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先生的確是出手了,但對付的人卻是王歌本人,而不是雲劍。雲劍何等眼力,孫長青眼神間的變化哪裡能瞞得過他。

因此,只在極短的時間內,他便明白這位孫先生之所以不動手,十有八九是因為龍門,而不是其他的原因。

“區區一塊腕錶就能讓先天高手如此忌憚,看這情況,倒也對得起龍門二字。”

雲劍心中暗歎,再看葬禮現場,孫長青來得自在去得瀟灑,不僅如此,還當著眾人的面掌闊王家大少,實在讓人大跌眼鏡。

孫長青一走,王歌和劉仙師等人的氣勢瞬間跌入谷底,連看向雲劍的眼神,也多了一絲懼意、要說懼意從何而來,王歌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本能的覺得,連孫長青那等重視名譽的人物都不願出手,顯然有著他們不知道的原因。

微風拂面,片片落葉失去了寄託,從半空中飄落下來。雲劍眯著眼,看向劉仙師的眼神頓時變得冷漠起來。

剛剛他跟王歌講的幾句悄悄話,讓雲劍斷定害死鄭雪琪爺爺的就是他,陷害自己的人也有他一份。於是他邁動步子,朝劉仙師走去。察覺到他的舉動,劉仙師嚇了一跳,驚道:“你、你想幹什麼,光天化日的,你別亂來啊常舉動嚇得連連後退,更有自詡威望者走出人群,呵斥道:“姓雲的小子,鄭老爺子是你害死的,祭拜什麼的,我看就免了吧?”

那人倒也聰明,絕口不提雲劍想依仗武力為非作歹的意圖,只拿他害死鄭老爺子這條大意來壓他。

果然,他這一開口,周圍立馬有不少人又參和進來,言語間相當過分,說什麼也不肯讓雲劍靠近墓穴。

雲劍站在距離墓穴十米的位置,環顧四周,輕聲道:“你們放心,我不是來祭拜老爺子的,只不過,我到底是老爺子指定的少姑爺,跟自己的未婚妻說幾句話,沒什麼不對吧?”

“哼,什麼未婚妻啊,別給自己貼金了,雪琪剛剛才說過,這件事她根本沒答應過。現在,我才是她的未婚夫。”

王歌踏前一步,神色傲然,看起來相當自負。如果是往日,他的確有自傲的資本,現在嘛,配上一張紅腫的臉,怎麼看怎麼滑稽。

“王少爺說得不錯,這件事小姐根本沒有答應,而且我非常懷疑,老爺子會做出這種決定,全是因為受了你的蠱惑,當不得真。”劉仙師一邊說一邊退,一直退到鄭雪琪身後,才堪堪站定。

“劉兄說得對,想鄭老爺子一世英名,怎麼會做出這種糊塗決定,一定是受了這妖人的蠱惑。”另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也忍不住插嘴。“年輕人,趁我們還沒找到證據,你還是先去過一陣自由生活吧,等到證據確鑿,很多事可就由不得你了。”一中年人好心勸到,因為這句話,他甚至惹來了王歌嫌惡的目光。

雲劍嘆了口氣,無奈道:“既然你們拿不出證據,憑剛剛那些話,我可以告你們誹謗。但看在老爺子的面上,我就大人有大量,既往不咎了。”這番話著實有一定的分量,按照華夏律法,真要追究起來,吃官司的可能性一點也不小。而在場的眾人中,哪怕只有十幾歲的小姑娘,能參加鄭老爺子的葬禮,也是身份不低,要是因為幾句賭氣話壞了自己名聲,這是誰都不願意面對的。

因此,雲劍話一出口,周圍的人立馬選擇了閉嘴。不光是這樣,之前急著落井下石的幾個人一時間更是冷汗涔涔。

眼看調動的大好形勢被雲劍一句話瓦解,劉仙師心有不甘,再想開口,卻發現雲劍已經到了他面前。

劉仙師站在鄭雪琪身後,雲劍站到他面前,跟鄭雪琪就站得更近了。他上上下下打量起頭髮雪白的劉仙師,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後俯在鄭雪琪耳邊輕聲道:“下午在四合院等我,我有東西要給你。”

“你、你要小心,王歌不會放過你的……”雲劍輕笑一聲,打趣道:“你才要小心,那小子好色如命,可別給我戴綠帽子。”

鄭雪琪面色微紅,橫了他一眼,嗔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眾目睽睽之下,兩人神態親暱,王歌雙目直欲噴火,他可沒有忘記,幾分鐘前,自己不過靠得稍微近一點,就挨了記耳光,可是這小子呢?

