都可能帶來致命的傷害。

不過,辛炎卻沒有打算從這七八處破綻攻擊方長老。他清楚地知道,方長老的修為遠勝於自己,從這七八處破綻攻擊方長老,對方一定有化解之法,絕難對方長老造成致命的傷害。

辛炎有一個更好的目標,那就是方長老向他抓過來的那一隻“爪子”。

他是煉器的行家,一眼便看出方長老手上戴著一隻手套,品階絕不會低於六品。

對方之所以如此託大,敢於伸爪向他偷襲,也正是倚仗著手上戴著手套十分堅韌,不懼尋常的飛劍法寶。

事實也是如此,尋常的飛劍根本對金絲魔銀手套構不成任何威脅。

不過,方長老不知道的是,辛炎手中握著的並不是一般的飛劍,而是無極劍。

無極劍是一口七品飛劍,哪怕以辛炎的水平,還不足以激發出無極劍的威力,也足以對方長老造成嚴重的傷害。

斬斷對方的手!

這個辛炎緊盯著方長老的手,胸中湧動的全是瘋狂無比的戰意。

儘管這麼做,他需要承受極大的風險。可是不知為什麼,當這個念頭一冒出來,便是那樣的不可遏制。

他緊緊握住無極劍,心中靜得可怕,他可以清晰地感應到,飛劍中蘊藏著的可怕的力量,就像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隨時可能噴發出毀天滅地的能量。

劍靈最後那一劍,化成一幕幕畫面在他腦海中掠過,每一個細節都是如此清晰。

那是多麼純粹凝練的一劍,那道森然凜冽的劍意沖天而起的瞬間,一股毀天滅地的氣息充斥天地之間。

這才是真正的劍意,這才是真正的劍修。

不知不覺間,辛炎再次進入到一種玄奇的狀態之中,他的心中安靜之極,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都放鬆到了極致,神識也格外空靈剔透,周圍的一切都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在這一刻,時間也彷彿被拉長了,方長老那快逾電光火石的動作,在他面前卻慢得像蠕動的蝸牛一般,他甚至可以看清方長老臉上那陡然凝固的笑意,以及眼中突然生出的無比驚恐的神情。

不過,辛炎沒有分神,他沒有看方長老的臉,甚至沒有看差不多已經伸到他臉上的方長老的爪子。

他就像一個冷酷的屠夫,一直死死盯著方長老的手臂,盯著他的肘關節。

那裡才是他要下刀的部位。

方長老的金絲魔銀手套很短,只護住了手掌和前臂,肘關節處完全沒有保護。

從辛炎剖獸的經驗來看,無論多麼強悍的妖獸,關節處也一定是最脆弱的地方。

從關節處下刀,只要運刀的角度合適,絕對可以很輕鬆地將它們卸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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