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你妹子的!居然敢追著哥不放,現在知道厲害了吧!”

辛炎坐在戰車之中,一臉地得意。機關人通體用五品黑冥晶砂所打造,堅實無比,硬扛飛劍法寶都不在話下。這些冰柱碎塊的衝擊看似驚人,其實對戰車根本造不成任何實質性的損害。

呆在冰山之下,辛炎卻一點也不覺得氣悶。冰柱碎塊砸下來的時候,冰塊之間都有著許多細小的縫隙,空氣可以從這些縫隙中滲進來。

空氣可以流通,外面的聲音也可以傳進來。除此之外,辛炎還可以透過震動查探和瞭解外面的動靜。自從修煉焚天訣以來,辛炎發現自己的感官變得越來越敏銳,哪怕他不開啟神識,周圍十數裡之內任何微小的動靜都難逃他的感知。

更何況現在外面的動靜很大。事實上,像鄭修這樣的金丹二重天的頂尖劍修高手,與一群五品寒火鴉之間的血拼,動靜怎麼會小得了呢。

在神武之境,劍修的數量最多,實力也最為強橫,也是修者抵禦妖魔的中堅力量。

他們心志堅定,劍意凌厲,打起來架來從來都悍不畏死,哪怕遇到實力遠比他們強大的對手,他們也敢亮劍,與對方血戰到底。

正是因為這樣,劍修從來都是最危險的敵人,最不可輕侮的對手。

從不畏懼,永不言敗。

這是劍修的傳統,也是每一個劍修的夢想和追求。

在與妖魔征戰的前線,妖魔最為忌憚的就是劍修。所以每一次戰役,劍修都是傷亡最慘重的,因為他們永遠都是妖魔重點照顧的物件。

辛炎也學過劍,他卻從來不敢以劍修自居。

不是什麼人,手上拿把劍,會幾招劍勢就能稱之為劍修的。

真正的劍修,必須做到身劍如一,心無外物,只有這樣,劍意才會變得精純和強悍。

在辛炎看來,鄭修絕不是一個好人,卻是一個不錯的劍修。

這也是為什麼,辛炎不願意與鄭修交手的原因。

沒有人願意選擇一個劍修作為對手。

“咿呀,鄭修能排進前十之內,果然還是有幾把刷子的。”

辛炎感受著冰塊之間傳來的震動和不時爆發出來巨大的聲音,心中全是駭然。就在剛才這一息之間,鄭修已是接連轟出了數十劍,每一劍的威勢都極為可怖。最為可怕的是,他的劍招一出,便一劍緊似一劍,猶如長江大河,奔湧不息,滔滔不絕。

他在心中不禁一陣地慶幸,好在自己沒有聽赤妖的忽悠,與鄭修這個傢伙火拼。要是真的與這個家打起來,縱然能夠獲勝,也一定會付出不小的代價。

鄭修的劍招越來越快,寒火鴉的叫聲越來越尖利,顯然雙方都打出了真火,誰也不肯退後半步。

不過,鄭修的劍招再凌厲,在寒火鴉的瘋狂圍攻之下,也堅持不了多久。

正所謂,剛不可久。劍修們重攻輕守,他們並不耐久戰。若是不能在短期之內結束戰鬥,他們就會遇到大麻煩。

“果然不愧是寒火鴉,生命力可真是頑強。”

辛炎早就聽說,寒火鴉羽翼堅硬無比,飛劍法寶難傷。到現在為止,哪怕鄭修已是拼盡了全力,還是未能擊殺任何一隻寒火鴉。

除了生命力頑強之外,寒火鴉最為人稱道的是,它們是少有的幾種可以噴吐寒火的珍禽。

寒火是一種極其特殊的火焰,它的用途極其廣泛,特別是在煉器、煉丹和烹飪靈食時,有著不可代替的作用。

比如一些靈藥和材料極為嬌貴,若用尋常火焰去煉化,會在瞬間將它們燃成灰燼,所以只能用寒火煉製。

據辛炎所知,在整個赤宵派,只有程琳修有一門葵陰幽火,凝有一團四品火焰。程琳正是憑著這團葵陰幽火,這才成為赤宵派新一代弟子中最得寵,也是最富有的一個。

寒火鴉是五品妖獸,它們所噴吐的寒鴉火品階高達五品,若是能弄到一團寒鴉火,辛炎可就賺大發了。

不過,寒火鴉性情暴烈無比,它們寧可死,也絕不會讓敵人生擒活捉。想要從寒火鴉身上攝取火焰,從來都是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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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辛炎卻打算試一試。不過,他可不敢打成年寒火鴉的主意。

