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安地產。”

——華安地產。

聲音在迴盪, 李應聲像是離弦的箭一樣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結果站起來後才反應過來張局長念地是華安地產。

“怎麼可能”,那張臉上像是染了調色盤一樣,他看著張局長的眼神帶了質疑。站也不是, 坐也不是, 彷彿像個小丑一樣,

底下的場面不由沸騰了起來, 他們看向江潮的眼神都變了,這個年輕人真的是屢次三番出乎他們意料。他們隱隱在其中嗅出了他的可怕之處,當真是事情做的滴水不露,還絲毫不露痕跡, 把所有人騙得團團轉,讓人把所有的注目都放在李應聲身上, 結果他卻從中漁翁得利。

“潮哥, 真是我們中標了, 不是說?”石頭不可置信地看了眼李應聲所在的位置。周圍的掌聲讓他還處在如夢似幻中。

江潮唇角微勾,“不是跟你說過,結果沒出來之前, 別太早下定論。放完假回來你們就有的忙了,回頭你和狗蛋招呼一聲, 讓他儘快把施工方面的工作落實下去, 儘早進入一期工程。”

“他要哭的”,石頭笑道。

“你也輕鬆不到哪裡去。”

“江總,恭喜啊!以後咱們合作的機會還多著呢!”張局長握著江潮的手說道。

招待會結束後, 江潮按照慣例去感謝張局長,“多虧張局長的支援,不然華安地產怎麼能順利拿到專案……”

張局長在江潮的一翻吹捧下不禁醺醺然,但卻並不是巴結的態度,而是極真誠的的把每一句話都說到你心坎上去了,讓人覺得這是個能交心的朋友。

不過他還沒忘了自己的目的,“江總和劉局認識?”

大家都叫他張局長,其實前面應該再添一個副字才合適。只是中國人一般對這個副字很敏感,能當一把手誰想被人壓一頭,所以平日裡大家稱呼他之時都把副字給去掉。商業廣場的這個專案一直都是他的負責,本來是想把這個專案給他小舅子的,卻沒想到臨到開標的時候,劉局長突然跟他打了聲招呼,讓他多考慮華安地產。

揣摩上面人的意思是他的基本功,劉局長雖然沒有明確跟他說一定把專案給誰,但他既然提了名,他要是不按實照辦那就是不給劉局長面子,你不給領導面子,領導就要給你穿小鞋,這放在哪都是這個道理,張局長自然不可能不懂。

而且這個小舅子很不懂事啊!

江潮沒說話,只是留給了張局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張局長也笑了,大家心知肚明就好,有些話說清楚了就沒意思了。

背過身的時候,江潮的眼中卻出現了一絲疑惑——劉局長嗎?

他和這位劉局長似乎並沒有太大的交情。劉局長不會無緣無故幫他,他暫時還想不出是誰幫了他。

江潮往外走去的時候,恰好碰到了一臉鬱結的李應聲。

“江潮,真是好手段,這一聲不響就截了兄弟財路啊!”李應聲冷笑了一聲。

“李應聲,生意場上大家各憑本事,自己本事不行,可就怪不得別人擋你財路了。”

“你他娘的給老子等著,最好讓菩薩保佑自己有一天別犯在老子手頭上,不然老子讓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李應聲恨恨地說了一句。

“我等著呢!”

江潮笑著從他身旁經過了,不過那笑是不達眼底的。他對周圍每一個競爭對手或是可結交的物件都有一定瞭解,那些重要人物連他們一天吃幾碗飯上幾次廁所都瞭解的清清楚楚。這個李應聲不過是個小角色,地痞流氓出身,就是有一點黑色背景,這是個麻煩。

麻煩當然要儘可能地扼殺在搖籃裡頭,不然放任自由,說不定哪天就把你絆倒了,江潮眼中閃過一道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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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這個劉應聲估計不會輕易這麼算了的,咱們是不是該提防著他一點。”

“他不是和張局長的老婆有一腿嗎?找個機會在張局長那裡再澆回油,讓火燒地更旺一點。小舅子可不是誰都敢當的。”

江潮臉上的笑容,石頭再瞭解不過了。每次他想坑人的時候就是這副樣子。

“哥,難道你早就澆過油了?”石頭眼前一亮,一個再字讓他抓住了他話裡的關鍵詞。他就知道以他哥的性格,怎麼可能會讓自己一直處在被動的境地。

江潮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今天晚上開慶功宴,我讓狗蛋在百庭訂好位置了,記得把你媳婦一起帶過來。”

從招標會現場離開後,助理湊道他耳邊說了幾句話,楊德彪臉色有些精彩。他以為江潮這個年輕人只是比他多了點運氣,卻沒想到他比他想的更聰明,也要更狠一點。

要是連這種人都賺不到錢,很難想像還有什麼人能賺到錢,這個人以後怕會是他最大的敵手。

屋裡的電話叮鈴鈴地響了起來,正在沙發上玩打手掌的兩個小家夥停了下來,兩人對視了一眼,哥哥快速從沙發上面跳了下來,光著腳丫跑到電話旁,抓起話筒放在耳邊,學著安溪平時說話的語氣,老氣橫秋地說道:“喂,哪位。”

“聽地出我是誰嗎?”江潮坐在桌子邊緣處,眼睛看向窗外攀緣向上的爬山虎時,眼底盛滿了柔色。

“爸爸,妹妹是爸爸”,小決明兩隻腳丫子在地上狂跳了幾下。

小茵陳也一路小跑到桌子旁邊,睜著圓溜溜地大眼睛期待地看著話筒。

“爸爸,你什麼時候回來,妹妹想你了。”

“妹妹乖,爸爸今天帶你們出去吃飯好不好。”

“爸爸還有我。”小決明不甘示弱地在對著電話喊道。

“哥哥能幫爸爸把媽媽找過來嗎?”