幾句話的功夫,就弄得她面色桃紅。王歌是情場老手,閱女無數,就是不聽,也猜得到兩人在說些不正經的。

等到鄭雪琪面色正常,雲劍錯開身子,掃了一眼那口上等的棺木,終究是輕嘆一聲。

他固然手腕通天,可到底是先天境。退一萬不講,即便他有前世的修為,要想起死回生,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無論雲劍要看多久,眾人都沒有異議,說到底,只因為沒有證據。

而在眾人中,唯一敢說幾句話的劉仙師,也因為他那一拍,嚇得魂不守舍。他之一生,接觸過太多常人一輩子也接觸不到的事,自然知道以雲劍的手段,完全可以殺他於無聲。

實際上,劉仙師猜得一點也不錯,雲劍那一拍,早已埋下暗手,只等夜深人靜,便會直接演化成要人命的殺招。到了那時候,從醫學的角度來講,誰也查不出是他動的手。

看了一會,雲劍選擇了離開。昨天晚上,他接到鄭雪琪的電話,以為會發生什麼對她不利的事,誰知道事情根本不是這樣。

解決了劉仙師,他還有一幫狗腿子。雲劍記得真切,那天送破鏡丹的時候,劉仙師根本不在四合院,以老爺子當時的情況,沒有理由等他回來再服藥。

那時的四合院,除了老爺子自己,只有鄭雪琪和三名護衛,現在鄭江已死,究竟是誰下的手,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響午時分,雲劍回到住處的時候,小石頭已經醒了。開門聲響起,見進來的人是雲劍,它親暱的叫了一聲,隨即一蹦跳上雲劍的肩膀。

逗了它一會,雲劍揉揉它的小腦袋,嘆道:“小家夥,你收了我這麼大好處,是時候考驗下你的忠心了。”

“喵?”

小石頭歪著頭,藍寶石似的眼睛定定的看著.

吃過午飯,雲劍抱著小石頭再次前往臨仙市。相比早上,這一趟他的心情要好得多,因為他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缺的只是手段而已。

晃動的車廂裡,全身漆黑的小石頭蹲在雲劍肩上,小腦袋一會盯著這個,一會看向那個。它小巧的脖頸上,精緻的項圈依然掛在那裡,不同的是,長達兩米的鎖鏈已經被雲劍摘除。

所謂食髓知味,小石頭的體質原本尋常,經過雲劍的處理後,幾乎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加上它已經覺醒靈智,又領悟了些許修行法門。

別看它只有狗犢大小,實際上能爆發的力量,即便是昔日的冷小琴,也不見得能佔什麼便宜。把它留在鄭雪琪身邊,雲劍再放心不過。

炎炎烈日下,由鵝卵石鋪成的小道上,一人一貓離那座四合院越來越近,沒來由的,雲劍眼皮一跳,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發現自己忽略了一件事,從他離開到回來,差不多過去了五個小時,這段時間,可以發生許許多多無法預料的事。想到這,他的步子無形之中快了不少。

“咚咚咚”

復古式的大門前,雲劍敲動銅環,清脆的聲音四散開來,不多時,大門開啟,他眼前多了一名束著長髮的年輕婦

“你是誰?”婦人上下打量著他,神色疑惑。

“雲劍,找鄭雪琪。”

雲劍皺著眉,心中的不安越發濃郁。這婦人姿色不差,看起來約摸三十出頭,生得比苗紅月還要好看少許,絕對稱得上膚白貌美。

烈日下,婦人穿著一身米白色的連衣長裙,微風拂過,裙襬飄搖,看起來風情萬種。婦人定神想了會,含笑道:“原來是雪琪的朋友,你進來吧。”進門前,雲劍回頭看了一眼,門板上,有一塊地方要稍稍凹下一些,那是他曾給鄭江留下號碼的地方,至此,他確定自己沒有找錯地方。