辛炎打算偷一隻未成年的寒火鴉;如果不行,就是偷一隻寒火鴉的胎卵也不錯。

若在平時,他絕不敢這麼做。

寒火鴉極為聰慧,它們對營地的守衛更是嚴密無比,想要從它們的防衛之中偷出一隻未成年的寒火鴉或是胎卵,無異於天荒夜譚。

不過,眼下就是一個機會。

寒火鴉正在拼死圍攻鄭修,營地的守衛一定極為空虛,若是運氣足夠好,說不定能成功。

不過,這麼做的風險也很大,萬一被寒火鴉發現,他的結局可能比鄭修還要慘。

一想起鄭修被一眾寒火鴉圍攻的場面,辛炎就是一陣地後怕。要是被寒火鴉圍攻的是他,只怕也好不到哪裡去。

說幹就幹,辛炎衝著戰車打出幾道法訣,戰車急劇地縮小,最後化為一個光點,被他收進了儲物戒指之中。

“日你妹子的!嚇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

辛炎對打架沒有興趣,卻不願錯過發財的好機會,哪怕明知這可能會有危險。

哼哼,富貴險中求。沒有付出,哪裡會有收穫。

在寒鴉火可能帶來的巨大利益的誘惑面前,一切害怕和怯懦都不翼而飛。

不過,想要潛入寒火鴉的營地,當務之急還是要從冰山之下鑽出來。不過,這根本難不倒辛炎,他心意一動,一縷極為纖弱的火焰已出現在他指尖。

“火焰鑽!”

辛炎心意一動,火焰就飛快地旋轉起來,化為一個由火焰組成的鑽頭。

疾!

隨著辛炎一聲輕喝,火焰鑽已是離指而出,沒入冰塊之中。

水能克火,火卻能融化寒冰。

在火焰的燒灼之下,冰塊在瞬間熔化,化為絲絲水氣,瞬息之間,辛炎已在冰層之間開鑿出一個又深又長的冰洞。

辛炎這些日子以來,在赤妖的督促之下,焚天訣修煉極勤,御火的水平也是大進。火焰鑽在他的操縱之下,飛快地向前鑽去,冰洞也不斷在冰層下向前延伸。

“鄭修啊鄭修,你可千萬要多撐一會兒啊!”

辛炎心中默默地為鄭修祈禱著。他倒不是同情心氾濫,為鄭修的命運操心。

事實上,他對無極四少這些世家子弟有著一種天然的仇恨感。

這些傢伙們從小就養尊處優,每天吃飽了沒事幹,還到處惹事生非,欺男霸女,動不動就殺人放火,視人命如草芥。

就以無極四少為例,為了一句流言,就巴巴地找上辛炎,不問青紅皂白,就要取他的性命。

對這些不把別的人命當一回事的世家子弟,辛炎半點同情心都欠奉。

高盛和鄭修之所以落到這般下場,都是這幾人咎由自取。若不是他們仗勢欺人,苦苦相逼,辛炎才懶得理會他們。

不過,辛炎卻還是希望鄭修能多撐一會兒。鄭修撐得越久,他盜取寒火鴉卵胎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大,時間也就越是充裕。

甚至,辛炎還對朱天成和吳明訣抱著一絲的期待,希望他們多少能有幾分義氣,衝進雪原之央,來支援一下鄭修。

朱天成和吳明訣衝進來,能不能救出鄭修不好說,但絕對會和寒火鴉拼個兩敗俱傷。

這也是辛炎最希望看到的結果。

讓辛炎略為失望的是,朱天成和吳明訣還是沒有來。

按照時間推算,朱天成和吳明訣這個時候應該追了上來。

“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辛炎不禁皺起了眉頭,難道朱天成和吳明訣被別的妖獸?可是這一路上都沒有什麼厲害的妖獸啊!以兩人的實力,尋常的修者絕對不敢找他們的麻煩。

“哼哼,你還在等朱天成和吳明訣來救鄭修?”就在這個時候,赤妖突然跑了出來:“我和你打個賭,這兩人十有八九不會來救鄭修!”

辛炎一臉地震驚:“鄭修不是他們的好兄弟嗎?怎麼可能見死不救?”

赤妖哈哈一笑:“你還是太嫩了。世間上最靠不住的,大約就是世家子弟之間的友誼。這些世家子弟,一個個年紀不大,卻一個比一個油滑。平時在一起喝酒吃飯,好得像是合穿一條褲子都嫌肥,一到關鍵時刻,卻沒有幾個靠得住的。你以後若是與這些人打交道,一定要小心。特別是指望著這些人捨命相救,那你一定是想多了。”

“居然會有這樣的事?”辛炎不禁大失所望。在他看來,兄弟就算不能做到以性命相托,至少也該守望相助,在關鍵的時候彼此拉一把。

赤妖卻是一臉地理所當然:“像朱天成之類的世家子弟,從小就被家族灌輸一個道理,做什麼事情都不要感情用事,要審時度勢,順勢而為。在他們眼中,只有永恆的利益,絕沒有永遠的朋友。為了爭奪權力,甚至是父子兄弟之間,也可以成為仇敵。”

這真是太可怕了。辛炎沒有想到,世家子弟之間,還有這麼多的彎彎繞繞。不過,眼下他沒有功夫想這麼多,他必須搶在鄭修被寒火鴉幹掉之前,把寒火鴉的胎卵弄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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