聽了江潮的話後,小決明一路風風火火的跑上樓,一邊跑一邊喊道:“媽媽,爸爸叫你接電話。”

安溪抱著哥哥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妹妹正抱著電話咯咯地笑。安溪接過電話後,聽江潮說今晚有個慶功宴,問她過不過去。

“是專案拿下了嗎?”

“拿下了。對了,安安,你認識土地規劃局的劉局長嗎?”江潮道。

“認識啊!之前治療過的一個病人,前幾天找她老婆喝了杯茶,和她說了你的事情,也不知道能不能幫上忙,所以就沒跟你說”,安溪坐在沙發上面,把哥哥的褲子往上提了提。

“他們沒要你做什麼吧!”

“就是讓我幫忙看病,上次他們還欠我人情呢!你別擔心,我又不是小孩子,知道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的。以後有麻煩的話就跟我說,說不定我能幫上忙呢!別什麼事都自己一個人死扛著,身體會受不住的。”安溪說道。

掛了電話後,江潮臉上的柔色越發清晰,他站在窗邊,看到了更遠的地方,繼而又把視線收了回來。

他知道安溪有不錯的人脈資源,但從來沒想過走她的捷徑。欠了人情是要還的,他不想把她扯進到這些人情債裡來。

他接觸的圈子都太髒,太勢力,大家為了自己的利益機關算盡,他也不例外。看多了人性的陰暗扭曲之後,所以他更能理解一顆純善的心有多可貴。

安溪的性子會更適合待在校園裡面,他不希望讓她摻和生意場上的那些齟齬。

不過現在想想,他似乎對她有些保護過頭,安溪其實比他想的還要聰明一點,懂地更多一點。只是她聰明的選擇裝傻,知世故卻不世故。

在離開家之前,安溪換了身衣服,又給兩個小家夥洗了個澡。出門前,她跟著江潮給她的地址叫了一輛人力車。

直到百庭才下了車,她牽著兩個下傢伙往前面的高樓走了過去。在陌生的環境裡,兩個小家夥很乖,睜著烏溜溜的眼睛轉啊轉,像兩對黑葡萄一樣。

“安溪,這邊”,狗蛋在門口對她招了招手。

“江潮呢!”安溪上到跟前問道。

“在公司還沒過來呢!兩小鬼,想你有禮叔了沒有”,狗蛋蹲在地上,在兩個小家夥的臉上一人捏了一下。

“是狗蛋叔叔”,哥哥朝他做了個鬼臉。

“臭小子,等你老子來了,我當著他面收拾你”,狗蛋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

百庭的裝修奢華大氣,安溪笑道:“在這裡吃一頓飯要花不少錢吧!你們小日子過的不錯啊。”

狗蛋摸了摸水光發亮的頭髮,別說這打扮的人模狗樣的還真像那麼回事,“那還不是潮哥對咱們兄弟大方。話說安溪,我媳婦不大好意思在這種場面,和別人也說不上什麼話,你和她熟一點,去和她說幾句話陪陪她!不然我回頭我又要挨巴掌了。”

“好!”說著兩人往電梯方向走著。

“狗蛋叔叔,我爸爸呢!”小茵陳扯著他的西裝外套說道。

“你爸爸待會就過來了。”

“那妹妹在這裡等爸爸過來好不好。”

“安溪你來”,狗蛋聳了聳肩,他對小孩子從來都沒辦法,光他家裡那個小兔崽子就能夠他頭大的了。

“小弟弟在樓上等你,妹妹不想跟小弟弟玩嗎?”安溪蹲下身說道。

“可是我想等爸爸”,小茵陳用執拗地眼神看著她。

安溪想了會,還是打算遵從小家夥的心願,“那我們在下面等,但是哥哥和妹妹既不能亂跑,也不能高聲說話打擾到別人可以嗎?”

兩個小家夥仰著頭,一陣猛點頭。

安溪回頭對狗蛋說道:“那你去忙,我和小家夥在下面等。”

“行,我讓雁兒下來陪你們。”

然後自己一個人上了電梯。

江雁兒和狗蛋一起去她家好幾次,兩人關係還不錯。江雁兒人比較爽直,把狗蛋治地服服帖帖的,在她面前連大話都不敢說一聲,她有個三歲的兒子,也是個不安分的皮小子,比她家決明還要難搞,好在江雁兒能管地住他。按她的話說抽一頓什麼都老實了。

江雁兒從電梯裡出來的時候,安溪已經在大堂坐好了。

皮小子看到江決明這個小兄弟那叫一個興奮,掙開了江雁兒的手撒開丫子往那邊跑。

江雁兒一時沒留神,還真被他跑出去了,她忙跟了上去。

卻在這時候意外發生了,江小東直接撞到了從拐角處出現的女人身上,跌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誰家的破小孩這麼沒教養”,女人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畫地很誇張的眼線快要飛揚到太陽穴上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的口號是:搞事!搞事!搞事!

生命不止,搞事不休!!!

我潮哥霸道總裁飯夠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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