婦人踩著高跟鞋,每一步落下,都會響起一個清脆的聲音。走過兩塊花圃,婦人把他領進廳堂,“小孩子不懂事,你等等,我去叫她。”婦人歉意一笑,給他倒了杯茶,隨即往私房走去。

雲劍盯著茶杯,眉頭深鎖,似是知道他的心思,小石頭細細的叫了一聲,四足一蹬,已竄到桌上,它低下頭往茶水嗅了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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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鬧、下去。”

“嗚~”

小石頭低吟一聲,不僅沒下去,反而竄上他的肩膀,毛茸茸的小腦袋在他身上蹭了蹭。“誰家的小畜生,連主人的意思都聽不懂麼尖細的男音在廳內響起,言語間顯得惡意滿滿。雲劍眼皮一抬,而後便看到廳內多了四個人。

當先一人身材奇矮,異常肥胖,乍一看像只會說話的皮球,剛剛那句話就是出自他的口中,因為其他三人,雲劍全都認識,讓他疑惑的是,劉仙師竟然不在這裡。

在胖子的左側,是跟他有過兩面之緣的王歌,右邊是給他開門的年輕婦人,再往右,則是他此行的目標、鄭雪琪。

鄭雪琪站在一旁,拼命的給他使眼色。雲劍全當沒有看到,從這四人的位置來看,哪裡需要她來使眼色,只一眼,他便看出這胖子極可能是鄭雪琪的父親。

一句說完,見雲劍始終坐著,鄭宏遠神色微冷,不悅道:“雪琪,你交的都是些什麼朋友?見了長輩,都不知道問好麼?”

此時此刻,四人全都看著他,鄭宏遠目光微冷,顯得很不歡迎他,年輕婦人神色淡然,只是尋常的打量他,無其他意思。鄭雪琪不同,她很是糾結,一邊是父親,一邊是心上人,她能說什麼呢?再看王歌,他眼觀鼻鼻觀心,好似什麼也沒看到,既沒有嘲諷雲劍,也沒有落井下石。

“你是誰?我以前好像沒見過你。”

此話一出,鄭宏遠當場怔住。他是誰?他是鄭東軒的兒子,是鄭家的順位繼承人,換句話說,眼前這座四合院,也是他的財產,結果來人竟然問他是誰?

鄭宏遠怒極反笑,森然道:“我是誰?我是這裡的主人。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就跑到我家裡來撒野,怕是活得不耐煩了吧葬禮的時候,我沒有看到你。我就在想,如果老爺子的兒子也來了,應該會參加葬禮的,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你。”

雲劍起身,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鄭宏遠。他故意說對方是老爺子的兒子,而不提是鄭雪琪的父親,就是不想在輩分上矮一截。

“呵、不勞你操心。你只要知道,我是雪琪的父親,是鄭家的主人,而這裡,也是我的地盤,其他的,你沒有半句插嘴的資格。”鄭宏遠板著臉,一雙綠豆大的眼睛冷冷的看著眼前的青年。

見雲劍還要說話,鄭雪琪急了,連忙跑出來打圓場。幾乎是好話說盡,又是沏茶又是揉肩,如此一番,鄭宏遠的臉色才稍稍好轉。

安撫好父親的情緒,鄭雪琪二話不說,拉起雲劍的手就往外走。鄭宏遠還好,他知道年輕人是來找他女兒的,王歌就不一樣了,這一幕直看得他眼皮直跳。要不是在雲劍手上吃過幾次虧,怕是當場就要發作。

過了半響,王歌小心翼翼地問:“鄭伯伯,你讓雪琪跟那小子出去,不會出什麼事吧?”“能出什麼事?放心吧,雪琪的性格我還不瞭解麼?她不願意的事,誰也強迫不了。”

“那是,我就喜歡雪琪強硬的個性。”

王歌嘴上應著,心裡卻在暗罵:“不願意的事當然勉強不了,可您老看不到麼?您的寶貝女兒為了那小子連您都不放在眼裡啊!真要發生點什麼,恐怕您也不會當回事吧?”

想到最後,王歌眼睛一亮,目光挪到了一旁的婦人身上,看到婦人玲瓏有致的身軀,王歌的眼睛深處燃起一股升.

年輕婦人站在鄭宏遠身後,纖細的手指搭在鄭宏遠肩上,輕輕的揉著。似乎是察覺到王歌火熱的目光,她眼中波光流轉,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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